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京華煙雲 第九章 同病相憐,舊日往事 文 / 似水微藍
安然直到回到寒山寺的小院子裡,耳邊還回想著蕭啟凡臨別時說的話「然兒,等我回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等我回來就教然兒騎馬…」一句句深情深的話就像夢魘一樣,在安然的耳邊一遍一遍的回放。
「然兒,你會等我回來對嗎?」蕭啟凡問道。安然不知為什麼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這算是自己答應等他了嗎?蕭啟凡從身上摸出一個荷包說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然兒好好收著。」安然接過荷包打開一看,一下子愣住了。「這?」安然馬上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父親送給自己的冰燕玉珮,兩塊玉珮竟然嚴絲合縫的對到了一起,明顯這是一對冰燕。蕭啟凡看到後也愣了一下,不過轉瞬眼裡現出了一絲驚喜。自己的玉珮竟然和然兒的是一對,難道真被吾鏡那個瘋和尚說中了,然兒是自己命中注定之人。「然兒,這?」「這是我爹無意間得到的,說能解百毒讓我帶著防身,我也試過了,確實有解毒的作用。」那我們交換一下可好,我要你的,你留下我的。額,這算不算交換信物,安然想到。蕭啟凡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的那塊玉珮,帶到了安然的脖子上,然後塞進安然的衣服裡。又把安然的那塊玉珮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塞進自己的衣服裡。不等安然反應過來,忙說道「我這就要走了,這次我回來是為了母親的忌日,回來拜祭一下母親。順便掃一下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等我回來,好嗎?然兒」。「你一路多保重!」安然說道。蕭啟凡看到安然還想說什麼,用手摀住了安然的珠唇,說道「等著我!」說完,只聽一聲呼哨,一匹白色的駿馬飛馳而至。站在了蕭啟凡的面前,用頭親暱的蹭著蕭啟凡的胳膊。安然看了一下蕭啟凡的這匹白馬,羨慕的用小手摸了摸。「等,我回來就教然兒騎馬。」「等一下」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一雙貂皮手套,遞給了蕭啟凡,「這是我謝你救命之恩的禮物,我知道你傷好肯定要走了,所以就連夜做了這個手套,你戴上騎馬,手不會冷。」說完看了一眼蕭啟凡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蕭啟凡驚喜的戴在了手上「然兒,這是給我的?我…我很喜歡」然後翻身上馬又趁安然不注意時,飛快的在安然的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然後策馬揚長而去。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山角下。
「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我的父親娶了繼母,然後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奶娘說母親死的冤枉,讓我找到母親的真正死因,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為母親報仇雪恨!可是,我查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一點證據。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事情的真相被人為的掩蓋,但我相信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人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七歲那年,我被雲遊的師傅所救,師傅說我中的是狼毒花的毒,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早就被毒死了。十三歲的我,剛剛回府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去了戰場。五年了,是時侯該回來跟他們算算總帳了。」蕭啟凡慢慢的訴說著自己的身世過往。
這天,安然看到蕭啟凡,一個人獨自站在瑟瑟的秋風中,白色的衣擺隨風飄起。感覺是那樣的孤獨和悲涼,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似的,心中不由一陣心疼。「然兒,能陪我去後山走走嗎?」蕭啟凡看向安然問道。安然點了點頭默默的跟著蕭啟凡,順著蜿蜒的山間小路走向後山。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山峰的轉角處,一根根竹子組成一片竹林,就好像一群站士在守護自己的家園。一陣秋風吹來,墨綠色的竹子迎風起舞,那情形真是美麗極了。竹林邊孤零零的立著一座墳塋,石碑上刻著「先母張瑞蘭之墓」。「然兒,我的母親就葬在在這裡!」安然看了一眼蕭啟凡,然後對著墓碑鞠了一躬說道「伯母,我是安然,您好好安息,您的兒子很出色。」蕭啟凡卻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娘,這就是兒子喜歡的姑娘,您也一定很喜歡吧!我帶她來看您了。兒子就要走了,希望您保佑兒子得勝歸來,然後把然兒娶回家,給您做兒媳婦兒。安然和蕭啟凡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站了好久。
「你…何時離開?」安然問道。「我這就走!」蕭啟凡抬步就走,只是剛走兩步,就又有些想摔倒的樣子。安然急忙扶住了他。「你就暫時住在這裡,等傷養好了再走吧!」安然說道。「好,都聽然兒的」腹黑的蕭啟凡心裡樂翻了天。蕭啟凡就這樣以養傷的名義留了下來。只是安然讓出臥房,搬到了隔壁的房間。蕭啟凡這一住就是半個多月。
蕭啟凡明顯感覺到了安然的情緒變化,好像那剛剛的情動,從來不曾發生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蕭啟凡假裝剛剛轉醒,看向安然叫道「然兒,我這是在哪裡?」心裡不由的想著:裝傻充愣也要懶在這個有趣的丫頭身邊。「這裡是寒山寺,我住著的房間。你好些了嗎?」安然答道。「額,我的頭好痛!」蕭啟凡忽然用手扶向自己的額頭,一臉痛苦的神色,還用內力逼出了一頭的冷汗。「疼得利害嗎?我去叫司畫給你把一下脈」安然緊張的說道,然後就打算去喊司畫進來把脈。「沒事,然兒能幫我揉一會兒嗎?就一小會兒就好。」蕭啟凡可憐兮兮的說道。好像安然不答應就是多麼大逆不道似的。安然想他是為救自己受的傷,自己也有義務幫他把傷養好。聽話的把小手伸向了蕭啟凡的太陽穴,輕輕的揉著。竟然沒有看到蕭啟凡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安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蕭啟凡對自己的稱呼已經變成了然兒。蕭啟凡舒服的靠在安然的懷中,微閉雙眸,一副享受的樣子。你還別說這雙柔軟的小手按摩的還挺專業,使自己感覺從心裡往外的舒暢。聞著安然身體散發出的茉莉清香。不似別的女人,大老遠就聞到一股難聞的脂粉味道。讓蕭啟凡有一種錯覺,好像又回到母親的懷抱。記得小時侯母親身上也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自己很喜歡的味道,茉莉花的香味。蕭啟凡毫無介備的讓安然幫自己揉著太陽穴,昏昏欲睡。「好些了嗎?」安然緊張的問道。「嗯,好多了,謝謝你然兒,好了,別揉了」蕭啟凡答道。其實真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要是時間永完停在這一刻該有好多。直到這時,安然才發現自己和蕭啟凡這樣顯得有些太過曖昧。還有什麼時侯這個蕭啟凡竟然稱呼自己然兒了。算了,不過一個稱呼罷了。名字不都是讓人叫的嗎?
就算是現代,法律規定一夫一妻的制度下,那些稍微有些錢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在外面包二奶、養小三兒。不過,自己在現代的爸爸媽媽卻是個例外,那是從小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是大學同學。由於媽媽生自己時難產,以至於以後很難再有身孕。爸爸也一如既往的愛著媽媽,即便只有自己一個孩子。安然很羨慕自己的爸爸媽媽。也希望能找到一個像自己爸爸一樣有擔當的男人。而且,自己的爸爸長得也非常的英俊瀟灑,媽媽也是美貌無雙。在自己的心目中,爸爸和媽媽是最完美的絕配。可是在這個封建的古代,又去哪裡找一個可以允諾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的男人。安然稍稍萌動的情感,被死死的壓了回去。
安然看到蕭啟凡的眼皮似乎動了一下,緊張的把小手慌亂的拿了下來。然後,看到蕭啟凡沒有甦醒的跡象,才稍微的放了心。還好沒有醒,不然讓對方看到自己花癡的樣子,真是丟臉死了。安然在現代沒有男朋友,更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這個男人確實有讓人心動的資本,何況還救了自己兩次。難道這就是喜歡嗎?那愛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可以嗎?當然不可以,自己可是要回現代的。怎麼可以喜歡上一個古人呢!何況古代的男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又是姨娘又是通房丫頭,十二三歲就開暈了。就說自己這個侯爺父親吧,除了自己死去的娘,不是還有三個姨娘。
安然睜眼就看到一張略顯蒼白,但不失英俊的臉,沉沉的睡著。呆呆的看著這個以命相護的男人,手不由自主的扶上他緊閉的眼眸,描繪著一雙濃密的劍眉。蕭啟凡就差沒有心跳如雷,使勁的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蕭啟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自己的外貌可以引起安然的注意。慶幸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蕭啟凡承認這一刻自己動心了,喜歡上了一個叫趙安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