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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攤牌 文 / 曳水

    我早就知道,劉徹必是會大怒的。他總愛來我長門宮,有時候會出現,有時候又不會出現。第二日,楚服便被我勒令穿上了男裝,髮絲高束,面色溫潤,一如從前那個溫和俊的美男子。劉徹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間了,秋日入冬,太陽開始落的比較早。早早的便有些昏暗。

    「你什麼時候換回男裝的?」劉徹逼近楚服,看著他,滿是憤恨。

    楚服笑了笑,「昨晚,陛下走了之後。」我靜靜的坐在席上,看著那兩個人交鋒。劉徹渾身的帝王氣息濃厚,一股子的霸道;楚服則顯得有些溫潤和善,眉眼都是不卑不亢。

    「你,不想在這待了?」劉徹狠狠的問楚服,楚服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抬眼望了望我,滿眼笑意。

    「想,既然陛下護不得阿嬌周全。那麼服便會守在阿嬌的身邊,護著她。」也不知道我的心是怎麼了?如果是以前的我,聽到這話應該是會極開心的,可是現在,我卻沒得任何的心情。那顆心,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顆頑石了。不悲不喜,看著他們在我面前你來我往,就當是在看戲一般。

    劉徹面部抖動,眼神微微瞇起。「你太放肆了!」劉徹狠狠的一甩手,指著門口。「你,現在就給朕消失!」

    案板上的火爐子開始燒得旺,我將茶壺放到上面,那裡面得桃花香味便騰騰的冒了出來。楚服說,桃花煮水,兌以蜂蜜,水味馨香甘甜、美容養顏。

    兩個人僵持在那裡,我獨獨這般看著,就是看著都覺得似乎是在看戲一般。「陛下生個什麼氣?這個楚服如今不過是個著了男裝的女子而已,容得陛下生那般大的氣?」我看著劉徹,劉徹這才轉臉向我。

    「阿嬌姐!」難得,劉徹到這個時候都還願意喚我一聲阿嬌姐。

    「陛下不是說了嗎?楚服是個女子,沒得人會把他視為男子的。再說了,真正的楚服,不是已經被你賜死了嗎?這個,是巫醫楚服,阿嬌離不得他。」我手中的桃花水倒來倒去,桃花香味來的更盛。

    「離不得他?阿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徹似乎已經無法發洩他的憤怒了,一個人站在我與楚服的中間。看起來,都像是個孤立無援的雄鷹,到頗有種悲壯的感覺。

    「沒得什麼意思,陛下該是知道的。我這病,若是當真離了楚服,還怎麼活得了?陛下該不會想要背負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吧?」劉徹登基,地位穩固,這其中,出力最多的自然就是我與母親。將我以莫須有的罪名罷黜已經引起了眾人的議論了,劉徹應付的本就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歪曲了事實,若是我這個被廢還不到一年的陳皇后就此死去。對於劉徹來說,怕是最易造成的就是民心不穩了。劉徹只會被安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這個是劉徹最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才會不允許我死去,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已經驅趕的很遠的楚服又請了回來。他不會允許他的名聲受損!

    劉徹似乎被我氣的不輕,「阿嬌,難道,你認為我就當真是怕背負一個罵名。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救你?」

    「難道不是嗎?陛下為什麼廢了我,你我都清楚得很。結果,司馬遷的歷史又是如何記載的?難道我陳阿嬌當真就是一個妒婦?當真就是愛你愛到容不得他人?陛下,我是陳阿嬌,帝是我外祖父,我外祖母是竇漪房!景帝是我的舅舅,我母親是館陶!我的血統,不比你一個帝王來的低賤。你要你的名聲,我也有我的驕傲。憑什麼?壞事你做了,黑鍋卻要我背?」我已經好久不知道什麼叫做痛快,什麼叫做酣暢淋漓了。難得有機會我可以這般與劉徹說話!

    劉徹幾乎是被我說的節節後退,一臉震驚的望著我。「阿嬌,你,變了!」

    「我變了?陛下,真正變了的人是你吧?你自己想想,自你登基,到底做了多少違背良心的事?對於我與我母親,你到底又是怎麼對待的?還有,我的孩子……」

    我的聲音不重,但是劉徹卻一抬眼望著我。「你,都知道了?」

    我笑了笑,「陛下,真正的妒婦是依靠你離不開你的人,我陳阿嬌與你同樣的出身,同樣的尊貴。我與你之間,都是平等的。一個真正的妒婦,怎麼會錯失可以打擊另一個女人的機會呢?」我現在是與劉徹一切都說開了,憋在心裡好多的話,好多的委屈,現在都變得那麼的直接的宣洩出來,不顧一切。

    我說的話,暗指的誰,不用我直接點名。劉徹也是清清楚楚的,衛子夫一心覺得將事實告訴我,我會對劉徹多麼的厭惡和疏遠。是,我是會對劉徹厭惡和疏遠,但是她和劉徹往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她以為,誕下了劉據,她以後還有機會誕下劉徹孩子嗎?

    「阿嬌,你聽我解釋。」又是這句話,昨日我才聽楚服這般說了。莫不是男人做事,都是有足夠的理由來解釋嗎?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任意傷害?

    「陛下,放我走吧。陳阿嬌既然已經關在長門宮了,便再也不會有人在意了。你的帝位穩固,我陳阿嬌與你也再無用處了!」桃花水煮的差不多了,倒出來的水呈現出一中亮黃的色彩,倒是好看。

    「放你走?不,不可能!」劉徹搖著頭,滿是不敢相信。「我不會放你走的,你若是走了,我該怎麼辦?」

    劉徹幾乎是落荒而逃,在門口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我只冷冷瞧了眼,嘴角帶笑。劉徹,留一個對你毫無用處的人在這裡幹什麼呢?滿足你的虛榮心?看著曾經可憐你的人,如今需要你的可憐?

    楚服的眉頭一直沒有展開,就那樣皺著。看起來憂心忡忡!「阿嬌,你若是難過,大可哭出來。」

    我好笑的看著楚服,「服,你在說什麼呢?你哪只眼睛瞧著我難過了?可要飲一杯?」我將桃花茶水遞給他。看著他,眼中無光。楚服的手依然纖細素

    白,連我都自歎弗如。楚服低著頭,有些沉悶的飲下。

    「司馬被陛下封了中郎將,衣錦還鄉了。」楚服忽然轉換了話題,我咧嘴一笑。

    「挺好,這回,他的老丈人再也不會瞧不起他了。說不定還會對他點頭哈腰,滿意得很。」我隨口一句話,卻沒得發現,楚服的眼裡再次蒙上了一層層的心疼。

    楚服重重的歎了口氣,「如果,我當初勇敢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你也不會變的這般的看破世俗?依舊是那個單純活潑的陳阿嬌。」楚服的聲音很小,但是依舊是落在了我的耳裡。

    楚服,你那個時候缺少的何止是勇氣?那個時候,你的責任心和你的驕傲,都不會允許你像司馬相如帶走卓君那樣乾脆直接。你還有師傅,你更有著一腔的熱血抱負。匈奴氣焰不滅,你怕是就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帶我走的。

    這件事,都是我母親查出來的。楚服,其實是楚珣的侄子。楚服的父親是一個漢人,一直生活在與匈奴交界的邊關。偶然的機會與楚服的母親結識,生了楚服。但是楚服的母親是一個匈奴人,匈奴人瞧不起漢人,又崇尚武力。活生生將楚服的父親打死,楚服被母親帶回匈奴娘家生活,可以說是受盡了屈辱。

    最後,楚服的娘親不堪重負,一病不起。就此,將七歲的楚服送到了楚珣的手中。這也就是為什麼楚服會那麼清楚匈奴的地勢,也是為什麼劉徹會命他為軍師的原因。

    楚服看似溫潤無傷,但是卻是真正最為有著心思的人。那個時候的我,魅力還沒得那麼大,不足以讓楚服拋下那一切。帶著我走,最後華兒的出現,還有楚珣的特意安排,更是直接就讓他打斷了那個念頭。

    「一切都過去了,服,你想多了。」現在的我,早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一次的傷害不夠的話,那麼兩次的傷害也依舊足夠讓我看清了。在這個時代,想要找到當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也只有司馬和卓君那麼一對了。

    楚服低下了頭,並不再多說。我的話已經足夠讓他清楚,一切都過去了,包括我們也是過去了。現在,我權且把楚服當做兄長來對待。

    董偃來的匆匆,打斷了我和楚服的談話。「董君?」我還沒有見過董偃這幅神情,倒是擔心。莫不是母親出了事?

    「娘娘,堂邑侯去世了!」這是董偃的第一句話,我恍惚間想起。堂邑侯?我父親?當真是不知道我的日子究竟是怎麼過的,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忘記了。

    「這麼突然?」我大吃一驚!

    董偃點點頭,「竇太主已經在準備東西,要回去一趟了。就是想知道,娘娘,是否有機會可以一同回去?」

    我頓時眉頭緊鎖,今日我剛剛與劉徹攤牌。他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事,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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