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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刀異奪命 文 / 鄒楊

    而那邊,四個姑娘領了一眾的門人,正在相互補靈,進展幾乎等於徒勞,都是差不多的靈性,經了這些事,所以,都是消得所剩無幾。

    青吟氣息不穩,說出了這許多的隱情,也是喘息不止。

    我突地問青吟,「這些你是如何得知?」

    青吟長歎一聲,「唉,本來不想說,但到這步境地,只得說說了。」

    卻原來,在這前些天,正靈門一片忙亂之時,青吟於夜裡一人出來愁苦不已,不想,碰到一老者,老者要青吟不要自毀了正靈門。青吟不知所云,正在驚疑間,不想,看了光柱中的老者,就是那晚所碰到的老者,結合前情後事一想,青吟也是得道的高手,終於明白,不僅是他正靈門,那無影門,也是牽進了這個走不出的怪圈。所以,青吟一直在心裡打鼓,而在兩門交戰之時,之所以一直守在尊主旁邊,他隱覺事情太過古怪,所以加倍小心,當證實光柱中的老者就是那晚的幻影后,更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但無奈對手太強,所以,事情的走向,根本無法控制。

    「八月十五月圓夜」,這如一個魔咒,沉沉地壓在我的心頭。

    當下,只得收拾殘破的正靈門,大家暫安,想得以後的計劃。

    是夜,卻是月光如洗,四個姑娘帶了一眾的姑娘出來趁月補靈。

    月下舞動曼妙,可又有誰知道,這裡是一場浩劫後的殘存。

    老錢在一旁發呆,我到了另一邊,潛心想著如何盡快幫得姑娘們補靈修身,因為,要想成刀,不管是不是給那光柱中的疑似扶搖的傢伙所成,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一眾,也是急需。

    靈妙然走到老錢的身邊,看著老錢,老錢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說:「身前身後,一樣煩惱呀。」

    靈妙然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輕地伸出手,似接了如水的月光,然後又是輕輕地灑在身上,全身如月洗之瑩,晶亮美麗。老錢恍如隔世的感覺,這一地的月光,這一眾的佳人,如是在人間,該是一幅多麼美麗的圖畫,而其時,卻是在為生命而做著最後的拚搏。

    「心之所往,不會煩憂!」靈妙然亦是悠悠地說。

    老錢一愣,抬起頭看著靈靈妙然,月下的林妙然,如曼妙的精靈,襯著如水的月靈,有一種說不出的美。老錢真的是第一次聽到靈妙然說到這樣的話,過去一直以來,這靈妙然都是和他打嘴仗,但就是這兩個明裡誰也不讓誰事實上也是陰陽兩隔的人,卻總是在最為危急的關頭,都是捨命地為了對方撲上去。這一點,想必雙方心裡都是有了譜了。

    老錢定定地看著靈妙然,說:「想來當初,你那一洞的魂靈,自是安生得很,卻是攪上這事,唉,沒法出去了。」

    靈妙然輕輕一笑,「生之際遇,誰能說得清,洞內輕快,自在得很,但卻不會碰上你們,也不會有這些經歷。」

    兩人相視而笑。

    老錢輕輕地拉了靈妙然的手,冰涼刺骨,老錢歎道:「唉,真冷呀。」

    一語雙關,其景淒然。

    靈妙然卻是輕輕地握了老錢的手,沒有如往常一樣抽了出來,輕輕地說:「你會捨得用你的溫度讓我溫暖嗎?」

    老錢的眼眶有些濕潤,用盡全身的熱氣,抵得那隻手裡傳來的刺骨的涼意,輕輕地說:「只要你覺得好,就把我燒了暖熱你又有何妨。」

    靈妙然眼波閃動,突地雙手顫抖,更大的寒意侵來,老錢已然雙唇紫烏,但還是不願撒手。

    靈妙然是至陰之人,體內陰氣至極,而情動當然陰動,至寒如利劍,向外散發。

    我發現了,一下跑了過去,抽出老錢的手,老錢全身已然被冰得沒了多少的熱氣,卻是強笑著說,唉,李心,我要是有你那一點的法力就好了,此時,就可以給她暖身子了。

    靈妙然此時雙淚長流,強笑著突地說了一句話:我決定了。

    搞得我們莫名其妙,而老錢卻是一直癡癡地望著靈妙然,靈妙然也是望著老錢,臉上卻是淚水流個不停,有一種生離死別的味道。

    這是要鬧哪樣呀?莫名其妙地憑空來這麼一出。

    我強笑著對兩人說:「咋啦,真是的,天天在一起,要不要搞得這麼肉麻呀。」

    靈妙然臉上慘然一片,但還是有著輕輕的一紅,卻是極快地一閃過過。老錢說:「這有啥的,我喜歡看。」老錢永遠是這樣的真性情,直來直去快意恩仇。

    我沒在意,一路來,我其實看得到靈妙然和老錢那點意思。經過生死的人,有什麼理由再去干涉人家這份自由呢。

    靈妙然找到紅衣子還有靈貓,真誠地感謝它們關照鬼靈洞那一眾的魂靈,還說以後也得拜託了。紅衣子和靈貓說你現在快快好起來吧,我們都只是暫管,你好起來了,我們也有個交待。而靈妙然卻是笑得很勉強,紅衣子和靈貓當然當成一種感謝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我找到青吟,又叫了大家在一起,商議說:「鬼陽刀因了這一劫,現在沉寂不醒,必得喚醒才行呀,喚醒鬼陽刀,修補得眾陰靈之身,然後再走向後一步。」

    大家都同意。

    我捧出鬼陽刀,青吟,紅衣子,靈貓,還有老錢,一起圍了上來,鬼陽刀森森的白光已然消退許多。

    眾姑娘們上前,大家圍在一起,成了蓮陣。

    我,青吟,紅衣子,靈貓,還有老錢,進入蕊心,我執刀在手,突地隨了蓮陣舞動。鬼陽刀至情至

    欲,在陰靈的催動下,可補得靈身,喚得靈性,讓其沉睡的性靈復甦。

    蓮陣嘩動,刀舞生風,片片白光彌起,隨了蓮花舞動。

    刀身突地變得赤白,慘慘白光又慢慢彌起。我心下大喜,沉睡的刀身正在被喚醒,看來,蓮陣的功效還真的不一般。

    我更是舞動生風,紅衣子,靈貓,還有青吟,在一邊佐以法力,催得陰風起來,催動刀身陰情游動。赤白漸而變成慘白,慘白之時,蓮陣滾動吃力,好在姑娘們齊心協力,慘白漸而變成森白。

    這一下,我心裡有底了,這是鬼陽刀發威之時的正常的森白,鬼陽刀正在被喚醒。

    而突地,卻是刀起鳴叫不止,我舞動突地吃力。

    鳴叫中,突地,刀身通體赤紅!

    我心下一緊,天啦,這喚醒鬼陽刀至陰之情之時,也是喚醒了鬼陽刀至欲之烈,而剛才,因了那一劫,所以,顯然這至欲之烈,已然壓過了至陰之情,如果長此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都是一片緊張,蓮陣更是催動厲害,但卻是抵不過這熾熱的燃情。靈妙然大聲對我喊道:「鬼陽刀至情至欲,其刀如此,還是靈力不夠,現在大家一起都是損了靈力,還要成鬼陰刀,只能先助得大家恢復靈力,才能走好後一步。」

    我不明所以,緊張成一片,只能是手上舞動不停,不然,這熾熱一散,怕是要出亂子。

    靈妙然說:「我久居鬼靈洞,身上陰靈吸得最多,其實我是最合適的人選,鬼陽刀現在燃情最熾,必須喚醒,不然,這後一步如何能成。」

    語音剛落,突地眼前一道白光閃動,我手上一沉,又是血光閃動。

    我的天,靈妙然如詞兒一樣,又是以身撲向了鬼陽刀。

    陡地哧哧有聲,鬼陽刀復寂。一圈圈的白光泛起,竟是威力顯現。

    蓮陣復停,眾姑娘悲聲一片。老錢突地明白,臉上淚水鋪天蓋地。

    而我心內慘然之時,此時腦中突地一個亮光閃起,望了這森森的鬼陽刀,突地似明白了一件事,心下駭成一片。

    天啦,這詭異的刀,先是風塵居以身飼刀,接著又是詞兒以身飼刀,現在又是靈妙然,漸次地升級,而這其中,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只要是哪個人情動全身,哪個人心中燃起熾情之火,必是引得鬼陽刀出異像,而此時,如冥冥中有通靈一般,必喪一條性命。

    天啦,看似只要鬼陽刀出現異像之時,都有大義之人以身飼刀,而如果反過來想一想,這是不是這詭異的鬼陽刀,在引得一些大情之人,都做了刀下鬼!

    天!我冷汗突下!

    一步步,逼得人無可奈何,而步步,都現血光之災。

    但現下,既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當然得護得刀為我所用了。

    暫收下傷心,還得要走好下一步,不然,這不知又要出什麼亂子。

    收刀住手,我對眾姑娘們說:「此時不可大意,我們補靈修身要緊。」

    眾姑娘答應下來。

    鬼陽刀再次舞動,青吟雙掌合攏,掌上熱氣隱現,合了鬼陽刀的節奏,拚命地運氣打通全身靈氣。

    而眾姑娘,在鬼陽刀的催動下,伴了鬼陽刀的節奏,舞動一片。

    圈圈白光閃動,森森刀影彌起,鬼陽刀突地帶起一圈圈的光柱,直打入蓮陣各個花瓣,熱流湧動,姑娘們身上騰地升起熱氣,一個個重又變得嬌媚無比,靈氣正在一點點回歸。

    李艷還有白尚潔以及欲花池主,修行高深些,最先靈氣彌起,全身已然鼓動靈然。

    青吟也是補得一身的靈氣,紅衣子還有靈貓,也是重又復元。

    刀能成戾,亦能成真。

    都有兩面性,一如此刀戾氣之時,總有命喪於此。

    未幾,大家復元。雖說都是補得真靈,但對靈妙然的突然之舉,卻是眼含悲淚。

    老錢更是悲得無可奈何。

    而最先猛醒的,是青吟。

    青吟對我說:「此刀如此,看來,我們又進了一個怪圈呀。」

    青吟到底是靈門大護法,經的事還是多些,此一說,更加堅定了我之想法,此刀一有異像,必要人命,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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