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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請求 文 / 曳水

    好不容易送走了母親,我便匆匆的派了柳眉去查小舅進宮的時間。心裡急切,到底是有些煩躁。入了夜都不見柳眉回來,我這心裡更是不安。

    正在苦於無法的時候,一不小心竟然摸著了心口的玉珮。對啊,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翁主!」墨二出現的很快,我甚至看不見他是從哪裡進來的。

    「墨二,你快些給你i的那些兄弟們!叫小舅這次進宮千萬小心,還有,如果可以盡量讓他尋個理由不進宮更好!」

    墨二看了我一眼,「翁主,您這麼做對您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

    我搖了搖頭,「對我來說怎麼都不重要,為今之計,就是將小舅的性命保住!」

    墨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墨二便將消息放出去了?」

    「快些!可不要誤了時間。他可以不來,就千萬別要他來了!」

    墨二消失了,柳眉也同時推門而進。「怎麼樣?」我看著柳眉!

    柳眉歎了口氣,「還沒有梁王入宮的消息,但是方纔我回來的時候,見著長公主連夜往未央宮去了。」

    「母親去未央宮了?」我嚇得趕緊拉住柳眉的手!

    「翁主,我看長公主去的急。你又是這般神情,莫不是有什麼事?」

    我搖搖頭,「柳眉,你快,給我找件衣裳,我要馬上去長樂宮!」

    梁國離這裡很近,一天一夜的路程就到了。母親連夜去未央宮,除了與皇帝舅舅商議關於小舅之事,我倒是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事情了。現在能夠救小舅的,只有外祖母了!

    「翁主,這個時候過去?會不會太后已經就寢了?」

    「顧不得了,即使如此,我也得去!」現在只要能夠阻止小舅進宮,那就一切都好說。

    說話間,柳眉已經將披風給我搭在了身上。我匆匆蓋了帽子,就往外面衝去。

    趕到長樂宮的時候,外祖母果然已經睡了!就是應姑奶,也是我在門口遇著的。

    「小翁主,你怎麼來了?」

    「應姑奶,你能幫我通報外祖母見見我嗎?」我連忙拉住外祖母,像是求救一般的看著她。

    「小翁主,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應姑奶見我這般焦急。倒是眉頭一皺。上下打量我,倒是生怕我受了傷害一般。

    我搖搖頭,「不是,應姑奶,就當是嬌兒求求你了。幫我通報一聲!」

    「小翁主,不是姑奶不幫你!你也知道太后最近風寒有些嚴重,每天都睡得早!這個點正是她熟睡的時候!你若是有什麼事,不如先和姑奶說說!」

    「我……」我正要開口,忽然又想起應姑奶和母親的關係,這事我怎麼能跟她說呢?

    「如果實在不好與應姑奶啟口,那你不如明兒再來?」

    「不,等不及,明兒一早說不定人就到了!」我心中著急,一下便說出了話。

    「明兒一早就到了?小翁主,你」應姑奶看了看四周,連忙將我拉到角落!「小翁主,你老實和應姑奶說,你是不是打算和你母親作對?」

    「我哪裡是要和母親作對?應姑奶,我只是不想我母親殺孽太多。他可是,可是……」母親的嫡親弟弟啊!

    應姑奶歎了口氣,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人,會比得過自己的孩子重要!小翁主,不要做出讓你母親傷心的事,她為了你實在太不容易了!」

    「不,應姑奶。我不會傷母親的心的,我只是想要母親停手而已。我可以不要地位,不要榮華富貴!只要,只要我身邊的人都好好的!」

    我實在是無力再看著人死了,在我以前的那個世界,死一個人是一件極大的事情。哪裡會像這裡,死了人就和死了一隻動物一樣。

    再說了,這一次,是那個從小便對我那般好的人。我更是無論如何都要抱住他的。

    「小翁主,你不能再任性了!」

    「應姑奶,我……」

    「行了,你有沒有想過。太后的心思就和應姑奶說過。你這般一去,以太后的聰明難道會想不到是我告訴你母親的?且不說,我會受牽連!就是你母親和劉徹,還有皇后,還有你,怕是都逃不脫干係!」

    我被應姑奶的話驚住了,她說的不錯。如果當真如此,那我可就罪過太大了。

    「那,我,我該怎麼辦?」

    「小翁主,應姑奶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捨不得梁王,但是你想想,一個梁王和眾多的我們的命運。你覺得孰輕孰重?」

    我靠著牆腳勉強站著,應姑奶的話,如同當頭一棒,將我直接打醒了。對啊,我如果匆匆去找外祖母,她一定會懷疑。一懷疑,那麼會受到牽連的就不止是我們了!

    我想我是放棄了,現在只有看墨二那裡了。如今,能靠的就只有我自己。外祖母我是怎麼也靠不了的了!

    我回到長門園的時候,母親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母親!」

    「你去哪了?」

    我心中一虛,躲了躲!「沒有去哪,只是在附近走了走!」

    「都這麼晚了,倒是不該到處跑的

    的!」

    我拉住母親的手臂,將她一起帶著往屋裡走去。「母親說的是,嬌兒只是睡不著,所以……」

    「唉!」母親淺淺的歎了口氣,看著我笑了笑我心頭沒由來的一陣發毛。「你小舅明日一早就會到了!」

    我手指一僵,「什麼?」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前一日就給你小舅發了消息,母后病重。作為太后最疼愛的孩子,他怎麼可以不在?」母親挑著眼角問我,目光帶著笑意。

    我心中有些難受,我到底是比不過我的母親。她早早的便能做好打算,但是我卻一直想不出辦法。

    「母親,你,可以放過小舅嗎?」關上了門,柳眉和董偃被理所當然的關在門外。

    母親轉過身,看著我!「嬌兒,你不該求母親放過他。你要是不求,母親說不定當真有可能心慈手軟,但是你這般說了,母親卻覺得,留下他,以後必定會給徹兒留下大患!」

    「母親,您到底是在為徹兒還是在為我?」

    我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母親了,難道她當真看不出我心中所願嗎?我已經不願意再惹她生氣,但是也確實不願意她做出這些事來。

    「為了我的女婿!誰是我的女婿,我便為誰!」母親說的清楚明白。

    「母親,嬌兒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是嬌兒求你,好嗎?放過小舅,這樣也讓嬌兒相信嬌兒的命運不會由天注定!」我承認,我並不只是為了小舅。

    更大一部分,是為了讓我相信。歷史不會一直那樣真實的走下去的,這樣我才能有更大的信心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嬌兒,難道你小舅在你心裡那般重要?你就是在與楚服分離的時候,都沒有求過我!」母親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母親,給嬌兒一個希望!」

    「什麼希望?」母親緊接著問。

    我張口想說,但是卻又覺得太過荒唐!到底還是閉上了嘴,「母親,就當是嬌兒求你,不要讓小舅死!」

    「嬌兒,你有事瞞著母親?」母親的眼睛極為銳利,幾乎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話在喉嚨卻又生生嚥下,許多事,不是我說了,她就一定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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