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教導 文 / 曳水
我不知道，最近的自己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與親近之人鬧不愉快，宣德堂我是不想不再去了。那裡有劉彘和劉榮，就免不了會有鬥爭。
我與母親也有兩日未曾說話了，想著有許久沒有去見外祖母了，我便一早的爬了起來，去了外祖母那裡。
外祖母正在佛堂參拜，應姑奶早早的看見了我，對我做了噤聲的手勢！
我點點頭，乖乖的輕聲走到外祖母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對著佛像參拜！
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還沒有開口，外祖母便說了話：「可是嬌兒來了？」
「外祖母，是嬌兒，您怎麼知道的？」我總是覺得這個外祖母雖然瞎了，但是卻有種神奇的能力，似乎能看見萬物一般。
外祖母和藹的笑笑，手向我伸來！我連忙握住她，陪著應姑奶將她一起扶起來。
「我啊，雖然眼睛瞎了，但是我的耳朵卻尤為靈敏，我的鼻子也更加敏感。嬌兒尚在門口我便聽到嬌兒的腳步聲！嬌兒來了我身邊，我便聞到了嬌兒身上的氣味。自然便知曉了！」
我隨著外祖母走出佛堂，心中對身邊這個竇太后佩服萬分。
「外祖母，您真的好厲害！」
我讚歎不已，外祖母嘴角上揚。「嬌兒啊，你還小，等你日後到了外祖母這個年齡這個位置，你便會知道，有最迅速的感官，是多麼的重要和自然了！」
外祖母話裡話外都免不了我以後的命途指向！
在長安，冬天來的早。如今不過十月的天，卻已經漸漸有了涼意。難得一見的太陽，帶來了一絲的溫暖。我與外祖母坐在長信殿的院子中，靜靜的接受著溫暖的陽光的照射。
「嬌兒……」
「外祖母！」
外祖母一直將我的手握在手心裡，「嬌兒，你可知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不為自己的兒女著想？」
我心裡明白，外祖母這是要開始說我與母親之事了。
「外祖母，嬌兒明白！那日是嬌兒莽撞了！」我的心中其實早已後悔，我自生下來，便是被母親呵護著長大的。怎麼能不知道她為我付出了多少？
外祖母笑了笑，「我們嬌兒啊，就是聰慧得很。一點便通，今兒回去，可得好生與你母親認個錯。」
「諾，嬌兒定當遵從外祖母教誨！」我其實早有認錯之心，只是一直拖拉著，倒是下不了決心！
「哎，嬌兒啊！你聰慧是聰慧，就是你母親將你保護的太好。沒有讓你接觸到一些骯髒之事，才會將你養得如此單純直率。你這性子啊，日後怕是要不得的！」外祖母歎了口氣，我將應姑奶地上的茶水遞到外祖母的手中，外祖母飲了一口才又說到。
「在這宮裡啊，沒有人能夠置身其外。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得爭主子，爭信任。更何況是這**的女人。」
「外祖母……」我並不知道今日過來這裡竟然會被外祖母教之以**之道。
「嬌兒，你且聽外祖母說完！」
「諾！」這便是權勢，她說話，你便插不得嘴。哪怕她是你的親人！
「這當皇后啊，並不是空有家世美貌便可以坐穩地位的。還得有智慧和狠心，我們嬌兒啊，獨獨缺了一份狠心！」外祖母雖然在笑著，但是我卻心裡一陣發毛。「你，比不得你母親！」
這便是外祖母的結論，我一時間說不出話！倒是應姑奶笑著開了口。
「太后可莫要如此說，我看咱們小翁主啊，可不比長公主差的。長公主是從小逼不得已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中了，所以才會有那份心性。但是咱們小翁主啊，她這性子與剛剛進代王府的您可是像極了！」應姑奶將綠豆糕端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吃！
我笑著對她點點頭，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也許是應姑奶的話起了作用，外祖母竟許久沒有再說話，倒像是陷入了沉思！我本就沒有在長門園吃早餐，應姑奶這綠豆糕拿的整合我意。
「是啊，若不是你說起，我倒是都快忘了！曾經我也有像嬌兒這般過！」外祖母的眼裡忽然閃現出了淚光，我一個綠豆糕包在口裡，連忙囫圇吞棗！
「外祖母，您怎麼了？」我拉著她的手！
她眼中帶淚的笑著，「不過是想起了當初我與你外祖父初見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你外祖母就是看中了你外祖母的天真，才會對我疼愛有加。誰又知道，事到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我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應姑奶，應姑奶連忙上前！「太后，都是應兒的錯，就不該提您的以前！惹您傷心了！」
「唉」外祖母歎了口氣，「哪裡有傷心，我是想起了先帝，高興得！高興……」我心口有些酸，都說歷史上的竇漪房和帝極為相愛，如今看來，這倒是真的！
「外祖母，嬌兒以後會聽話的！」我知道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老公。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想要將所有的親人都留在身邊，她所想要的也不過就是親人圍繞的那份愛意罷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她之軀丈夫之愛的空虛吧？
我到現在才明白了，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讓母親和我走，為什麼總是想要我嫁給她以後的皇帝孫兒！
「嬌兒，你母親很苦，你可要體諒你的母親！」外祖母忽然將我抱在懷裡，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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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母親啊，從小就早熟懂事，為了我和她弟弟吃了不少苦！外祖母如今想著你進宮，不過就是想要補償你的母親。同樣是為人母的，她定也是心心唸唸著你的。嬌兒，可莫要辜負了你母親一番心思！」
我咬咬牙，「外祖母，嬌兒知道了！嬌兒以後再不會惹母親生氣了！」
「如此，便是好嬌兒！」
外祖母輕輕的搖著我，「你啊，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外祖母這話分明是在自言自語。
我心裡卻想著，不管我以後明不明白，但是我是當真知道天下父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