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ま一 趙家長老 文 / 燃盡狼煙
四周的人群好似見慣了這種場景,只是往兩邊微微錯了錯,就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柳綰尚有些驚魂未定,到底是個煉藥師,柳綰看見地上躺著的紫衣老者,連忙蹲下身子,去檢查他的傷勢。
「讓開讓開!」
瀾漪眉頭微皺,目光冷冷看向正前方,一群囂張跋扈的青年人。
為首的一名男子,是個形貌頗為儒的青年人,年齡二十五六,一襲青衫,頗為瀟灑。
只是眉宇間總有一絲精明世故,生生破壞了他一身清的氣質。
邊上的幾名年輕人,年齡都在二十上下,形容都十分出挑,穿著也都華麗非常,感覺像是大家族的子弟。
那名為首的年輕男子緩步而來,他遠遠就看見站在人群中的那名藍衣少女。
清月為骨,秋水為神,容貌絕麗,雙眸幽深。此等角色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凌波仙子降世。
她站在那裡,就讓一切的事物變成了失去色彩的背景。
青年咂咂嘴,若是那位大人還在,那一定是要擒了這女子,獻給他的。
只是可惜啊,一趟任務,竟慘死在了迷霧森林中,至今都不知兇手是誰。
瀾漪長睫微閃,不動聲色的向著柳綰靠近了幾分。
別看這幾人年紀輕輕,瀾漪靈識掃過,發現他們的修為雖然趕不上自己,但也都是元王之上的高手。
大陸上什麼時候有那麼多天才了?
瀾漪心中思索著,那名青年男子已經走到了眼前。
「這位姑娘傾城傾國,邊上這位小姐也是靈動可人。二位美人若是磕了碰了,在下心中也是過意不去的,姑娘你看是不是···」
這男子面上堆著笑,客氣說著。
不是他色心作祟,而是他進了才發現,這女子氣息內斂,靈氣絲毫不外洩,分明是巔峰的高手啊!這個時候,哪裡還有硬搶的道理,萬一這眼前的冰美人不高興了,賞自己一個死,那豈不是太虧!
再說了,來秦昭之前,他也是知曉的。
不少修為高深的角色少女,那都是積年的老妖怪,仗著修為變換了容貌罷了。那樣的人,脾性最是難琢磨,翻臉比翻書還快。
瀾漪看著那青年對自己客氣有加,但又有著絲絲威脅,心中好笑。
她看著那青年男子,突然眉眼一彎,面上露出一個柔和嬌媚的笑容來。
那笑容如同冰雪初銷,春水潺潺;又好似枝吐芬芳,百花綻放,霎那間,就能迷失了人眼,沉溺了魂靈。
青年男子只覺腦中華光一過,如同香風拂面,心曠神怡。
「公子說笑了,我姐妹二人可是有哪裡開罪了公子?」
豈止是笑容溺人,這軟糯糯的聲音,也叫人心肝兒發顫啊。
「姑娘嚴重了,只是那老頭子是在下主子要找的人,那等粗鄙之人,還是交給在下的好,免得髒了兩位美人的手。」
瀾漪這廂和那青年男子唱擂台,那廂柳綰已經不要錢的將身上的傷藥,給那紫衣老者服用了。
柳綰緋紅的臉蛋兒上隱有薄汗,她費力的扶起地上的老者,手上運起靈力在老者身上輕點了幾下,那紫衣老者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噗!」
老者猛然睜開眼,直起身子吐出一口污血,喘了口氣,面色終於漸漸好轉起來。
「好了,你的傷已經能沒事了。」
柳綰拍拍手,頗為自得的說道。
瀾漪嘴角一抽,感情這脫線的丫頭,根本沒發現邊上這幾個耀武揚威的青年啊。
老者眼中滿是感激,對著柳綰拱手作了一揖,沉聲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芳名家世,他日老朽定當上門拜謝。」
「哎呀,萍水相逢就是緣嘛!什麼拜謝不拜謝的。」柳綰笑瞇瞇的擺擺手,開玩笑,要是讓爺爺知道,她拿自己煉製的丹藥救人,還不扒了她的皮啊!
再說了,那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如今他好了,那也說明他的運數是極好,要拜也是拜天神,謝她幹嘛啊。
柳綰一個勁兒的跟老者客套,最後乾脆躲到了瀾漪身旁,還炫耀似的朝瀾漪眨眨眼,好像再說:小師妹!瞧!你師姐我多厲害啊!
那青年男子自紫衣老者醒來時,面色就已經難看了起來。
只是柳綰和那老者說得興起,竟沒有自己插話的餘地。
現在柳綰站在了瀾漪身邊,這青年男子才陰沉開口說:「姑娘人也救了,現在總能站在一邊不在插手了吧!」
還不待瀾漪答話,柳綰就眨著大大的美眸,定定的看著那青年男子:「呀!你是誰啊!什麼時候來的?」
青年男子無奈,嘴角抽著微微欠身,準備開口說話。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柳綰又是一聲驚叫:「哎呀!大叔你可要注意了!你這子孫根可得節制著用,不然你家裡的如花美眷可就要獨守香閨了。」
柳綰小臉上一臉的認真,眼睛撲閃撲閃,看著那青年男子脆生生的說。
這話一出口,就連那青年男
子身後的幾人也都掩唇偷笑。
他們這次來,原本的頭領被抽調走,臨時指派了那年齡稍大些的青衣男子做頭領。
這一番,可是有諸多人不滿不服,也正是因此,方才柳綰第一次嗆他的時候,身後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
那青年男子滿面漲紅,這說的什麼混帳話,他自小潔身自好,有沒有成親,哪裡來的隱疾之說!
正欲反駁,誰知身後不知是哪個人嘀咕了一句:他不是不好女色麼?難道···
這一個難道真是引人遐想,柳綰睜圓了眼睛,粉嫩的檀口一張一合,驚世駭俗的話語再次脫口而出:「原來大叔你不愛美人愛壯漢啊!那也得節制的,不然你這···」
說完,居然還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叫那青年險些氣得吐血。
你還不好意思!你什麼話都說了,還有啥不好說的!
看著那嬌嫩的櫻唇,青年男子真真是七竅生煙,恨不能封了那張胡說八道的小嘴。
可是他不敢,他忌憚,那名藍衣女子至今不發一言,只是玩味的看著那個小姑娘胡鬧。
瀾漪早就發現了柳綰的不對勁,這小丫頭初時還挺正常,但是這後面的話卻是越來越耐人尋味了,有絲胡攪蠻纏的味道。
邊上的那名老者在瀾漪的悄悄授意下,思量幾許,已經默默離開。負責追剿的人只顧著看熱鬧,根本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目標已經不見了。
瀾漪手下輕輕拉了拉柳綰的衣袖,俏皮的眨眨眼。小姑娘圓溜溜的眸子咕嚕嚕轉了兩圈,瞥了一眼邊上老者所站的位置,發現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便不在多說。
她看著那臉色發青的華服青年,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身子一轉,縮到了瀾漪身後。
瀾漪看著那青年,微微笑著說:「這位公子,我姐妹二人並非有意阻礙公子行事,只是小妹年幼,尚不懂事。現下,我姐妹二人就告辭了,公子快去捉拿你家主子要的人吧。」
說罷,不看那群人愣怔的神色,帶著柳綰,運起靈力,不消片刻,就離開了那群人的視線。
等那青年男子反應過來自己上了當,哪裡還有瀾漪二人的影子。
他身後的幾個人皆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青年面色一沉,低聲喝道:「你們以為人跟丟了,主子怪罪下來,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主子懲罰人的手段,不由得背後冒出一身冷汗。
「那個藍衣少女修為尤在我之上,還不快分頭行事,你們去抓趙家那老賊,再來二人和我一起去尋那兩姐妹!哼!」
話音一落,就當先掠了出去。
這裡是鬧市,人來人往,想要找個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瀾漪和柳綰二人在街上東拐西拐,直到瀾漪感受不到那群人的氣息,這才在一個狹窄的胡同裡停了下來。
「你可真能胡鬧。」瀾漪看著柳綰,笑著打趣她。
柳綰撇撇嘴,「難道看著他們以多欺少?哼,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戲弄他們,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小師妹,你師姐我的靈藥可是多著呢,對付那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著柳綰不以為意,瀾漪笑著搖了搖頭。元王之上,甚至為首的青年已是元皇,哪裡有那麼好對付?
兩人正準備出去找個客棧,誰知那先走的紫衣老者竟然出現在了胡同裡。
「多謝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老朽定當銘記於心。他日若是二位姑娘有所求,可執此物去安城趙家尋找老朽,便是赴湯蹈火,老朽也是萬死不辭!」
老者手上拿著一塊圓圓的白玉珮,上面刻著一個繁複的圖案。
瀾漪雙手接過,眸中露出一絲震驚,這不是趙家的家徽嗎?
「敢問前輩與趙家是什麼關係?」
老者思量片刻,正色道:「老朽乃是趙家的長老。」
趙家長老!
瀾漪和柳綰相視一眼,均看見了彼此眼中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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