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泡溫泉 文 / 雲隱青山
我沒料到一句話讓艾德莫若難得的走神，最後竟苦笑了一下道：「小姐，請你原諒。我的職業是你的管家，管家這個職位就是照顧你衣食起居，時時提醒你潛在地任何問題。」
「是嗎？」我有點難過，他是不是要跟我講明關係，強調立場？
「索菲亞小姐？」
「是我無理取鬧了。」我說：「我跟你道歉，我的管家。」
艾德莫若微微一笑，頜首道：「只希望小姐理解。」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不是管家的樣子。」是不是像之前那樣的相處，我真想回到最初認識的時候。
艾德莫若沒說話，直到周敏學和他的女人回來，兩人一高一低，俊男美女的組合，不知道周敏學犯了什麼病，居然想逃？男人啊，是不是都是如此不知好歹？
四個人站在那裡，另兩人也已經出現了，微微和張晨手牽著手，讓我覺得很扎眼。微微看見還有別人，連忙把手抽回，張晨卻挑釁地重新牽回，目光落在我臉上，真想給這個卑鄙地男人一巴掌。
微微則一臉地高興，他很幸福，這是他告訴我的。是啊，第一次見這兩人一起的時候，微微在後面像花癡一樣緊追不捨，張晨則一臉嫌棄，恨不得甩掉他。
如今，這個男人在眾人面前牽他的手，微微他一定認為這是一種承諾。
我不管了，我要揭穿！
「微微……」
「小姐！」艾德莫若叫我，「去泡溫泉吧！」他率先招呼了其他服務員來。
微微則說：「走吧，晨晨。」說著他來一手挎著張晨的手臂，一手挎著我的，然後對我說：「我剛看到這邊的露天溫泉池，一會兒去那邊好了，可以看見遠山沒化的雪。」
「走吧！」身後周敏學招呼了曲豆豆。
「哦！」曲豆豆聞聲跟著。
周敏學道：「工作這幾天沒泡過溫泉吧？」
「沒有。」曲豆豆答的自然。
「切！~」周敏學不屑道：「我就知道。」
六個人根據服務員的招呼換了衣服，披著巨大的浴袍，來到了飛花流瀉的溫泉邊。我根據微微指的方向願望，果然天際有一山脈，不高！確有一線白。
「那不是雪！」張晨說。
「我知道。」微微笑，「索菲亞一定不知道。」
他如此嬌嗔，要是以前我一定掉一地雞皮疙瘩，順帶狂吐。但是現在，有多快樂的微微，我就彷彿能看見背後痛哭的人兒。
張晨問微微，「你是想跟我一起，還是想跟你的好閨蜜？」
微微為難，我知道這傢伙很想重色輕友，但被我邀請也一定讓他糾結，雖然溫泉池子都是露天，分割地幾個池子，大家一眼就能看到，這和在一個池子裡絕對不一樣！
我不想看這人在我面前表演一往情深，自己選了一個池子，先根據服務生交代適應體溫，再慢慢往熱水那邊靠近。走過去，發現曲豆豆已經在了。
兩人隨便泡著，不一會兒曲豆豆試探問道：「你是哪裡的人？」
我該怎麼回答？杜山雨的家鄉我知道，索菲亞的家鄉我也知道，但是說哪個答案都覺得不對！姑娘，你要像咱倆做朋友，能不能問個有點深度的問題？
「那兩個是不是同性戀？」曲豆豆沒勉強我回答，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很顯然，不是嗎？」雖然還是沒什麼內涵，起碼這個不為難。
「他們關係真好！」曲豆豆說：「很相愛吧？」
我看了一眼，如果不知道真相，他們的確值得很多人祝福、羨慕。可惜……我問曲豆豆，「第一次見？」
「嗯！」曲豆豆點頭，「雖然早知道有這樣的群體，倒是第一次見活的。」
「難不成還有死的不成？」我說。
「電影啊！小說啊！」曲豆豆說：「和我爺爺住一起的一個腦癌的小姑娘，高中生，跟我說了好多。」
原來如此！溫泉水的熱度透過皮膚，讓我舒服地想這樣睡上一覺。閉了眼睛道：「那些情深都是假的！」
「怎麼會？相信就是真的。」曲豆豆認真道：「我覺得你對張晨有偏見。」
「我知道些你不知道東西而已，沒有精力專門針對誰。」
曲豆豆沒再說話，我心裡有怒氣，態度可能不太好。想到認真追究這人還是我師母，連忙睜開眼睛打算道歉，就看見微微在我們對面坐下來。
男人精細的胸膛，眉目間藏著秀氣，這是怎樣一張讓女人難以討厭的臉，我重新閉了眼，微微一定也感覺到我對張晨的態度。
整這時候，身邊一個聲音傳來，「小姐，曲小姐，來點紅酒嗎？」
我抬頭看艾德莫若，他居然還是西裝，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我道：「沒換衣服嗎？這些別人也能做。」
「小姐舒心了，我就去。」艾德莫若說。
微微見跟著我們這邊有福利，就走過來，然後扶著池邊的鵝卵石道：「來一杯！」然後接過艾德莫若遞來的杯子，說：「去吧！去吧！我來幫你照顧你家主人。」
艾德莫若沒說話，只是臨走前摸了我的腦袋一下，似
似乎在暗示什麼。難不成是要幫我教訓張晨？我回頭，只看見艾德莫若走上台階地背影，回頭見微微倒了三杯酒，給我和曲豆豆一人一杯。
微微跟我碰了一下杯子，先飲了一口，「我很幸福索菲亞，謝謝你。無論將來面對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因為這一刻後悔。」
我還能說什麼？他已經決定了，他選擇相信，說這些不過是讓我閉嘴，無論什麼沉浸在幸福裡的他，不想聽。
我一飲而盡，為他難過，為我自己難過，為我們這些一廂情願地傻瓜。
曲豆豆這個不瞭解狀況的，竟也跟著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我連忙搶過杯子，「你喝過酒嗎？」
「紅酒第一次啊！量也不多。」曲豆豆說：「我以前在家裡陪我爺爺喝過白酒。」
「這不一樣！」我說。面前的曲豆豆小姑娘，雖然年齡小，卻一定是我未來的師母，周敏學讓她跟著我來這裡，我給她灌醉，周敏學不知道要怎麼懲罰我。詞根100，常用語50句，單詞40頁？這些，想想我小腿都發抖。
看著這姑娘一杯酒下肚，還真有點眼暈，我把被子放回道：「先緩一緩，等酒散了，再重新喝。」
「哦！」曲豆豆似乎也感覺到不一樣，她傻笑，「紅酒真是好東西，難怪這麼貴。這樣暈暈的，還挺舒服。感覺像在仙境裡。」
一片花瓣飄落，正好被她伸手接住。美人出浴，還真是一副好畫，可惜手上沒畫筆，不然簡單勾勒一下也是好的。
這時候，手臂被微微戳了幾下，然後讓我順著他的目光看曲豆豆。
「怎麼了？」我納悶，我剛才不就是在看她。
「這樣的女人才叫美人，你看看你？」
我無言，道：「今天是出來玩的，不要挑釁我。」
「呵。」微微調整了姿勢，坐在池水裡。
身邊的兩個，一個醉著，獨自美；一個不知道在想什麼，仰望天空發呆。我則還有心事，艾德莫若和周敏學答應我給張晨一點教訓，不知道會怎麼做。
我回頭看向那邊的溫泉池，就看到艾德莫若穿著棕色的浴袍出來。他這樣的，從認識到現在，沒見過他這樣，忽然目光就黏在他身上。等我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就不自覺把身子往水下調整，攀著池沿，只露出一排眼睛。
脫了，脫了，真的脫了！我好激動，溫泉池都被我倒騰出幾個水花。距離雖然有點遠，依然能看清艾德莫若揭開了浴袍。
「索菲亞！」微微忽然喊我。
「嗯？」緊張過度，看過去。忽然一想，關鍵情景錯過了，再調整目光，艾德莫若已經把身體沉入水裡，我要遺憾死了。我連忙出手拍了微微一下，「都是你的錯！」
「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麼喜歡他！」微微道：「喜歡到偷窺。」
「閉嘴！」我調整了姿勢，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看！」微微的手機忽然出現在眼前，手裡高清的艾德莫若半裸的照片。
「你！」我居然沒想著拍照，我手機落在更衣室裡了。
「想要嗎？」微微引誘。
「你給我是不是有條件？」我問。
微微想了想，「條件是有的，不過我現在還想不到，想到了告訴你。」
「那事先說好，不能是我做不到的。比如，給你摘下一顆星星，這種事，我是堅決不幹的。」
「摘星星這樣的事，我讓我家晨晨做就好了，你就歇了吧！」
「重色輕友的娘娘腔！」我說。
看他把手機要收回，我連忙諂媚道：「風華絕代，天下無雙的微微小美人，我錯了。」
「這樣啊，那一會兒傳給你好了。」微微故作大方。
「你……你手機裡不會還存吧？」我說。
「我怎麼會存呢？我是有底限的人，我手機裡除了我男人的照片，誰的都不會存。」微微剛烈地說。
唉！沒救了。曲豆豆那邊的酒似乎醒了，她對我說：「我還想喝一點。」
小丫頭，沒想到還是個嗜酒的，我給她倒了一點點，「少喝點。喝醉了，小心周大少吃了你！」
「胡說什麼呢？！」曲豆豆臉紅紅的縮到一邊去了。
嘿，想瞞我？眼睛裡都寫著：我對周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