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舞會之上 文 / 雲隱青山
「不好！她高中學歷，爺那是差一點點就讀到博士的，九國語言，十歲不到周遊世界，十幾歲出國留學，二十幾歲就作為國家驕傲被遠派出國任職，這樣的經歷，那傻妞哪能做得了我的妻子。」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說：「我沒資格為曲豆豆正名，因為我也是那種配不上你的女人，我有自知之明。現代這個社會，對女人的貞潔寬容了，但對女人的個人能力要求更高了。但是，老天爺不會因為你比我們多讀幾年書，就讓你長生不老！你和我們這些小人物一樣會老會死。」
周敏學道：「你在說什麼，我竟理解不了。」
「我覺得吧！如果曲豆豆讓你覺得舒服、開心、滿足就好了，至於其他，一個足夠自信的男人我覺得不需要妻子來陪襯，大家眼睛又不瞎。」
「我聽過不少誇獎的話，你這麼由衷的誇獎我都不好意思了。」周敏學大笑。
「你再這麼笑，粉底會掉下來的。」我說。
周敏學道：「這是粉底嗎？」
音樂這時候停下裡，我連忙逃跑。跟一個插著好幾面旗幟的花臉跳舞，實在太挑戰我了。誰知道剛走出去就被一個人邀請，可能是我跟一個唱京劇打扮的傢伙跳舞，增加了這個人的自信。
面前的男人衣冠楚楚，屬於那種我長得不帥用衣服來提氣質的類型。唯一能看出他是來參加化裝舞會的就是他用一個眼罩罩住一隻眼睛，你以為你是海盜還是土匪？
「對不起，我剛跳完一支舞，有點累呢！」沒等他再說什麼我轉身離開。
站到一個柱子旁，艾德莫若已經在那裡站著了。女人們一個個被他打發了，我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艾德莫若。好像此時要是能請他跳一支舞，就是今天的女王似得。
正在這時，艾德莫若隔著柱子遞過來餐盤，我看著盤子裡精緻的點心，新鮮的水果，顯然都是艾德莫若精心挑選過了。
「我不餓！」我說。
「小姐要減肥，也要適當吃一點。」
我笑，「艾德莫若，你這人真彆扭，跟我爸媽一樣的。一方面恨不得我明天就瘦了，一邊又怕我餓壞了。」
艾德莫若沒回話，只是舉著盤子。我沒辦法就拿了一個草莓，隔著柱子看他，他眼睛放在跳舞的人群，我問：「在看什麼？」
「大獎馬上就要揭曉，我想看看有幾個比小姐好看的。」艾德莫若看著我道：「我希望小姐能拿個獎。」
「為什麼？」我問。
「因為小姐不想他們表面看到的那樣。」艾德莫若平靜道。
我有點好奇，我會在他心裡是個什麼樣，「那你看來我是什麼樣子？」
艾德莫若看著我，我看著艾德莫若，他沒有說話，不知是在想如何措辭，還是怎樣。一直覺得艾德莫若又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有時候對我的態度，總讓我覺得模糊不清。
他不算一個合格的下人，畢竟我不是真的索菲亞，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但他也不算一個合格的老闆，我的有些要求即便很不合理，他也盡可能滿足；他更不算一個我的**，雖然很照顧我，雖然有時候態度**，但總把握那麼讓人無法誤解地分寸，每當我陶醉其中得時候，他會立刻警告。
我低了頭，然後看向舞動的人群，我們就這樣站著，隔著一個柱子。我很想對他發一通脾氣，我每次都想跟他說說話，把壓在心底地所有話一股腦全倒給他，但是看著他那麼站在我面前，用一種我喜歡的眼神注視著我的時候，我就十分不捨得。
我跟所有陷入單戀的人一樣，害怕失去他！
「艾德莫若，等我站穩腳，那時候你的目光看著我，站在我身邊，我希望你能換個身份，更親密的身份。」我說完這句話看向他，發現他一直沒有轉移目光，一直這麼看著我。
這樣的我們在別人的眼中是不是也可以說是般配呢？
艾德莫若朝我伸出一隻手，「不知道能否請小姐跳一支舞？」
我把手放到他掌心，被握住，我們兩人鑽入人群。
旋轉地世界裡，我只看得到他，他的嘴角帶著笑，眼睛注視著我。那目光在我胸間燃燒，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額頭被他輕輕吻了一下。
「索菲亞小姐，您今天很美！」
是嗎？希望我在你眼裡都這麼美！
只是，連樂隊都跟我作對，我們上場跳舞還沒有一分鐘，只這麼一點時間，音樂就停了，所有人也都跟著聽了，一陣情緒激昂的鼓點，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音響裡傳來：「到了大家期待的評選時間，佔用各位的時間。」
所有的浪漫都被這個鼓點澆熄，聽到那什麼評選也讓人分外反感。不知道這感受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
然後騷動的人群有人說：「靈靈走了。」
「啊，走啦還評什麼？」
「有水分！」
聽到周圍人議論我覺得，這要是選了誰，誰一定倒霉！於是我站在人群中靜觀其變。
於是接下來的，我就覺得像是一場搞笑默劇，「今夜女王——曲豆豆，祥林嫂；今夜帝王——米微；」
我吃驚啊！這水分太大了吧？就我這費盡心機的裝扮居然還敗給了祥林嫂？雖然我承認曲豆豆外貌甩我一條街，但……我哭喪著臉聽到，「最佳組合——索菲亞&艾
艾德莫若，玫瑰女王、騎士，最吸睛妝——周敏學，黃忠！」
我先是因為自己和艾德莫若組合名高興了一下，聽到周敏學的名字又有點不結了，推開人群上前，就看見領獎的人已經站在了人群前。
我跟著上前，擠到周敏學身邊，道：「你鬍子呢？」
「什麼鬍子？」
我說：「欺負我沒看過京劇？黃忠那人是個老將，這在京劇裡表現年紀最明顯的就是要鬍子嘛！」
「爺如此帥氣逼人，怎麼能讓一臉鬍鬚遮住呢？」周敏學笑。
我恍然大悟，點頭，這個理由真符合他也是天下第一的性格。我轉回頭面對眾人傻笑，忽然覺得站在我右邊的一直在用譴責的目光看我，我側目，是曲豆豆。
我覺得她對我這模樣不太對啊？我有沒得罪她。忽然靈光一閃，啊！周敏學現在是他的未婚夫，我這大庭廣眾的擠過來，雖然只是閒談，那在別人眼裡我是個什麼樣子啊？
小三？不要臉？
我連忙後退一步，站到了艾德莫若身邊，心有慼慼地說：「嫉妒不是個好東西，它能把小綿羊變成大灰狼。」然後抬頭問艾德莫若，「我是不是闖禍了？」
艾德莫若說：「沒有。」
我覺得他這話絕對不是發自內心的。
這時候一個長相奇醜的主持人上台，我嚴重懷疑肖霞請他來的目的是加倍襯托我們的。
被選的人要才藝表演，我不自覺就側目看向站在最右邊的小丑先生，結果就看見了「祥林嫂」的目光。別瞪我啊，我不是看你老公，我是在想微微穿著小丑衣服怎麼表演才藝嘛！
親，溫泉的時候我們還是好姐妹，沒想到啊沒想到，為了一個男人你就這麼仇視我？！
果然小丑先生站出來，他畫的誇張的臉上，不做任何表情都是一個笑開懷的表情，紅紅黃黃的衣服、帽子、鞋子，我覺得好朋友做到他這份上我都要感動地流淚了。
「要表演什麼？」
微微面無表情，但是遠看是在開懷的笑，他對著話筒說：「我會跳鋼管舞。」
「……」現場靜了一分鐘，然後是哄堂大笑，這些素質超高的人都在指著微微笑。
主持人忍了忍問：「小丑跳鋼管舞，很有創意啊！不知道還有其他才藝嗎？」
「沒有，只會這個！」微微鐵了心要表演這個。
主持人看了，然後拿著話筒道：「麻煩大家給他騰出一個空間。」
人一邊退散，一邊有人說：「大男人跳什麼鋼管舞？」
我想上前，抱住微微，卻被艾德莫若拉住，我看著他，我沒想到他的心這麼硬，我壓低聲音說：「他是我的朋友！」
「達倫是個男人，不需要小姐保護！」艾德莫若看著我說。
我看著艾德莫若，他也看著我，這一次的對視，我敗下陣來。他說得沒錯，微微是個男人，他出國，知名設計師，他曾為國爭光，我憑什麼不相信他能震住全場？男人為什麼不能跳鋼管舞？
我看向讓出的地方，果然立著鋼管。
微微就穿著一身小丑裝上場，我們身邊肖霞、俞珊、蘇艷、周敏慧也站過來。我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這樣被眾人看著，他心裡是什麼樣的呢？他害怕嗎？
於是，接下來的一幕差點沒驚掉我的下巴，微微搖臀擺胯的繞著鋼管跳起來了，音樂的節奏很快，微微跳得……真的很娘，但是娘的很抓人眼球，我覺得除非眼瞎或者微微的仇人，否則沒人會不喜歡這個舞蹈。
我忍不住高喝了一聲，然後有人跟著看過來，緊接著就有口哨聲，掌聲也跟著響起。
微微跳完以後，站在我們這個方向，做了一個小丑常做的舉動，伸腳彎腰鞠躬，算是道謝。
「怎麼樣？」微微問。
「太棒了！」我由衷讚道。
「那是當然！晨晨一看我跳這個舞蹈就獸性大發！」微微說。
我心頭一痛，那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