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先衝突後算賬 文 / 雲隱青山
我剛喝了一口湯，妹妹忽然說：「索菲亞！她早上打電話來，說晚上帶男朋友來家裡！！」
「什麼？」學了禮儀的我一口湯險些噴出來。勉強鎮定下來，我問：「什麼時候？」
妹妹看了一下腕表，這樣緊急的時刻，我竟然還分出一份精神想，這傢伙什麼時候買的手錶？
「六點！」妹妹說：「還有五分鐘！」
我連忙伸手拿了餐巾紙擦了嘴，「我先走，明天再來。」
「你的外套！」媽媽提醒。
脫了外套，慌慌張張換了外套，我推開門，「我得小心，別跟他們撞上。」
「小心電梯口。」妹妹說。
出了門，遠處電梯的位置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兩個人的腳步聲正朝這邊走來。
我們一家四口都變了臉色，我靈機一動，戴上墨鏡，將頭髮整了一下，然後低著頭，和那倆人擦肩而過。
耳邊聽到一個男人地聲音用一種不敢相信地聲音說：「你爸媽住在這種地方？」
「對！」索菲亞地聲音。
雖然我曾一度好奇索菲亞那位神通廣大的男朋友長什麼樣，但是此刻也不敢抬頭去看。
等他們轉向那邊，索菲亞地聲音再度傳來，「爸媽、妹妹，你們怎麼都在門口？」
妹妹反應最迅速，「啊，爸媽聽到電梯地聲音，好奇姐姐你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子，我們就一起出門迎接了。我們還做了豐盛的晚餐，歡迎你和姐夫。」
男人的聲音傳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麻煩叔叔、阿姨了，我們都進去吧！」
「啊……進去！進去！」妹妹一邊說，一邊一行人進了門，門「匡！——」的合上，把我和我的家人阻隔成兩個世界。
從電梯上下來的時候，我有點後悔，那個味鮮肉美的魚湯，我就只喝了一口！我憂傷的收到了妹妹的短信，她發我一個豎拇指的圖片，然後緊接著：爸媽因為你不在，都沒話跟那倆位說。現在大家都氣氛冷冷地吃飯。
聽了這話，我都覺得對不起索菲亞，她和艾德莫若花了大價錢買我們一家陪同演戲，結果我父母看見我一時沒想起來，連我妹妹都差點忘記。
還有，妹妹做給我的手辦，我放在客廳裡沒拿回來。走下樓天空隱隱要黑下來，我坐上車，在駕駛座裡，既不想離開又不能留下，再度懷疑這樣的犧牲所獲得的價值。
我無法讓樓上我的父母，看著索菲亞那張和我一樣的臉就對她付出真心實意的親情，也無法讓他們在我的離去後轉頭表現一家和睦，其樂融融，我們都是不合格地演員。
感覺車裡好悶啊！有沒有人能說句話呀？我在車上搜尋，居然真的找到車上的語音機器人，於是惡趣味發作的，一邊調－戲她，一邊被她調－戲。
「你的性別是？」
「我想我的聲音還不至於聽不出性別吧？真讓我傷心。」
「我也很傷心。」我繼續道。
「也許下一秒幸福就到來了。」她說。
是嗎？想到這裡，我關了語音機器人，重新發動車子，有爸爸高超的停車技術，我很容易就把車開出來，跟著導航回酒店。
帶著低沉地心情回酒店，路上碰到服務員跟我打招呼，我都沒理。
「這索菲亞小姐最近的性格變得好奇怪！」等電梯的時候隱隱聽見有人說。
「不止性格，你沒見她把頭髮都染回去了嗎？」
「而且也沒有半夜出門，回來帶著一身血。」又一個人說。
電梯這時打開，我乘電梯上樓，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艾德莫若一副要從裡面出來地模樣。
「小姐，回來了？」
「嗯！」我簡單回答。
「小姐今天回去，沒有碰到索菲亞小姐嗎？」艾德莫若問。
「碰到了，還有他男朋友，好險沒看見我。」我說。
艾德莫若憂心忡忡，我說：「我今天有點累，回家我媽做給我的湯，全都便宜了那個路人甲，我好煩，別吵好嗎？」
「小姐，我們有協定的。」艾德莫若一臉嚴肅道。
我知道，看得出來，索菲亞一定打電話來問了。畢竟，我妹妹說了，他們餐桌上的氣氛很反常，我想為了這個正式的見面，索菲亞一定計劃很久了，說不定和我父母都演練過很多次了。我看著艾德莫若，艾德莫若看著我，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忽然就想起今天張晨一雙手將微微推開的情景，此刻我們針鋒相對的注視著彼此……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回家會提前問一下索菲亞這邊的安排。」我回頭不再看他，認輸地說。
「索菲亞小姐為了今天提前都跟您父母那邊溝通過了，沒想到忽然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索菲亞小姐的男朋友提前就準備回去，甚至一路上問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對，或者衣著不得體，讓您的父母不滿意。索菲亞小姐已經很久沒回去，這是這段日子以來的第一次，還是帶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回去。你知不知道……」
我回過頭，眼睛瞪視著他，「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也是第一次回去？你知不知道我父母今天真得很開心，他們為我做了八個菜，一個湯，那是歡迎我！我這個親生的女兒，現
在被你的索菲亞小姐吃了、喝了，被一個跟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吃了、喝了，他們是因為高興看見我，他們不高興是因為我離開，跟你的小姐和你小姐的男朋友沒有半點關係！他要往自己身上扯，是他自作多情！」
「杜山雨，杜小姐，我們有過協定，我和我們索菲亞小姐我們是付過錢的，你們這樣的態度，是在違約！」艾德莫若難得也會這樣衝著我發怒。
跟他我不想多說，我轉身朝臥室走，然後艾德莫若跟過來，似乎還想跟我說些什麼，「杜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和索菲亞小姐一直在讓步！一次次，一次次讓步，讓您和您的家人如意，但是我們的要求只是你們簡單回報那麼一點點，就今天你們所表現的……」
他還在說，我已經先一步擋在臥室門外，然後妹妹的短信發來，一長串的哭臉，然後說：「送你的手辦，我的q版形象，被那個男人要走了。索菲亞在，我沒好意思拒絕，怎麼辦？」
我拉開臥室的門，看見艾德莫若正要離開，聽見我開門地聲音已經回頭，我一個健步衝上去，「你和索菲亞說，讓她男朋友把我妹妹做的手辦還回來！」
「什麼？」
「那是我妹妹的q版形象，是送給我的離別禮物，被索菲亞的男朋友看中了要了過去。我妹妹因為是索菲亞不好意思開口，你去幫我要回來。」
「小姐……」
我急了，「以後要做什麼我一定好好地做，吩咐什麼的都照做，只要你把那個手辦要回來！那是我妹妹自己設計地形象，天底下獨一無二！」
艾德莫若說：「我會替索菲亞小姐支付買斷的價錢。」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忽然陌生的男人，我覺得我自己是否是上當受騙了，以前的接觸，面面俱到地體貼，還有那數不清地吻，是不是都是這個人施予我身上的幻境，讓我迷惑？
有那麼一秒，我想抓住眼前的男人，問他，你是不是假的，或者你對我做得那些事情是不是另一個人假扮的。但我知道，這就是他！艾德莫若就是這個樣子的，在索菲亞身上他始終都是意志堅定的，偏護著她的世界第一首富小姐。
我呢？又是誰？
要分清，在感情分不清的時候，有些東西必須要分清！
「我父母現在住的那套房子，你說過會在我答應做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的時候辦理過戶，這個是什麼時間？還有，你答應的，我們一家人每人100萬，總共300萬，什麼時候辦理？」
艾德莫若眼神閃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忽然說這個。
「索菲亞現在佔得是我的名字，那麼房子掛在我的名字下，不是就是她的嗎？那麼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話？」
「小姐……」艾德莫若似乎想要解釋。
「一開始分好最好不過，是不是？」我注視著他，說。
聽見我這樣說，艾德莫若想了一下道：「現在就可以辦理，小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現在辦理，我們離開中國的時候或許所有材料就都下發了。」
「那很好！明天就去著手辦理吧！房產證上就寫我妹妹杜木香的名字，300萬，先給100萬，分別打在我父母、妹妹他們三個的賬戶上。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出現在那個小區內，以後我們一家四口聚會就在外面，這樣好嗎？保證索菲亞的男朋友不會再受到冷遇，可以嗎？」
艾德莫若靜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我說的這些，我苦笑了一下道：「也可以先給50萬。」
「我明天會辦理。」艾德莫若說。
「那很好，謝謝你。」我衝他鞠躬，深深地謝謝他。
「小姐……」
「沒什麼問題，就晚安！」我直起身，像以前地他一樣，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問了一下：「晚安，我的管家先生。」
我這麼做或許令他措手不及，，但是是否能讓他有丁點地傷心呢？為什麼我覺得有什麼在胸膛裡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