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結伴同行 文 / 燃盡狼煙
九幽塔一層之中,瀾漪靜靜的看著那少年和老者,一語不發。她在想,這樣將九幽塔暴露於外人眼中,究竟是對是錯?
那少年和老者環視四周,霧濛濛一片,望不到邊際,兩人並未出什麼端倪。原諒他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之大的空間容器吧。
「姑娘修習的功法當真奇妙,可以製造出如此神奇的結界。靈力充裕,還可做修習之地。」
少年一本正經的語氣讓瀾漪不知如何回答。她根本沒有修煉任何功法,哪裡有本事布這麼大的結界。
「公子說笑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只是借助了家傳的寶貝罷了。」瀾漪笑笑,不欲多說。那少年顯然對此不感興趣,只是隨便問問,也不再深究。
「多謝姑娘今日救命之恩。」那老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語氣裡滿是感激。
「他日若姑娘有所差遣,我陳忠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那少年看到老者如此,也向瀾漪拱了拱手,語氣鄭重:「我溫家絕不敢忘姑娘大恩。」
瀾漪有些無措,長這麼大頭一次有人給她下跪,還是個年紀長她那麼多的老人,這不是要折她壽嗎?她轉世一次也不容易啊!
上前一步,忙攙扶起老者,從身上拿出一瓷瓶,倒出丹藥,讓老者和少年服下,不過片刻,他們的傷就差不多痊癒了。銀赫牌歸元丹,名不虛傳啊。
「你們不必如此謝我,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瀾漪垂眸,語氣淡淡,看了少年一眼:「還未問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溫如安,涿郡溫家的少主。此次是受邀聯合學院前去西閩的。只是半路上遇見了那群人。」
少年聲音有些沉重,他離家之事,只有父親、母親還有幾個兄弟知道,不論是誰走漏了風聲,都讓他心寒。
「你認識那個高大少?看你們不像是初次見面。」瀾漪想起少年張口維護她時,就是這麼叫那個青年人的。
「他是華城高家的大少爺。」
少年沉穩的聲音想起,只是又皺了眉頭,語氣有些疑惑:「半年前,他帶著那些血衣人曾來過我溫家,想要我溫家傳家之寶,被父親拒絕,懷恨在心。暗算我幾次未果。只是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六級元師罷了,如今的實力···」
瀾漪抓住了重點,血衣人。想來那高大少也是托了他們的福。「那群血衣人是什麼人?是高家的家僕嗎?」
「姑娘有所不知,這些血衣人並非高家家僕,他們是一個組織。」
陳伯似乎是回憶起了一些沉痛的往事,語氣有些悲傷。
「大概是百餘年前,他們出現在了大陸上。那個時候,只是劫殺一些落單的散修,截取財物。後來,聯合工會知曉此事,組織了大批高手前去圍剿,卻損失慘重,死了數千高手。老朽有幾個至交,也是死於那次圍剿。」
長歎一聲,陳伯繼續說道:「十幾年前,他們居然又出現了。只是,這次都是人數不多的小團體,又都與各城鎮的大家族有所勾結,所以並未引起聯合工會的注意。這高家應該是他們的據點之一。」
「如此說來,那個高家大少,大意之下讓我們跑了,回去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嘍?」瀾漪語氣微揚。
「不只,他暗殺我幾次都未成功,損兵折將。這次是最好的機會,殺了我三個家僕,幾乎讓我斃命。卻因為色之一字,前功盡棄,回去怕是要丟了性命的。那群血衣人凶殘無比,高家主不會為了個不成器的兒子去得罪他們。再說,高大少並非高家唯一的兒子。」少年細緻的分析著。
瀾漪心道:若是如此,倒是省了她一番力氣。她原本也沒想這麼快就和血衣人對上,至少在她有自保的能力前,她絕不會暴露鋒芒,引起他們的注意。
瀾漪看著這主僕二人笑了笑,這免費的嚮導可不自己找上門來了。她朝著溫如安拱手:「在下夜瀾漪,是棲鳳居的小姐。」
淡淡的聲音一落,溫如安和陳伯都吃了一驚,那個大陸上久負盛名的富商大家,棲鳳居!
少年心下思索:棲鳳居是一個極為神秘的所在。別人不知,他溫家可是知道的。早就聽父親說,棲鳳居與死亡之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看來這夜瀾漪,背景實是不簡單。
他想了想開口說:「那姑娘應該也是前去聯合學院了。怎麼棲鳳居讓自家小姐獨自出來行走呢?」
棲鳳居在大陸人看來是大家族,只是誰又知道,整個棲鳳居裡,只有她一個人呢?
瀾漪聽了此話,微微笑了笑:「我獨自行走慣了。再說此次是入學,帶著家僕反而不方便。」
「若如此,不如姑娘與我們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陳伯說完看了看自家公子。溫如安也覺得合適,再說那些血衣人也不好對付,不論是他們還是這姑娘落單,都會有危險。
瀾漪正不知怎麼開口,現如今卻正中下懷。於是也不推辭,爽快的應下了。吩咐小九操縱九幽塔直接越過華城,奔向下個城鎮,幾人便在塔裡修習起來。
入夜時分,瀾漪他們自塔裡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面前的一片淒清。
城門口,枯葉飄零,遍地蕭索,城樓之上寫著「容城」二字。溫如安和陳伯十分詫異,短短幾個時辰,他們居然就從江淮最南邊的城鎮來到了邑陽最北邊的城鎮了。
要是平日裡走,怎麼也得十日。瀾漪一頭冷汗,這個小九,永遠不知低調為何物···
其實瀾
漪不知道,小九已經將速度放到了最慢。折疊空間是九幽塔的功能之一,他們如今還未用這一技能,就已經如此之快。若是使用折疊空間,他們早已經到了聯合學院了。
雖只是剛剛入夜,路上卻一個行人也沒有,地面上只能見到那被月光拉長的身影,顯得有幾分單薄無助。
陳伯說:「這容城幾十年前也是大陸上頗為興盛的城池。自從這裡的掌權家族方氏一族一夜之間被滅,這容城的興盛也就到了頭了。」
街上的房屋門窗緊閉,看不見一絲燈火。夜風拂過,只聽得樹葉沙沙作響,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安靜異常。三人踱步入城,四下打量,要不是那屋中還有活人的氣息,瀾漪恐怕會認為這是一座死城。
「怎麼看不到客棧酒樓?」瀾漪奇怪的看著陳伯,這偌大的城鎮竟連個驛站也沒有。
「姑娘,自從這容城破敗以來,很少有人來這裡。所以,這的客棧想來也早就不存在了。」
陳伯指著前面街頭的一棟破舊的大宅,對著旁邊的兩人說:「那裡就是方氏的祖宅,現在已經沒有人了。本來按照正常的路線,我們應該繞過容城···今天,能讓我們留宿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這老宅了。」
陳伯面上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夜姑娘會將他們帶來這容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瀾漪愣了愣,這事怪不得小九,要怪就只能怪她沒事先問好,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