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潛個天王做老公

正文 33、懦夫 文 / 渣小玖

    隔音良好的棕色木門才打開一條縫,悅耳動聽的音符就像一個個小精靈版從裡面蔓延了出來。

    鋼琴聲入耳的瞬間,顧影照甚至可以想像,那雙手按下每一個琴鍵的優姿態。

    只是這琴聲,也太悲了些。

    「秦少。」開門的人壓低聲音輕聲喚了秦越一聲,然後將門開得更大了一些,側身讓他進去。

    秦越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轉頭對站在原地的顧影照招了招手。

    顧影照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他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西裝筆挺,就連領帶都系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嚴肅又認真。

    他大概想不到秦越竟然會帶人來,有些詫異地看了顧影照一眼,卻聰明地什麼都沒問,只是又往後退開了一步。

    他並不認識顧影照,但顧影照卻是認識他的。

    她不僅認識這個男人,從開門起就沒中斷過的鋼琴聲此時仍然如行雲流水般繼續傾瀉而出。

    悲傷如水一般蔓延,逐漸將聽見琴聲的每一個人包圍。

    就連顧影照,也彷彿被這樣的琴聲所感染,秀眉微蹙,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就像是潮水一般湧向腦海。

    這樣的琴聲……

    這樣的……彷彿能夠動人心弦的琴聲!

    顧影照抬眸看向了房間裡面,背對著他們而坐的男人,身材高挑而略顯清秀。

    他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衣,頭髮有些凌亂,若非那熟稔的動作,那熟悉的鋼琴聲,顧影照幾乎完全無法將他和她從前認識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秦少……」給他們開門的男人叫做夏華宣,他順著顧影照和秦越的目光看向了房中兀自彈著琴的男人,有些擔憂地皺眉道:「晏少爺執意要開這場音樂會,您看……」

    「讓他開。」秦越有些不屑地輕嗤一聲,漫不經心地嘲道:「我正好見識下,傳說能讓死人都跟著琴聲或哭或笑的鋼琴王子,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

    「秦少!」夏華宣明顯被嚇到了,聲音一下變得有些尖銳。

    但他立刻驚恐地閉上了嘴,在對上秦越銳利掃過的目光時猛然低下了頭,顫聲解釋道:「可是晏少爺他……」

    「死不了的!」秦越漠然又道:「要死的話,半個月前就該尋死覓活去了。」

    「嗡」的一聲巨響,彈琴的男人雙手重重按在了鋼琴上。

    剛才還憂傷無比的琴聲戛然而止,他本就有些單薄的肩膀輕輕顫抖了起來。

    「少爺……」夏華宣簡直嚇壞了,他連忙快步走到彈琴男子的身邊,安撫般說道:「是秦少來了,您要見見他嗎?」

    「晏安歌。」秦越卻不等他說話,主動開口說道:「你媽媽擔心你擔心得要死,是男人的話,就像個男人些。別讓那些愛你的人生活在膽戰心驚中,前車之鑒那麼快就忘了嗎?」

    顧影照聽到這個名字,卻慢慢地鬆了口氣。

    她早已認出那坐在鋼琴前的那人。

    晏安歌……

    古典音樂家的天才,家世優渥的鋼琴王子,從小接受著最正統最優秀的教育,十六歲的時候,便以一曲自創的曲目,打動了國際上最有名的鋼琴賽事評委,捧回了那座含金量十足的金獎獎盃,一舉打破了那座獎盃已經快十年無人問鼎的局面。

    他成名之後的每一場音樂會,提前一年開售入場券,也往往一券難求。

    這本該和她顧影照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他們卻偏偏認識了。

    顧影照怎麼都想不到,秦越隨口提出的讓她來聽的這場音樂會,竟然會是晏安歌的。

    這也難怪,這裡竟然會沒有記者。

    顧影照不知道秦越和晏安歌為什麼會認識,兩個人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兩人的脾氣倒是都很像——

    他們大概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恣意地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做著自己想做的事,當然也有權利有資格任性地要求,不受到一點點外界的打擾。

    顧影照瞇了瞇眼睛,都是一群如假包換的天之驕子啊。

    晏安歌安靜了很久,久到連顧影照都以為他會就這樣沉默地安靜下去,甚至放棄今天的音樂會的時候,他卻慢慢站了起來。

    晏安歌很少會以這樣的形象出現。

    他的襯衣總是會扣到最上面一顆紐扣,坐在音樂殿堂裡的他,確實絲毫無愧鋼琴王子這個稱號,總是優得讓人心折。

    可是此時的他,額前幾縷頭髮卻有些凌亂地垂下。

    他甚至解開了自己襯衣的最上面三顆紐扣,露出精緻而性感的鎖骨。

    永遠清秀的臉,看起來也戴上了一張名為頹廢的面具——

    顧影照甚至有些懷疑他,這個總是乖巧的鋼琴天才,是不是叛逆期來得太遲了些?才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說得沒錯。」晏安歌有些搖搖晃晃地站在鋼琴前,推開夏華宣伸去扶他的雙手,對秦越說道:「我確實是個懦夫,呵呵……」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低笑了出來。

    「嗡」的又是一聲悶響,晏安歌雙手按在了鋼琴的琴鍵上,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所以我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做……」晏安歌垂下了頭,自嘲地輕笑道:「直到她死去,我才敢鬼鬼祟祟地開這樣一個音樂會!」

    他猛然抬手,重重錘在了琴鍵上,啞聲又道:「可我彈的都是些什麼?!這見鬼的琴聲,她怎麼可能會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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