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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析 文 / 曳水

    對於這件事,我深知沒有瞞著母親的必要。不論如何,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我母親才會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我的。

    「嬌兒,你說的這一切,可是真的?」母親也是被我在宮外的發現驚住了,目光裡全是不敢置信!

    「母親難不成覺得嬌兒還會騙你?那日我見著那人就覺得熟悉,再加上楚服那日在說『華兒』我才想起,我似乎是在你那裡聽說過她的。所以這才會來問你,不然我何苦去記一個宮女的名字?」

    母親皺緊了眉頭,「照著你這麼說,你和楚服的事,定然還有人知曉的。」

    「對,不是王太后,就是徹兒!」我接著母親的話,我倒是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好怕的。只是覺得,只是覺得這段感情,就這樣錯過未免讓我覺得心中遺憾。再加上,我一直看著楚服的眼神,每一次,他看著我都是欲言又止。這其中,究竟有多少貓膩,我又不得而知了。

    「不會是王娡,如果當真是她,她是一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我。尤其是她現在地位穩定,更加是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動作!」母親最是瞭解王太后,一下子便說出了王太后知道此事後的反應。

    我心下卻覺得吃驚,「難道是徹兒?他有怎麼可能會知道?而且華兒還是他的女人,他會讓華兒去**楚服?再說了依著徹兒的性子,難道他就會放過楚服?而且,他現在還將楚服一直帶在身邊!」

    母親幽幽歎了口氣,「徹兒就不一定了,他一直對你有著一種佔有慾。華兒是他的女人,但是對他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相反的,華兒既然把他都可以**,他一定是完全相信那個女人的能力的。嬌兒,此事,怕當真是徹兒設下的一箭雙鵰之計!」

    「不,母親。不會的,徹兒一向光明磊落,再說了,現在他還打算重用楚服!」我不敢相信母親的話,如果當真如此,那麼真的是太可怕了。我遇到的劉徹,心計實在的深沉的讓人覺得恐懼。

    母親在這個時候就露出的笑臉,「光明磊落?嬌兒,在宮裡,有哪一個人敢說自己光明磊落的?楚服現在會安穩無事,一是徹兒還在乎你,不想你為他傷了心。二是楚服對他還有用,他自然是不會動楚服的。這說不定就是徹兒的高明之處:攻心為上!」

    我完全不敢相信母親的分析,如果當真如此,那我那幾日和楚服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且不是都落在了劉徹的監視之下?我現在想著,劉徹那幾日似有若無的分開我和楚服,莫不是,華兒,當真是他設下的計?

    我現在處在這個位置,所有的人的身家性命,幾乎都繫於我一身。一旦徹兒將此事爆出,那麼不止是我和楚服,甚至是長公主府和堂邑侯府都免不得異常災難。

    「母親,現在我該如何?」沒有什麼感情是可以一味付出,不計回報的。就像是母親所說,華兒**人的本事是有一套。既然楚服禁不住,那麼說明其實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爾爾,往日我所幻想的那些忠貞不渝,簡直就顯得更加的蒼白可笑。

    也許我現在真正應該做的,就是如何將我與楚服的事隱瞞下去?如何讓劉徹一直不將這件事說出來。

    「嬌兒,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也不可能叫徹兒將他所知道的都忘了。既然他一直沒有動我們,這不就說明,他還是有所忌憚的嗎?你放心,只要你抓住徹兒的心,他是一定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再說了,還有你外祖母!」

    母親的話沒有給我帶來一絲的安慰,外祖母?她年事已高,還能庇護的了我們多久?徹兒的心?他的心是天下的,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抓得住?現在想來,他所對我的一切的好,裡面究竟是藏有多少其他的東西,我還不得而知!

    劉徹他們狩獵回來,收穫頗豐。

    「阿嬌姐」劉徹的笑依然是以往那個弧度,但是我卻再也看不到一絲的溫暖。轉而卻又想起母親說的,「裝作你一切都不知道,這樣對大家都好!」

    「徹兒,回來了?」我不知道我的笑是有多難看?我天生便裝不來表情,還好劉徹並沒有注意看我。

    只是興奮的指著身後司馬提著的一堆獵物,「看看,我還獵到了一隻雪狐。拿回宮裡要他們給你做成領子,一定好看極了!」

    我看著司馬一介書生,頗有些有苦說不出的拿著那堆血淋淋的東西。我倒是覺得一陣好笑,「徹兒,怎麼那般為難司馬?別人可是人!」

    我慌忙給一旁的傭人使了眼色,立馬就有人接著。司馬這才鬆了口氣。

    「人又怎麼了?人也得願賭服輸吧?他自己輸了,我才是不會讓他呢!」劉徹在我面依舊是一副小孩的表情和小孩的語氣。我心下想到方才與母親分析出來的事情,不由得一陣寒。劉徹,當真是最頂尖的演員了。

    我看了看司馬身旁的白衣楚服,就算是一陣風塵的趕回來。依舊是讓人覺得乾淨純白,宛如謫仙。站在一旁,不怒不笑,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怕是難以有人可以注意到他的存在吧?

    三個月的微服出巡,現在已經正式到了頭。楚服和司馬相如,被劉徹一同帶回了皇宮。出宮之行,並沒有我們預想中的那麼多危險。只是,這一趟出行,讓劉徹成長了不少。

    劉徹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心性,東方朔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我帶回來。我便只得將他安置在了小棧,在回到皇宮之前,我曾私下交涉董偃。命他派人去將東方朔接到長公主府,這也算是我對東方朔一個交代。

    依著董偃那性子,就算他不知道東方朔才能如何,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怕也是會善待東方朔的。

    現在,我是越來越不知道

    ,我對於董偃那份信任感是從而而來的。但是如今這樣,倒是比以往與他爭鋒相對來的好。至少,我母親看著我願意和董偃好生說話,她的臉上的笑容是我一直渴望見到的。

    劉徹回宮之後,外祖母依舊是霸佔著政事。劉徹難以接觸,我心知,這一次外祖母是必不會再賣給我面子了。

    劉徹的一番雄心壯志,在外祖母這般霸佔中變得越來越頹廢。王太后經常都會來看劉徹,但是也頗為束手無策。

    這宮裡,有沒有劉徹這個皇帝。看起來都沒有多大的影響!

    「陛下還是沒有吃東西?」我看著柳眉端回來的飯菜,已經兩日了,劉徹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楚服和司馬曾有多次求見,都被我一一謝絕。我知道,他們那是想要我親自去看看劉徹。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現在也是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劉徹如今這副模樣,除了做給我看還能是做給誰看?外祖母是決計不會關心他吃不吃東西,王太后對於他所在意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只有我,才是唯一有機會可以說服外祖母將政權再次交到他手上的人。

    現在,我開始漸漸的不把徹兒當一個孩子看了。才開始看明白,他很多時候,在我面前不是孩子氣。而是吃定了我一直當他是個孩子,一直以此,來跟我討要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論是我們的婚姻,還是現在的絕食。其實他都是在暗示我,要我可憐他,答應他。幫助他!

    我現在一直還沒有想好對策,我不可能就這樣貿然的再次請外祖母交出權力。不然,一旦劉徹坐大,我面臨的,怕就不僅僅是歷史的那種宿命了。

    至少,在歷史上,楚服是女的。我陳阿嬌和楚服之間就算再是親密,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但是在這裡,我曾經是那麼用心的,將楚服放在了心上的。劉徹就算再能忍,一個男人的自尊和一個帝王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他忽視了我之前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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