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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文 / 史詩級環形山

    特殊戰術教導部隊「太極」,朝廷為了應對越來越複雜的國際形勢(真)和越來越猖獗的跨國暴力犯罪(偽)而組建的一支試驗性部隊。其成立的時間還不到半年,也沒有什麼值得書寫的成績,但這支部隊的人員構成卻是頗有講究。全部隊分為三個作戰班組,每一組5人,其中第一和第二組成員都是從各大機關部隊抽調的精英級顯能者用簡單的類比來說,這個等級的顯能者可以輕鬆打五個普通顯能者,是典型的戰鬥能力特化型。而第三組的成員則是來自民間的特殊人才,相對前兩組而言,第三組的作用更多是協助顯能者專用動力裝甲的研發試驗,而不是像前兩組那樣準備上戰場正面肛。

    張昭重就是這些有些能力的桀驁夥計的司令官。他年輕時既帥氣修為又高,還是個海軍軍官,後來上了央視,知名度節節高,很是有一票粉絲。在民間修行者中也有些名望,江湖人稱「火手判官」,就連趙元嗣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死宅都知道這個老男人的一些事跡。

    現在張昭重升值加薪,念頭通達,唯一的問題就是人手。顯能者有強有弱,之前由於現代科技發展,顯能者那些異能僅存在研究價值,要轉化成切實的利益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所以本朝並不重視這方面。其實就是顯能者大富大貴的歐美日本,因為其戰鬥力在現代戰爭中根本不具備決定性因素,高等級潛能者又是可遇不可求,用在戰場上簡直暴殄天物,所以也只有用專業訓練的潛能者組建隱秘部隊;西方僅有的幾個立於顯能者頂點的存在,也是裝備了超級昂貴的武器系統,作為軍隊裡的吉祥物。

    就像除了黑暗料理和腐以外別無他物的大不列顛,擁有的號稱歐洲最強的大魔女瑪格麗特.克萊蒙蒂娜.丘吉爾,主要的工作就是憑借清純美麗的面龐四處走訪鼓舞士氣,其媲美航母甲板的身材頻繁出現在各大時尚雜誌,讓無數單身狗流著口水擼。

    天朝並不缺乏顯能者,但當下因為各種原因顯能者家族舉步維艱,出強力人物土壤比較小,而如歐美那般超強力顯能者也都是累世傳承的家族裡才偶爾出一個,概率本來就和中彩票一樣,國內這方面實在搜羅不到那個等級的年輕人才;而大批從廣大潛能者中突變而來的,本身缺乏積累和引導,配備專用機體後的實力相比普通人提升的實在有限,沒有實戰價值。部隊成立半年多了,張昭重費勁了心思,才挖來二十幾個足夠強的成員,當然,整個部隊最強的還是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所以當下面匯報說發現了一個「疑似強大的傳承顯能者」時,他的心思可以說是欣喜若狂。

    當然,趙元嗣是不會知道這一點的,他現在正站在市政府大樓的走廊上,糾結的看著門牌。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進「婦聯辦」的大門。

    如果那塊牌子是國安、民宗還有610之類的,趙元嗣還可以理解,畢竟自己也不是閉目塞聽的隱居人士,趙家到他這一代,男丁就一口,怎麼說也是耳提面命的長大的,這方面的干係還是明白。中二時期他還整天想著成仙成聖報效祖國滅日屠美呢,學成武藝貨與帝王家也算一樁美事。

    但「婦聯辦」是什麼鬼!

    還有這三個一看就是混吃等死的二貨「男」婦聯辦公職人員是鬧哪樣啊!欺負方士不曉世事麼!?特別是中間那個,以為長著一副張昭重的面孔就可以以德服人了?不要看不起方士啊,就那種靈力水平還擺出一副碇源堂的姿勢以為很牛逼很有氣勢,本大仙分分鐘教你做人有木有!

    趙元嗣鼓足了一口氣,一身靈力渾然如一,身體前傾壓低了嗓子,貌似謙卑的問:「那個,我是趙元嗣,沒找錯地方吧?」

    張昭重從趙元嗣進來前就在打量他,要不是事先把趙家的事給翻了個底,加上李家的供述,他根本沒法相信眼前這個沒有半點靈力的小伙子是個絕世高手。再看到他舉止謙卑,和小市民見了大官一般的神情,更是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那怕是現代社會,熱武器威力喪心病狂,有傳承的顯能者也是頗有些桀驁不馴的,這也是組織不怎麼喜歡民間那些家族顯能者的原因,只求這些人別弄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就好。而那些人則因為過去的事情對政府的態度向來不怎麼樣,這其中糾葛無所謂對錯,純粹只是利益分歧而已。讓顯能者像西方一樣掌控大量社會資源和經濟資本是如今政府無法容忍的事情。現在趙元嗣擺低了姿態,到讓張昭重放下了心思:起碼這傢伙沒啥那些人特有的壞脾氣不是。

    張昭重絕對想不到這純粹是趙元嗣的「謙卑」純粹是在家當尼特族,宅久了不會和生人打交道,只能學著電視劇裡來的結果。要是李六福還活著,他肯定要向幾人好好傾訴一番這有錢有力又任性的趙元嗣到底有多難溝通。

    說起來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趙元嗣和人打交道的方式說目中無人都是往輕裡說,他可是一個不樂意就分分鐘咒給你看,腦瓜子都被洗了還給人唱讚歌呢。

    所以這場溝通就在張昭重一頭熱的氣氛中開始了。

    「趙先生您還真是準時,坐,坐,雖然我們這是第一次見,但您的大名可是久仰久仰嘍。」張昭重擺出一副笑臉,很熱情的招呼起來,左右的滄海老k更是殷切的擺椅子端水倒茶,在趙元嗣落座後還給上了一盒他平時最喜歡吃的龍鬚糖,完全是給足了面子。如果不是門口那張「婦聯辦」的牌子,這一切對趙元嗣來說就是完美。

    現在麼,這一切在他眼裡都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這番表現倒成了無事獻慇勤的最佳註腳。所以他茶水點心一概不碰,對於「長得很像張昭重」的人也是萬分戒備,不管別人如何熱情,他權當做一襲清風。

    「慢,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說什麼大名鼎鼎,我和你們可不搭邊。你這人雖然長得一副正派模樣,但笑起來就和偷雞的黃鼠狼一般,

    ,這兩個人」趙元嗣掃了滄海和老k一眼,對方那低微的本事他全然不放在眼裡,所以很是輕視,「想說什麼就快說,大家都是修行人,拐彎抹角的讓人頭疼。」

    他一開口,張昭重就收回了之前「很好打交道的年輕同志」這一印象,直接將其歸類於最麻煩的類型,之前打下的腹稿自然也腹死胎中。

    「嘿,你小子!」

    老k當場就站了起來,然後被趙元嗣一個眼神呵斥回去。修行人之間打交道可和普通人不同,當初趙元嗣被老祖宗耳提面命時可就記下了「拳頭即真理」。這也是修行人之間最重要的潛規則,達者為先,力量即正義。所以他對李六福之類的修行相關人士從來不假顏色,就算這樣人家還要送女兒暖床呢。

    所以這個眼神包含的不僅僅是警告,連帶著靈力都鼓噪起來。在老k的感覺中,那就是被令人窒息的靈力給硬生生壓回了座位,開口都不得。

    張昭重抽了抽眼角,默默將剛剛爆掉的靈力探測器丟回口袋,強忍著扶額的衝動打圓場:「趙先生,別激動,別激動,我們這也不是正經衙門,咱們說話可不干係什麼違法亂紀的,我就是請您幫個忙。我這把事情先後說個明白,您先覺得好不好,同不同意,咱們可以商量。正式介紹下,我叫張昭重,這是我的名片。」

    看著紙片上「戰略忽悠局局長」的頭銜,趙元嗣啞然,對著那張很有特色的笑臉端詳半餉。

    「同名同姓?」

    「貨真價實。」

    **的在逗我!傳說中的「火手判官」就這個水平?!老子要打五個……不!打十個!

    趙元嗣感到臉部肌肉明顯僵硬了許多,好不容易把「弱者」一詞給嚥回去。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趙元嗣不是暴力狂,天朝鼎(名)鼎(不)有(副)名(實)的顯能者都這麼說了,姑且聽一回又如何。

    只不過他的態度又輕慢了幾分,並且異常顯眼的表現在臉上。

    張昭重也不以為意,只是很正經的介紹說:「趙先生,『戰略忽悠局』只是個幌子,對外宣傳時用的代稱多了,您今天看到的『婦聯辦』就是一例,我們不過是暫時用這個牌子掩人耳目。我們單位性質比較像兩漢的『崑崙』,盛唐的『玄都』,宋時的『神霄』,只不過我們不煉仙丹不求長生,就是保家衛國的。」

    崑崙、玄都、神霄三個組織分別是漢、唐、宋時為皇帝煉丹探求長生之法的官方修行者機構,經過蒙元屠戮,朱明時披著道教外衣的修行者因為道教世俗化的關係散落各方,雖然沒有中央機構統合,但整體卻比前朝更盛,如今的修行者家族也多是因此而成。不過勢有盛極而衰,到了滿清,韃子皇帝推崇佛教,貶抑道教,壓制漢族,致使有清一朝,仙道沒落。

    到了本朝,一方面和宗教沾邊的修行者都成了打擊對象,另一方面,「修行」作為顯能者自身進步的方法被歸類於人體科學的範疇,有官方機構負責研究。

    張昭重提到的三個組織代表了官方修行者機構的最高峰,又提到「保家衛國」,略一尋思趙元嗣就知道他們是做啥的了。

    這三個組織在全盛時期除了研究長生外,都有一支聽命於皇帝的超自然軍事力量,其成員戰鬥力在冷兵器時代能以一當百,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朝廷鷹犬。

    「你知道瑪格麗特吧,丘吉爾首相的重孫女,號稱歐洲第一,英法聯合軍演時用裝備專用裝甲打幾十個陣風型最後無傷的那個。我們要做的事情和那個類似,只不過我們可不會把人當偶像供起來,上邊是要求能實戰的超級皇牌。」

    「聽上去和小日本的決戰兵器一樣。」趙元嗣開始打哈欠。

    「就這成本來說,還真能算決戰兵器了。不過養一些皇牌級的機甲,國家也負擔得起,現在國際上這麼亂,烏克蘭那邊眼瞅著就要掀起新一次大戰了,這世道可不想看起來那樣和平。敵人有的,我們要有,敵人沒有的,我們也要有。」

    張昭重挑了些不用保密的說,他相信以趙元嗣的水平,這些東西就能推出個大概。

    說完了起因,他也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告訴有些心不在焉的趙元嗣:「要說起來啊,趙老爺也是我們的前輩,趙先生您與我們也是關係不淺,頂呱呱的根正苗紅,來我們這也不會虧待了一身本事。」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組織人手對趙元嗣的成長性格進行分析。這種富家子弟修行者,雖然生在現代社會,但傳承的絕對是幾百年前那一套規矩。這種生活在現代的古代人,其共同特徵是敬畏權威又蔑視代表權威的人,他們本質上崇尚的並非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一套高大上的古旋律,而是**裸的力量即正義。趙元嗣應該也不例外,他會尊重國家,尊重權力,是因為他畏懼有組織的暴力機關,但對於代表國家權力機關的人物,他只會報以來自力量差距的蔑視。對付這種守舊又現代,天賦極其誇張的顯能者,張昭重可不認為言語真能奏效,所以他最後說的那幾句,才是真正能束縛住趙元嗣的東西。

    果不其然,趙元嗣一開始有些不耐煩,牴觸情緒一直醞釀著;但一提到趙老太爺,他就想起了什麼,學著電視裡,靠著椅子,一副陷入思索的樣子,手指一遍遍敲打著扶手。

    張昭重說的無非是兩點:一是上面要徵兆他,二是這份徵兆他必須答應。

    之所以特意提到趙老太爺,正是因為一條自古以來的規矩。像他們這種曾經為朝廷服務,後來散居民間的修行者都是留了檔,打上朝廷標籤的,只要朝廷需要,家族在受到徵兆的時候必須派出水準之上的成員聽命旗下。這條規矩乃是兩千年前發明隕石遁的天帝劉秀與天下修行人約法,後世修行人只要受了朝廷好處,都遵從這條規矩,直到蒙元、滿韃兩朝,以

    少民入中原才有間斷。本朝政府雖然表面上崇西方哲學,根子上抱得還是天朝自家的本本,雖然和傳統的修行者之間頗有齷齪,但說什麼都是自家人,是正統,這條幾千年的規矩自然也可以用在當下。

    而趙老太爺就算晚年隱居,好歹吃了幾十年皇糧。他兒女那一代因為國家貧困生活動盪,沒條件修煉,老來得了趙元嗣這唯一的孫兒,把家裡剩下的所有貴重資材都為其打根基。所以趙家這一代就趙元嗣一個修行有成的,其他的親戚因為連續兩代斷層,實際上和李家的人沒啥區別了。

    這也為趙元嗣解釋了朝廷為何會關心自己一個死宅,想必是按照名單找上門的。依照自家親戚的性子,怕是巴不得自己為朝廷賣命,也好重振門楣。

    宅居多年的尼特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無法用力量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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