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兄弟會的想法 文 / 吉爾吉加

    「你是什麼意思？」

    「那傢伙不是打了我一頓，我也不會因為被打了一頓就怕的不敢告訴別人啊，而且老大你看，我身上幾乎沒有傷了，如果只是輕輕地打一頓我能服軟嗎？」

    「那是怎麼——」精明狀的老人深深地皺眉。

    雷四指天畫地一通，呼吸有點急促：「那天，我因為受了指示要抓個漂亮孩子，去院子裡買的話要花錢，最好能在貧民窟解決，那裡的小孩孤兒很多，無親無故的也沒人管。」

    他見到老人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指責他說廢話，膽子大了些，邊繼續說下去：「我讓手下的小弟在學校裡看了一天，他們說低年級有個叫凱米的長得不錯。我倒是知道這個凱米，因著我上學的時候是和阿爾倫·斯托克一個班級的，他有個弟弟就叫凱米，這名字挺少見，所以我覺得那個應該就是他弟弟。阿爾倫是個孤兒，這個凱米肯定也是，這就好辦了，我準備直接把凱米帶上去。那位大人對漂亮孩子向來比較溫柔，說不定這對他還有好處，我是準備和凱米說說，讓他乖一點大家都順心。」

    「結果小兔崽子強得很，」說到這裡，雷四也不由得罵了句：「半天都說不通，他們班的胖子反而把他哥叫來了——別說，現在我連胖子都不想惹——阿爾倫來了我也不擔心，他在上學的時候雖然格鬥成績好，但也就是那樣，我們有五個人害怕他麼。」

    老人微微點頭：「然後他就把你的四個小弟揍暈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你一個人知道？」

    「那幾個崽子被揍倒之後，我也沒敵得過他，我也並不是特別害怕，他肯定不能殺了我，只要他腦子還正常就不能把我怎麼樣，最多受點皮肉之苦。結果……」

    「他說這件事太嚴重，要教訓我四次才行，並且會治療我。我以為他在說笑呢……我就被打了四次，骨頭都卡嚓響了……他前三次給我治了一下，最後一次說是沒力氣了還是怎地，就給我接了一下腕骨就帶著他弟弟走了……」

    雷四有點泣不成聲。到不完全是因為想到自己被揍嚇得。他不願把這件事說出來其實還是怕丟人，畢竟在兄弟會也算是個中層幹部，被個學生仔胖揍了怎麼好意思說。但是現在知情不報就可能會被老大厭棄，還是裝裝可憐吧。

    他叔叔既然是兄弟會位高權重的人物，只要他犯錯不太大，都沒事的。

    「你說他給你治療？」老人聲音中帶著疑惑。

    雷四點點頭：「老大，再怎麼樣這事我也不能忘啊。我當時是疼的不行了，不過記得他確實給我治了。」

    「果真如此的話，他就是早激活了能力……但是怎麼可能呢？」

    「你叔叔還得過十幾天才能回來，被絆住了，等他回來了你也就這麼裝可憐吧。」最終，老人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說不出來他是在吩咐還是在嘲諷。

    雷四縮了縮脖子。

    他覺得，關於阿爾倫這個人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被揍這麼簡單了，好像兄弟會上層會對他做出不一樣的裁決。

    那邊尤瑞也是煩的要死，他知道自己的「完美計劃」出現問題了，似乎消息走漏給了兄弟會內部的人。不過對方也是因小失大，如果不是這件事他還不知道身邊有這種人呢……那個窮逼只是小人物不值得他太費心，因為這個發現身邊被安插了人才是真收穫。

    不管是因為尤瑞身邊被兄弟會安插了人，也不管是因為兄弟會的魔法師大人要晚回來幾天，反正阿爾倫又有了十多天的安靜日子。

    而阿爾倫呢，這十多天的時間他的冥想已經稍微走進了正道，算起來比上輩子被老師教著還快一些，看來人當真是天賦更重要。在週末不上學的時候他就把凱米也拉起來晨練，魔法師的身體素質也很重要，魔力用完之後普通的魔法師就只能等死，體質好的魔法師可以拿著匕首繼續殺，阿爾倫不求凱米能成為個法賊雙修，只求他能自保就好。

    凱米雖然還是有點賴床，不過他知道阿爾倫是為自己好，所以也乖乖的起來了。

    凱米也許第一眼看的時候，只是比別的孩子俊俏些，也沒有什麼好的地方，不過和他相處時間長了才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聰明靈敏並且善解人意的孩子。

    然後阿爾倫又帶著凱米去了圖書館，之前凱米年齡不到是不能去借書的，上學了也就可以借書了。學生證作為借書憑證的話很少有人會不還，萬一出了事就是給自己的履歷上添一筆黑色。

    「想看什麼書自己借，馬上哥哥再帶你去商塔，想要什麼自己買。」阿爾倫大方的說，他今天不僅要買東西，也是把這些天寫好的卷軸賣掉，去掉能用得上的精神卷軸，他又做了幾張賣價更高的力量卷軸。力量卷軸因為繪製方法和其他卷軸不太一樣，所以價格一般會很高，別的初級卷軸收購價都是十多個銀幣，力量卷軸是三四十個銀幣。

    力量卷軸的繪製需要用月光墨水和膠水以二比一的筆力攪拌均勻，兩章羊皮紙疊在一起，繪製的速度要求很高，一筆就要寫成，筆力要從第一張紙透到第二張紙上，透出去的墨水和膠水把第二張羊皮紙和第一張就黏在一起了，這樣這一張卷軸就還是完整的。

    阿爾倫這些天對自己十分嚴格，進步也很快，從一開始直接繪製精神卷軸都失敗到用光元素包裹著墨水繪製力量卷軸也能成功，其中不知廢了他多少力氣。

    也不知是讓他得了多少好處。

    阿爾倫覺得，再過幾天他就可以試試魔法石的製作了。這五張力量卷軸賣掉也能賣兩個金幣，用錢的地方太多，多賺一些自然是好的。

    花錢的地方麼……比如說現在：

    「凱米，你想買這個？」阿爾倫看到凱米正盯著一個玻璃器皿看，商塔的煉金材料小店裡，連個導購都沒有，巫婆一樣的老婆婆坐在櫃檯後面看報紙，這報紙看起來不是什麼正常的報紙。

    「阿爾倫哥哥，今天我能花多少錢？」凱米抿抿嘴唇問道。

    「我們現在有六個金幣，所以我們的預算是六個金幣。」

    凱米翻了個白眼：「預算是三個金幣，總要留一些才行。這個玻璃皿是一銀幣……我還想要一套試管……一套玻璃試管是三銀幣。」

    他伸出手來，阿爾倫便把錢袋子拿出去，看凱米自己去和巫婆老闆娘討價還價，橡木城小地方還能還價，很多大的商場是明碼標價的。阿爾倫語言方面天賦太低，討價還價的能力很弱，總是被人坑都快要習慣了。

    凱米最終以三個銀幣的價錢拿下了這些東西，看起來還挺得意。

    他仰著小臉，卻是一副等著誇獎的樣子，凱米在阿爾倫面前做出這種樣子也沒什麼彆扭的，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麼多年一直相依為命的早就把對方當成了真的親人，因此在阿爾倫面前，凱米才能露出這種小孩子的樣子。

    阿爾倫想要誇點什麼，卻不知該怎麼說，他作為神聖騎士，和人說話只要扯扯聖光啊正義啊這種冠冕堂皇的東西就算是過關，所以像這種情況下卻有點彆扭了，於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嗯……宜家宜室？」

    凱米白皙的小臉頓時蒙上一層紅暈，神情也變得咬牙切齒的，阿爾倫看著有點發愣。突然想起來宜家宜室似乎是祝賀別人結婚的時候說的話。

    這個詞也可以作為形容詞用，形容女子……十分賢惠？

    他自覺說錯了話，也不好辯解什麼，便輕咳一聲給凱米把東西收進包裡。

    到了銘店舖的收購點，那個說話很不好聽的老頭看來已經是忘記這個想要來賣卷軸的年輕人了。只不過看到是個學生樣子的人，他第一反應還是擺擺手：「走開走開，別來搗亂。」

    阿爾倫一手牽著凱米，另一隻手上拎著包，卻是不慌不忙，把幾張力量卷軸放在老頭的桌子上。

    「這是……」

    剛開始，老頭的表情是輕蔑的，但是當他的目光移到卷軸上的時候，他就變得認真起來了，還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副老花鏡，仔細地看了一會。

    「你家大人準備多少錢出手？」

    原來，他覺得這是阿爾倫的主人什麼的製作的卷軸，懶得親自來買東西，於是讓小僕人來跑路。

    阿爾倫卻有點哭笑不得，他雖然穿著一身亞麻布的一副，但是也沒有補丁乾乾淨淨的，就這麼像是傭人嗎？

    「就這五張，賣兩個金幣就行。」

    「五張？」老頭眉頭一皺：「太少了啊，小伙子，這卷軸不會是你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