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0章 文 / 傅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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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再春出來的時候，張堯正在撿地上的瓷杯碎片。
「怎麼了，哥哥？」
張堯沒有說話，只是拿來抹布擦乾淨地上的殘渣。
他就知道外婆有事情瞞著他，但是沒有想到早前阿月就回來了，並且看樣子還經常來找老外婆。
無事獻慇勤，非女干即盜。
張堯當下決定帶外婆離開這裡，可是，再一次老外婆拒絕了。
她只是看著廚房忙碌的徐再春說的，「鐵牛，你現在也長大了，也娶了媳婦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好好的生活，最好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就好了。」
張堯笑了笑，跟著老外婆的目光看過去，但是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孩子……
老實說，他的確不想要。
一路上，徐再春就感覺張堯有事情。
她以為他是擔心老外婆的身體，「哥哥，你是擔心外婆嗎？外婆不是答應這個月後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嗎？」
張堯捏了捏她的臉，卻忽然問道：「徐再春，你想要孩子嗎？」
徐再春愣住了，孩子？張堯說的是小寶寶嗎？不知道為什麼，徐再春想到了張父帶走的那個年輕女人，據說她的肚子裡面就有小寶寶，是因為小寶寶麼，她才笑得那麼開心。
她有時候在廣場上也看到那白白胖胖的小寶寶，好像蠶寶寶一樣，很可愛。
徐再春想了想，點了點頭，「小寶寶很可愛啊。」頓了頓，徐再春又加了一句，似乎是為了形容寶寶的可愛，說道：「就好像土豆一樣可愛啊……」
說到土豆，張堯有些郁卒。不知道是上次過敏後整個人都嬌貴了不少嗎，他居然對狗毛有些過敏。
不對，以前也不是那樣不舒服的，可是自從土豆從外面帶回它女朋友後，張堯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空氣中總散發著一種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東西。
大約是狗毛太多了？
不過，如果不是土豆帶了女朋友回來，張堯會認為土豆是只太監狗呢。
可誰知道，他一段時間沒在，土豆居然有了女朋友，現在還快要當爸爸了。
張堯有些郁卒。
徐再春說到土豆，注意力果然被土豆給勾引去了。
「哥哥，聽說玉米要生寶寶了呢，我們要回去準備小窩嗎？」
張堯皮笑肉不笑，「有蔡姨呢……」
自然，誰讓玉米進來的，那就讓誰負責到底吧。
徐再春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的開心起來，不管怎麼樣，家裡多幾隻成員，生活應該會更加熱鬧吧。
再說了，玉米那麼可愛，生出的狗寶寶應該很可愛吧。
這邊，土豆還在喜當爹，那邊的張堯卻忙著對付他那親媽。阿月雖然沒有在來公司找他，可是等張堯去老外婆家的時候，總是會遇到阿月。看得出來，老外婆真的老了，是真的想讓他們和好，可是她一定不知道，張堯根本沒這個心思。
他如今的生活很好，有徐再春，有徐老虎，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對那個早年拋棄他離開的母親，沒什麼太大的喜歡。
甚至，他對她的整體感官還不如張母呢。
阿月在外面混了那麼久，加上她從小就在男人堆裡混，張堯的那點心思自然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鐵牛，你要走了嗎？」
時間已經不早了，張堯還要去接徐再春下班了，所以就準備過去了。沒有想到阿月卻追了出來，「鐵牛，聽說你娶了個媳婦，我……我想看看……」
「她很忙，沒時間過來。」
張堯冷冷的拒絕了。
阿月可不是一般人，她比張母更加的會演戲，不，應該是從頭到尾都是演技派，他害怕那傻媳婦不是她的對手。
被張堯這麼冷冷的拒絕，阿月臉上的笑容也裝不下去了。
可惜，張堯直接走人了，根本沒有看見阿月臉上卸下的笑容。
「臭小子，到底還記不記得我是她親媽啊。」
「他要是不記得早就趕你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外婆已經站在門口了，她咳嗽了兩聲，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勸你不要那麼做，不然鐵牛的性子執拗起來，不會認你……」
「認我？」阿月冷笑連連，「他什麼時候認過我？」
都說就算是塊冰也快融化了，可是她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就是塊石頭，怎麼都捂不熱。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到底要怎麼辦啊，才能弄到錢啊。
阿月轉頭，看了門口的老外婆，「媽，你出來幹嘛，趕快進去吧。對了，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把錢給我。」
老外婆一愣，隨即知道阿月是找她要錢的。
「我不是前幾天才給你嗎？怎麼又沒有了……」
「你那點錢算什麼，外面的開銷那麼大，好了好了，你不要廢話了，給我點錢……反正也是那個混小子給的，什麼玩意嘛，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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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見到老外婆不動，阿月乾脆自己動手，走到屋裡搜了半天，搜到了才滿意的離開。
「對了，娘，你可別在他面前亂嚼舌根，我是他媽，是個好說話的，我那口子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都到這個份上了，老外婆何嘗不知道阿月根本沒有一絲的悔改，恐怕她還用這些錢養著外面那個漢子呢。
咳咳……老外婆歎息了一聲，她到底在期待什麼，難道自己養出的女兒，她一點不知道她的性子嗎？
可是，鐵牛那個孩子是個好孩子，徐再春也是個好的，可千萬不能讓這些人欺負到這兩個好孩子啊。
咳咳……老外婆咳嗽了一聲，最近心口真是有些疼了，大概是被阿月給到了吧。
這天，張堯過來發現阿月不在，倒是老外婆不停的咳嗽，她的臉色很難看，張堯當即就送了老外婆去了醫院。
可是檢查結果並不容樂觀，老外婆居然是肺癌，還是晚期。
當時看到單子的時候，張堯根本不能相信，他不是定期帶老外婆來檢查嗎，怎麼會查出來的就是晚期了。
張堯的臉有些灰白，醫生在旁邊說什麼他都沒有聽到，他在外面抽了兩支煙，才慢慢的走到病房。
老外婆的眼睛已經渾濁得看不清了，但是她能聽到。
「鐵牛，是你嗎？」
張堯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走過去握住了外婆的手，「外婆，是我。」
老外婆又咳嗽了幾聲，張堯發現她咳嗽有血，怎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呢。
「外婆，你什麼時候開始咳嗽出血的……」
老外婆愣了愣，「也沒有好久，就是最近有些疼，估計是咳嗽太久了吧……」老外婆輕描淡寫讓張堯更加的自責，如果平時對她多關心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拉著外婆的手，張堯這次沒有讓她拒絕，直接的說道：「外婆，你跟我們住吧。」
老外婆還有些猶豫，「鐵牛，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恨你那個媽啊，可是現在我必須告訴你，她不是回來找你……」
「我知道。」老外婆要說什麼，張鐵牛都知道，他按住了外婆的手，「外婆，你放心好了，我都已經成年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沒用的小子了，我知道分寸的。你就放心跟我回去吧。」
老外婆的病，張堯給徐再春和徐老虎都說了。徐老虎倒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病，忍不住有些同情這個把張堯拉扯大的老人，「放心，我們肯定找最好的醫生，我看你外婆還硬朗呢，估計還能活個十年二十年的……」
張堯卻沒有那麼有信心，只是交代徐再春把老外婆瞞著。
可是，老外婆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心卻是明白著呢。
在住進徐家的第三天，她就拉著張堯的手問了，「鐵牛啊，外婆明白呢，你不用瞞著我，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日子……」
張堯的喉頭有些酸，他笑了笑，聲音有些哽咽，「外婆，你胡說什麼，你只是有些不舒服，吃了藥就好了……」
老外婆卻笑了，「我知道我的身體，你啊，就不要瞞著我了……」
張堯忍了忍，最後還是沒能說實話。但是就老外婆而言，她大致上已經明白了。
當天晚上，老外婆就住進了醫院。
她很疼，一路上都握著徐再春的手，「孫媳婦，以後鐵牛就交給你了……」
張堯特別不喜歡老外婆說這麼喪氣的話，加上徐再春快哭了，他有些煩躁，也有些心酸，「外婆，你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自然，老外婆的情況不容樂觀，她上了年紀，就算做化療身體也撐不下來。
聽到這個結果，張堯有些挫敗，可是老外婆卻安慰他，「沒關係，鐵牛，能看到你長大，外婆早就心滿意足了……」
「外婆……」
「好了，男人哭什麼哭，帶著你媳婦先出去吧，我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
張堯還想說什麼，可是蔡姨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出去吧。你外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張堯聽話的出去，可是他剛出門，就看到了阿月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