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除了你爹你哥,我還有得選? 文 / 程說悠然
這*,寧無雙夢見了楚臨秋。在那個飄著雪白梨花的夜晚,那個面色潤朗的少年手執玉笛,吹奏著醉人的流年。一切彷彿倒回到了兩人在豐登城正式相見的第一晚,她仰望著慵懶坐於梨樹之上的天人公子,虔誠的期盼他能看她一眼。待流年消了聲,天人公子抬起頭的瞬間,她看到的卻是穆雲深清冷的臉龐。
這個夢開端是美好的,結尾卻是戛然而止的歎息……
寧無雙悠悠睜開眼皮子,此刻她正躺在床榻之上,面前是一直守著她的穆雲深。
他顯然是*未睡,眼底儘是疲憊之色。見她醒了,他喉頭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
昨日才被立為太子的他,至今面上卻毫無喜色。
這曾經是個何等冷傲意氣風發的少年,寧無雙一度以為這個男子從不知何為挫敗,更不會顯露出狼狽落魄的神色,即使是第一次見到他,那時那個半死不活一心只為保全自己的人,也不曾像今日一般,這樣的無所適從。
寧無雙眸色淡漠,她用手肘撐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那只受傷的手腕已經被仔細包紮好了。九轉玲瓏扣,還在那裡。果然是個只有砍掉手腕才能將其摘下來的「寶貝」。
「我已經吩咐御廚給你做了些清淡的湯羹,等下便會送過來。」
穆雲深將她扶起,聲音中是難掩的乾澀沙啞。
寧無雙沒有回他得話,甚至不去看他一眼,她對他開始警備開始冷淡,她這樣的神情,即使是對個陌生人也不曾出現過。
穆雲深輕歎一口氣,停留在她纖弱肩膀上的指尖微微有些僵持,須臾,他收回手,並不是在解釋,而是低低陳述。
「昨晚我在昭和宮外求了一晚,母后說她沒有解藥,於是今日一大早我便去求了父皇,他的回答也是如此。」
寧無雙勾唇蒼白一笑,卻仍是不聲不語。
你越是為了我去求她,她便越能明白你對我的在乎,自然不會將解藥交與你。一個能狠下心十八年不與親生兒子相見的女人,若是下定決心要補償你,那便是一種偏執的一廂情願,哪能那麼容易動搖?
母愛,果然是偉大。更偉大的便是梁鳳儀對穆雲深的愛,簡直是偉大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見寧無雙一句話也不願與自己說,穆雲深也不再多說什麼,他還有事要做。
「我需出去一會,你手受了傷不方便,這兩名丫鬟便留下來照顧你。」
寧無雙冷淡抬眼,這才注意到在穆雲深身後不遠的地方恭敬立著兩名丫鬟。
她諷刺一笑,繼而開口,「怎麼?太子殿下現在還擔心我會逃跑,所以便派人看守我了?」若真要被誰看著,她寧願選擇冷面大叔,至少她們之間互相熟悉一些。風捲殘霜之鳳臨天下
穆雲深雙眸微怒,神色不佳。平時最有辦法的一個人,此刻面對這個倔強的女子,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何時才能放下對我的成見?我讓她們倆照顧你,是擔心你手腕有傷——」
「奴婢也只是個丫鬟,區區一個丫鬟卻還讓別人伺候著,這不太體統吧?」寧無雙全然不領情,冷笑著望著他。
好心卻被誤解,這讓穆雲深頭次嘗到了吃憋的滋味。
「你們倆,若寧姑娘沒有吩咐,無論她去哪裡都莫要跟著!」
穆雲深吩咐完便甩甩衣袖大步離開了,倆無辜丫鬟皆戰戰兢兢——太子殿下方纔的神情,真的是好可怕!
穆雲深走後,寧無雙簡單梳洗了一番,卻仍舊是無精打采。兩個丫鬟見她沉著張臉,便低頭立在一旁,嚴格遵守太子殿下的命令,寧姑娘不開口她們可不能主動上前碰釘子。
她無聲的在殿中轉悠了兩圈,覺得心中壓抑的緊,便步子緩慢的去了牡丹園。
園中一片衰敗,自然也沒有人閒來無事跑這來賞花,除了寧某人,她現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放空自己。
坐在牡丹亭內,她緊抿著唇,眼神飄忽,呆然的望著柱子,她什麼也不願去思考,只想盡情發呆。
偏偏想安靜的時候,卻安靜不了。
君風好似猜準了她會在此處,於是便搖著玉骨扇端著一派倜儻模樣走進了牡丹亭。
「無雙姑娘,可真是湊巧,又是在這遇到了你。」
「原來王爺也喜好這無花之園。」
寧某人站起身來,敷衍的向君風行了行禮。
君風看似無意的一瞥,剛好瞥見寧無雙被包成了白蘿蔔一般的手腕。他似笑非笑,心中的算盤打的飛快。
「寧姑娘的手是怎麼了?」
寧某人抬起無神的眸子瞅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回到,「不小心傷到了。」
君風倒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寧姑娘也太不小心了,想必傷的很重吧?」
「勞王爺費心,小傷。」
寧無雙態度中透著一絲煩倦,君風自然不會看不到。
「寧姑娘態度如此冷淡,可真教本王覺得難堪。」
「好在這裡沒別人,我不會傳出去的。」
死循環
「哈哈——寧姑娘說話可真逗。」君
風驀的收起笑容,眸中卻是笑意不減。「本王聽說,皇后娘娘喂寧姑娘喝了一世相守,所以寧姑娘昨夜與太子大鬧了一番。」
寧無雙不置可否的一笑,心道,這皇宮內的八卦都有個隱晦朦朧的名字叫——聽說。大家似乎都有途徑「聽說」到一些關於她的事情,還「聽說」的那麼準確無誤。
她很反感這樣的「聽說」!
「奴婢突然想到還要回去做事,恕失陪。」她不想跟他聊什麼「聽說」,唯一省事的方法就是離開他的視線。
「等等,」君風輕巧的攔在寧無雙面前,調笑道:「寧姑娘方才似乎正在為此事苦惱。本王可是好意來開導姑娘的。不喜歡太子,卻被逼喝下了一世相守,的確痛苦了些,不過也會有別的法子。」
「別的法子?」寧無雙心中一陣觸動,反問道:「還有什麼法子?」
君風見對方語氣急切,便不自覺露出了狡黠笑容。
「君家的男人並非太子一人,寧姑娘還有得選。」
有得選?寧無雙雖然算數不好,但是君家有多少男人,隨隨便便就能算出。除了君不凡和君若雲,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君風了嗎?
見寧無雙的表情從方纔的急切瞬間變為了鄙夷,君風不慌不忙的分析道:「父皇年歲大了些,自然不合寧姑娘的胃口,至於太子殿下——他讓你失去了和心愛之人相守的資格,你難道不恨他?」
「恨吶」寧無雙哀戚的盯著腳尖,靈動的眸子自昨晚開始便是一片死灰。這世上有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值得她相信的,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進宮後,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便是穆雲深,卻沒想到,他這樣算計了自己。
「既然你恨他,又怎麼能忍受得了待在他的身邊?」君風語氣柔軟帶著邪魅,雙手也不動聲色的環上了寧無雙瘦弱的肩膀。他慢慢的低下頭來,一雙薄唇正向著她靠近。
「他一心想佔有你才讓皇后逼你喝下了一世相守,這對於你來說,太不公平,太過無辜了。你不能屈服於他,不能讓他得逞。這個時候唯一能幫你的人,便只有本王了」
兩人的唇相距已不足一指,君風惑人的氣息似有似無的撲在寧無雙的面頰上,她微微動了動眸子,神情仍舊是黯然,卻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阻擋了他的進攻。
「王爺可真是無雙的救命稻草啊在我這樣孤助無依之時,你的出現簡直是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君風暗自揚起一抹得勝笑意,正要將寧無雙的手拿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楞了楞。
「一般女子若是像我這般經歷,此時恐怕已經傷心欲絕失魂落魄到沒了判斷,王爺這個時候出現,再來幾句溫聲細語,保不準就有人投懷送抱。但是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不知怎的,經歷的太過苦痛,我這頭腦就越是理智清醒。」末了她揚起臉衝他嘲諷一笑,「我說過,太多情的公子我可不喜歡。」那一世,這一生
是的,寧無雙即使處在痛苦之中,她的頭腦卻依舊是清醒的,若是朝夕相處了這麼多時日的穆雲深都變得不可信了,那麼眼前這個心懷鬼胎的男人,便更不能相信。
君風以為自己的幾句假惺惺的關懷便能讓她感動的投懷送抱,真真的太小瞧她了。即使她現在和穆雲深的關係打了死結,也不能讓君風幸災樂禍的來挑撥離間,同樣不是善類,二者之中,她仍舊是選擇站在穆雲深身旁。
「哈——」君風鉗著寧無雙的下巴,薄怒的眸子狠狠的盯著她。他仍帶著笑,卻不再是偽裝,將猙獰徹徹底底的展露了出來。「本王也說過,太過理智的女人,我很不喜歡。」
「我生來便不是為了取悅所有人,王爺喜歡與否與我無關,我求的只是兩情相悅,但是顯然,無雙與王爺,是用不上兩情相悅這四個字。」她仰著頭,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卻一聲不哼,那樣無畏的與他對視。
「寧無雙,你可知惹怒了本王會是什麼下場?」他語氣狠戾,宛如一頭即將發怒的凶獸。
她不屑一笑,平靜道:「能有什麼下場?最嚴重也不過是個死。」穆雲深曾經說過,死人並不可怕,活人比死人可怕的多了,她現在只想說,死並不痛苦,活著可比死痛苦多了。
君風微微一怔,他朝寧無雙身後淺淺望了一眼,隨即卻換上了一臉溫柔,他趴在她耳邊,緩緩說道:「你這樣想死,我卻幫不了你。既然覺得痛苦,便這樣繼續痛苦下去吧,這裡的人,沒有幾個活的自在。」說完他猛的將她鬆開。
寧無雙向後倒了兩步,卻被一雙溫潤手掌扶住了肩膀。
「受傷了為何還要亂跑?」清冽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她詫異的轉過頭,見到了穆雲深那張冷傲的面癱臉。一切都好像是錯覺一般,先前她所見到的那個失了魂的穆雲深好似沒有存在過,現在站在她身後的,依舊是那個穩操勝券意氣風發的面癱。
「大哥也是來欣賞牡丹園的衰敗?」君風面色恭敬,將方纔的猙獰藏的妥帖又隱秘。
「花敗無可賞之處,人心之敗卻讓我有些興致。」
體味出穆雲深話中的意思,君風安之若素道:「臣弟敗的心甘情願。」
「是麼」穆雲深不置可否,他抓起寧無雙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帶出了牡丹亭。「賞花之敗落這等風之事,最適合一人獨享。那麼我便不打擾二弟賞敗了。」
敗?敗便是敗了,他並未覺得自己敗的有多餐。
君風搖起玉骨扇,緩緩的踱出了牡丹園,而那唇邊,卻噙著一
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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