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擄靈驚魂 文 / 鄒楊
南村陰靈經過上次陰靈齊聚之後,本來所剩不多了,加上前段鬧騰最凶的「老人」事件,新的魂靈也不是很多,可就這不多的魂靈,竟也是齊齊被逼出動,哀求轉靈。那一女子所說,顯然是實情,樹陣內安身,終不是長久這計。
此行又有風塵居加入,最重要的是,詞兒和靈妙然能夠出來,還真算得上沒有白忙活。
詞兒是那扶搖當日沉身之時所要殺的婦女中的一人,她可入得樹陣,乞得陰靈,也是一大幫手。靈妙然的原來的屬下,一直渴盼她的歸去,此番更能了了心願,剛好可將那一眾的陰靈齊齊相聚。
靈山二護法要我「渡得真靈,修得陰德」,此時看來,我似有所悟。
樹陣轉靈,重振鬼靈洞,要搶在擄靈之前,將這些事做完。
李艷一直關切地問著靈妙然,還有詞兒。風塵居一直不說話,此時我走到他身邊說:「樹陣內陰靈相聚,可有什麼高招?」
風塵居看了我一眼,說:「其實陰靈居多,但法力太小,還是得轉靈得**才行。」
我點頭,這確實與我想到了一處,雖說現在我們有些陰靈,但卻是無法當得大道,慢說能上前拚鬥一陣,就是如有大難來臨,自保都難說。所以,當下,固好實力是最重要的。
突地雙刀鳴叫示警,我心下大驚,不好,南村樹陣出事。
當下眾人急急趕回樹陣。天,一片白光慘慘,陰風厲吼。詞兒識得舊人,忙忙上前,卻是被陰風打倒在地,而樹陣內飛沙走石,彌成一陣。
應是沒有事呀,哪來的異像。
突地慘叫聲烈。前面一圈的陰靈,已被齊齊盤起,直飛沖天。
不好,又是擄靈。
我心下大駭,陰靈安在樹陣,此事是在南村夜裡進行,趙才劉胖凡體肉身,根本不能通靈,所以他們不可能走漏半點消息。老錢一直和我在一起,張美是自己人,紅衣子靈貓當然不會說,這是為什麼,一下又被告知道了。而且這消息準而快,我們一出門,既啟動擄靈。
樹陣內還是慘叫聲起。
紅衣子和靈貓忙忙地盤起阻擋,擋得一些陰靈落下,但還是有大批的陰靈慘叫盤升,瞬間朝南而去。
而盤升處,是黑霧團團,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只見其擄靈既走,快捷無比。而慘叫聲、陰風嗖嗖聲,亂成一片。
我舞起雙刀,直朝黑霧處而去。嗖嗖聲中,黑霧似有靈性,一下躲開雙刀狂舞,卻是彌起更大的黑團,幾至迷了樹陣。
這黑霧,我在靈山見過一次,但那次不像現在,如此的快猛,那次是老掌主幻身而來,催動黑霧,成冰陣困了我們。而此時,黑霧不管其它,只是擄靈不停,看來,目的性很強,無心惡鬥,只管擄靈。
我突地大呵,何方妖孽,竟是闖入樹陣作怪,別怪我雙刀無眼了。
舞動雙刀上去,直砍向黑霧團。天,竟是如砍無物,媽地,這情況,也只在靈山見過。
心下忽地明白,這擄靈之人,真是高人呀。知曉我雙刀厲害,所以黑霧成團,看似有團,卻是無身,我雙刀當然不能傷及無身之物,高呀,實在是高。
我大聲說:「眾人散開,且護得陰靈不散,不讓其擄靈不斷。」
大家依言散開,紅衣子和靈貓各守一邊,大叫連聲。李艷和靈妙然揮起白紗,阻得陰靈散落。我再舞雙刀,盤身直朝黑霧衝去。
此時,風塵居一直未動,緊盯著黑霧。我大叫,快快護得陰靈,風塵居卻是一直未動,我心下悲然,唉,青城真人點化,看來還未完全消得戾氣呀,罷罷罷,由他去了。
我不能停,雙刀威力顯出,阻得一陣,若停下,只怕這一樹陣的陰靈要盡皆擄光了。
突地,風塵居大叫:「不對,不對。」
我心一驚,這傢伙敢情還沒有魔怔呀,是一直在看著這怪黑團是個什麼東西。
「黑霧團無身無骨,這樣滅之不得。」風塵居再次大叫。
我盤身落到風塵居身邊,而黑霧團見我落下,突地憑空而落,又是幾聲慘叫,又有幾個陰靈被擄去,我急得雙目赤紅,大叫媽個逼的,對與不對,你說個清呀,到時連你也一起擄了去,還叫你媽個魂呀。
髒話氣話盡出,我再次盤起,一下阻了黑霧團的又一次下落。
風塵居突地團身飛起,直撞向黑霧團,厲叫道:「你藉機行亂,是何道理?」
黑霧團顫抖不斷,迎向風塵居,而風塵居卻是不管不顧,直撞了上去,兩下相交,電光火石間,轟然聲響,黑霧團閃出火光,而風塵居呀地一聲落下地來。
雖說沒有撞得要害,但卻是阻了黑霧團的又一次下落。
「大家真靈固體,圍得陰靈,抱氣成團,不讓其有空可鑽。」風塵居大叫。
大家迅速行動,將所剩的陰靈一起固在中間,黑霧團幾次下落,都被靈妙然還有李艷的輕紗所阻,雖是不能傷得它,但卻是抵了一次次的擄靈。
雙刀在手,卻是砍之不得,我急得無可奈何。
風塵居突地對我說:「此番怪物,與你之前所見不同,絕不是真的什麼擄靈之劫,而是有人興風作亂。」
我還是將雙刀舞之不斷,因雙刀靈氣發出,還能阻得一陣。我大聲說:「是何方怪物,要如何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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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風塵居再次盤起,直撞向黑霧團,大叫:「是昔日朋友嗎,此番前來,討要什麼。」
我心下奇怪,這風塵居神神鬼鬼的,如何就能認定這與之前的黑霧團不是一路貨呢。
正自驚異間,突地轟然響起,風塵居又是與黑霧團相撞,又是火光四濺,而風塵居還是跌落到地。
風塵居緊盯著慢慢上升的黑霧團,知道它又會發動新一輪的沖壓擄靈。
嘴裡對我說:「黑霧團不純,似是故人所操控。」
呀,原來,媽地是你原先的尋些鬼朋友呀,此番來作亂,是什麼目的。
黑霧團升起,突地,從遠處一團紅影晃來。隨之樹陣內樹搖枝動,陰風大作。
如是有陰靈作怪,媽地我還真不怕了,兩刀在手,真的陰靈作怪,還是有法的。紅團迅急飛來,近了,天,竟是一紅衣紅褲的老者。
老錢大叫:「李心,是當日放屍蟲的老傢伙回來了。」
確實,老錢好眼力,當日在城址山上,鬼洞迷得我和老錢,異蟲險些要了我和老錢的命,還有尋石棺和無數的屍蟲,險些讓我和老錢命喪於山頭。當時幸得青山道長趕了來,救得我和老錢,當時這老傢伙遁去之時,就曾大叫,我還會回來的。現在,倒真是回來了。
風塵居見此,大叫道:「你還來作亂,不怕化骨成煙麼?」
老者大叫:「你背得先人,損得陰德,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我一生心血,竟被這些小子所傷,誰又還我公道。」
原來明白了,那屍蟲散開,各自成身是小屍蟲,聚在一起,是大異蟲,當日那大異蟲確是被我和老錢傷身而亂,最後被救我們的青山道長打成屍泥。這些屍蟲,也確是這紅衣紅褲的老傢伙的一生的心血,此番藉機擄靈,看來還是要飼養他的那些屍蟲,要成大異蟲呀。
我呸,這噁心的傢伙。
原來是這樣呀,趁了我們不在,鑽這個空子。
我大叫:「執迷不悟,餵我雙刀。」
突地迎向老者飛撲上去,雙刀森森,白影響幻形。老者一個急旋,躲開急撲來的雙刀,嘴中大叫:「你原來成刀了呀,那你何苦為難我等。」
我大叫:「你攪亂陰世,恫嚇陽世,你不喂刀,世理不容。」
刀舞翻飛,再次直撲老者。
風塵居大叫:「不可傷其性命。」我猛撲間,聽到風塵居的話語,心下一驚,身形略頓,一下又是被其躲了開去。
心中大惱,對了風塵居大叫你莫不是還要憐其性命不成,這等惡人,除了乾淨。
風塵居說:「如能渡化,當是一個好幫手,我知其底細,其實只是飼蟲罷了。」
心下突轉,想起靈山這諾,心中有了主意。
紅衣子和靈貓先前還是覺得黑霧團怪得很,現在知道是這老傢伙作怪,雖說不能奈何得了他,但見我雙刀威嚴,確能止得此老者,所以,又是一個猛跳,躍起直撲向老者。老者陰冷一笑,陰聲道:「爾等小陰也仗著雙刀裝能人呀。」
陰聲剛落,老者雙手一揮,黑霧團突地朝了紅衣子和靈貓打下,一下將兩人打到了地上,看來,老傢伙還是有些修為的,紅衣子和靈貓也不是等閒之輩,奈何不了他,也算是道中好手了,怪不得可起擄靈之心。
黑霧團剛要再度發難,我雙刀剛舉,老者突地揮動雙手,黑霧團迅急收回,我也是一個激靈收回雙刀。
老者說:「我大蟲如不補靈,將身臭化骨,我一生盡注於此,蟲如我徒,蟲死我活無用。」
聽懂了,原來,這老傢伙是要擄靈去飼得他的異蟲呀。
這下有了主意。
我大聲說:「我可保你異蟲轉成正身,你可願與我等一處成大業成正果。」
哈哈哈哈。老者大笑,你憑雙刀發狂語,知我怕你雙刀,但如今不是你死既是我亡,多說無異,不如一起死了乾淨。
這老傢伙,倒還是性情古怪。
風塵居大聲說:「你不要再執迷於此,雙刀取你性命是小事,你忍心你的大蟲也成骨化煙嗎?」
這句話倒是讓老者想了一會,但還是不為所動。
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我突地盤身而起,直衝向老者。此時我留了一個心眼,只用了鬼陽刀,刀到影晃,真氣貫注,紅衣老者應聲落地,黑霧一下散去,樹陣復歸安寂。
風塵居驚得大叫,對我說:「我本意是要你以真靈之身渡了這老者,其實當日我道上行走之時,這老者也就一直飼蟲不止,雖說人古怪,但卻沒做太多壞事,只是將蟲看得金貴,所以難免有些事與世事不合,如今你傷了其命,倒真的可惜了呀,失了一個好幫手。他飼的異蟲,你們也見過,蟲只聽主人之命,如能轉化,也是一個好幫手呀。」
此時的風塵居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能有這等的胸懷,倒還真是虧了真人點化。
我笑笑,一指地上的老者說:「你可看清了,他死了嗎?」
眾人驚愕。風塵居上前細看,突地笑了起來,一指我手中的雙刀說:「原來你只用了鬼陽刀,只傷得他性命,卻沒用鬼陰刀取其陰身呀,如此,倒還是能給其一些警告。」
我說:「就按你說的做。」
風塵
居突然明瞭,說:「那行,我們做法喚其魂靈,再渡其不遲。」
我心下裡其實是想,你媽地這麼頑固不化,不給你點厲害,你不會答應,我再喚你魂歸真身,你欠我一個人情,當然得幫我了。雖說有些卑鄙,但非常時刻,我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
樹陣之內,本是陰陽交割之地。
大家圍坐老者陰身四周,默念貫注真靈。
不一會,白霧彌起,陰靈遊走,老者悠悠醒轉。看清是我們,突地跳了起來。
我望著老者,說:「此番生死相交,感覺若何。」
老者頭垂片刻,突地抬起頭來說:「我之大蟲,真能轉靈成身?」
我說:「你能死而復生,那又有何難。」
老者一拱說:「盡聽吩咐。」
風塵居臉上笑意彌起,我看了老錢一眼,老錢眨著眼,我讀懂了他眼中的話,是說我將昔日在公司處理人際關係的一套,如今用在了這當口,倒還真的有效。
老者說:「擄去陰靈其實就在城址山頭,我們一起去,但可得應了我所求。」
我點點頭。
大家一起朝了城址山頭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