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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親密 文 / 祈容

    第一次,蕭晚去自家院子都這麼地偷偷摸摸。她小心翼翼地在窗外偷窺著,卻發現屋內漆黑一片,竟空無一人。

    她眉頭一擰,擔憂地張望了一下,總算在一棵樹下看到了謝初辰的身影。他換了一身玄色長袍,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烏黑的青絲披垂而下,包裹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容。

    他端坐在那,認真地看著手中的書籍,柔和的月光輕灑在他的臉上,泛著瑩潤的光澤,端的是傾國傾城。

    蕭晚呼吸一窒,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許是謝初辰看書太過認真,竟未發覺蕭晚走到了他的背後。

    夏日的夜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謝初辰不禁在冷風中抖了抖。誰知身子剛一動,肩上多了一件淺紫色的外袍。

    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謝初辰微微一怔,長長的羽睫如蝶翼般撲簌著,在臉上烙下一道淡淡的淺影。

    他望著落在賬本上熟悉的倒影,低低地喊了一聲:「妻主……」

    「為何不進屋看書?」

    修長的手指捏緊著泛著融融暖意的衣袍,一瞬間,袍子殘留的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扯了扯嘴角,輕輕地說:「蠟燭用完了,昭兒正去庫房領取……」

    「那就明日再看……」

    謝初辰搖著頭,小聲地說:「我想今晚就把這些賬本清完,這樣季正君掌家後,會輕鬆一點。這是我最後能幫妻主的了……」

    聽了蕭晚這般殘忍的話語,謝初辰表現得安安靜靜得,一如前世一般,睜著水盈盈的眸光望著自己,蕭晚的心口不自覺地一緊。

    她忽然意識到,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不管她怎樣嘲笑鄙視著謝初辰,他總是用這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唯有那次,她惡狠狠地滅殺了他的孩子。他的目光才一瞬間灰滅了起來,彷彿所有努力的動力,都消失殆盡了。

    見蕭晚沉默不語,目光幽幽地望著自己,謝初辰輕輕抬起了手。他猶豫了半響,最終鼓起勇氣地拉住了蕭晚的衣袖:「妻主明明囑咐過,讓我不要接近季正君。但一想到妻主親自下廚,我怎麼都無法忍住自己的心,所以……對不起……」

    早晨,他明明剛剛下定決心,絕不將妻主忍讓給季舒墨了。但果然,還是不行……

    妻主和季公子郎才女貌,自己卻一無是處,根本不配和善良賢淑的季公子一爭。

    他低著腦袋,誠懇地說:「我以後會乖乖地呆在梅園,絕不會打擾你和正君了……妻主,你千萬不要因此討……」

    此刻,謝初辰強扯出的笑容彷彿一道利箭狠狠地刺進了蕭晚的心窩裡,一抹強烈的愧疚在她心底蔓延了開來。

    「傻……」蕭晚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止住了他未完的話語,又捏了捏他揪成一團的包子臉,輕歎著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討厭你了?」

    謝初辰睜著水汪汪的雙眸,不解地看著蕭晚。好半響,才悶悶地說:「吃飯的時候,妻主一直用腳踹我,還用眼睛瞪我……一副我在場很礙事的樣子……」

    我那是在暗示啊!而且我不是瞪你啊!

    蕭晚一口氣噎在了喉嚨裡。

    「我摸了好幾次簪子來示意你,你都沒發覺嗎?」她蹙起了眉,苦口婆心地說,「早上我還送了你簪子,晚上就立刻翻臉無情,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謝初辰猶豫了一下,輕輕說:「初辰明白,季正君是妻主最喜歡的人。妻主剛才斥責我,拚命暗示我離開,只是不希望季正君誤……唔……」

    苦澀的唇內一甜,謝初辰愕然地睜大了雙眸,只見一塊豆沙糕塞進了自己的唇內,止住了自己細若蚊蠅的聲音。

    「別讓我再聽到季正君這三個字了,我不喜歡。」

    兩人一下子靠得太近,蕭晚清淺的呼吸時不時得擦過謝初辰微紅的臉頰,拂過他頸邊的髮絲。一股莫名的酥麻之感在心底蕩漾開來,流過他的四肢百骸。

    見謝初辰含著豆沙糕,呆呆不動的樣子,蕭晚捏了捏他軟軟的臉,笑著道:「不是說一想到我親自下廚,就怎麼都無法忍住自己的心嗎?怎麼不吃了?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豆沙糕啊,不想吃的話,就算了……」

    輕輕地拂過他微張的唇瓣,蕭晚裝作要將豆沙糕抽出的樣子。謝初辰一慌,連忙一口咬了上去。他輕輕咬著蕭晚喂來的糕點,一雙清澈的美眸水汽濛濛的看著蕭晚,剛才一直亂想的腦袋瞬間罷工了。

    妻主竟然親自下廚,還餵他吃糕點!

    這是在做夢嗎?!

    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謝初辰恍恍惚惚地察覺現在並非是夢境。此刻,什麼季舒墨,什麼煩惱,什麼不開心的事全部被他拋到了腦後,他的嘴裡瀰漫著一股豆沙的甜味,連帶著陰霾一晚上的心情也飛揚了起來!

    蕭晚見謝初辰上鉤,又拿起一塊豆沙糕放在了他的唇邊。謝初辰正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蕭晚喂來一塊,他就吃一塊,安靜默默的樣子像只抱著堅果的小松鼠。

    「初辰,我已經不喜歡季舒墨了,所以不希望你再喊他季正君。剛才氣走你,是怕你吃了那桌菜會鬧肚子。見你剛才都沒吃什麼,我怕你晚上肚子餓,所以特意做了些豆沙糕給你,希望你能原諒我剛才的惡言相向……對不起……」

    重生這麼詭異靈異的事情,蕭晚並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蕭玉容,包括謝初辰。

    以至於,她根本無法向他們解釋為何自己知道季舒墨是個

    個蛇蠍心腸又歹毒的男人。因為在外人眼裡,季舒墨這位才貌雙全的第一才子做得太完美了。若是她現在一腳踹開了季舒墨,完全坐實了自己負心女的罪名,更會害同樣聲名狼藉的謝初辰背上不實的罵名。

    許是謝初辰的心思太過單純,又許是蕭晚害怕被謝初辰知道自己陰暗惡毒的一面,她並沒有將自己要向季舒墨和楚慕青復仇的事情告訴他。

    她只是簡單地說季舒墨在歸寧之日的所作所為大傷她的心,讓她懷疑季舒墨並非真正地愛自己,而是貪戀蕭家的財勢。而季舒墨八日才歸府的行為更是讓她心寒和生氣,所以她才在季舒墨回府時,燒了一頓相剋的飯菜故意整他。

    她不想害他吃壞肚子,才不得已用冷嘲趕走他。但顯然,謝初辰雖看到了她的暗示,卻誤會了她想和季舒墨獨處的意思。

    見謝初辰安安靜靜地不說話,蕭晚心裡緊張地打鼓。好半響,才見到謝初辰慢慢地仰起頭,嘟著嘴道:「妻主若是讓我喂塊豆沙糕,我就原諒妻主……」

    顯然,謝初辰耿耿於懷地是自己難得鼓起勇氣想喂妻主,結果妻主卻潑了他冷水,讓他十分的不滿。現在,見蕭晚低聲下氣地向他賠罪,謝初辰決定得寸進尺一下。

    見蕭晚真的乖乖地張開了唇,謝初辰嘿嘿一笑。他並沒有拿起豆沙糕來喂蕭晚,而是忽然湊上前,親了蕭晚一口。

    妻主說不喜歡季公子了,不管是一時賭氣,還是真的放下了三年的感情,他都不能錯過這麼個好機會。

    軟軟的水唇帶著一股豆沙的甜香之味,快速地碰觸了一下她的唇瓣,很輕,很淺,卻帶著一陣說不出地暖意和誘惑。蕭晚愕然地睜大眼眸,腦袋瞬間燒了。

    偷親完妻主一口後,謝初辰連忙紅著臉後退了幾步。不清楚蕭晚會不會發怒的他,連忙拿起一塊豆沙糕塞進蕭晚仍然微微張著的雙唇,有些緊張地說:「妻主,我、我原諒你了。你也不許生氣……」

    那樣水亮亮又期盼的目光讓蕭晚的眸色暗了幾分。她微微傾著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波光瀲灩的幽潭帶著能滴出水的溫柔。

    她問:「初辰,好吃嗎?」

    謝初辰被那近在咫尺的面容迷得暈暈的,他乖乖地點頭:「好吃……唔……」

    唇被蕭晚忽然擒住,謝初辰的心突然間加快了節奏,越跳越快,快到他幾乎無法控制,卻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妻主,我果然還是那麼貪心,想要從季舒墨的手中搶回你……

    若你也能同我那麼喜歡你,或你那麼喜歡季舒墨一樣,喜歡我,就好了。

    將謝初辰唇角的豆沙輕輕舔去後,蕭晚舔了舔唇,笑道:「我也覺得很好吃呢。」

    「小姐,季公子身體不適,正派雲書找著您。」

    雲嫣在院子裡呆了很長時間,總覺得自己突然上前的話,會被自家小姐狂揍一頓。可再不出聲,難免這位獸性大發的小姐會幹出什麼不純良的事情。

    不不不,是那位在房間裡痛苦哀嚎的季公子會發現出什麼蛛絲馬跡。到時候,小姐剛才做的戲可就全白費了!

    原本,謝初辰的臉已經紅得像只煮熟的蝦米,此刻,見院子裡還有其他人圍觀著,臉騰地更燒了起來,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厚臉皮的蕭晚卻是一臉淡然。她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伸手摸了摸謝初辰滾燙的臉頰,笑著說:「初辰,我沒說謊吧。等我搞定了季舒墨,今晚陪你。」

    ——今晚陪你?!侍寢?!

    蕭晚走後,謝初辰暈暈乎乎又滿懷期待地想著,自己要不要仔仔細細地沐浴一番,然後將床鋪整理地乾乾淨淨呢?

    昭兒拿著蠟燭回來時,看見自家公子詭異地在院子裡悶聲偷笑著,他立即起了一身的寒意。

    被蕭晚傷得那麼重,公子還強忍著悲傷在笑。公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墨淵居內燈火通明,蕭晚緩緩趕到時,雲書已經眼巴巴地在門口盼著了。雲棋則守在床邊,不停地給冒冷汗的季舒墨擦著汗。

    季舒墨躺在床上,一張俏臉涔涔地冒著冷汗,蒼白又無血色,透出一股子病態。雋秀的柳眉痛苦地緊蹙著,狹長的鳳眸在看到蕭晚的那一霎那微微一亮,閃著水盈盈的光澤。

    他想開口喚蕭晚,但肚子忽然一陣劇痛,痛得他難受得緊縮在床上,一聲「妻主」立刻變成了一道小貓般的輕吟。

    「舒墨、舒墨!」蕭晚緊張地跑到床邊,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著他額邊不斷滾落的冷汗,一臉心疼地握著他的手。

    見季舒墨痛得說不出話來,蕭晚怒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公子的!為何舒墨疼得那麼厲害!若是舒墨有什麼事,我定不饒你!」

    雲書和雲棋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地說:「小姐,公子突然腹痛異常!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晚緊張地板著臉,故意問道:「可有吃壞什麼?」

    雲書搖頭:「公子吃完晚膳後,沒有吃其他的東西,一直躺在軟榻上看書。半炷香前,公子忽然下腹部脹痛。我和雲棋見公子難受,連忙將公子扶到了床上,但公子越來越痛,不停地冒著冷汗……」

    雲棋白著臉,驚慌地說:「小姐,公子一回府,只接觸了謝公子和您……會不會……」

    「雲棋,休得胡說!」床上痛苦縮著的季舒墨動了一下,他緩緩地想撐起身子,消瘦的身軀不停地顫動著,看上去

    柔弱而惹人心憐。

    「辰弟不是那樣的人……」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俊秀的面容浮現著濃濃的痛苦之色。「妻主勿要……錯怪了辰弟……」

    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滾落,季舒墨悶哼一聲,立馬咬唇。慘白的唇瓣上浮現著斑斑血絲,似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若是以往,蕭晚見著季舒墨那麼痛苦,早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謝初辰抓來,將下毒謀害正君的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她認定謝初辰是機關算計的小人,根本不會聽他的任何解釋。而季舒墨半遮半掩的的話語,卻更讓人信服。

    季舒墨很懂得利用他的弱勢,不管自己腹痛的原因是什麼,首先要博得蕭晚的憐愛和好感。若是能栽贓到謝初辰頭上,也不是件壞事。

    但他偏偏算錯了,因為陷害他的人正是蕭晚。

    將輕輕顫抖的季舒墨摟在懷裡,蕭晚疼惜地說:「舒墨,我雖討厭那個謝初辰,但不會給他亂按罪名的,你沒必要強忍著痛為他說好話。我知道,你只是來月事才會腹痛,多喝點紅棗湯就沒事了……」

    他根本沒來月事,怎麼會腹痛呢?!偏偏他剛才對蕭晚撒了謊,如今不但不能喊大夫來看,竟連辯解都無從下口。

    一口氣憋在胸口,季舒墨的肚子更疼了。他痛苦地縮著身子,滿腦子回憶著回府後發生的一切。他很清楚很確定地明白,那個愚蠢的謝初辰,根本沒機會也沒能力對他動手!

    他會腹痛,難道真的要來月事了?

    蕭晚見他難受,更是「心疼」地說:「舒墨,要不我給你揉揉吧,按摩按摩就不痛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肚子,帶著一陣舒服卻讓人戰慄的觸感。季舒墨渾身一怔,口吃地說:「妻、妻主,我、我沒事……」

    「真的沒事?」看著他不斷滾落的冷汗,蕭晚狐疑地問,「若是難受的話,我今晚陪你。」

    蕭晚的手一離開,季舒墨又疼得死去活來了起來。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要讓蕭晚照顧自己。女子在得知男子來月事時,一般都厭惡地避而遠之。就如他母親,根本不會理會爹爹的痛苦,自顧自得地寵幸著其他的夫侍。

    但蕭晚誤以為他來月事時,還願意親近他疼惜他,足以看出蕭晚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可偏偏季舒墨剛想開口挽留蕭晚,雲嫣在旁冷颼颼地插話道:「小姐,您馬上要科考了。季公子來了月事,您不可在季公子房裡過夜。奴婢知道您疼愛季公子,但這不吉利!會影響你的仕途!」

    她幽幽地瞥著季舒墨,冷冷地說:「季公子這麼愛小姐,肯定不會讓小姐遭受落榜的痛苦吧……」

    季舒墨暗恨咬牙。蕭晚再怎麼複習,都不會中舉。但雲嫣這麼一說,他就沒有挽留蕭晚的資格。若是被蕭玉容和陳太公知道了,說不定會把蕭晚的落榜怪在他的頭上!

    季舒墨的臉色更是蒼白,他輕輕開口,細若蚊蠅地說:「妻主的仕途為重……不必陪著……舒墨了……舒墨,沒事……」

    「沒事就好。」裝作沒看見季舒墨難受和隱忍地神色,蕭晚輕輕拍了拍被子,對著強忍著痛意的少年低聲地囑咐著:「舒墨,你疼得那麼厲害,許是在窗邊看書時,著了點涼風,又因為來了月事,才腹痛得如此劇烈。不過放心,雲嫣醫術很好,會幫你熬些紅棗湯和紅糖水,並調配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

    紅棗和黃瓜相剋。吃了那麼多黃瓜的季舒墨,再喝了紅棗湯後,只會更加腹痛且腹瀉。不過,今日的小小懲罰並不嚴重,只是讓季舒墨拉肚子拉到全部排空罷了。

    蕭晚卻溫柔地笑著:「紅棗具有補血潤心肺的功效,一定很快就不疼了。」

    蕭晚並不擔心季舒墨會察覺,因為這一次她小心佈局,又有雲嫣在旁助陣,哪怕明日季舒墨察覺到不妥,暗中找大夫探查原因,也會因體內的食物全部排空,診脈診不出什麼。若是他不安好心,依舊想栽贓給謝初辰的話,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季舒墨,這一世,才剛剛開始。一旦你意圖不軌,休怪我心狠手辣!

    「還有半個月就會試了!舒墨,我一定會金榜題名,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她握著他的手,輕輕地說,「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一夜,季舒墨腹痛了一整晚,跑了茅廁五六次,整個人都消瘦蒼白了一圈。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真的是著涼了,所以才一直拉肚子?還是蕭晚的那頓飯有問題……?

    可那晚,蕭晚和謝初辰也一同用餐了啊……不,蕭晚曾多次阻止謝初辰用餐!

    蕭晚對他下藥?!

    就在季舒墨抑鬱不已、各種懷疑的時候,他的月事恰巧在後半夜來了,於是蕭晚幸運地躲過了季舒墨的懷疑,平安地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當然,季舒墨痛苦的那一晚,蕭晚正和謝初辰在同一間房內奮鬥著。蕭晚認真地複習科考,拚命地做著試題,謝初辰則在旁認真地看賬。

    只不過謝初辰所謂的認真,也就堅持了半柱香的功夫。半柱香後,他的心全飄到了身旁蕭晚的身上。

    妻主竟然真的丟下了季公子,來陪他了……

    只是,為何是在他房裡看書?!說好的侍寢呢!

    謝初辰鬱悶地想著:妻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難道還沒你的試題有吸引力嗎?你沒發覺我特意沐浴一番,現在香噴噴的嗎?你沒發覺床都鋪得乾乾淨淨的,等待你去睡了嗎?

    我們……

    還差一個洞房花燭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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