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5章 文 / 傅渝
005
媽的，真的是咬。
不過這不是張堯腦海中想到的東西，此刻，他的心頭只有一個念頭。
媽的，他的初吻沒了。
其實，男人沒有那麼在乎這些東西，不過張堯仍然不開心，他捏著徐再春的唇慢慢的離開，「你幹什麼？」
徐再春嘟囔著嘴巴，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剛剛好像要吃我的樣子。」
徐老虎教過的，什麼事情都要先下手為強，所以徐再春看到張堯一副想吃了她的樣子，她的第一個反映也是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的徐再春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張堯捏著她胖乎乎的臉頰揪得徐再春眼淚汪汪才停下手來。
不過因為這麼一鬧，張堯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徐再春雖然傻，但是性子倒是不吃虧，如果這樣的人回張家，估計不會像想的那麼無聊啊。
張堯得意洋洋的想著，忽然睡蒙頭的徐再春趴了過來，抱著他的胳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嘟囔了一聲，「哥哥……」
倒是很少有人這麼依賴他。
張堯遲疑了一秒，最後抬起手，捏了一把徐再春粉嘟嘟的臉頰。
「真嫩，媽的真是好命。」
第二天，張堯果然帶著徐再春回到了張家。
當年張家父母為了打發徐老虎，可是煞費苦心，後來張母靈機一變，及時的拉出了張堯當替死鬼。
從來張家父母對張堯都不太熱愛，也是，誰會熱愛一個小三的孩子。
尤其是，張堯的這個名字都是張母取的。
當時她對張父這個冒出來的私生子，給與了罕見的包容心，可是背地卻冷冷一笑。
「張鐵牛？這麼土的名字？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既然你是他的兒子，那就叫張堯吧……」
堯同「要」，一個臭要飯的。
堯形同「驍」，可是沒有馬，一輩子都是個討要飯的。
張母賣弄著這點化，張堯後來也明白了。
不過沒關係，因為他們兩人對對方都是一樣的感覺，兩看兩相厭。
而且，現在還多了一個徐再春。
一路上，徐再春都抓著張堯的手，張堯並不樂意，甩開了幾次，「大街上，你幹什麼呢……」
徐再春被甩開了爪子，有些失落，但是緊跟著又抓了上去，「哥哥，這裡很討厭……」
的確，張家充滿了*又噁心的味道，張堯卻驚奇，自己居然在這裡生活了十一年。
徐再春和張堯過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張母放學回家。見到兩人，張母的心裡並不好受，但是同時她也對徐老虎有幾分忌憚，所以雖然心裡不舒服，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起碼在徐再春的面前沒有表現太明顯。
「你們過來了？阿姨，帶丫頭進去吃點心吧。」
阿姨聽話的帶徐再春進去了，張堯看了看那聽到點心就眼睛大亮的人，硬生生的按住了口中那句「少吃點」的話。
徐再春進去後，張母臉上的笑容也就卸了下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
「岳父大人要我們過來拜會拜會……」張堯特意的加重了拜會兩個字。
張母看著空手而來的張堯，「這就是你拜會的禮節嗎？」
張堯也不生氣，慢吞吞的說道：「那我還要謝謝您多年的教導，如果不是您的教導，我哪裡有這樣的禮節……」
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張堯也學會了張母的伶牙俐齒。
張母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張堯，真是讓人厭惡，尤其是這張臉。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她自認為自己的張驍已經是萬里挑一的面貌了，可是對上張堯這張臉，真的跟那個狐狸精一個樣子。
讓人就想狠狠的撕爛。
那監獄的生活，怎麼就對這個臭小子一點影響沒有呢。
張母的性子一直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所以當張堯忤逆的時候，她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的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這就是你和母親說話的態度？」
「母親？您在侮辱這個詞語嗎？」張堯冷笑了一聲，拳頭慢慢的捏緊了。
當年生母生下他後，眼看在張家得不到一點便宜，於是他丟給了外婆。後來千辛萬苦把他哄了回來，不過是為了給她吸毒的男朋友換點救命錢。
在張家的十幾年，張堯的日子並不好過。
幾乎是一個下人都不如，張母對他非打即罵，這些年，他早就受夠了。
似乎是看出了張堯的動作，張母往後退了一步，「怎麼了，你還想對我動手嗎？」見張堯臉色難看得厲害，仔細一看，這小叫花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長成了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張母心中忌憚，面上卻仍然撐住底氣說道：「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你好好當好你徐家的女婿，不然……你家那個老外婆可經不起你這樣年紀輕輕的折騰……」
「你在威
脅我？」張堯冷哼一聲，當初他答應娶徐再春不得不說是因為老外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讓他受了牢獄之災，老外婆一心望孫成龍肯定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所以一直是瞞著她的。
這次張母拿這件事情威脅他，不得不說是掐到了他的軟肋上。
可是人生在世，誰沒有個弱點呢。
「外婆受不了刺激，想來徐老虎也受不了，要是他知道他寶貝女兒嫁的不過是一個私生子……」
「你住口！」
張母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張堯已經先一步把這件事情給徐老虎說了。張堯養在這種家庭，心術正也算異常，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以牙還牙不擇手段的人。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徐家父女，一個傻，一個逗比，一件很嚴重很能行風起浪的事情卻被他們簡單大而了之。
對徐老虎來說這不算事，可對張母就不是了。
兩人都拿捏住對方的把柄，動彈不得。
直到徐再春哇的一聲叫出來，然後衝了出來。
「不准你打哥哥！」
徐再春就算變傻了，但是性子還是隨了徐老虎。
他們十分護短。
雖然張堯來他們家的時間並不長，但蔡姨早就告訴她，張堯要和她一起生活。
而且，最近兩天，他們同床共枕甚是愉快。
昨天，張堯還給她買了棉花糖呢。
徐再春胖乎乎的，力氣也不小。
蔡姨告訴她，她的人生最不能吃的東西就是虧。
她本來是在客廳吃東西，滿桌子的甜點，她記得徐老虎，蔡姨，現在還多了一個張堯。
正準備抓一點給張堯的時候，轉頭卻看到了張母打張堯的那一幕。
張母打了張堯，就像平時一樣。
可不料，徐再春衝出來了，她力氣大，雖然沒有張母的身高優勢，可一下子衝過去給她狠狠一推，張母頓時沒有提防，往後後退了幾步，扶著門才站住。
「你幹什麼？我是你……你媽……」
徐再春捏著拳頭，大聲的說道：「你欺負人，不是我媽媽……」
「你真是反了！快點滾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張母的話沒完，就看見徐再春惡狠狠的樣子又衝過來了。
都說了，徐再春隨了徐老虎的性子。
當時，徐老虎能拎著一把菜刀上張家來逼親，那現在徐再春自然能不管不顧的衝上來給張母一頓胖揍。
張母自詡是一個大學教授，雖然平時教訓張堯習慣了，可是哪裡遇到徐再春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很快，她被徐再春騎在頭上，腦子嗡嗡一片亂響，頭髮更是亂得像雞窩。
對張堯來說，這大概是他二十一年來，過得最解氣的一天。
原來，人生還可以這麼過。
在聽見了遙遙的警笛聲，張堯果斷的拉著徐再春跑了。
「哥哥……為什麼要跑？」
徐再春還傻乎乎的不明所以，張堯卻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小傻子，真是傻，不過也蠻可愛的。
雖然他並不樂意娶她，但是不得不說，有了她，他似乎在張家面前多了一張底牌。
老實說，徐再春現在這個樣子真的算不上可愛。
女人天生帶著幾分戰鬥力，她雖然憑藉著胖完美的把張母按在了地上，可是她嫩汪汪的臉蛋上也被張母抓了幾爪。
她的皮膚嫩，張堯知道。
見到那傷口都泛著血絲，張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些煩躁。
偏偏，徐再春那雙大大的眼睛還水汪汪的看著張堯，「哥哥……」
「還疼嗎？」
徐再春摸了摸臉，然後嘶了一聲。這下，她知道疼了，眼淚頓時滾了出來。
張堯手忙腳亂，他沒有哄姑娘的經歷，只能按著徐再春的眼睛，又是摸又是擦，最後靈機一動，「不哭了……我請你吃糖……」
徐再春眼淚一含，吸了吸鼻子，「可蔡姨說不能吃糖了……」
張堯摳腦袋，「要不，其他東西？」
徐再春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兩人決定去找吃的，路上到時候，徐再春仍然想過來抓張堯的手。先前來的路上，張堯都一一的避開了。
可回去的時候，張堯覺得徐再春挺可憐的，臉上掛著傷，整個人也是傻乎乎的，要是走丟了怎麼辦，想了想，他還是握住了徐再春的爪子。
胖乎乎的，好像豬蹄啊。
徐再春看到了冰淇淋，口水直流。
那丟臉的模樣真是讓張堯很想扔開她直接走人了，可最後，張堯還是硬著頭皮去買冰淇淋了。
一個小時候，張堯摸著口袋中僅剩下的兩個硬幣，頭有些疼。
他是不是應該聽顧西洋的話，去找個工作算了，不然的話，養媳
婦的錢都沒有啊。
真是的，遇上一個吃貨媳婦，也是一種蛋蛋的憂傷啊。
這個時候，張堯自顧自的想，到底要找一份怎麼樣的工作，難道真的去顧東海手下嗎？可是，去了顧東海那邊，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意義的為他這些年受的屈辱做出一一報復呢。
張堯陷入了苦苦的沉思，在他旁邊，徐再春正在解決她的第六個冰淇淋。
張堯這個時候對他的人生一片迷茫。
就好像他現在所做的和他計劃的一點都不一樣，人生的路那麼長，他卻看不到走向那康莊大道的出路。
手心一暖，那小傻子舔著唇，又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了。
張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口袋，最後嚴正的拒絕了徐再春。
「不能再吃了。你肚子會疼的。」
張堯本來是找個借口，因為囊中羞澀對於男人來說，真的不算是一個最好的理由。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