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 去留問題 文 / 卓小寶(書坊)
從遇到老道起，心裡接二連受到打擊的張爸爸、張媽媽，看到老道變戲法一般的憑空消失，直接沒給出任何反應。
要是老道知道自己「精心」計劃的「擺顯」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會不會氣得從來一次？還是直接撒手歸去，不在過問事實！
要知道，老道是很愛惜自己的面的。
說白了就是——死要面！
其實，任誰在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後，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看魔術中出現的這種讓人消失的表演，也是很讓人匪夷所思的。
不是張氏夫婦足夠淡定，也不是他們不想訝異，而是他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才能表達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短短的一天之中，他們對自己以往的認知有了顛覆性的認識。這足夠他們慢慢消化……
既然從一開始就不瞭解對方底細分毫，事後再去追究對方為什麼會讓自己出乎意料，是沒有意義的！
做人總需要早點覺悟的好，人家畢竟都是成年人，更是有過不少經歷的人了！
而年過半，早已經歷過各種大起大落的張姥姥，看到老道憑空消失，也沒表現出有什麼詫異。
張家人心中，此時正在激烈的做著思想鬥爭。毫無疑問的，人已經在思考這老道說的關於張小虎的去留問題了！
老張家的後續香火，就只有張小虎這根獨苗了，是實實在在的一代單傳！未雨綢繆，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對於張家人來講是很必要的……
很顯然，從另一個角來說，老道成功的說服了她們！
這也開啟了張小虎人生的另一扇門，讓她從此走上了一條與同齡女完全不同的道！
兩個月過去了，老道按照所說的時間再次光臨張姥姥家，毫不意外的帶走了張小虎。
張小虎跟隨老道走的那天，張氏夫婦那是一萬個不捨。可是為了孩自身的安全，只能忍痛割愛，讓自己的孩早早**！
張氏夫妻兩人，也是很早就開始白手起家的打拼。他們清楚知道接受好的教育，擁有有廣泛的閱歷，和開闊的見識，對一個人的成長成才有多重要！
縱然不要求自己的孩要怎麼個優秀法，但總是希望自己的孩能憑借自己的能力，讓自己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也是很好的！
懂事的張小虎從清醒過後調養了一段時間，便被父母告知她以後必須離開家和一個「老道士」去歷練習。雖然很辛苦，但是對她本身是好的！
張氏夫婦兩認為，長痛不如短痛。應該早點讓孩接受這個事實，從心底裡開始**！
對於父母的話似懂非懂的張小虎，直到老道正式來接她那天，才終於知道父母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把她交給別人養了！
張姥姥在屋裡和老道交談，張爸爸和張媽媽在院裡告別要離開家的張小虎。
張小虎小小的心裡很受傷，巴掌大的小臉上寫著淡淡的憂鬱……
張媽媽看著自家小寶貝像被拋棄的小狗狗般，這般的可憐無助，心裡一陣繃緊，語無倫次的跟正在傷心的孩解釋。
「小虎啊，寶貝啊，媽媽的心頭肉啊……媽媽捨不得你，你爸爸和姥姥也捨不得你……但是，但是你必須得和道長離開……這是為你好……嗚嗚……我可憐的寶貝女兒……」
關心則亂，看著獨自傷心的寶貝，張媽媽心裡一陣揪疼，自己也難過的哽咽，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可憐巴巴的張小虎。
孩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孩要離開，最難過的就是自己！
可是在孩面前，作為一個母親，在孩還不懂事的時候，有必要理智的幫孩選出對她最好的選擇……
父母之愛，則為之計深遠！
張媽媽雖然歷不高，卻是個很有自主意識的**女性。可是眼看著孩就要離開自己的保護，跟著個毫不知底細的奇怪老道到外面去歷練，心裡終究是不捨、難過、還有不放心的……
縱然萬般不願意，可兩個月內孩連續暈倒多次，所有醫生都查不出原因的事實，卻是讓自己不得不為孩的安全賭上這次！
看著愛妻和孩哭做一團，張爸爸心疼的走過去伸手摟住愛妻和孩。
「小虎，你生病了，需要道長幫你治療。跟著道長治病的同時，你也能跟著道長習，這是個很好的習機會！」
張爸爸理智的安慰母女倆。
「等你的的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爸爸和媽媽都很捨不得你……你要記住，不管在哪裡，爸爸媽媽都愛你，你就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所以跟著道長要認認真真本事知道嗎？只要你好好的治病和習，時間過得很快，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不似妻的手忙腳亂，張爸爸此時男漢大丈夫有擔當的性格，很好的安慰了傷心難過的妻和孩。
男漢大丈夫就像這樣，有魄力又有頭腦！
在遇到事情時，勇敢的站出來為整個家庭遮風避雨！而不是扭扭捏捏的比女人還不如的縮在女人身後裝憂鬱！
張小虎能聽懂爸爸媽媽對自己的疼愛和不捨，也知道自己是非離開不可了，便乖乖的點點頭。
「爸爸媽媽，小虎會乖乖的治病，好好的跟著道長習的！」
看到孩能這麼懂事，張媽媽捂著嘴，撲在張爸
爸懷裡默默的抽泣，張爸爸的眼眶也不禁紅了。
小虎從小就一直被自己當做兒養，最起初是自己覺得虧欠了老張家，把孩當做男兒養能彌補自己沒有兒傳宗接代的遺憾……
由於孩年紀還小，性格也跟男孩一樣剛毅，這麼養著養著，自己都差點習慣的以為自家養的是個男孩！
而現在經過妻這麼一提醒，張爸爸心裡一陣內疚和疼惜。
小虎確實是一個女孩！
而一個女孩家的，小小年紀就跟隨老道走南闖北的，且不說老道真實的能力有多少，能不能保護好她，而小虎將來想成家了她的見識和高怕是難以有能和他匹配的人！
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此時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覆水難收就是這個道理！
此時張姥姥和老道交談的差不多了，也先後從屋裡走了出來。
「媽、道長。」鬆開收斂了哭聲眼眶卻是仍舊紅彤彤的妻，張爸爸有禮的跟兩人打招呼。
「嗯……」張姥姥淡淡的應了一聲。
「道長……」張姥姥轉身過去，詢問老道。
看到老道點點頭，張姥姥一陣悵然。
「唉……小虎就拜託您了！」張姥姥蒼老的聲音裡透出淡淡的感傷。
張姥姥轉頭慈愛的看像自己的小孫，輕輕的對她說道：「小虎，還不快過來見見道長！」
聽到姥姥這麼說，張小虎想起自己先前答應過爸媽的話，便乖乖的走了過去。一副好奇寶寶的樣看著老道。
小孩的情緒總是很短暫的，似乎他們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憂愁。所以很多成年人，在人生歷練的過程中遇到大的挫折時，總是很懷念童年時代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那是真正的少年不知愁滋味……
「小虎，你好！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老道友好的跟張小虎打招呼，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小孩而不尊重她。
「來，這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有聚魂安神的功效。」老道手裡不知什麼時候變戲法一般的取出一個小小的質地好的白色玉珮，遞給張小虎。
張家人從老道對張小虎的態來看，小虎這個師父是拜對了！
「小虎，快跟師父師父問好，謝謝師父！」張姥姥招呼著張小虎。
「師父好！」可愛的小正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向老道行了個九十的鞠躬禮。
沒辦法，父母教過她，跟長輩問好，要有禮貌！
孩可愛的樣緩解了離別的傷感氣氛，張爸爸輕輕拍了拍妻的後背，看了母親一眼，隨後走向老道。
都說知莫若母，孩動一動心思，做母親的基本就知道他要搗鼓個啥！
張爸爸明顯有關於張小虎的話要對老道說。而張姥姥並不打算阻止自己的兒。
她相信，兒懂得分寸！
「道長，我家小虎其實是女兒身，是我一意孤行的將她當男孩養，不知道長是否覺察？以後她跟隨道長習，請道長務必將她恢復女兒來養。是我這個最父親的對不起她了……」張爸爸覺得，自己應該在老道帶走張小虎以前問清楚情況，免得將來老道把張小虎的身份弄得不清不楚！
張小虎確實是個女兒身。現在年紀小，當男孩養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那她以後長大了呢？要是再把她當男孩養是說不過去的！
為了女兒離開家裡跟著老道習，老道能看在她是女孩的份上讓她能少受點苦，這也算是自己虧欠她的……
「……嗯？」聽聞張爸爸這麼一說，老道老核桃一般的臉上眉頭一皺，掐指一算……
「……咂咂，是我疏忽了……怎麼會這樣……」老道的皺起的眉頭能看出他此刻頗為苦惱的樣。
「道長，有什麼問題嗎？」張爸爸看到老道這種表情，擔心的問道。
按照張爸爸的想法，小虎是男孩的樣都沒什麼不好，要是恢復做女兒養，更是不應該有什麼不妥才對……
老道卻是沒有立刻回答。
老道斟酌了好一會，來來回回的掐指算了好幾遍，直到臉色越來越綠，幾乎成了菜色一般的難看，才頗為為難的開口：「確實有問題！」
「為什麼？」聽問老道的回答，張家人相繼疑惑，並異口同聲的問出。
人不明白，本來順理成章的事為什麼會有難？！
「咳咳……是這樣的……」老道察覺到人因為自己無端的話產生的微微怒怨，這才一板一眼的跟人徐徐道來。
沒想到這次張小虎不能恢復女兒身，確實出在命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