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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我信你 文 / 祈容

    暖暖的手指在自己受傷的臀-部上輕塗著藥膏,謝初辰只覺得渾身一軟,有些羞澀地將腦袋捂進了枕頭裡,誰知入目的竟是他藏在枕頭下面的小黃書!

    想到剛才,妻主詢問他為何來了兩次月事的事,他的腦袋裡立刻浮現出自己在這張床上做出的種種羞羞的舉動,那張原本就青腫的臉更是漲得通紅,如玉的身子泛出一股嫣紅之色,幾乎令他熱得窒息了過去。

    偏偏蕭晚見他渾身發燙,以為他傷口發炎、身體不適,手上的動作更是輕柔。她的眸光認真而深沉,輕輕點著藥膏,在謝初辰受傷的部位柔柔地塗開,小心翼翼又帶著憐惜之情。

    指尖因習武磨出的薄繭若清風般輕輕拂過謝初辰受傷的臀-部,清涼的藥膏輕觸在他紅腫灼熱的傷口,帶著一種輕微的灼痛和說不出的酥-酥-麻-麻。

    這一刻,他彷彿被電流通過了全身,一種說不出的熱度將全身點燃。

    如玉的背部輕蓋著被子,謝初辰趴在床上抱著枕頭,輕喘著溫熱的氣息,敏感的身子更隨著蕭晚的碰觸輕輕的抖動著。

    他默默地希望蕭晚快點上好藥,別再讓他煎熬了,卻偏偏又捨不得讓這雙令他舒服的雙手離開。

    想讓蕭晚一直摸下去,這輩子都待他這麼好……

    見謝初辰默默地咬著唇瓣,睜著一雙水汽濛濛的大眼睛望著自己,蕭晚以為他疼得難受,連忙柔聲地哄道:「初辰,快好上藥了,你再忍忍。」

    見謝初辰又咬了咬自己的唇,她將自己的左手臂伸了過去,緊張地說:「若是覺得難以忍受,別虐待自己的唇,咬我吧,反正我皮厚……」

    低斂的眼睫微濕,謝初辰輕輕搖了搖頭。

    半響,他遲疑地張了張口,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

    「妻主,昨天……」

    「昨天的事我已經打聽過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蕭晚認真地看向謝初辰,一字一句地說,「從祖夫的玉鐲被偷,到你刺傷蕭輕如為止,府上的眾人七嘴八舌,都向我狀告著你的罪名。」

    謝初辰呼吸一窒,侷促不安地望著蕭晚,卻見蕭晚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聲音比以往更是輕柔:「但那些人說的,我都不信。」

    握緊著謝初辰的手,蕭晚認真地說:「初辰,告訴我,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昨日妻主離府後,我在巳時一刻,前去竹園給陳太公請安,隨後直接拿著庫房的鑰匙前往了庫房。正在庫房裡盤查的時候,畫姑娘突然找我,說是在墨淵居裡搜到了陳太公被盜的手鐲,讓我前去墨淵居一趟。」

    「等我趕去的時候,柳側君正命兩位嬤嬤掌摑著昭兒,而地上散落了一地所謂的罪證……有護衛自稱看見我偷偷摸摸潛入墨淵居,雲喜更稱每晚我房內有女子的聲音……」謝初辰苦笑一聲道,「我前去墨淵居是在手鐲被盜之前,每晚的女聲又是妻主,那些書信根本不是我所寫。我正要解釋這些時,忽然闖來一名女子來救我,在瞬間點住了我的穴道,讓我坐實了紅杏出牆之罪名。」

    認真聽著謝初辰訴說著當日發生的事,蕭晚的眉頭越蹙越緊。

    見蕭晚神色難看,謝初辰的心慌亂了起來:「妻主,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

    「我知道。」她揉了揉他的墨發,輕聲問,「我只是想不明白,柳歸雲為何要針對你?甚至急著要在我和母親不在的時候,將你趕出蕭府?」

    「不知道是不是和蕭家的賬本有關。」謝初辰遲疑了下,開口道,「最近在整理謝家賬本時,我忽然想到,蕭家上個月的採辦費似乎太多了……有些不合乎常理。

    見蕭晚神色一緊,他小聲地解釋說:「上次清帳的時候,因為時間倉促,我只關注了賬面是否持平。但最近查謝家賬本時,才發覺有些人會在裡面動些手腳。例如誇大或者減少賬面上的數字。」

    「初辰的意思是,上個月蕭家的賬本賬實不符?」

    謝初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嗯,不止賬實不符,甚至收支不符。所以兩天前,我向陳太公要了庫房的鑰匙去庫房裡盤查,想瞭解賬本上的這些流動資金究竟是真的採辦了,還是有貓膩。」

    「前兩天都沒有進展,但昨日清算時發覺,上月中採購的五匹織錦緞竟寫著四百兩白銀。但當我看見庫房裡還未使用的那匹織錦緞時,卻覺得它根本不值這個價。」

    這半個月來,謝初辰在衣鋪學習著,對於布料的好壞,也能看出些眉目。

    織錦緞是東魏國當屬名貴的綢緞,因其布料光亮細膩,手感豐厚,色彩絢麗悅目,又富有光澤,惹得一堆富人們的喜愛,認為織錦緞是高貴典的象徵。

    蕭家也不例外,主子們的所有衣物大多都出自織錦緞

    而採辦一向是柳氏和崔管事一手操辦,陳賬房負責記賬。前世柳氏曾在財政方面動過手腳,原來是採辦上動的貓膩!

    撥開雲霧見青天,一想到自己抓住了柳氏的小辮子,蕭晚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她猛地親了一口謝初辰的臉頰,高興地說:「初辰,若是真有賬面不符,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謝初辰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他捂著蕭晚親過的臉頰,小聲地補充道:「原本想掌握到確切的證據後再告訴妻主的。沒想到還未核實織錦緞的具體價格,初辰就已經被按上了竊取庫房金銀珠寶的罪名。現在,除了妻主外,又有誰信我所說呢……」

    「我信你就可以了。」蕭晚信誓旦旦地說,「他那麼急著趕你出府,肯定做賊

    賊心虛。這件事,我會托人調查,勢必還你清白。」

    「只是……」她略微頓了下,問道,「既然蒙面女子是假的話,自然不可能來柴房救你,蕭輕如是不是在裝傷?」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謝初辰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再刺蕭輕如兩下!可面對蕭晚時,他根本說不出口,生怕自己被蕭輕如碰過,蕭晚會厭棄這麼骯髒的自己。

    他想了想,搖著頭說:「她罵妻主,我氣不過,所以……刺了她一下……」

    「真的?」蕭晚狐疑地瞇起眼睛,「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謝初辰心一跳,臉微微一白。

    「初辰,告訴我實話。」蕭晚嚴肅地握住他的雙肩,「只有瞭解清楚全部真相,我才能救你。」

    「她……」謝初辰垂著腦袋,聲音細若蚊蠅地將那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蕭晚,光-溜-溜的身子往著被子鑽了鑽。

    蕭晚聽後,一拳砸在了床上,咬著牙罵道:「我不會放過她的!」

    時間一晃眼到了巳時三刻,季舒墨卻仍是懨懨地躺在床上,不願起身。失眠了整整一夜的他,腦海裡浮現的竟皆是蕭晚臨走前冷漠的目光。

    怔怔地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他問著緩步走近的雲書:「蕭晚,還在梅園?」

    「小的去請了蕭小姐幾次,說公子身體不適,她都未理小的,甚至連門都沒有打開過。」雲書躊躇了下,輕聲道:「後來小的打聽到才知,謝初辰來了月事,蕭小姐正貼身地照顧著他。除了昭兒外,不讓其他人近身。」

    「來了月事,呵呵……」想當初他來月事時,她都沒有與他這般親近,一個謝初辰竟這麼讓她方寸大亂,竟讓她棄科舉回府,親自去請大夫,甚至一晚上都守著他,貼身照顧!

    季舒墨的目光微微一紅,一向被蕭晚捧在掌心裡的他,心裡嘗到了一絲不甘心和怨恨的滋味。

    雲書輕輕道:「公子,如果蕭小姐堅信謝初辰是冤枉的,這事有點不好辦啊……萬一查到公子的頭上……」

    眸光一寒,季舒墨不耐地抿了抿唇。

    比起季舒墨的憂心忡忡,柳氏卻是氣得抓狂。

    差一點點就把謝初辰趕出了蕭府,誰知蕭晚突然回府,橫插了一腳!而妻主竟然不指責蕭晚,任由她對他趾高氣揚,當真氣死他了!

    被蕭晚剃了頭髮的小廝在看見自己殘破的頭髮時,悲痛地大哭了起來:「奴不活了,嗚嗚嗚嗚……」

    「閉嘴!」柳氏怒喝一聲,不爽地將他踢到了一邊。

    見柳氏不停地在房中焦躁的踱步,蕭輕如蹙著眉開口:「父親,何必這般生氣?蕭晚要去調查,就讓她調查好了。這麼多人證物證,以她草包的能力,怎麼可能推翻呢!也就是說出來嚇嚇您的。」

    「的確,蕭晚這蠢材懂個屁,我竟還杞人憂天。」柳氏冷笑一聲,沉聲道,「如今,她衝動放棄了科舉,一定會在陳太公和妻主心中落了糟糕的印象。到時候,是你表現的機會了。」

    蕭輕如邪邪一笑:「孩兒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丫鬟在門口喊道:「柳側君、二小姐,大小姐有請,說是生擒了奸婦,要重審謝公子的案子。」

    兩人對望一眼,皆難掩驚愕之色。

    等他們急急趕到梅園時,陳太公、蕭玉容和季舒墨早已在大廳裡等候多時。大廳內,一名穿著蕭府護衛裝的女子被五花大綁地跪倒在地上。她穴道被點,渾身狼狽是傷,身側一左一右站著雲嫣和畫夏兩人。

    見柳氏和蕭輕如到來,蕭晚眸色一冷,嘴上卻揚起了笑意:「柳側君、妹妹,這位就是昨日初辰的奸婦。正等你們來了,一起審問呢。」

    摸不清蕭晚是什麼意思,柳氏沉靜地說:「大小姐,既然你已經找到奸婦,那麼人證物證俱在……」

    「我還沒好好審問她呢,先聽聽她怎麼說。」蕭晚一個眼神過去,雲嫣立刻解開了女子的啞穴。

    她問道:「你為何三番五次地要救走初辰?你和初辰是什麼關係!」

    沒想到自己竟被生擒,女子心有不甘,死死地咬著牙不答。

    見她閉口不談,蕭晚揚著手中的情書,冷冷地問:「初辰房裡的情書可是寫給你的?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當真是好樣的!」

    「除了情書外,還有人聽見初辰房裡有女子的聲音,可是你在初辰的房中?」蕭晚板起臉,冷喝道,「老實交代,你們兩人在房裡做了什麼!」

    見蕭晚一反常態地生起氣來,柳氏心知任何女子知曉夫郎偷-情,一定氣怒地失去理智。他連忙在旁添油加醋地說:「孤男寡女在房中還能做些什麼,一定是背著大小姐你通-奸啊!」

    梅園的小廝雲喜跟著附和:「大小姐,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晚上偷偷摸摸地來到謝公子的房裡!奴絕不會聽錯的!」

    忽然,一直沉默的女子開口道:「沒錯,在初辰房裡的女子就是我!」

    她揚起頭,一字一句地補充著:「初辰根本不喜歡你,和我才是兩情相悅,若非徐家逼婚,初辰怎麼會嫁給你呢!」

    「胡說!」謝初辰生氣地打斷。

    「怎麼是胡說呢!」女子急急地反駁,「你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花園裡,那時你被蕭晚冷落,一個人傷心地落淚。後來,我們漸漸相熟,你向我抱怨蕭

    晚獨寵季公子,一直冷落著你,你還說自己不是真心喜歡蕭晚的,要和我在一起!」

    她一臉深情地望著謝初辰,曖昧地說道:「我們在一起後,有好幾晚,我都來你房中相約,晚上的你熱情似火,讓人不忍拒絕。」

    「好一個熱情似火。」蕭晚冷冷笑著,眼中閃著譏諷之色,「每晚我都和初辰在一起,請問你又是和哪位初辰共度了良宵呢?」

    女子正編得興起,一時被蕭晚打斷,不由怔愣在了原地。

    季舒墨在聽到這話時,眸光沉了幾分。

    他是知道蕭晚去過梅園,沒想到蕭晚竟然天天晚上都去!

    「不過,我只陪初辰到了午夜就回了書房,難道你們是在午夜後偷-情的?」

    女子急巴巴地點頭,卻見蕭晚忽然湊近了自己,一把扣住了自己的下巴,聲音冰冷無情地說道:「可初辰至今仍是處子,你又如何和初辰共度了這麼多日的良宵?謊話編成這樣,當真以為本小姐是傻子嗎!」

    這句話相當有爆炸性,一瞬間如同一顆巨石,毫無防備地砸進了每個人的心湖,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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