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酒醉的謝初辰 文 / 祈容
喜歡……
前世,蕭晚只當他是偷玉賊,嘲笑他口中喜歡這兩個字的廉價,可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她有些相信,謝初辰恐怕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可她不明白,像她這樣游手好閒的敗家女,為何會被他這樣喜歡著?又或者,謝初辰真的是單純地喜歡著自己嗎?
「我們以前可見過?」蕭晚問出了重生後最大的不解。
「當然有啊!」打了一個酒嗝的謝初辰,不滿地雙手插腰,一臉悍夫地說,「我們見過好幾次呢!三年前就見過!你,你……」
一聽到謝初辰提起三年前,蕭晚立刻心虛了起來。三年前的自己可是個喜歡調戲京城美男的大混混啊!難不成她在三年前就霸上了謝初辰?難道謝初辰真是她的風流債?
但不可能啊,三年前的自己對這位遠近聞名、刁蠻任性的謝公子可是避而遠之的啊!
「是不是三年前,我向你約定了什麼?玉珮是我送你的?還是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許?」以前為了追美男,蕭晚使出各種陰招,最被她用爛的就是僱傭幾個人演小混混,自己來一場英雄救美。
一提到玉珮,謝初辰蹙著眉頭,撅著唇小聲嘀咕了一句:「是我撿的……」說完,他渾身一軟,整個人如水一般倒在蕭晚的身上。
「好熱……」他微微喘氣,一雙大眼睛水汽濛濛的看著蕭晚,有些難受得在她懷裡蹭來蹭去,拉扯著衣服。顯然是喝酒太猛,開始燥/熱了。
「……」
見蕭晚沒有推開自己,謝初辰顫抖地伸出雙臂,攬住蕭晚纖細的腰身,甜蜜蜜地喊了一聲:「妻主……我好開心,終於能嫁給你了……像做夢一樣……」說著,他又伸出小手,在蕭晚身上小心翼翼地摸著,似乎在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摸了幾下,發現這個夢境比以往真實不少,竟能感受到肌膚相觸的熱度。他高興得伸開雙手,望著蕭晚,噘著紅唇,明媚溫柔地笑著:「妻主,抱我,抱抱我!」
他好想像季舒墨一樣被蕭晚溫柔地抱在懷裡。
一想到早晨的情景,謝初辰胸口一陣不舒服。同樣是夫郎,他也要妻主抱抱!
雖然滿懷怨氣重生,但蕭晚是個正常的女人,經不起被謝初辰這樣難熬的挑/逗。尤其是看見謝初辰媚/眼如絲,又一臉幸福期待的樣子,蕭晚覺得自己壓抑的壞心情突然飛揚了起來。自己也沒發覺,她心中已對謝初辰產生了一絲憐惜的柔情。
所以,明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自己不該再給謝初辰帶來希望和不幸。但謝初辰眉宇間的期待和羞澀微微打動了她滿是怨恨的內心,她終是忍不住他的央求,輕輕地將他抱了一個滿懷。
謝初辰仰著頭,看著蕭晚微張的紅唇,受了蠱惑一般慢慢地靠近著。
曖/昧的呼吸輕擦過蕭晚的臉頰,她看著謝初辰漸漸放大的面孔,心裡忽的一陣亂跳。
誰知,這發酒瘋的小子竟抱起她的腦袋,對著她唇狠狠地咬了一口,隨後,有些不滿得嘟囔了一句:「太苦了,不好吃……」
蕭晚石化在了原地。
謝初辰卻靠在蕭晚懷裡癡癡地笑著,貪婪地呼吸著蕭晚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漸漸步入了夢鄉。
懷裡的少年柔軟無骨,溫熱的氣息讓蕭晚一陣不知所措,竟有種想要親近的衝動。作為一個情場老手,蕭晚她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少年動搖了自己重生以來的第一個決心。
很快,她又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狠心的決定。
夏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透過窗欞暖暖地灑入房間裡。季舒墨幽幽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蕭晚抱在懷裡。溫熱的肌膚緊緊相貼,他的身子竟一、絲、不、掛地貼在蕭晚的胸前,雙手更是主動地摟著蕭晚的纖腰。
感受到女子溫熱的軀體,他的臉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怎麼也回想不起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像他喝了一杯交杯酒後,就睡了過去。
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生氣地瞪了一眼吃他豆腐一晚上的蕭晚,誰知蕭晚正巧睜開了雙眸,他心裡咯登一下,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早安,舒墨。」蕭晚用著溫柔得膩死人的聲音在季舒墨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見他一臉便秘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不由綻開了一抹歡心的笑意。
面對蕭晚的親暱,季舒墨有些無所適從,他小小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蕭晚的距離。
誰知,蕭晚完全忽略他的牴觸,他退她進,他驚慌,她微笑。
她笑得一臉溫柔無害,幾乎將季舒墨逼到了牆角,並在他侷促不安時,對著他額頭輕輕一吻,一如前世般溫柔:「早膳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季舒墨撇過腦袋,眼裡滑過一絲厭惡和鄙棄,嘴上卻淡淡地說:「隨妻主做主。」
前世,蕭晚幾乎把季舒墨寵上了天,每天早上都會給他一個早安吻。今世,蕭晚繼續延續著曾經寵溺的風格,只不過目的,卻和前世天差地別。
心懷恨意的蕭晚,光是溫柔的說幾句話,就被自己酸死了,更被季舒墨牴觸的小動作,堵得憤怒心塞。
她心中暗暗歎服季舒墨的忍耐力,對著一個如此厭惡的人竟然能偽裝一年之久,真是難為他了……而她前世真心瞎了眼,連這麼明顯的牴觸都以為是季舒墨欲迎還拒的害羞。
這一世,她不再為季舒墨而活,而是為
自己、為蕭家好好活著,看著前世的這對渣男賤女如何自食惡果、名譽掃地!
吃完早膳,蕭晚攜帶著季舒墨親親熱熱地來到大廳。大廳裡,除了蕭玉容外,還有蕭玉容的兩位側君,柳氏和王氏。柳氏育有一女,名為蕭輕如,今年十六歲。王氏育有一子,名為蕭瀟,今年四歲。
蕭玉容的生父溫墨逝世後,蕭玉容並沒有扶正任何一位側君。這些年來,蕭府除了陳太公執掌一半家權外,另一半是由柳氏代為掌管。
如今,蕭晚娶了正夫,這打理蕭府的任務便要漸漸移交到了蕭晚正夫的手中。這讓柳氏恨得牙癢癢的,覺得自己離扶正之路越走越遠。
面對才貌雙全的第一才子季舒墨,蕭玉容越看越是滿意,在他給自己敬茶的時候,忍不住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在了他的手裡,語重心長地說:「蕭晚生性頑劣,以後就交給你多多照顧了。」
季舒墨溫順地點頭,掩去眼底的寒意:「是,母親。」
一個草包大小姐竟娶了一個才貌雙全的賢夫,而他女兒的婚事卻從未被蕭玉容重視過。蕭玉容對季舒墨的和顏悅色,讓柳氏不是滋味,他裝作不經意得提到:「大小姐,怎麼不見你的另一位夫郎來請安?第一天就這麼沒規矩,以後還得了啊!」
季舒墨容行皆正,讓人挑不出錯來,柳氏便從名聲極差的謝初辰入手,試圖給蕭晚找找茬。昨晚,他可是偷聽到了蕭玉容和陳太公的對話,謝初辰手中竟然有蕭家的玉珮!那不就代表蕭晚把正夫之位許給了謝初辰嗎?!
看著前世背叛蕭家的柳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之態,蕭晚沒好氣地回道:「柳側君,謝公子不是我的夫郎。昨日他燒傷了腳腕,行動不便,才留在了蕭府。」
她故意加重側君兩字,點醒柳氏別忘了尊卑,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側室,憑什麼大手大腳管到她的頭上!她娶誰,納誰,關他什麼事!
柳氏在蕭晚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哀怨地望向蕭玉容。
蕭玉容蹙起眉:「昨兒父親告訴我了,他手裡有蕭家的玉珮,所以才將人留了下來。晚兒,你不是把玉珮給舒墨了嗎?怎麼謝初辰手裡也有一塊?而且他那塊才是真的。」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謝初辰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想起早晨要給蕭家長輩請安,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有些嗔怪地瞥了一眼服侍他梳洗的昭兒,顯然控訴他為何不叫他起床,害他睡過了頭。
丑夫郎要見公婆,昨天逼婚的印象已經不好了,今天又晚到,不知道會不會被嫌棄……
一想到昨晚跨了火盆,還和蕭晚喝了交杯酒,謝初辰地小尾巴得意地翹了起來,不過很快又垮了起來。昨晚說好要灌醉蕭晚,來場生米煮熟飯的,誰知,自己竟然不爭氣地先醉了……
簡直錯失良機啊!謝初辰懊惱地捶胸。結果發現,自己竟然換了一身衣服!
他想問,是誰給他穿的衣服?但又怕自己想太多被昭兒嘲笑,於是婉轉地問:「昭兒,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一雙大眼睛漂亮地撲閃撲閃著,一臉期待地望著昭兒,心裡則撲通撲通地想著,難道他和蕭晚已經……洞房了?
想起昨晚公子死皮賴臉的樣子,昭兒為謝初辰梳頭的動作一頓,嘴裡簌簌叨叨地念著:「昨晚是蕭小姐送你回來的。公子你啊,昨晚死死地抱著蕭小姐的腰不肯鬆手,不停地對著她喊著妻主,還哭著喊著求蕭小姐不要走……」
妻、妻主?!
清澈漂亮的鳳眸染上一絲孩子般的羞澀,謝初辰不禁呢喃般地自語著這個一直隱藏在他心底深處卻一直不敢叫出口的稱呼,如玉的臉龐頓時籠上一層火一般的紅暈。
「最後還吐了蕭小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