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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殭屍過境(感謝84MOMO皇冠打賞) 文 / 鄒楊

    心裡發緊,事情遠比想像的要壞得多。

    趙才和劉胖一起留了下來和我們吃晚飯,都是心事重重。劉胖叭嘰著嘴一直一臉哭像,我敲著碗邊說你媽地有點出息不,兩個大總監坐在這,一天到晚地就惦著你那點錢。劉胖見我這樣說,哭著臉說那我只能跟著兩位總監了。我說好說,你們兩位都留下來,事情解決了再說。

    心事重重,快快吃完。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著這到底怎麼辦。

    趙才一直沒怎麼說話,但此時卻是看著我,眼睛有著一些內容。我知道,經過這一段,趙才久居鄉間,心裡也是隱隱地覺得這些事沒那麼簡單。

    月起風動,大家商量不出一個結果。走出屋外,突覺陰風有異,朝了工地方向望去,團團黑霧飄過,果然有異。

    靈貓繞腳,雙眸閃亮,似在提醒著我什麼。

    鄉間四下裡一片寂靜。趙才說:「有些事我現在得明說了,不然我擱在心裡太難受。」

    大家都望著他。趙才說:「山凹原是亂葬崗,這大家知道。最後成了農田,但我們這有個規炬,都是晚上不去那裡做農活,原因是有一次有一村民晚上在那做農活,說是看到團團黑影飄動,間雜有陣陣哭泣,駭得轉頭就跑,見人瘋言瘋語,最後越傳越邪,那裡成了一片不太平的地方,先前我不說,是因這是老話見不得光,也是傳說無從考證,現在出現這些事,我想還是說出來好些。」

    我和老錢還好,但把個劉胖嚇得不輕。

    時至午夜,大家一起到工地再探究竟,劉胖戰戰驚驚,一直躲在我們中間。老錢踢了他一腳說:「這會兒不要錢啦。」劉胖顫著聲說還是要命要緊。這一驚一乍地,倒是把我們也搞得緊張了起來。

    帶了手電繩索等,到得工地,四下裡一片寂靜。帶齊這些工具,其實也說不上什麼,鄉里出門總是這幾樣吧。

    我們站在白天挖出的深坑邊,覺得這事怎麼就這麼怪。先前是有石棺,而現在,卻是什麼也沒有。

    突地,隱有鑼鼓聲傳來,大家一下驚得猛地回頭朝了聲響處望去。

    鑼鼓聲從南而來,是柳浪河的方向,這我記得清清楚楚,越來越清晰。

    媽呀,劉胖一聲驚叫,嗖地躲到了我的身後。

    我忙忙地拉了大家躲到路邊邊上的草叢裡,大家緊張的心跳清晰可聞。

    鑼鼓聲越來越近。天,一隊人,準確地說,是一隊殭屍,列著隊,抬著一口石棺,中間還有一頂花轎,鑼鼓聲陣陣,像是娶親,又似嫁女。

    抬著石棺的有八人,個個臉上慘白,身體僵硬,卻是嘴唇鮮紅,似白中透血,詭異非常。腳似未沾地,但卻是齊齊地行走。抬了花嬌的有四人,一樣的模樣,只是紅衣紅褲,特別惹眼。慘白伴了血紅,媽呀,這要是哪個生人碰到了,怕不是要嚇死呀。

    整整齊齊,鑼鼓聲陰得可怕,不似那種喧鬧,卻聲聲敲在人的心上,讓人全身震顫。

    趙才雙目血紅。而劉胖幾欲癱倒,老錢拚命地捂了他的嘴,才沒讓他叫出聲來。陡地覺得腳下一熱,低頭一看,媽地,是劉胖嚇得尿了褲子。

    「殭屍過境」,趙才囉嗦著望向我,「我聽老輩人說過,這是配陰婚,殭屍要完成陽世未盡之心願,所以在陰間也要操辦起來。怪不得呀,怪不得我們工地挖不動呀,原來是殭屍借道過境配陰婚呀。」

    趙才到底在鄉間久了,所以知道些。

    我點點頭,因我從這隊殭屍經過時,只感到了重重的陰氣,卻是沒有戾氣,想來不是厲鬼所為,所以也是同意趙才的說法。

    突地,殭屍隊經過我們所藏身草叢時,像是故意慢了腳步,紅轎簾子輕輕掀開,媽呀,紅光一閃,我卻是看到了一個男人,準確地說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朝了南邊瞟了一眼。媽地,我突地汗毛倒豎,這不就是張美那男人嗎?日日高懸在大堂之上,陰陰地看著我們,這臉像,我熟悉。他怎麼坐在轎子裡?莫非張美也出事了?他看的方向,確實就是張美的住地,也是我們的住地。陰風順了褲管繞得我心裡發毛,詭異的景像讓我的心也是一下吊到了嗓子眼。

    我拉了幾人低語道,「悄悄跟了過去,看看到底到哪,才能想法破得。」

    老錢和趙才當然響應,而劉胖卻是站不起來,老錢強拉著跟上。

    屏息靜氣,隔了老遠跟上。

    殭屍隊堅硬筆直,花轎和石棺如在空中飄移,隱隱的鑼鼓不住,暗夜裡凝成一條紅白相間的直線。趙才面如土色,劉胖自己用雙手捂著嘴,全身把個老錢快壓趴下了幾成一堆爛泥。只有我和老錢強自鎮靜,媽的,大場面都經了,看你們這些狗日的殭屍搞些什麼鬼。

    殭屍隊朝了南邊進發。我腦子突地一個激靈,心下又是起了毛,媽的,這石棺,不就是那天我們挖起的石棺嗎,怎麼又給起出來了,還有,不是紅衣子一直看著的嗎,這會兒又是出了什麼事?

    輕手輕腳跟了過去,隊列一個轉彎,朝了另南邊的山頭而去。趙才上牙碰著下牙,語不成句:「壞了,那裡是村裡現在安葬骨灰的所在。」

    而我卻是看這方位,天啦,詭異得緊,明明是一個圈呀,按了那隊列的行進,這個圈的對接處,駭然就是張美的屋後呀。

    近不得遠不得,還是得跟過去。

    上得山頭,草密樹豐,我們行進困難,而殭屍隊卻是如在草上飄一般,還是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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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果然所料不差,果然是張美的屋後。

    我們竟是跟著殭屍隊繞了一個大圈。

    張美家本是依山而居的,這是原先所有村落的慣常安排,所謂依山傍水討得靈氣。雖說在其屋後,也是隔了有近兩里的距離,我們能隱隱地看到張美的屋頂。

    殭屍隊突地停下。我心一驚,莫不是發現我們了。快快地伸手拉了一眾俯下身來。

    而這時,怪異出現了,突地從旁閃出兩個人影,全身盡黑,看不清楚,倒是兩張臉慘白,月下有瑩光泛動。又是兩具殭屍。

    抬了一個大的麻袋,就是農村裡用來裝谷米的大麻袋,啪地一聲丟在地上。

    麻袋裡似裝了什麼活物,扭動不停。而這一隊殭屍卻是不管不顧,盡皆從麻袋上踩了過去,而麻袋內立時傳來陣陣慘叫,媽的,還是個女聲,扭動加劇,似痛苦異常。

    踩踏不住,慘叫聲烈,白影翻動,紅光乍現。

    突地明白,媽的,缺了大陰德呀,用了活人作祭。這事看來還真的簡單不了。

    旁的老錢牙咬得咯咯作響,眼內也是一片血紅,望向我,我知道這傢伙想的啥,跟我進過一回無影門,膽子是練出來了,但血性也是上來了。趙才的雙手緊握,也是望著我,他倒還真是個血性人。而劉胖還是嚇得一塌糊塗,也難怪,有幾人見得真的殭屍借道呀。

    工地怪事,肯定是殭屍過境借道所為,厲鬼沒有近前,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吧。我心下裡粗粗地判斷了一下。不能用對付無影門和血蝙蝠的那些方法,這是在陽間,弄不好,引起民變那還了得。

    牙一咬,我記上心來,媽地,老子就來陪你們玩玩。

    殭屍隊盡皆踩而過,麻袋內再無聲響,怕不是給弄死了。

    兩個黑影上前解開麻袋,倒手一抖,滾出一個人來,長髮散亂,遮了臉,但可以確定確實是個婦女。我的牙要咬碎了,用活人作祭,你媽個逼的也太損陰德了。

    轎簾掀開,男人下來此時細看,確實是相框中的男子,只是紅衣紅褲,一臉的慘白,整個人僵硬得可怕,似沒有知覺一般,聽憑了幾個殭屍搬弄。

    石棺蓋開,原來是一具空棺。

    幾個殭屍將紅衣紅褲的男子抬進棺內,男子沒有掙扎。

    突地將女子抱起,也要扔向棺內。

    此時鑼鼓敲得大急,如暴風大雨,而女子顯然已是沒有氣力,只任了抱起,如活死人一般。

    媽的,這還了得。你們這些不乾淨的東西,一個個都在女子身上過了陰,現在,要將其活埋了呀!

    我拉了老錢和趙才,眼色示意,將三支手電集在一起,我輕聲說:「聽我口令,我一聲喊,你們扭亮手電,齊齊丟了過去。」

    趙才和老錢點點頭。

    就在女子離地將要被扔進棺材的瞬間,我一聲暴呵。

    老錢和劉才合力將三支扭亮的手電一下丟到殭屍隊中。突地三道刺目的光柱直刺向隊列,手電劃著弧線啪啪打出。

    三支手電撞到石棺,呯然作響。殭屍隊被這突如其來的光柱震得一驚,抬著女子的兩具殭屍一個不穩甩下了女子在地上,女子似長歎了一口氣,媽的,還是活的,我心裡暗叫。

    殭屍隊卻是迅速聚擾,圍成一個圓圈,齊齊向外。

    等不得了,我一拉老錢和趙才,一起跳了出來。

    我暴呵一聲:「何處小鬼作亂!」

    樹搖枝動,突地陰風大作,花轎翻滾,石棺轟地一聲蓋上。

    腥紅的血霧突地大作,從殭屍的口中噴向我們。

    又是屍毒!我一聲驚呼。但瞬間卻是覺得不對,屍毒腥臭無比,這些紅霧只是迷眼。剎間明白,小陰小鬼沒這道行。

    我迅急拉起地上的劉胖,嘩啦一下脫下他的褲子,劉胖呀呀地一陣亂叫,顧不得他了。我將劉胖的褲子猛地一下扔向團團滾來的紅霧。

    劉胖的褲子剛才嚇尿了時全是尿液,帶著男人固有的騷臭,紅霧當空與褲子一碰,卻是消失無蹤。媽的,騷尿可解,倒還得感謝劉胖那不爭氣的一泡尿了。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我們只顧了抬頭看紅霧,卻是四下陰風勁吹,石棺轟隆作響,殭屍隊卻是齊齊地站了在石棺上,朝了南邊剎間無蹤。

    這麼快的速度,看得我們反應不過來。算了,我們也是拿它們沒法。

    一時歸寂。三支手電躺在地上,我們圍了過去看地上的婦人。

    天啦,婦人沒有動靜,只是嘴裡出著長氣。拔開婦人散亂的女絲,一張慘白的臉現在我們面前,牙關緊咬,沒有一絲的血色。等到看清,眾人一聲驚叫,我更是驚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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