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4章 文 / 傅渝
024
徐再春見到老外婆沒有太認生，在來的路程中，張堯已經給她講了他還有一個外婆的事情。
如果是正常女孩子一定要揪著張堯的耳朵責問他為什麼以前沒有告訴她，可是徐再春沒有，她不是一個正常姑娘，更一心一意的喜歡張堯，所以張堯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至於背後的原因和隱藏的其他事情，她根本都沒有去想。
再說了，只是看一眼，徐再春就挺喜歡這個年邁的外婆的。
尤其是外婆一進門就立刻給她塞了一大把糖。
糖是普通的牛軋糖，徐再春咬了一口，有點硬，但是奶味很足。
老外婆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恍惚之間明白了什麼。
趁著張堯去廚房的時候，老外婆拉住了他，「鐵牛，那個姑娘……」
「叫徐再春，是個好姑娘。」張堯遲疑了一秒才盯著老外婆說道：「雖然她有點笨。」
「我當然知道是個好姑娘。」
老外婆憂心忡忡地看了小小的客廳一眼，「我就是知道是個好人家的姑娘，所以我想問，你哪裡騙來的？」
張堯：「……」馬丹啊！外婆啊，你真是我的親外婆！
對老外婆，張堯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去給張驍收拾爛攤子才趕上了這麼一個好媳婦，說了只會徒添煩惱。
於是，張堯改了一個說法。
「我挺喜歡她的，她也喜歡我，外婆，我們已經扯證了。」
似乎是害怕老外婆沒有理解到那個意思，張堯又重複的說了一遍，「外婆，她已經是你的親孫媳婦了。」
「孫媳婦？」
張堯點點頭，被老外婆激動的抓住了手，「那……是不是可以抱曾孫子了……」
張堯：「……」就知道不能讓她想太多。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是一頓和諧的團圓飯。
老外婆恐怕已經看出了徐再春的不對勁，可是她沒有埋怨，反而在徐再春去廚房添飯的時候拉著張堯的耳朵教訓。
「姑娘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人家。不要三心二意，喜歡一個就是一個。」
「我知道。」張堯彈了彈耳朵，苦笑不已。他哪裡會三心二意，根本這一個都不好搞定好嗎。
張堯知道外婆的顧慮，當年的外公就是和外婆結婚後還在外面亂搞的，讓外婆苦了一輩子。
張堯沒有想辜負徐再春，他既然做了對她負責的心，這輩子就認定了她一個女人。
退一步說，就他這個樣子，沒錢沒權，也只有徐再春把他當寶，把他捧在手心。
這一切，他都應該珍惜。
這晚上，孫子帶回了媳婦，老外婆很開心。開心的時候，她還喝了一點米酒。
外婆自己釀的，張堯喝的時候有一種懷念的味道。
他也喂徐再春喝了一點點，徐再春覺得甜甜的，多要了幾口。
張堯害怕等會兒的計劃不能完成，克制住只給徐再春喝兩口。
吃完飯，老外婆喝了酒很快的睡著了，就連睡著的時候，她都拉住徐再春的手，看來她挺滿意這個孫媳婦的。
張堯心情不錯，拉著徐再春準備回家了。
「外婆不跟我們回去嗎？」
張堯點了點她紅彤彤的鼻頭，「外婆不跟我們回去，以後我們再過來接她。」
徐再春似懂非懂，拽緊了張堯的手。
今天是除夕夜，街上的人不少。因為每年的今天，廣場上都會放煙花。
張堯想帶徐再春去看煙花，可是口袋的新年禮物還沒有送出去，他想了想，拉著徐再春到了那巧克力廣告的大標牌前面。
徐再春喝了酒暈乎乎的，被張堯牽著，覺得很舒服。雖然人很多，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呢。
張堯牽著她肉乎乎的手，變魔術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盒子。
「給你的，新年快樂。」
徐再春拿過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哥哥……是給我的嗎？」
張堯點頭。
徐再春打開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塊巧克力。見到吃的，徐再春就特別的開心，撕開巧克力就準備開動，可是想了一會兒，她停下來，然後掰了一半遞給張堯。
「哥哥……分你一半。」
張堯有些哭笑不得。事實證明，他是來送戒指的。
顧西洋說女孩子最漂亮的一天是穿婚紗的那天，每個女人都應該穿著婚紗被求婚並帶上戒指。
他們當時的婚禮，並不情願。
而且按照徐老虎的做法，完全是中式婚禮。
那天，在張堯的記憶中只有滿目的紅，至於其他的感覺，還有屈辱，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想和徐再春過日子，大概現在還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但是只要有他的一天，她想要的東西，別的女人有的東西，他都會給她。
可，他忘了，徐再春是個傻子。
 
她的眼睛中只有那好吃的巧克力，她甚至沒有看到巧克力的下面放著的兩枚戒指。
張堯心中歎息了一聲，接過巧克力的時候，拉住了徐再春的手。
「以後不准拿下來。」
他把那小小的銀環戴進了那不算修長的無名指中。
徐再春，你現在是我的了。
就算徐再春再傻，這一刻也恍恍惚惚的發現了什麼。她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愣住了。
「還有一隻，給我帶上。」
幾乎是命令的，徐再春拿起戒指，按照張堯教的，也套到了他的無名指中。
「哥哥……」
張堯抓著她的手親了親，「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
徐再春不知道為什麼，想哭，最後她也真的哭了。
巧克力好苦，她不喜歡吃，可是她捨不得吐出來。
但是，更讓她驚訝的是，明明那麼苦澀的味道，可她的心裡卻甜甜的。
難道她的舌頭出現了錯覺麼？
她還莫名的想哭，一路上，她的眼淚都沒有掉過。
「你怎麼這麼愛哭？」
張堯給她擦眼淚，可完全止不住。
最後，她抱住張堯，把自己埋首在張堯的懷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哥哥，眼淚根本停不住……」
「傻。」
張堯摸著她的腦袋，小傻子似乎長高了一點點，不過還是只到他的胸膛，他低下頭，親了親那小傻子的頭頂。
你是聰明也好，笨也好，都沒有關係，因為，你都是我的了。
那一晚上，兩人去廣場看了煙花。煙花很漂亮，很多人都在尖叫。
小傻子也在叫，不過是在哭叫。還好人很多，聲音震耳欲聾，所以其他人沒有注意到淚流滿面的小傻子。
她的淚水好多啊，張堯根本都擦不乾淨，最後，在所有人的倒計時中，他低頭親住了那小傻子還在哭的嘴。
小傻子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最後還是張堯拉著她的手環在他的腰上。
「以後，我親你的時候，你的抱我就好了。」
小傻子這下終於不哭了，紅著臉，滾在張堯的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
煙花燦爛，歲月靜好。
那一年，徐再春十九歲，張堯二十二歲。
他們在婚後的半年後，終於開始他們甜蜜的戀愛生涯。
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的戀愛來得太晚了一點，但是對張堯和徐再春來說，只要相愛，永遠不算晚。
俗話說，確定了戀愛關係，雖然是在婚後，也親親了，良辰美景，自然要做羞羞的事情。
張堯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青年，正是熱血沸騰的年歲，身邊的徐再春雖然豐腴了一點，不過正是人比花嬌的年歲，成年男女摟摟抱抱，擦槍走火也是正常的。
況且，張堯想爽爽爽已經很久了。
媽的！喝了那麼久的肉湯，再不吃肉豈不是要憋死他。
張堯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今晚上他帶徐再春出來就是一個陰謀。
他早就在這邊最好的賓館訂了一套總統套房，他也給徐老虎說了他們今晚在老外婆家住，其實這一切都被他計劃好了。
甚至，喂徐再春喝了一點酒，暈乎乎的也是他的計劃。
雖然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可是還是怕徐再春喊疼。
她一哭，他就沒辦法。
所以，乾脆讓她暈乎乎的，哭不出來最好。
張堯計劃了很多，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扯住一個最善良正直的笑容。
他對徐再春說：「徐再春，你怕疼嗎？」
徐再春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張堯笑了笑，握住了徐再春的手，「那你怕哥哥嗎？」
徐再春沒有猶豫，搖搖頭。
張堯這下眉開眼笑，「那你相信哥哥，我不會讓你疼……很久的。」
「相信。」
幾乎是沒有任何懷疑，徐再春把手放在了張堯的手上。
那一對閃亮的銀環，在昏暗中熠熠生輝，好像張堯彎著的眼睛一般。
他低下頭，親了親徐再春，「走吧，我們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