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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章 隱憂 文 / 燃盡狼煙

    玉和風俗,棺木下葬之後,靈堂可留三月。

    舒慶春坐在昏暗的靈堂中,雙目微瞇,神在在的坐在堂中,一語不發,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刺客深諳隱息藏靈之術,且不說他的修為高出舒慶春許多,便是修為修為相當,此刻的舒慶春也難以發現身位刺客的暗隱。

    此刻是宇內較為少有的神秘職業,也是極為難以修成的職業之一。許多的煉氣士在修行的過程中,一著不慎便丟了性命。但是修成的刺客卻是極為厲害,頂尖的刺客甚至能夠越級作戰,擊殺比自己等級高的強者。

    靈堂中燭火搖搖曳曳,映的白幡上面黑影憧憧,頗有幾分詭異的味道。

    「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一身穿灰色衣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步履匆匆的朝著靈堂而來。

    「家主,都佈置好了,只是北辰家的那幾個子弟,老實的緊,入了夜就不曾出來活動。」

    舒慶春眼眸緩緩睜開,側首望了一眼香案上供奉著的排位。

    「哼,就算那幾個人不動,他們也一定會有同夥兒!北辰家乃是大族,這次探險的時間推後一月,他們竟就這樣住在舒家,實在是讓人不安。」

    舒慶春站起身來,褐色的緞袍迎著燭火,上面總是蒙著一層熠熠的光彩。他朝著香案走了兩步,點了幾柱香,在三塊排位前分別插好。

    「老八他們的事情,難保不是北辰家的人做的,精靈族的藥,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流入老八的手裡?」

    暗隱躲在暗處,眸子不停的眨。這個蠢貨,竟然什麼都怪在北辰家頭上!夜乾宇是小姐的祖父,北辰家是王上的族裔,就算夜乾宇是和北辰家有關係好了。那也和精靈族的藥沒相干啊!

    其實當初舒八爺的藥本就是偷偷得來的,這種房中事,怎麼可能宣揚的人人皆知?且不說弄藥的人在出事後不敢說出事情,就算是敢說,那也沒命、沒機會說了。

    事發當天,舒慶春就當機立斷,將三個兒女身邊親近的人,盡皆處死,沒讓任何人辯白。舒慶春怎麼也不會想到,那般的藥物是自己的兒子讓人專門找來的。

    當然。給藥的人是什麼心思,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灰衣八字鬍的中年人沉思半晌,才猶豫著說,「我們先前的計劃,北辰家應該不知道啊!沒道理在探險之前就這麼和我們舒家結怨呀!」

    這次的探險是衝著北辰家去的不假,可這是臨時決定的,之前也沒有放出風聲,北辰家怎麼就能知道呢?

    「我們這次安排的探險,也是為了八少爺大婚之事。訂下偷襲北辰家的計劃也只是在這之後。北辰家雖然沒能像設想中那樣,青年精英盡出,但也沒法證明他們就是提前得了消息啊!」

    灰衣八字鬍的中年人,口中喃喃說著。暗處的暗隱眸中卻劃過一抹異色。

    難怪這探險中處處蹊蹺,原來是衝著北辰家去的。將青年精英和家族分開,各個擊破嗎?這樣也太小看北辰家了!

    舒慶春輕咳一聲,「無論如何。這筆帳,我是一定會算在北辰家頭上的。」

    這下,不只是暗隱。就連灰衣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也覺得舒慶春霸道的不可理喻。

    「轟!轟!砰!」

    靈堂外不斷傳來一陣陣的轟響,空氣中靈力波動異常激烈,不時能聽見人喊叫和打鬥的聲音。

    暗隱心中一緊,不知道是誰落進了舒慶春的圈套裡了。按照舒慶春所說的佈置,夜乾宇和夜紹謙祖孫二人是最有可能落入危險之中的。但是一想到夜紹謙額間的金色印記,暗隱便覺沒什麼可擔心的,舒慶春極有可能會雞飛蛋打。

    閃身進入客房,尚有些驚魂未定的夜乾宇和夜紹謙,都在心裡「溫柔」的問候舒慶春。那個老匹夫,竟然在書房外面布了天地結界,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想到這裡,夜乾宇略帶疑惑的視線掃向夜紹謙,而夜紹謙也沒做解釋,只是不自覺的伸手撫上了額間的金色印記。那金色印記泛著的光芒尚未完全消退

    夜乾宇也不追問,從空間戒指裡摸出來一塊血紅通透的玉,研究起來,「這東西邪氣的很,八成與血衣門有關係。」夜乾宇把玩了片刻,手上一揚,將那血玉丟給了夜紹謙。

    「你收著吧,或許今後還能有點用處。」

    夜紹謙接住血玉,輕輕一笑,「祖父,這東西給漪漪更有用!」

    瀾漪和重華穿過結界,出現在小院地下的密室裡。

    這是一間極小的屋子,一張大大的香案,一個厚實的蒲團。香案對面是一扇褐色的矮木門,緊緊關著。

    兩人在院子裡的時候,就感覺到密室不大,看來那門的另一邊,應該就是通向上面房屋的通道了。

    重華打量著四周,而瀾漪也將視線移到了香案上。

    這香案上擺著大大小小幾十個透明的晶石牌子,有的閃閃發光,有的則已經黯淡下來,和普通石頭無異。牌子上面都刻著名字,瀾漪細細找了一番,便看見了舒慶春、舒珂等人的晶牌。

    「這些是什麼東西?」

    瀾漪上前,想要觸碰這些晶牌,手指卻像是穿過了空氣一般,直接穿過了晶牌,什麼也沒摸到。

    瀾漪好奇,眉梢微挑,看向重華。

    重華回頭看了看,倒是將桌上的幾枚空間戒

    指看在了眼裡。

    「把那幾枚戒指帶走,能放在這裡的,裡面的東西一定不是凡品。」

    瀾漪聞言照做,只是戒指中似乎設有禁制,靈識無法探入。重華皺了皺眉,那過去研究了一番,「無礙,回去給我點時間,就能解開它了。你將這東西放進九幽塔裡,絕了靈識的牽絆,這樣我們就算出了密室,舒慶春也追不到我們。」

    瀾漪點點頭,心念一動,香案上的戒指便化作白光,眨眼間就不見了。

    重華在密室中轉了一圈,「想不到舒家竟然也能找到這些東西,就是不知道,這晶牌是他舒家自己找來的,還是有什麼世外高人送來的。」

    瀾漪轉身定定望著重華,等著他說後面的話。

    「這晶牌可不是一般東西,而是域外的一種奇特隕石,可以滴血認主的。」重華踱步到香案前,指著一塊閃著光的晶牌道:「你看這個,它還在不斷的發光,便說明它的主人尚還在世,所以它的能量不竭。而那一塊」

    重華手指方向一變,指向了刻有「舒珂」三字的晶牌,笑著說:「那一塊已經沒有了能量,便和普通的石頭無異,只能證明她的主人已經死了。但凡擺在這裡的晶牌,應該都是舒家的子孫。這些晶牌認主之後,也只有那些擁有相同血脈的人才能觸得到。」

    瀾漪微微蹙眉,「擺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難道只是為了確認族人的生死?」瀾漪有些不能理解,如果只是為了這個,完全不用花這麼大的心思呀!

    重華輕歎一聲,「倒也不是如此,這東西本來用處挺大,只是現在,落在舒家手裡,他們恐怕並不知曉這晶牌的真正用處了。若是現在有舒家人在,找一塊閃著光芒的晶牌,滴上同族的鮮血,便可以在晶牌上看見大致的方位。當然,晶牌被供在這裡,也就只能看人是不是在舒家了!」

    「那別的用途呢?」瀾漪摸了摸細白的下顎,繼續問。

    重華拉開和瀾漪之間的距離,笑著說,「當然是找人了!若你我各有一塊,那麼在一定的距離裡,可以看見對方所處的方位。這晶牌就好似一個指示方位的法器,家族行動的時候,是頗為有用的。上古的煉氣士,基本上人手一塊,到了現在,不說這隕石不好找了,便是使用的方法口訣,也沒什麼人記得了」

    重華又是一聲長歎,遠古、上古,重華應當是想起什麼故人了吧。

    人都想要永生不老,想要高深的修為,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可高處不勝寒,重華他們活了那麼久,看著故人一個個離去,自己卻是絲毫未變,不知是種什麼心情。

    夜瀾漪突然有些同情他們,在世相交,不付出感情視為涼薄,付出感情,卻要承受失去的痛苦。重華他們這樣的人,應當是那群不得不涼薄的人吧。

    這般活著,總是無味的。

    玄天無法一直陪伴修羅,就算是能一直陪伴,玄天開心了,那麼修羅呢?感情捅破的那一天,四神也難以面對彼此。

    想到這裡,瀾漪又有些悵惘,沐少卿就是修羅,他是創世天尊創造出來的,現在的沐少卿更是擁有比從前強大一倍的本源。

    他或許真的會萬古長存,那麼她呢?她只是血肉之軀,是活生生的人,是會老、會死的人。

    他們現在心心相印,彼此依戀,可若是有一天她死了,不能陪在沐少卿身邊的時候,沐少卿要怎麼辦呢?

    瀾漪沒來由的失落起來,直到與重華離開密室,回到客房裡,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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