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聽說你愛 文 / 雲隱青山
「別哭!為什麼要哭呢?」
「沒有,沒有,我在笑呢!那是笑出的淚花。」我說。
艾德莫若親吻我,「真是傻。」
「你也傻!」我指著他說。
幸福如膠似漆,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身在祖國我的家人,真希望你們此刻在我身邊,我想告訴你們我有多幸福!
那天以後我們一起在花田里曬太陽,還騎馬走到花田盡頭,每天的我都活得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每天看著艾德莫若起床,一起吃早飯,我不記得一天吃了什麼,但我一定記得艾德莫若一天笑了幾次。
這天天氣晴朗,艾德莫若說:「小姐,玫瑰節要到了,我要去政府張羅這件事。」
「哦,去哪裡?」我問。
「就出門一天,晚上就回來了。」艾德莫若說:「我其實是幫小姐拿到玫瑰小姐的名額,那樣小姐就名副其實了。」
「哦,那你去吧!」我笑著說。
玫瑰小姐幾乎就跟選全國第一美女一個概念,這風頭幾乎沒有女人不動心,比世界第一首富小姐這樣的名頭還讓女人追捧。
艾德莫若笑了一下,俯身吻了我一下,「等我回來。」
說完這一句艾德莫若走了,在他走得那一刻我不自覺地追去,到了門口就看見車子開走得背影。沒想到,剛走就開始思念……
因為艾德莫若沒在城堡,我無聊極了,玫瑰花不用我採摘,飯不用我做,房子不用我打掃,甚至香草集團都用不上我,因為養病,高層會議我都沒參與。全是艾德莫若自作主張!
無聊地在城堡閒逛,不覺就到了洗衣房,一個我從沒到過的地方。我現在保加利亞語也流暢了,基本生活用語沒任何問題。
「……你說索菲亞小姐是假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
「這還用說。你看不出?」一個男人道:「她的頭髮是黑色的。」
「怎麼可能?」女人道。
男人得意道:「不然你覺得管家先生怎麼會和索菲亞小姐那樣……親密?」
「也是哦!管家先生向夫人發過重誓。」女人嘖嘖有聲,語氣裡全是遺憾,「索菲亞小姐跟管家先生真是郎才女貌,我不明白夫人為什麼要逼管家先生發誓。」
男人也跟著遺憾道:「是啊!也不知道索菲亞小姐現在在哪裡。我還記得索菲亞小姐也像他們現在這樣形影不離,同進同出出雙入對的,沒想到轉眼就被冒牌貨取代了。」
「是啊!二樓還放著當年管家先生為小姐做的泥塑,還有那些教導小姐做得筆記。還有照片,我看著就傷心。」女人雙手捧胸差點哭出來。
男人比女人理智的多,他說:「我聽說管家先生愛夫人。」
「什麼?」女人震驚,還沒喊出來就被摀住嘴。
「噓!——」男人道:「我還聽原來的城堡裡的老人說,老管家,就是管家先生的父親,愛了老夫人30年。夫人知道以後不想管家先生像他父親那樣,臨死前才會讓艾德莫若發誓……」
竟然還有這一層淵源,我有心再聽一些。可這樣探究的自己我自覺很齷蹉,就慢慢退開。轉身一路跑上二樓,這裡我沒來過,因為腿腳不方便。因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總之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了這裡。
索菲亞的房間,如果我沒傷到腿,應該住到二樓的。我很順利找到了索菲亞的房間。這裡其實跟加拿大的城堡如出一則,很好找。
門內很整潔,沒有因為許久沒人住而灰塵到處。雖然沒有人氣。但每一處都精緻到極處,尤其一個長几上擺放著四個泥塑。
惟妙惟肖地,全是索菲亞!我看到那活靈活現得泥塑,只有茶壺那般大,一個沒有學過藝術設計的,一個沒學過畫畫的,他是怎麼做到的?他要做多少遍,才能把頭髮絲都做得根根細密清楚?
索菲亞母親的房間在哪裡?我要不要去看看?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床前的櫃子上一個攤開的筆記本,旁邊放著一支筆。好像主人只是稍微離開一下,這裡的一切都沒變樣!
慢慢走過去,我攤開了桌子上的筆記本。
前一頁寫著一個日期,內容只有一句話:艾德莫若,我累了,從今天我就不愛你了。
我沒有研究過索菲亞過往的筆跡,我卻知道這一行字是索菲亞寫得。
我翻到第一頁看了開頭就差點落下眼淚,因為那是索菲亞母親離世那天的日記,但是第一句話卻是:我恨我媽媽!她讓我再也不能跟我心愛的人在一起,她死了,但是她不讓我愛的人愛我,她要他發誓不和我結婚,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無法接受神的祝福,我們不能在一起!
索菲亞的日記不是每天一記,只有涉及艾德莫若她才會寫。
索菲亞的母親下葬的那一天她寫:我問艾德莫若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拋下一切只有我跟他,但是他告訴我,他從未愛過我,他愛我的母親。我不敢相信,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他怎麼會愛上我的母親?
接下來的內容都是索菲亞如何的自暴自棄,艾德莫若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冷漠而富有同情心的旁觀者。索菲亞為他酒醉,為他吞藥,祈求他,誘惑他,用利用色用一切,最後得到的只是勸慰,憐憫,她想要的直到她漸漸寒心都沒有得到回應。
十幾年的相處,十幾年的暗戀,最後索菲亞
死心了,她不再求他愛他。
在倒數第二頁,索菲亞寫:我不知道誰會令他打開心,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愛上一個人,但我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我!他一生的愛戀或許都隨著母親的離世而消散,我覺得他要孤獨一輩子了,為什麼他孤獨終老我覺得那麼痛快?!他雖然不會愛上我,卻注定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了,他會為我的幸福奔波,為我的事嘔盡心血。這樣也好,起碼注定他這一生我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看到這裡我的身體不覺抖了一下,好像看到了索菲亞就在哪個角落藏著。最後的日記,索菲亞不愛艾德莫若了,但艾德莫若永遠也不能拋下她!
我渾身發抖,腿發軟,腦子裡是認識的艾德莫若,他做得那些事,他發過的那些火,都是因為索菲亞。那麼多年的感情。艾德莫若也說過索菲亞是他的女兒、妹妹、家人,身兼這麼多身份,我算什麼?
我翻箱倒櫃,我找出更多的筆記本,更多的照片,艾德莫若的少年時期的照片都被我一張張翻出來。甚至還找到了傳說中玫瑰夫人的照片……
那是一位真正的名門閨秀,雖然模樣跟索菲亞和我幾乎一模一樣,可照片上的女人比我更顯婉約,比我所認識的索菲亞更顯溫柔。如果說三個人長得一樣,玫瑰夫人一定勝在氣質。那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自愧不如,一輩子也不會擁有的東西。
現在的我不只修煉不出那種氣質。還在往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我是香草集團的ceo,我所追求的是女強人。
不!艾德莫若是愛我的,他親口說的。還有一個金牌,一個項鏈作證。
可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
心裡兩個聲音在撕扯我的心,然後。我忽然想到索菲亞,如果我和索菲亞同時出現他選了誰?
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漩渦,我為什麼要跟一個死人比,可以跟活得人比……
「杜山雨!冷靜!」我幾乎已經癱倒在地,我無法冷靜,一個口口聲說愛上我的男人,我卻不敢肯定他的愛是無奈之舉還是堅定不移,原來我一直膽小,原來我一路的不安,原來我強制的鎮定,還有我希望他能少愛我一點的心理,都只是因為艾德莫若的感情一直經不起考驗,經不起我一點點懷疑和推敲。
眼淚流下來,我從地上站起身,看著那些泥塑,那些擁有和我同一張臉的泥塑,看著那些一點點的心血,心中的嫉妒讓我有種想毀容的衝動,這樣惡俗的情節,這樣自我貶低的想法怎麼可以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從索菲亞的臥室出來,我摸摸濕了的臉,手機響了,看著上面的號碼,我接了。
「姐!」妹妹很少會這樣嚴肅的說話,基本上我沒聽到過。
「嗯,怎麼了?」我問。
「在中國的索菲亞離婚了!」妹妹說:「離婚兩個周了,我們今天剛知道,而且她用你的身份證辦了旅遊簽證,似乎是要去旅遊散心。」
我的心砰砰跳著,心煩意亂的,我僵硬著身體問:「到哪裡?」
「歐洲!具體哪個國家不知道。」妹妹說。
我的手開始發抖,索菲亞在中國離婚了。我忽然想起艾德莫若說的什麼一年之約,他曾預言索菲亞一年以後會回來她就真的回來。他預言索菲亞會和那個中國人分開,他們如今真的分開了。
我的身份果然成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而索菲亞所謂的旅遊散心是不是要換回身份,離開中國那個傷心地?
我幾乎不用問真人,就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我嘴裡發苦,妹妹叫了我幾聲我都沒有回應,我覺得這才是一個更大的騙局。如果艾德莫若因為我的癡心而愛我,索菲亞愛得比我深!而艾德莫若在她身上付出的比在我身上付出的要多得多,也許沒有那個玫瑰夫人從中參與,這兩人也許真在一起了。(未完待續……)
ps:這一章寫得憋氣,女主一直是個自尋煩惱的貨,自卑又自信,快要被她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