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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青玄來訪 瀾漪甦醒 文 / 燃盡狼煙

    世人皆道春夏之交乃是一年最好的光景。河岸堤邊柳綠花紅,江上畫舫徐徐前行。那些大家族的紈褲子弟和畫舫上的舞姬歌姬尋興作樂,連帶著堤邊上的茶樓也熱鬧非凡。

    茶樓有兩層,一樓散座,二樓間,臨江的一面早已經坐滿了人,端水送茶的小二手腳麻利的穿梭在各個茶座之間,忙得焦頭爛額。

    一樓角落的散座上有幾個品階不低的靈師,現下正旁若無人的聊著前兩天出現的異象。

    「聽說那巨獸影像其實是傳說中的聖獸,聖獸的神魂出現在夜家,難道說這一代聖獸的主人是夜家人。」一瘦高個子的青年人面帶疑惑的說道。

    「也許還真是夜家人。聽說那天,夜夫人產下了夜家的小姐。莫不是那小姑娘是聖獸之主。」一個留有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接口說道。他活了好幾百年,還沒見過聖獸長什麼樣呢。

    「如此說來,那舒家處處擠兌夜家,豈不是會踢到鐵板。那聖獸之力,豈是他舒家能抗衡的。哎,聽說前幾天,夜家還有神器出世吶。」一個舉著茶盞,剛剛呷下一口茶的斯青年嘻嘻笑了起來。

    「倒也不見得,那夜家小姐才多大,如今夜家已是強弩之末,舒家聯合了外力,勢要逼垮夜家啊···」

    「不然,不然。夜家怎麼也是上古家族,就憑神器之力,豈有這麼容易被擠垮之說···」

    「······」

    聊天還在繼續,只是隔壁桌一個身著黑色勁裝,一直默默品茶的俊秀青年已經拿著劍走出了茶樓,沿著街道兜兜轉轉,向著後面山上而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流翠峰上下來的尚坤。

    話說尚坤那日領了師傅之命,御劍疾行,一路朝著西南方向的靜和洲而來。在夜家附近時,識靈佩有了反應,泛起了點點紅光。尚坤便在附近的客棧住了下來,打探起了消息。

    到今天,算是徹底弄清楚這件事,趕忙到後山,飛劍傳書給自家師傅。不過一刻鐘時間,青玄道長就從空間裂縫中出現。也不廢話,尚坤簡單說了事情來龍去脈,師徒二人直奔夜家。

    夜家老家主與青玄乃是老友,夜子凌自然知其身份,只是有了之前散修來夜家尋釁一事,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今日青玄親自找上了門,那事情十有**就是真的了。瀾漪就是那個變數。

    「道長究竟所為何事?能否說的清楚一些。」夜子凌面色嚴肅,心中卻滿是淒苦。他夜家好不容易才得一女,竟然就是神殿中預言的惑世妖孽!這叫他怎麼能不痛心。

    「貴千金出生之時天現異象,可有此事。」青玄面色嚴肅,聲音平緩道。

    「確有此事,空中突現巨獸影像,只是片刻間便消失了。這難道與小女有關。」夜子凌故作平淡,語氣沉穩答道。

    「那巨獸是傳說中聖獸的神魂,出現在此,只有一個解釋,聖獸之主在此。想來夜家主當知道聖獸的傳說,知道我御劍門與死亡之濱的職責。這件事死亡之濱已然知曉,聖獸已經出世,我希望來此確認,夜家小姐是否為傳說中的聖獸之主。」

    夜子凌垂眸,聖獸的傳說他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比起外界的傳言,他知道的更多。思索片刻,做了決定。「道長隨我來。」

    出了大堂,繞過精緻的迴廊,不一會就來到了夜瀾漪所在的房間。房裡暖烘烘的,那溫度如同是在過寒冬,而小姑娘也剛剛吃飽,在暖爐邊上的搖床裡睡的正香。

    青玄道長拿出識靈佩,懸在夜瀾漪的頭部,只見玉珮上閃出柔和的紅光,青玄正在為這個變數是老友的孫女而感歎,卻又感覺到了那天在流翠峰祠堂中與他爭奪殘魂霸道靈力。

    隨著這股力量的出現,他腰間玉珮上的殘魂靈識被扯了出來,而搖籃邊上,那泛著紅芒的殘魂也同時出現,被那霸道的靈力牢牢束縛在房中。

    青玄道長將靈力探入嬰孩的身體中發現,這嬰兒居然魂魄不全!且那霸道的靈力也是來自這嬰孩的體內。而嬰孩的魂魄氣息竟與那殘魂無異!

    「原來是這麼回事,只是……」青玄喃喃自語,又轉過身對發愣的夜子凌說道:「令千金體內可有什麼聚靈的寶貝?」

    夜子凌正看著那殘魂發呆,心中思緒亂成一團,被青玄問及,順口就說道:「瀾漪體內有我放入的元靈珠。」

    「嗯,這樣就說的通了。」青玄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呵呵笑道。看著夜子凌說:「令千金魂魄並沒有完全入體,想必出生之時,極為的衰弱。而夜家主就將這元靈珠放入了令千金體內,以用來聚靈,改變體質。我說的可對。」

    「我並不知曉魂魄一事,但小女出生之時,確是十分衰弱。這才想到用元靈珠聚靈。」

    「不瞞夜家主,這道殘魂,在我御劍門出現過。當時就是這元靈珠之力,將她拉到此處。只要令千金靈體歸一,身體自然會好。」青玄看著搖籃裡被吵醒的小傢伙,斟酌片刻,緩緩說道。

    「若能如此,我夜子凌感激不盡。」夜子凌拱手,雙眼溢滿激動。

    青玄道長要夜子凌取出了元靈珠,運用自己的靈力包裹住了那團殘魂,隨之手上快速結印,讓魂魄與嬰兒合而為一。等光芒完全沒入嬰孩體內後,夜子凌又將元靈珠放入了自己女兒身體裡。這樣對她日後的修煉想必是十分有益處吧。

    空曠的空間,茫茫的白霧,四周空無一物,這是哪裡?

    廖箏只覺得頭要炸開了,記憶一點點回到了她的腦海裡。

    她出生於軍人世家,爺爺是抗戰英雄,父親少年參軍,參加過對越自

    衛反擊戰,現在可算是部隊的高官。母親是軍區工團的副政委,外公是軍區司令,就連她的叔叔舅舅,還有兄弟姐妹也全都在部隊。

    廖箏是大學時入的伍,因為家庭關係,入伍後被調到了政治處,讓人羨慕不已。可是廖箏更喜歡挑戰自我,小時候就跟著爺爺、哥哥學射擊,學格鬥,哪裡願意窩在政治處那種地方。

    想了法子說動了外公,把她調到了一線步兵部隊,後來成了當時部隊裡有名的女偵察兵。二十二歲時,正式調入特殊部隊,訓練,執行任務,和自己的親哥哥成了一個部隊的戰友。

    廖箏在部隊裡是個性格沉穩的女孩子,冷靜,睿智,果斷。有擔當,有魄力,上級領導常讚她頗有大將之風。

    但同時,她也是家中受疼愛的小女兒,活潑開朗,古靈精怪。會撒嬌,但不做作;會固執,但不胡鬧;有同情心,但不氾濫;善良卻絕不天真。

    她知道人情世故,知道鐵血法則,知道弱肉強食,骨子裡的溫暖總是藏在帶有一絲邪氣的外表之內。所以,該用的手段,絕不手軟。

    可是,她與同齡女孩也有相同的東西,那就是細膩的情感。自進了特殊部隊,她就對自己的教官產生了特殊的感情,她也像眾多年青姑娘們一樣,陷入了痛苦而甜蜜的暗戀漩渦中。

    她從此變得更加要強,想要更出色,想要證明自己,也想要那個嚴厲苛刻卻又俊挺非凡的男人將眼光停留在她這裡。

    她聰慧細膩,她睿智幹練,她古靈精怪,她邪氣張揚。她完美的完成任務,她一次又一次挑戰極限。

    直到最後一次,那個男人鄭重的給她交代完任務後,第一次衝她溫柔的笑,說若她成功完成,他會給她一個別開生面的慶祝會。

    但是,那真的是最後一次,她華麗麗的為國捐軀了。

    她憤怒,她不甘,她還沒有對心儀的人說出心裡的感情,還沒來得及讓那個男人給她一個特別的慶祝會,還沒有為長輩盡孝。

    她滿腹冤屈,化作遊魂恍惚的在家人身邊遊蕩了幾天,看見外公自責傷心,父母悲痛欲絕,哥哥姐姐也沉默寡言,她不憤怒,也沒有不甘心了,她不捨。

    那個男人在她的墓前沉默,獻上花束,自始至終什麼也沒說。但她感覺的到,他在傷心難過,她發現了這個男人對她也有別樣的感情,她倍感欣慰。

    她每天都在他們周圍,可是他們卻看不見她,她糾結,可死人無法復生,她已經成為了烈士。直到所有人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直到她認為可以放心的離開···但是有誰可以告訴她,她為什麼沒有去投胎,這混沌的鬼地方是哪裡?

    她兜轉著,彷徨著,猜測著。這白霧迷茫的地方是傳說中的地府嗎?那為何不見所謂的牛頭馬面?

    恍惚間,前方有一道陽光射入,慢慢的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盛,她向著那光亮處拚命的奔跑···然後···搖籃裡的寶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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