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剖析 文 / 燃盡狼煙
沐少卿聽了這麼多，面色更冷。擎天！會是擎天嗎？那個不喜修行，喜奇術，總是陽光和煦的少年，會是殺了魔邪的人嗎？
阿施那耶猛然抬頭，他是懷疑過神殿之主的，可是對月織，除了好奇還真沒有旁的惡意。那個時候的月織和玄天的脾性也有些像，除了喜歡煉藥之外。
也許是因為月織長了一張和玄天大人一模一樣的臉吧。
瀾漪冷笑一聲，「那個月織神女長得和玄天一樣，還能喚醒聖獸。這個本來就不尋常。那時候留有玄天靈魂印記的我還在別處飄蕩，能夠讓聖獸真正甦醒的只有我。而那個月織也能喚醒聖獸，就只能說，她也有玄天的殘魂或者殘魄。可是她畢竟沒有玄天完整的魂魄，又怎麼可能長得和玄天一樣呢？」
夜紹謙斟酌一番，覺得瀾漪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是說，神女的那張臉是個幌子？」
夜渺皺眉，虧他那個時候還悄悄的去看過月織，還私下和阿施那耶說月織是玄天大人的轉世。現在想想都有點丟人
瀾漪看了一眼雙眉緊皺的沐少卿，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不願意說話了。
沐少卿似有所查，側首溫柔的看著瀾漪，修長的手悄悄的握住了瀾漪的柔荑，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瀾漪心中的褶皺頓時平坦，也微微一笑，繼續說了下去。
「幌子倒也不應該，如果那張臉是假的，她怎麼可能騙得過身為魔神的魔邪呢？只能說，她或許不是血肉之軀，並非活生生的人！否則怎麼解釋她擁有玄天的殘魂而又長了一張和玄天一樣的臉，並且喚醒了聖獸還騙過了魔邪呢？」
夜紹謙突然似有所悟，「你是說傀儡！」
瀾漪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也只是猜測。按照你們所說的，這個月織是橫空出世，突然出現的。完全沒有長大的經歷，在神殿之主將她捧出來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她？這不是很奇怪嗎？」
密室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是啊，她突然出現，連個長大的經歷都沒有，偏偏沒有任何人懷疑，還篤定的信服所謂的神女。
「而神殿的主人則更加奇怪了。說實話，我有些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我聽說神殿出現之初，是以抵禦域外魔頭入侵為己任的。而魔神與域外魔頭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算計魔神，根本就是自毀長城。
最重要的是，能夠找到玄天魂魄，做出和她一模一樣的傀儡，還能喚醒聖獸的人簡直是呼之欲出。我想，長老之所以懷疑神殿之主的原因。應該也是懷疑聖獸的出現和月織的容貌吧。」
夜瀾漪定定看著阿施那耶，不錯漏他眼中任何的變化。
阿施那耶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擎天同樣為遠古四神，頊陽入侵混沌界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和域外魔頭為伍？可是他之後所做的樁樁件件，卻全都是算計魔神的。而且，我也不太明白。月織死後，神殿為什麼要傳出那樣的預言？分明是在阻止我的出生成長。」
沐少卿卻冷冷一笑，淡漠的說：「不是為了阻止你。如果神殿之主是擎天的話，那麼他只會全心全力的保護你，絕不會將你扼殺。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阻止我，阻止我的甦醒。當年玄天為了救我，融入了半塊隕魂精魄在我的身體裡。換句話說，我若是想要甦醒，只能由瀾漪來喚醒我。」
「其實我們萬年後相遇的機會小之又小，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又怎能允許瀾漪成長起來？」
瀾漪聽到這裡又皺了眉，「擎天他跟你有什麼恩怨嗎？」
沐少卿無奈一笑，「什麼恩怨，不過是為情所困。他與玄天最為親近，也最是摯愛著玄天。玄天對我有情時，他便心裡有怨，想來玄天為了救我而死，他應是心生怨恨了。」
沐少卿閉上眼，重重歎息一聲。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必要殺了魔邪啊？魔邪和玄天沒有什麼糾葛，當年更是因為域外魔頭的阻攔而沒有來得及去救玄天。所以歸根究底，殺死玄天的人都是域外魔頭。這樣與狼為伍，哪裡是在報仇？」
瀾漪還是不敢相信擎天的目的只是如此單純，如果是這樣，擎天已經神殿，還有了月織，怎麼可能再去招惹和他站在一線的魔邪呢？
夜渺努努嘴，「這些年，神殿行事越發的不講究，亦正亦邪起來。不知道你們是否清楚，那凶狠殘暴的血衣門，其實是神殿的人。可是說他們是神殿的人，卻又好似和域外的魔頭有瓜葛。比如修煉的功法，還有身上的那股子氣息。」
瀾漪突然想起了真魔之血，小九說過，那是域外魔頭的血液。
「這麼說，神殿真的和域外勾結在一起了？」
阿施那耶愁眉不展，如果是這樣，真正是蒼生危矣。
夜紹謙想了想，「舒家與血衣門如此親近，是否也和神殿及域外有關？難怪當時漪漪出世，神殿居然沒有人前來狙殺。」
沐少卿的擔憂更多，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神殿之主是擎天，但也僅僅只差最後的確定。如果說神女月織真的是傀儡，那麼能製造出那樣傀儡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擎天才能做到。
要是神殿之主是擎天，那他一定是經歷了什麼特殊的事情。不然又怎會狙殺瀾漪。說他抹滅了對玄天的感情，那又為什麼執著的讓月織長著那樣的一張臉呢？
現在魔龍已經出世，要是神殿當真以擎天為主，又和域外勾結，那等於是擎天和魔龍合作。
到時候還真是如預言一般，腥風血雨將至。
他最想知道的，也是最為不安的，就是頊陽的下落。頊陽他，應該沒有死
瀾漪也覺得舒家和域外有聯繫，就算沒有，那也一定是神殿的爪牙。而且聖地出世，伽藍王夫婦的行蹤說不定也能從舒家來找突破口的。
「遠古四神都有後裔和領域，巫族有巫域、魔邪有魔界、擎天有神殿，那麼玄天和少卿呢？」
瀾漪好奇的看著沐少卿。
沐少卿現在勢力不可謂不大，極有可能是因為他的領域。瀾漪對沐少卿的事情很是感興趣，如果可以，這樣的事情，她是很想知道的。
沐少卿看了看在座的人，思索了一下，「我的領域是諸神界，和巫域一樣，在這裡也有守護者，就是三大家族的北辰家。」
阿施那耶和夜渺同時一愣，對啊！北辰家善煉器，可不就是和修羅大人一樣嗎？他們竟然沒有想到這點！
「北辰家？難怪難怪那時候他們不肯幫助夜家，原來是主人沒出現，不敢輕舉妄動啊。」夜紹謙頗為玩味的看著沐少卿，要知道，當是若北辰家能出手相助，瀾漪或許不用和家人分離這麼多年。
但是緣法使然，若不是瀾漪去了秦昭，也許這輩子都不能遇見沐少卿了。
想到那次去歷練，夜紹謙又是眉頭一皺，「御劍門和死亡之濱是怎麼回事？我記得當初漪漪去御劍門接受傳承，青玄道長說的很清楚，說那神像是神女石像。現在這麼一說，怎麼覺得這石像是月織那個神女呢？」
瀾漪和沐少卿都是一怔，阿施那耶想了想說：「御劍門的神像還真有可能是月織的，從前御劍門是歸附於神殿的，包括死亡之濱也是。死亡之濱臨近死亡之海，從那神秘勁兒看，應該也是一個界域的守護入口。」
瀾漪回想起初次去死亡之濱的時候，獸王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心裡的詭異感越發強烈。
這個神殿行事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章法
這兩處要是也歸神殿管，她早就死了，青玄救了她那麼多次，獸王托付棲鳳居四獸照顧她也是盡心盡力。這個神殿之主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沐少卿也是一臉沉思，最後沉聲說：「今日所談之事，希望沒有第六個人知道。如果今後必須要知會他人，還請夜家能與我商議一二。」
夜紹謙眉峰一動，這是把自己的父母及祖父也排除在外了？
瀾漪倒沒什麼意見，她覺得身邊的親友知道的越少，對於他們來說才是越安全。
夜渺和阿施那耶又和瀾漪也夜紹謙談論了一番舒家的事情。
如今已經知道從前的淵源，也理出了一些糾葛真相，那麼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從舒家下手，得到他們想要的知道的情報。
比如伽藍王夫婦的下落，比如血衣門，比如神殿
最後，瀾漪和夜紹謙決定，等祖父夜乾宇回來，就出去做要緊的事情。
首先是想辦法混入舒家。
瀾漪想起了在迷霧幻境中見到的那兩位舒家小姐。
一位心儀溫如安，一位覬覦沐少卿。
彼時，瀾漪覺得應該不會再和這兩位小姐有過多的接觸，而這次，或許真的能想辦法從她們倆身上找找突破口。
看了看自己兩邊的人，全都是難得一見的神仙般的人，就算出去後，沐少卿不能跟他們一起，那還有她大哥和祖父呀！
瀾漪眼珠子一轉，她覺得美男計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