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文 / 日月齊發
「你一個人？」顧清風問林子裕。
林子裕點頭，「來這層樓拿書。你也一個人？」
「不是，」顧清風笑得很賤，「我是別人約我來的。」
「和誰？」林子裕側頭，盯著顧清風對面的桌子上的一本書。書本是打開的，上面的筆跡字跡清秀。
應該是一個女孩子。
前一刻還在笑、疑似和林子裕感情很好的顧清風，一下子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然後擺出了一副臭臉，冷哼了一聲，「干你屁事！」
林子裕冷著臉，一句話都都沒說，自己轉身走了。
顧清風側頭望向開水間，寧九醉正好對著林子裕的背影流口水。
接近十分鐘後，寧九醉才確定了林子裕已經離開了這一層瀏覽室，戀戀不捨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顧清風頭也沒有抬，輕聲問：「那麼久才回來，這次又是便秘？」
自己上次在酒店裡胡扯，顧清風肯定是不信的，如今他又是拿來說事，寧九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早就找好了解釋：「不，我是去打水的。」
她晃了晃自己的水杯，發現水杯是空的……
顧清風抬頭挑眉看著她，一點都不給她面子地問：「水呢？沖廁所？」
寧九醉乾巴巴地看著他，兩人相對無言。
她的手無意識地磋磨著桌子的邊緣，那個地方林子裕剛剛碰過。顧清風隱隱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九醉向下瞥了一眼，眼尖看見了顧清風正在做的一道數學題。
「主席，你在寫數學分析？」寧九醉放下杯子，慢慢地挪到了顧清風的旁邊。
「嗯。」顧清風現在寫的這道題目特別難，他已經解了半個鐘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有些頭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寧九醉定定地望著這道題目，「啊，這道題我寫過啊。」
顧清風抬頭望她，她直接把顧清風的草稿拿起來看了。
「我跟你說，你這樣寫是不通的哦，要換一種方法。」寧九醉看見了數學題，自信馬上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剛才看林子裕一副癡漢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清風瞇了瞇眼，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寧九醉笑著拿過了他的筆，「其實這道題很簡單噠。不過——」她頓了頓，四周都是低頭專心學習的人，在這裡講話始終不大方便，「我出去和你講？」
顧清風站了起來，用懷疑的目光跟著寧九醉走出瀏覽室。他還以為是寧九醉故意轉移話題才說她知道這道題的解法，他倒是想知道她怎麼收場。寧九醉要是寫不出這道題，他肯定要嘲笑她。
走出了教室，寧九醉也就放開了聲音，「主席，我和你說哦，你順著這個思路解下去，會堵。這道題應該這樣證明。」
寧九醉簡略地講了講自己的方法。
顧清風本來的懷疑一掃而空，他頓時茅塞頓開。他心情大好，伸出手習慣性地揉了揉寧九醉的頭髮，「沒想到你很厲害。」
寧九醉拂開了他的手，她覺得有人摸她的頭實在是感覺太怪異了，「主要是題目太簡單啦。對啦，主席你還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問我。」
「……」顧清風覺得被寧九醉嫌棄的不僅僅是他的手，還有他的智商。
「主席？沒有的話就回去？」
「不，等等。」他扶額，覺得自己的尊嚴正在往地上掉，「還有幾道題目不會……」
「哦，好的。你等等我看看題目是什麼。」她接過了顧清風遞給她的題目，掃了一眼所有題目。
兩人坐在瀏覽室門口的凳子上，寧九醉細細地給他講了講每道題的解法。
最後，顧清風合上了書本，「九醉，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聽到『吃飯』兩個字，寧九醉就開心，她剛剛就餓了。她踱步到顧清風的面前，揪了揪顧清風的衣擺，「不過主席，我可不可以和你打個商量啊？」
「說。」
「以後你能不能問難度大點的題目？」寧九醉的表情非常真誠，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完這句話，顧清風的臉就黑了。
顧清風認為他的智商再一次地遭受了鄙視。他毫不猶豫地拿起手上的書拍到她的頭上。
「主席，你別激動啊！」寧九醉抱著頭竄回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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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收拾了書包，在學校在學校餐廳吃了飯。
「九醉，還記得你打賭輸了吧？」吃飯途中，顧清風突然問她。
「我記得啊，主席最近學生會有什麼我要幫忙的嗎？」她放下筷子，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前幾天去的飯局，馬上又接著說，「不過主席，要是又是讓我去飯局，我就不答應的啊。」
顧清風斜睨她，「我還怕你這種身材，越吃越胖呢。」
寧九醉：「！！！」他血口噴人！
「所以我決定給你派一個體力活，後天我們院和計軟有一場學生會聯誼。這兩天就要佈置會場，你有沒有空？」顧清風挑眉問她。
和計軟！那不是說有機會看到男
神？
「計軟？有空！當然有空！」
「看來你很積極嘛？」顧清風瞇著眼。
寧九醉生怕他又要給自己安排什麼事情，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只是因為這兩天剛好有空，我很忙的，後半學期我有很多課的！真的！」
又吃了一會，寧九醉實在是忍不住，問顧清風：「主席，校學生會的人會參加嗎？」
林子裕是校學生會的，不是院學生會的人。
「你想打聽誰？」顧清風抬眼望著她，寧九醉覺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要給他望穿了。
寧九醉眼巴巴地望著他。
最後還是顧清風妥協了告訴她：「院學生會聯誼而已，沒有硬性規定，看他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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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一定能夠看見男神的人，但是寧九醉已經雀躍不已。顧清風讓她幹活，她順手就把宿舍裡的蘇漾和田慧也拉了過來。她本來還想把莫曉也拉過來，但是人家去了圖書館，連手機也關機了。
蘇漾到活動地點，第一件事就是衝過來抱緊了寧九醉。
「九醉，你快說，肛/腸醫院是怎麼回事？」蘇漾急不可耐地就要她把顧清風一切消息都告訴她。
「我怎麼知道？」寧九醉從她的爪子下逃出來，就往田慧身後躲，「別問我，我只是看到了那張卡片。」
「他是玩脫……了？」蘇漾搬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一臉猥/褻地深思。
「漾漾，別坐下。」寧九醉提醒，但兩人都沒聽見。
「去去去，有醫院的名片又怎麼樣？」田慧一臉正經地坐在蘇漾的對面，「你們不知道吧，現代人整天都坐在電腦面前，十個有八個有痔瘡！」
「你怎麼知道？」蘇漾懷疑地望著田慧。
「我查了資料！」田慧信誓旦旦。
她們兩個人還想要吵，寧九醉打斷了她們，「那個，你們能不能先聽我說？我找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擦擦你們坐著的凳子……」
兩人低頭一看，「這也太多灰了，我剛換上的褲子！」
「你們要主席的什麼我也沒有，不過我拍了一張照片給你們看。」她們兩個人拍屁股的時候，寧九醉晃了晃手機，給他們打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顧清風抬起頭和一個男人講話，但是男人只有一個背影。
「九醉，我能問你，為什麼那男人在照片的正中心？你是來拍那男人還是拍主席？」
寧九醉沒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這男的是林子裕。」蘇漾攤手。
寧九醉默認。
她給兩人一人一塊抹布，讓他們幫忙把桌子椅子都擦上一遍。田慧拿著抹布擦著擦著，寧九醉和蘇漾就找不著她人了……
蘇漾一邊擦桌子一邊和寧九醉聊天，「九醉，你說你後天能看見你男神麼？」
「我覺得能。」
「那我後天和你一起去。」
寧九醉警惕地看她，「幹嘛？」
「我決定要幹一件今天動地的大事！」蘇漾把抹布一丟，把腳一抬『匡當』地踩在了椅子上，「我要把你的終身大事給搞定！」
「你到底要幹嘛？」蘇漾這一副樣子，讓寧九醉越發地覺得不靠譜。
「我算過了，後天是一個良辰吉日，我要你給你男神表白！」蘇漾雄赳赳氣昂昂，好像後天她就要做出偉大的犧牲了。
「我不要！」寧九醉果斷地拒絕了，男神都不認識她，她都還沒有和男神講過一句話，要是衝上去對男神說『男神我仰慕你很久了我們在一起吧』，她一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給趕走吧？
那以後，還能不能和男神愉快地玩耍了！
所以，這種事堅決不能幹！
「你幹嘛不要？」蘇漾俯下身子，雙手捏住了寧九醉的肩膀，「多好的機會啊你說是不是，你要是不表白。我估計顧清風都要拿下林子裕了。」
「你亂說！我男神又不是基佬！」
「可是，九醉你想想，萬一顧清風對你男神有意思呢？他要是主動勾/引你男神呢？」蘇漾言之鑿鑿，「你看看照片裡主席看他眼神！你看看！」
「……」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我和你一起去聯誼會！」蘇漾看她已經在鑽研她自己拍的那張照片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誒，我沒有答應啊！」寧九醉急了。
「九醉，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我這是在幫你啊！」蘇漾抓著她的肩膀一頓搖晃，把寧九醉的頭都搖暈了。
「好好好，我帶你去，別搖了……」
再搖下去她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