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還顏駐容 文 / 鄒楊
還顏駐容之法,靈力強大者可為之。予正知道,這法,說起來複雜,其實道理很簡單,容之在外,發乎於內,陰陽諧和,當是首要,如氣血不暢,陰陽失調,當然不能有好的容顏,所謂正氣發於外,邪欲縱於內,萬物之法,皆是如此。
為什麼予正一定要蓮葉等拜師,雖說是蓮葉求之不得的事,但於予正來說,卻是一件突破一些障礙的大事。
予正將蓮葉等一眾的姑娘帶到靈洞這後,那裡有一塊空地,邊上一懸崖處上垂瀑布而下,有水有山,倒是靈性一片。
予正對蓮葉說:「還容駐顏,其實說起來很難,但只要你們聽得我語,倒也不難。」
蓮葉點點頭。
予正說:「這洞後山上,有一草,名叫安魂草,很簡單,很常見,你們待會可上山採得,爾後按我之法煉成丹藥,再伴以我的靈力發功,當可成事。」
蓮葉和眾姑娘點頭稱是,立馬依了予正的吩附,到靈洞後山上去採安魂草。確如予正所說,這種草還倒真的到處都是,確實常見。蓮葉和眾姑娘採得安魂草,蓮葉心下一直不解,這安魂草這麼常見,還這麼容易,為何予正似像很難似的,看來,也如予正所說,採得這些安魂草並不難,而可能只是接下來的步驟很為難,那就得抓緊時間了。
蓮葉吩附眾姑娘快點,大家採得安魂草,快快回到靈洞空地處,而予正正在等她們。
予正說:「這些安魂草,先用靈水洗淨,然後蓮葉過來,我教你方法。」
大家忙忙地到水潭處洗安魂草,予正叫得蓮葉到一邊。
蓮葉過來,予正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現在是為師在問你,所以,一切之語,都是師之教語,不要多想了。」
蓮葉嘻嘻一笑,說:「師傅呀,你以為我們都像思心一樣呀,總是想呀想呀想的,想又想不到,索性不想了。」
予正正色道:「別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蓮葉見予正突地一臉的嚴整,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於是也是收起了沒正形,仔細地聽著。
予正說:「安魂草煉得丹藥之法其實很簡單,當然是要條件齊備就很是簡單,按我想來,我們應是條件齊備了。」
予正說完定定地望著蓮葉,突地臉上有點微微地泛紅,讓蓮葉好生奇怪。但又不好多問,用了莫明的眼光閃閃爍爍地盯著予正。
予正頓了一下,說:「安魂草主靜,修情,需是合著至陰之人之唾沫嚼之混合,成丹,後合了我靈力,當可成。」
蓮葉笑了一下,明顯似鬆了一口氣,說:「師傅呀,瞧您緊張的,我當是什麼呢,這又不要命又不要血的,緊張什麼呀,我們這這麼多的姑娘,都是陰身,那還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可成的。」
蓮葉說著就要叫那邊正在清洗安魂草的姑娘們,予正急忙制止。
就在這時,予正輕輕地移步,走到蓮葉跟前,幾至將嘴貼到了蓮葉的耳根上。蓮葉只覺一股清靈的溫熱之風吹得耳根發癢,這種癢,是一種刻入心裡的癢,讓人生在骨頭縫裡,鑽進去,出不來,只想隨了這種癢而去。蓮葉心裡突地有些悲涼,真的,自己想的事情,永遠與現實有著差距,而這種差距,還真不是距離能夠解決的問題。
蓮葉心裡胡亂地想著,而予正已將嘴湊到了蓮葉的耳根上,予正輕輕地說:「其實,這合嚼之人,當是處子之身,這點上,應是沒有問題吧。」
蓮葉刷地一下,臉紅到了脖子根,卻原來,這一路來的鋪墊,這一直的欲言又止,卻原來,還是想要問得這個問題。
予正說出這話,臉上也是不自然。蓮葉想來,確實也是讓予正為難,這等女兒家的私事,還真的不好啟齒。
蓮葉肯定地點點頭,望著予正,一字一句地說:「肯定是的,師傅放心,從蓮葉我自己開始,一個個都是的,師傅不放心可檢驗的。」
突地一下發覺說快了,似說錯了什麼話,吐了吐舌頭,予正當然也是聽到了,嗔怪地說:「不要瞎說,為師怎能驗得,只要你們自個說是的就行,如果不是,那真的沒有效力的,那可是害了你們自己了。如果不是處子之身,而合嚼得安魂草,會因邪妄入體,而走火入魔,所以,定要是處子之身,合得天元之始的靈氣,起陰化陽,混沌初開,當是靈力無比。」
蓮葉聽得這話,又是臉紅耳赤,不想,這還有這古怪的要求,幸得她們這一眾,還都是混沌未開之人。
那邊的姑娘們已然將安魂草洗淨,眾姑娘嘰嘰喳喳,嘻笑聲不斷。予正看著這一地的風景,也是感概良多,其實這一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姑娘們如此的開心,是覺生活有望,更覺有了希望,才是露出女兒家的天性。看來,這真的不能出什麼亂子,不然,這一眾的本應是發花的姑娘們,那還真就會出了事的。
予正告訴蓮葉,說:「且將洗淨的安魂草靜置一夜,盡吸靈洞之元靈,明日可按我之吩附作法,得成。」
蓮葉依言吩附下去。
而那邊,傳來一個嬌語,「師傅,師傅。」
予正一驚,忙忙地答應,及到看到,原來是思心,一路急跑著,嘴裡叫著師傅。
那個急呀,一下子沒收住,差點撞進了予正的懷裡。
旁的蓮葉也是一片的緊張,以為又是出了什麼事。
予正急急地扶起思心,焦急地問,「什麼事呀,出了什麼事呀,別急,師傅在這呢,慢慢說。」
予正一迭聲地安慰著面前的思心。
而此時思心卻是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了看旁的一臉焦急的蓮葉,看了看一迭聲說個不停的予正,莫名其妙,說:「沒有事呀,出事啦?誰說有事的呀?」
這下倒是把個蓮葉和西北角正急得不得了,以為這姑娘定是嚇傻了。
予正急忙地問:「剛才你急急慌慌叫著我跑了過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呀?」
「哦!」思心大鬆一口氣,嘻嘻笑著說:「唉呀,師傅呀,我跑著來叫著你就是事呀,這半天都沒看到師傅了,這麼大的事,還不是事呀,現在看到師傅了,當然就沒事了呀。」
天,予正是哭笑不得。而旁的蓮葉也是笑著,但卻是心下一動,注意地看著思心,臉上掛著女兒家嬌嗔的樣兒,那一扭一動,那一擺一搖,天,確實,是上天生得如此的俊橫樣,是陰陽兩界修得如此的女兒家清靈呀。
思心不管,卻是拉著予正的手又是蹦又是跳,還高叫著蓮葉姐,是不是你把師傅纏在這不讓走的呀。
予正一把甩了思心的手,假意地呵斥著說:「沒正形,是不是又偷懶了。」
思心嬌嗔地又上前一把抓起予正的手說:「沒有嘛,人家練得好好的,你又不去看,不知對不對呢。」上下晃著予正的手,予正沒法,笑著說:「輕點輕點,怕你了還不成,我把你蓮葉姐的事辦完了,天天陪你們去練陣總行吧。」
「當真?」思心一個蹦跳,臉上笑成一朵花,「師傅說話得算數,騙人是小狗!」
「唉唉唉,我就是騙小狗,也不敢騙你這小祖宗哦!」予正說。
「好呢,走囉!蓮葉姐再見!」思心不忘用力地掐了一下予正的手背,一下朝著洞內跑去。予正疼得呲牙裂嘴的,卻是笑個不停,一旁的蓮葉也是笑著,但卻是有一點愣神,而心裡,怎就酸酸的一片。
此時不容細想其它,還是得按予正要求,治得姑娘們的心頭之憂才是。
蓮葉交待姑娘們輪流細心地守得洗淨的安魂草,不讓其受一點的污染。
第二日,空地上,水流聲柔,薄霧彌起,空氣清新,草綠樹翠,真的是人間福地。
予正將蓮葉等一眾的姑娘們,召在一起。
予正說:「為師現在要給大家正式煉得這還容駐顏的丹藥了,為師每一句話,大家都要細聽,遵照而行,不可想得其他,也不可問得其所。」
予正說完,盤膝坐於空地當中,突地,竟是脫去外衣,只剩了貼身的內衣,那夾著水霧的濕風一掃,內衣竟是貼了在身上,隱隱可見呀。
予正說:「此時大家排空意念,坐於我的四周,將安魂草含於口內,也如我一樣,脫去外衣,然後運動意念於全身,嘴內輕嚼。」
哦,原來,真正的機關在這呀。
蓮葉一下明白了。
濕風吹過,那確實,如隔著玻璃一樣。
先前,予正要她們拜師,從那時起,予正就是用上了心思,有了師徒名份,這樣盡乎隱約的相對,才不至於有了非份之想,或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予正心思極細,從那時起,就是一直在鋪墊呀。
而隨了予正的一聲呵下,眾姑娘還是有一愣,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命令。蓮葉卻是帶頭淡定地脫去外衣,眾姑娘也是在蓮葉的帶領下,輕輕地脫去外衣,都是只剩了內衣,在了濕風的擁裹下,倒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呀。一眾的女兒家,雖是容顏有異,但卻是身姿極好,那還是含苞的花蕾,未經得混元開化,所以,這種的風景,就是予正,也是拚命地用了靈力壓下,才得平靜。
蓮葉又是帶頭含了安魂草,眾姑娘依次將安魂草含在口中,微閉雙目,集中意念,全然貫於身體之靈力,任由濕霧和風將身姿吹得凹凸一片。
予正此時做法催靈,雙掌翻動,一團團的白霧漸次彌起,突地一個翻掌,白霧團團推出,嘩然有聲,一下繞得眾位姑娘全身。
卻原來,為何要脫得外衣,其實也是要的一個陰陽諧和,外衣罩體,在三界來說,是近了塵埃,遠了靈氣,所以,脫去塵埃,以安靜之神相對,當然,就能最大限度地接收真靈。
此時予正真靈彌動,團團白霧一下將眾姑娘全身罩住,遊走不停。而蓮葉等只覺一股清靈貫體,從全身每個毛孔,嗖嗖地鑽進,遊走於每個關節血脈,這一股清靈,讓人非常的受用,竟是在每處,燙得人心裡舒服而全身只覺靈力湧動不停。
眾姑娘又是輕嚼口內安魂草,竟是甘甜無比,汁液在予正催動的靈力帶動下,盡貫全身,而那安魂草,於口中合嚼時,竟是越來越團成一片。
予正突地一聲大呵,雙掌翻飛間,比之剛才更急更快,予正大呵:「張開嘴。」
眾姑娘一下張開嘴,卻是在靈力催動之下,眾姑娘口中突地撲撲撲地吐出一顆顆血紅的丹藥,閃著紅光,堆在面前。
予正又是一聲大呵,收了功力。
而此時,眾姑娘竟是覺得輕靈透體。大家相望間,突地驚叫起來,蓮葉也是一聲的驚叫,天,眾姑娘竟是恢復了原先天仙般的容顏。
大家立時跪拜在地,齊齊謝謝師傅的再造之恩。予正扶起大家,說:「剛才靈力催動,安魂草汁液滾動,已然將大家邪靈帶出,安了正魂,所以恢復得原容。面前的丹藥,是固靈保容的丹藥,大家且細心收好了,以後每日一料,七七四十九日,既可全固。」
大家一片稱
頌之聲。
予正一揮手對大家說:「大家各自按了我的方法修煉去吧,讓得服下丹藥,大家不要偷懶哦,其實我有個最好的法子檢驗大家,此番練功,配以此丹,是越勤者,容顏愈是清麗脫俗,到時,誰最漂亮,誰就是練功最勤之人。」
予正一語,說得姑娘們大笑起來,又是興奮異常,誰不想貌美如花?所以,大家都是聽話地去快快地練功。
蓮葉在旁也是笑了,正準備也是隨了去。予正叫住她,說:「你運氣貫靈,看看此時有什麼不對?」
蓮葉驚訝,予正何以沒頭沒腦地說這話呀。
依了予正之言,運氣貫靈,突地,蓮葉呀地一聲叫出了聲,按了胸口,如針刺一般,一下疼得她彎下了腰。
予正扶起蓮葉,沉聲說:「這就對了,你知道為什麼先前你的這些侍女依了你之法練法修靈,卻是出了問題,個個貌容有變嗎?這皆因你體內之戾氣做怪之故,此股戾氣,是當初你隱忍於心,卻是強自違背自己意志做些事情,所以,戾氣久抑,最終你靈力分岔,還好你及時收手,要不然,最後一定走火入魔,而你的這些侍女,因久和你呆在一起,沾得你之戾氣,當然依你之法,靈力不暢,容顏有變,而一旦有變,你們又以為是修靈不到,強力修煉,當然這就如火上澆油,越燒越旺呀。還好你們還能及時住手,想到出來再找師傅,如果你們不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呀。」
予正一番話,可謂句句點在蓮葉心坎上,如看見的一般。確實,蓮葉先前,只想著地老天荒的情感,一旦付出,是全情付出,待最後突地生變,確實是抑壓於心。但就是在這等的傷心之下,卻還是想得那年輕人一家,所以,想起靈回陽,這一念及起,確實是違得三界規條,當然,又在心中郁了下來。這一來二去,當然戾氣不出。剛才是清靈貫體,助靈修身還容駐顏。然而蓮葉之體內,卻是戾氣成團,只是強壓才沒有出來。清靈遊走於戾氣四圍,裹得戾氣,卻是頑化未出,當然,運靈貫體,就會胸口如針刺般疼痛。
予正說:「此戾不除,你將不保。」說這話時,予正一臉的沉重。
蓮葉突地淚水湧過眼際,說:「我去之不要緊,只要師傅保得那些如花的姑娘就成。」
予正輕握了一下蓮葉的手說:「在為師這裡,還沒有死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