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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六一 相救 文 / 燃盡狼煙

    「少卿」瀾漪頭扎進沐少卿懷裡,悶悶叫道。

    「嗯沒事了。」沐少卿鬆開瀾漪的身子,順便替她理了理頭髮。

    瀾漪轉過身看著那自顧自播放的畫面

    床上的帷幔搖個不停,床邊上甚至掉出了兩個水紅色繡蓮花的肚兜,瀾漪登時臉紅了。

    看著沐少卿的鎮定自若,瀾漪嘴角抽了抽,如果沒記錯,剛才三個人應該是脫了衣裳了。

    沐少卿看著瀾漪眨巴著眼,視線移向了一邊,「我剛才什麼也沒看見的」

    話語裡雖然有些不自然,但是卻不像是敷衍。

    沐少卿心裡有些燥,短時間內,肯定看不見什麼有用的東西了,要是不馬上毀了那東西,那男人靜下心來,也許會察覺到。

    想到此處,沐少卿舉起右手,猛然間握緊。

    「砰!」

    香案上的傀儡小人突然炸裂,就連畫面中那張不停搖晃的大床也轟然炸開,鮮血紛飛。

    屋內的席面上被濺了一灘血,那白瓷盆子裡的冬筍老鴨湯,也暈開了一抹紅色。

    「這李冬月的師傅?死了?」

    瀾漪看著漸漸消失的畫面,倏的回頭看向沐少卿。

    「嗯,是她師傅,已經死了。」沐少卿淡定回應,對著瀾漪輕輕笑了笑。

    瀾漪嘴角抽搐,她一直還幻想著自己會和李冬月的師傅會有怎樣一場惡戰,還想著到時候讓沐少卿不要插手,自己先打前站看看,結果呢?人就這麼死了

    看著那炸成灰燼的傀儡小人,瀾漪腦中閃過一絲什麼東西,卻沒有抓住。

    沐少卿上前攬住瀾漪的肩,耐心的跟她解釋。

    「那人用的可不是什麼正宗的傀儡術,而是一種利用血蠱。操縱傀儡的邪術。血蠱是域外一種邪物,應該失傳了很久了。李冬月他們的用的,應該是自己培育出來的,所以還要輔以骨笛相助。那根骨笛,就是取自飼主身上,每次使用這種邪術,施術者都會面對嚴酷的反噬。」

    沐少卿攬著瀾漪走至香案前,「這香案上的傀儡小人本是李冬月師傅的本命傀儡,就算我們面對面殺了他,他也死不了。只有毀了這東西才好。這本命傀儡有強有弱,李冬月師傅的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瀾漪微微挑眉,本命傀儡?也就是說,他們今天誤打誤撞,倒還算運氣好了。那麼

    「李冬月是不是也有這種本命傀儡?」

    「應該有,只是憑借李冬月的修為,本命傀儡應該很脆弱,她必須把那東西收的很隱秘才好。」

    沐少卿覺得李冬月的骨笛很可疑,如果不出他所料。李冬月的本命傀儡很可能藏在那骨笛裡。

    瀾漪也覺得那骨笛最有可能藏匿本命傀儡的地方,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怎麼召出骨笛,也無法徹底殺死李冬月啊。

    「這裡除了李冬月,還有人在。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吧。」

    瀾漪點點頭,其實現在也不是殺死李冬月的時候,楊玄霆和李冬月究竟再打什麼主意,他們還不知道。而且目前,也只能利用李冬月來找楊玄霆了。

    瀾漪跟著沐少卿出了石室,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另外一間石室。

    「隆隆隆」

    這間石室的門尤為厚重,沐少卿單手使力,石門和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劇烈摩擦起來。

    「誰」

    虛弱的聲音,幾乎被湮沒在石門移動的聲響裡,瀾漪和沐少卿邁步進入石室,發現了被困在結界裡的人。

    這是一名看上去十分虛弱的男子,面色發青,眼窩凹陷,嘴唇泛白。裹在衣衫裡的身體異常單薄,似乎只剩下了骨架。

    男子右手邊有一隻渾身血漉漉圓滾滾的小蟲,正在不斷的掙扎蠕動,最後慢慢停止了動作。

    「你又是誰?」瀾漪見他的樣子,覺得他應該不會是李冬月的師兄弟。

    沐少卿的視線在那隻小蟲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揮揮手,一道玄色的光芒衝進了困著男子的結界中。

    玄色光芒一經沒入,那結界就像溶化的堅冰,自上而下一點點化去。

    「咳咳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男子急促的喘息著,他身上那件深紅色衣袍多有髒污褶皺,應該被關在這裡許久了。

    「你」瀾漪皺著眉看著他,他的五官看上去微微有些熟悉。

    男子看著對面那風姿卓然的一對男女,眼神有些閃爍。

    是實話實說,還是隱瞞下來呢?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可是這兩個人看上去並不像是那惡人的同夥,就算是做戲,他們那般的人,也請不來這樣的風度的幫兇。

    「在下姓柳生」

    思索片刻,還是覺得說出來的好,但是也沒有完全說穿。

    柳生?瀾漪和沐少卿相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驚詫。

    「柳生貞伊是你什麼人?」

    沐少卿淡淡問著,凌厲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男子的眼睛。

    男子眸中閃了閃,卻沒有說什麼……

    瀾漪思忖了片刻,「你要是信得過我們,就先隨我們離開,我們可以將你送到柳生師姐那裡。」

    「柳生師姐?你們你們是聯合學院的弟子?」

    男子艱難的掙扎著起身,氣喘吁吁的靠在石壁上,眼中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柳生師姐和阿布師兄,是我們在聯合學院聚英堂中結識的。」瀾漪看著男子虛弱的樣子,眉心皺了皺,從空間戒指中找出兩粒丹藥,「你先服下,應該會好些,我們現在就帶你走。」

    瀾漪看了看沐少卿,想要徵求他的意見。

    沐少卿唇角微挑,手臂一揚,那靠在石壁上的男子竟然懸空漂浮了起來,緩緩移向瀾漪和沐少卿這邊。

    「這就走吧。」

    男子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張口吞掉了丹藥。現在也由不得他選擇,反正已經到了最差的境地,換個地方,又能差到哪裡呢?再說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可以信任。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這空蕩蕩的石室,眸中難得的閃過一道戾氣,隨後極快的隱去。他的仇,總是要報的!

    沐少卿不去管李冬月如何,帶著瀾漪和那姓柳生的男子,逕自離開了已經失去主人的洞府。

    此時的李家已經是一片慌亂,那修為高深,連家主和那些神君都頗為忌憚的供奉,居然在和女人行樂的時候,自爆身亡了!

    這供奉因為不滿二小姐和家主的內訌,跟家主和族老們說好,去了李家後山的一處機密之地。對外只說是離開了李家,不知所蹤。

    這供奉極愛酒肉美女,每日裡都是吃吃喝喝,與美人行樂。被派來伺候的李家下人已經習以為常。

    誰知道今天,這供奉和兩個美人兒吃完酒,上了床,正是到了興致的時候,房間中卻是一聲轟響,嚇得外面的下人一個哆嗦,也不管平日裡那供奉的交代,大喇喇的闖進了房間裡。

    大床已經被炸的四處飛散,三個人的殘肢也在不同的方位,腸肚更是撒的到處都是。

    圓桌上的酒菜蒙了一層血水,中間的竹筍老鴨湯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牆上有著噴濺的痕跡,到處都是血糊糊的。

    「嘔」

    最先進來的兩人在看見這般慘烈的場面時,全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一眼尖的下人好看見那白瓷酒壺的把手上也掛了一截腸子,想他每次都偷喝供奉生下來的酒水,此時便吐了個天昏地暗。

    這事情很快的就報給了李家主,李家主還在自己書房裡惱怒李冬月的偷跑行為。

    他剛剛才得知,今日有多寶閣的人來說,李冬月在多寶閣被人打傷,等著李家去接。可是李家去的卻是自己兒子身邊的兩位長老,而且還是兩個多時辰之前的事情了。

    他雖然惱怒李冬月這放肆的行為,可是更為她的性命擔憂。李家的兒女之爭有多麼激烈,他當然是知道的。只是平時不那麼過分的時候,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可是這次他一得到消息,就派了人去尋,只是到現在還沒找到人。不只是李冬月,就連那兩個長老也沒了消息。

    就在這煩躁不安的當口上,管家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附在李家主的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什麼!」李家主驚得差點掀翻身前的書案,這一段時間,血衣門勢力撤出,世家聯盟卻日漸勢大,李家已經是壞事連連了,如今還

    李家主只覺得胸臆間怒火翻湧,一口老血湧上喉頭,卻迫著自己硬生生將那腥甜壓了下去。

    李冬月的師傅莫名死去,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如果這個時候,世家聯盟有所行動,那李家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李家主萬分頹喪,一瞬間似乎老了好幾歲

    「走吧,去看看」

    管家看著自己家主蕭索的背影,也是重重一歎,諸事不順吶!

    沐少卿和瀾漪帶著那男子回到小院的時候,柳生貞伊和阿布已經回來許久了。

    沐少卿著人去請柳生貞伊,不消片刻,柳生貞伊便一臉冷酷的走了進來。

    瀾漪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看見柳生貞伊冷酷的表情慢慢龜裂,眼中竟似有著晶瑩的淚水。

    「大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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