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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驚墳逃生 文 / 鄒楊

    黑水挾裹黑蟲,層層迭蕩,腥味更是熏人欲倒,我和老錢吐得腸子都快出來了,膽汁怕是都吐完了。

    還好,紅棺到底是領導,還是結實些,也好像是沒裝屍體的緣故吧,腐得不歷害,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湧動中,倒還像一艘船,暫安了我和老錢。

    「草,哪是頭呀」,老錢又是一聲罵起。我用了手電光一照,媽地,亮光現處,前面棺是沒有了,照不到的地方,還是黑沉一片。

    「李心,老子們怕不是走進了一個死洞了。」老錢這時侯也沒法樂觀了,大叫著。

    確實,底下屍蟲黑水還在不斷地升高,而這洞前,卻似沒有盡頭一般,無棺可跳,卻是還沒到頭,天,這下倒真是沒法了。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地下水推著屍蟲群,一層高過一層,紅棺啪啪響個不停,在黑水裡不斷升高。

    砰砰兩聲。我和老錢抱頭驚叫,天,我們站著的頭已然碰到了洞頂。

    「草你大爺」,老錢怒罵著。可罵不頂事呀,我和老錢只得蹲下身子,心下裡一片的悲涼,天,這是要活活把我們淹死呀。

    洞內轟響不斷,紅棺升個不停,壓迫得我和老錢只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我和老錢悶在棺裡,而棺身還在上升,照這個速度,不一會,棺口就會和洞頂貼合,那時,不被這屍蟲鑽身而死,也是要被悶死了。

    老錢悶聲說:「媽的,這下好了,還省了棺材錢了,唉,就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如果一起悶死在這棺材裡,挺尷尬的,死也死得不光明正大的,說我倆是搞基殉情呀,草,地下我如何去見我的列祖列宗呀。」

    我緊咬牙關,對老錢這故意活躍氣氛的話實在聽不進去,媽地,真的詭異呀,哪來的這破道觀,哪來的這崖洞,還有,這巨蟲到底是什麼人飼食而養,裡面有根看不見的線,似沖了工程而去,但現在,卻是更顯得詭異重重了。

    紅棺隨了不斷湧動的黑水漸升漸高,離洞頂只差了一個腦袋的距離了。

    這下把我和老錢駭得只有出氣怕是難有進氣了,媽地,算是交待在這了。

    轟隆隆的巨響聲不斷,一下一下地揪著心,黑水湧著屍蟲,腥味彌起。這還倒不是主要的,現在,倒是要命要緊了。

    老錢哭喪著臉,用手抓了紅棺的兩邊,眼望著越來越近的洞頂,唉聲歎氣,說:「老子們修橋補路,媽地是積陰德呀,得罪了誰呀,拼著命要整死老子們。」

    老錢的話一下似靈光一動,提醒了我,這漫天漫地湧來的屍蟲,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操縱,如果真是有人在操縱,倒是還有辦法的。

    我突地大聲說:「有大仙大人的,出來說話,我們死了,與你何益呀。」

    洞內只在迴響,我的聲音卻是淹在了一片的轟隆隆的巨響裡。看來,動得地下泉眼,這下可是真完了。

    無陰無鬼,自然現象嗎?我心裡更是發緊,從來沒碰到這等無法可解之事呀。

    拿著手電,朝了只離得些小縫隙的洞頂照上去,突地似有光影晃動。

    我忙拉了老錢,指著這塊亮斑,緊張得說不出話。

    洞本岩石,如光能透明,這也就是說,這處洞頂有情況,要麼很薄,要麼是什麼機關。

    來不及細想,老錢懂我的意思。

    我把手電放在棺底,和老錢對望一眼,兩人合力四拳向上,管他媽的,命都快沒了,好歹垂死掙扎一下。

    轟地一聲,竟是浮土掉落,媽地詭得很,應是石塊呀,哪來的土?

    不管了,接著猛打,轟地一聲,一大塊的土竟是被我們打落,轟地掉在棺內,棺身晃動不已。

    天啦,我和老錢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大的圓洞,卻是沒有亮光,黑沉沉的,如洞的上層。

    此時轟隆隆的巨響再次傳來,棺材和洞頂啪地合上,我和老錢瞬急地將頭伸進了頂上的大洞。媽呀,好險,如果沒有這個洞,我和老錢此時怕是頭碎身殘了。

    底下還是湧得急,棺材晃得歷害,因了洞頂的阻隔,如一個盆一樣,扣在了洞口。

    底下還是陰陰的轟響,不知此時什麼情況,想來定是黑水混著屍蟲,滿了整個洞吧,駭得人骨酥腿軟。

    沒有選擇了,我和老錢拚命地向上躍起,借了棺板的反彈,上到洞口裡。

    還是黑漆漆一片,腳下的紅棺此時扣著洞口,這倒好,沒有將黑水引漫上來。

    我拿了手電再照,媽呀,真的差點嚇尿,一個圓形的穹頂,裡面一具棺材,周圍全是一些小的爬蟲。常識提醒我們,我們是衝到了一個墳瑩裡面。

    駭然的棺材,黑漆詭異,半埋在了土裡。周圍還有些沒有燒盡的布條,想是下葬之時,燒了死者隨身珍愛的一些衣物吧。

    老錢忙忙地過去,撿拾一些殘布,用手試著牢靠度,也還別說,感謝現在的科技發達呀,也感謝這死者生前是個殷實人家,燒的那些衣物,都是些上好的布料吧,有些還挺牢靠的。

    老錢忙忙地撿了一大把,將其扭在一起,拉了我,說:「快快,將紅棺固定了。」

    我一下懂了,看不出,這小子還有這份細心,不固定紅棺,這洞口一下湧進黑水,我和老錢又是沒命了。

    鄉下下葬,棺內都有抓釘,這在南方盛行,是一種如我們現在用的釘書針的放大版。紅棺

    旁就有,剛才被我們當了扶手。老錢和我將一頭拴緊紅棺,一頭繫在了墳瑩裡黑棺上抓著棺蓋和棺身的抓釘上。

    暫時算是安穩了。

    再及細看這個墳包裡,小蟲小蟻爬來爬去這正常,倒是這棺材不正常。手電光處,土是陳土,不然沒有這多的小爬蟲。但棺材卻是黑森森的,沒有腐朽,當中放著,駭然心冷。

    突然轟響又是傳來,聲音來自於我們剛才跳起來的洞口。驚慌中用手電照了看,天啦,心下又是揪起。原來,紅棺剛才雖被我們固在了洞口,但棺材口與洞頂當然不能嚴絲合縫,所以,此時湧動的黑水和屍蟲已然漫過了棺口,正在壓下棺材,天啦,我和老錢同時想到了後果,紅棺總要壓沉,黑水會從洞口湧入,我們兩個這下就被活活地逼死在這圓墳裡了。

    屍蟲在黑水裡扭動著,在紅棺裡漫起,有一部分屍蟲拚命扭動著向棺壁上爬越,滑落,再爬起。又是心下膽顫,這黑水總有壓滿紅棺的時侯,那時,屍蟲豈不是裹了黑水一股腦地衝進圓墳呀。

    老錢急得如困狗跳圈,圍了圓墳轉個不停。

    「草,刨呀」,老錢急吼吼地大叫。

    我一下轉過彎來,媽地,這墳是土墳,上天保佑呀,這家怎就沒用時下流行的水泥砂漿來鑄造呀,倒是土墳,媽地,這下如救星呀。

    急猴猴地和老錢找一處松土,雙手亂刨,浮土飛起,人在要命處,顧不得疼了,指甲馬上就翻過來了,進而全掉了,老錢刨得更猛,泥土上沾了殷殷的血跡。

    卻是越刨越深,似沒有盡頭。

    而我們身後,轟隆隆地響聲更大了,慌亂中回了頭一看,媽呀,紅棺快滿了,要沉了。

    突地,有草根樹根顯現,我一下大喜,對了老錢說:「加把勁,媽地,到表層了。」

    突地手電光柱似有閃動,媽地,剛才把手電放在了黑棺上,此時沒第三個人,哪來的閃動。是不是電快完了,不對呀,這手電,沒電也是一下熄滅的,不會這樣閃爍的。

    但手裡不能停,和老錢拚命地刨個不停。

    草根絆絆,還有樹根,老錢如一頭發怒的公牛,見草扯草,見根扯根。

    但光手還是慢些。

    老錢突地轉身,將棺上的一個抓釘雙手抓牢,腳蹬棺身,一咬牙,雙眼血紅,呀地一聲發力,那抓釘竟是被他生生地拉了下來。

    媽地,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還是人能使用工具呀。

    有了這把抓釘,老錢更是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咆哮著,朝了樹根草根狠命地拉扯開來。

    啪啪啪啪的響聲,和了身後轟轟的巨響,我的天,這才是生死由命呀。

    轟地一聲,似有一大塊土被老錢拉開。

    突地老錢轉向我,說:「快拉了我,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發力。」

    原來老錢抓得一大塊的草皮,似連著上面。

    一二三的大吼之後,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和老錢使的這把力,連娘胎裡的力都使出來了。

    嘩然巨響,轟地一聲,開了一個大洞,透過來亮光,媽地,穿了。

    我和老錢發瘋般地一聲驚呼。

    而我們身後,更是一聲地巨響,紅棺徹底沉了,黑水伴著屍蟲嘩地湧進墳包。

    媽地,千鉤一發呀。我猛地轉身拿起手電,拉了老錢的後衣襟,拼著命朝了洞口的亮光爬出去。

    腳後跟明顯感到了擠壓,是黑水裡的屍蟲跟了來。

    而就在此時,卻是再聽得一聲巨響,如炸裂般的顫抖,不是先前所有的巨響,是一種炸開什麼東西的巨響。而我和老錢的身後,卻是陡地陰風吹來,透骨徹髓。墳是封閉的,哪來的陰風。以為的如潮的黑屍蟲水,卻是沒有跟來。啪啪地連連響動,又不是一種巨響了,似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不能管,沒命地爬出。

    出是出來了,但,天啦,這個結果,可是我們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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