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望春風
梁樂天很快回復了:都到了,你過來吧。
陳寧殊看到司雨晨很久沒回來,梁樂天和小e已經起了身。
順著他們的眼神,陳寧殊的目光追了過去。
是一個女人。
她很快就走到了陳寧殊旁邊,小e的對面,「這是?」
「司雨晨的朋友,陳寧殊。這是劉雪瑩。」小e開了口。
「坐吧,一回生兩回熟,大家第一次見面,好好聊聊。」梁樂天招呼著劉雪瑩坐下。
「司雨晨那廝怎麼還不過來?幹嘛去了?」這話雖是對著大家說的,梁樂天卻看著陳寧殊。
「她接了個電話,還沒回來。」小e已經開口替陳寧殊回答。
梁樂天盯了一會小e,突然笑道,「你倒是比陳寧殊盯得緊啊。」
小e正要開口,劉雪瑩卻說,「行了,別鬧了。陳寧殊……好名字。寧可殊途同歸?」
「是寧可與眾不同。」陳寧殊說。
劉雪瑩笑笑,「不太懂個中深意,不過聽起來很棒。你和司雨晨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在飛機上遇到的。」
劉雪瑩來了興趣,「哦?今天的飛機上?」
陳寧殊點點頭。
劉雪瑩正要追問,司雨晨的聲音已經響起。
「你們看,誰來了?」
司雨晨進門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劉雪瑩有點激動,司雨晨和女人還未走過來,她已經迎了上去,抱住了女人,「岑穎,好想你啊,才來找我們,死沒良心的。」
司雨晨咳嗽了一聲,「劉雪瑩,你想要在這裡上演你和岑穎的斷背之戀嗎?」
岑穎離開了劉雪瑩的擁抱,拍了一下司雨晨的肩,「你就是這樣招呼你姐姐嗎?」
待幾人坐下,梁樂天又招來服務生加了些酒和小吃。
「你怎麼最近都沒影兒了?」司雨晨問岑穎。
岑穎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小口,「前陣子我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她有女朋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悲喜,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
「然後我們再沒有聯繫。」
司雨晨端起酒杯,晃了晃手中的紅酒,仰起頭,一飲而下。
「是誰。」司雨晨的聲音不大,不過岑穎卻無法拒絕這個問題。
「並不是圈裡多麼紅的人,年紀也和你有些許差距。」岑穎低下頭,頭髮因為重力作用改變了原來的模樣,順著臉頰垂下來,和地面形成一個直角。
陳寧殊選擇喝酒,她並不想打擾別人的談話,但此刻的她,無疑卻是最多餘的。
也許,自己根本不應該摻入司雨晨的聚會中。
陳寧殊的悲觀情緒再一次湧上心頭。
上一次喝酒,還是碰見安靜的那晚。
三個月的時間,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早已換了模樣。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陳寧殊的眼角不經意的滑下一滴淚。
司雨晨沒有繼續岑穎的話題,她側過頭,看到了陳寧殊的表情。
她抿著嘴,眼睛一直睜著,很久都沒有眨動一下。
這是一種隱忍的,無法自拔的,痛苦的,掙扎的表情。
不知為什麼,想起了張言。
和張言的感情並不怎麼波瀾壯闊,無非就是從陌生人到戀人再到陌生人的歷程罷了,自然也就無法避免落入俗套的因為對方的出軌而分手。
三年的戀情說長不長,卻是在兩人最美好的年紀發生的事情。
司雨晨和陳寧殊一樣,喝了很多酒。
梁樂天和劉雪瑩一直在喝酒聊天,小e卻插不上話,當他想找司雨晨說話時,司雨晨已經醉了。
而岑穎一個人喝著悶酒,直到她發覺,陳寧殊有點面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這女孩在哪裡見過。
「美女,我們是不是,見過?」岑穎的臉有些紅。
陳寧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因為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但是岑穎似乎沒有感覺到,她還是用手碰了碰陳寧殊的肩。
司雨晨笑著說,「姐,她醉了,你跟她說什麼啊,來,我們說。」說著她攬過岑穎的肩膀,端起酒杯,想和岑穎再喝一杯。
「司雨晨,你們都醉了,別喝了,小e,知道她們住在哪裡嗎?」梁樂天奪過了司雨晨手中的杯子。
「嗯,知道。」小e點點頭。
「能送她們回去嗎?還是我和你一起?」梁樂天又問。
「我可以的,劉雪瑩和司雨晨她姐就交給你照顧了。」小e一手摟著司雨晨,一手摟著陳寧殊,邊向門外走邊和梁樂天說。
走到門口的時候,小e回過頭,頓了一下,「梁哥,那個……雪瑩就先拜託你了。」
 
梁樂天點點頭,朝小e揮揮手,「放心吧,你注意安全。」
小e扶著兩個人一路走回客棧已是筋疲力盡。
又要避開行人,又要注意腳下,還要上台階,短短的二十分鐘路程被小e走了四十分鐘才結束。
小e翻了翻司雨晨的褲子口袋,拿出一把鑰匙,開了門,礙於和陳寧殊剛剛認識,陳寧殊還是一個女生,他不敢翻陳寧殊的衣服。
算了,兩個女人,都躺在司雨晨的房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吧,本來這兩個人也有點……曖昧,嗯。
於是司雨晨和陳寧殊就被小e「妥善」安排在了司雨晨的大床上。
本來想在今晚和劉雪瑩多聊聊天,為復合打打感情牌,結果司雨晨這廝,竟然醉了!不靠譜的傢伙!小e無奈的離開了客棧,看來明天要再通過司雨晨牽線才行啊。
睡到半夜,司雨晨有點口渴,她迷迷糊糊的朝身旁摸去,想找檯燈開關,沒想到摸到了軟軟的東西。
嗯?是什麼?軟軟的,有彈性,手感還不錯,可是檯燈開關到底在哪裡!
司雨晨的胳膊一撐,身子已經起了一半,因為醉酒而導致一個眩暈,司雨晨沒撐住的身子趴在了床上。
這次能大致感覺到身下物體的形狀,似乎,不像被子和抱枕,是……人?
司雨晨藉著沒有拉窗簾的窗戶透出的光線能隱約看到身下人的形狀,不過臉卻看不清。
張言的胸好像小了一點?
也沒有噴香水?
不過卻很受自己喜歡。
這樣的身材和味道,真好。
司雨晨已經忘記她一分鐘前還想開燈喝水的事情,因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值得她去做。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身下的人,「秀色可餐」最好不過,甚至頗有點過猶不及的樣子。
司雨晨的身子已經慢慢俯下去,此刻她只想和張言一解相思之苦。
身下的人卻開始做夢,夢很混亂,斷斷續續的,但是仍然能知道它的情節。
那晚荒唐之後的陳寧殊過得很好,安靜沒有打擾自己,自己也漸漸忘了安靜的存在,但是自從她那晚向自己表白之後,陳寧殊的心就漸漸浮躁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表白之後的第二天中午,陳寧殊有一本書即將到期,圖書館門口,又碰到了安靜。
安靜這次換下了羽絨服,穿了一件短款黑色皮夾克,下身是一條藍色修身牛仔褲和小牛皮靴,單薄的讓人覺得她下一秒就會被風刮跑,差一點陳寧殊就忘記安靜昨晚被凍到嘴唇發紫手指冰涼。
陳寧殊沒有理她,逕直走向圖書館門口。
安靜已經追上來,「陳寧殊,」安靜的身子擋在了陳寧殊面前,「和我交往怎麼樣?」雖然臉頰通紅,不過依舊面帶笑意。
還是那副賤賤的模樣,真想打她。
「我不喜歡你。」陳寧殊冷冷的說。
這句話顯然在安靜的意料之中,「嗯,但是我喜歡你,所以,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好嗎?」
陳寧殊看著安靜的眼睛,有些心軟,其實她對自己這幾日的追求,自己也看在眼裡,但是這人,太過分了!
先上床後戀愛?
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本來面無表情的臉瞬間掉了下來,「我不喜歡女人。」
「但是那晚你在我身下卻不是這樣的,女人啊,往往都是身體比嘴巴更誠實點。」安靜壞笑著說。
「那是你的女人們,我並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們中的一個。」
「哦?我可以認為這是你吃醋了嗎?」安靜挑了挑眉。
「自作多情,讓開。」竟然還差點答應她,陳寧殊啊陳寧殊,你看這個安靜心裡都想的都是什麼!
除了那事就沒別的了嗎!下半身動物!
陳寧殊想著就已經繞開安靜,正要向前走,身子卻從身後被人抱住。
「我好想你……見不到你的日子我都度日如年,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一個人動心過了。那晚以後,我天天去酒吧等你,你卻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沒辦法,只能通過你說的a大一點點找人,打探你的消息,足足用了一個星期才知道你的專業和班級。你還要怎麼樣才能接受我的心意呢?我說我是真心的,你不信;我天天在門口等你,你視而不見;我表白,你這樣冷漠的拒絕我。那晚上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也很後悔,那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對你負責呢?如果我對你不夠好,你再離開我,好嗎?」
安靜能明顯感覺到懷裡人的身子軟了下去,直到安靜把陳寧殊的身子轉了過來,陳寧殊的眼神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冷漠,雖然沒有帶著愛意,但是安靜仍然能感受到陳寧殊已經在試著接受她。
安靜低下頭,看著陳寧殊的眼睛,臉緩緩的湊了過去。
「靜……」因為這夢,陳寧殊不自覺的貼上了自己的唇。
司雨晨的嘴上覆上了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