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清風濕潤,茶煙輕揚 第二十五章 苦 文 / 夏染雪
皇甫琰手中的酒杯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不留跡的擋住了他此時的目光……
「不知道皇弟打了什麼好東西,給孤也見識見識,」似笑非笑的神情,皇甫琰將一切的心思隱藏的極好,或許他早就習慣的這樣的日子,不驚不訝,要不就是你死我亡。
「皇兄說笑了,臣弟不喜殺生,只抓到了這個。」皇甫涼伸出手,他的手上竟然拿了一隻雪白的兔子,睜著紅通通的眼睛不說,甚至還瞪了下自己的小短腿,可憐兮兮的在皇甫涼的手中不斷的掙扎著。
「皇弟果然宅心人厚,可是,這狩獵卻是沒有皇弟的份了,」皇甫琰可惜的說道,其實他感覺那隻兔子可能下酒比較好一點。
「皇弟不敢,綵頭自然是皇兄的,放眼天下,這世間,哪有一個人可以比的上皇兄的英勇,」不算是恭維的恭維,因為皇甫琰真的有資格。
皇甫涼輕輕的垂下了眼睫,這虛偽的對話,連他都是厭煩了。而他的眼神落在一個空著坐位時,臉色猛然的沉了一下。
唯心呢,唯心去了哪裡了?
富五的心裡一驚,完了,他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皇甫涼坐了回去,整個人顯的沉默了很多,而雲妃滿眼的複雜難懂,手裡的絲帕絞的更緊了一些。
皇甫琰把玩起手中的杯子,冷漠的勾起了唇角,有些意思了。
富五趴在皇甫涼的耳邊說著幹什麼,而皇甫涼的臉色越來越差,但是他只能是坐在這裡,很多人都在看他,當然就連皇甫琰那些若有若無的眼神都在不斷的向這裡射來。
他端起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嘴邊,白玉般的手指卻是握的極緊……
蹬蹬的……一匹小紅馬走了過來,……皇甫涼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在看到上面坐著的人時,猛然的站了起來。
馬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程唯心,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看到皇甫涼時,笑了起來……
皇甫涼腳尖輕輕一點,到了程唯心的面前……
「你……」
其實他想要問你沒事吧……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有伸出雙手抱著她下了馬,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太多人在看著,被人圍觀並不是一件好事,哪怕,有時是無心的。
程唯心明白的不再說話,只是任他握著自己的手。
而他們並不知道,雲妃眼中閃過了一抹意外,她的雙眼瞇了又瞇,一塊絲帕快要絞斷了……
落坐,似乎所有事都是沒有發生過一樣,皇甫琰高深莫測的撇了程唯心的一眼,在看到了她身上並無自己的披風之時,唇角微動,果然是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女人。
這一天看似平靜,其實到處都是充滿了險惡,有人幾經生死,有人歷經磨難。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感覺遺憾就是的那個頭名,又是當今皇上的,而那個皇上的口頭獎賞,沒有任何人可以得到。
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這一天,其實已經改變了很多人。
「以後不放走知道嗎?我會擔心的,」皇甫涼的揉了一下程唯心的頭髮,這才是叮囑起來,她明白他發現她跑進林子裡時,他有多擔心嗎,那裡不要說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她,就算是大內高內,一個人去也是十分的危險。
先不說,那裡的路曲折離奇,就是裡面故意放生的野獸,都夠她受的了,如果她萬一出了什麼事,他要怎麼辦。
「以後不會了,」程唯心很老實的答應著,懷裡抱了一隻乖巧的兔子,說來也奇怪,這名兔子在別人的懷裡都是不斷的跳著,可是到了她的懷裡就乖的不像話,有時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像是怕她一樣。
「嘴裡答應,心裡也要答應,」皇甫涼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裡,感覺到她真實的體溫時,才是放下了心,可是,當他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時,他有些征然,卻是沒有回應。
雲妃跟在皇甫琰的身後,坐上了一邊的龍輦……她的身體微微的些僵硬,然後坐回了龍輦裡面。
皇甫涼的嘴裡嚥下了一種苦澀,這種苦無味,卻比黃連還苦三分。
程唯心根本沒有發現皇甫涼別樣的心思,只是拉過了他的手腕細細的探了一下,哦,果然是清了,不知道是不是吃藥吃的多了,所以可以克制毒素了。
「怎麼了?」皇甫涼細心的發現了她的不對,收回了所有的心思,專心問她。
「我發現,你似乎是對毒有著特別的抵抗力,」程唯心側過了頭說道。她很認真的在想,以至於忘記告訴皇甫涼一件重要的事了。
「我吃的藥太多了吧,」皇甫涼輕笑了一聲,拉過了她的手,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只是,他的眼睛卻是若有似無望向某處,似是有些心有在焉起來……
可能也正是這個願因,所以那蛇才沒有毒死他吧……
皇兄,你很失望吧……
「我們走吧,」他拉過了程唯心的手的手,準備離開這裡,今天發生的事真多,而他的心多了一些什麼,只是因為隱藏的太好,所以真的把所有人都給瞞過了。
程唯心被她拉著走著,一隻手仍然是抱著那只白色的小兔子……甚至她還擰了一下兔子的耳朵,把剛才要說的事,給忘的乾乾淨淨了。
皇宮中,雲妃替皇甫琰倒了一杯酒……然後端坐在一邊,氣質若蘭,是一個不爭不吵的女子。
皇甫琰喝下了酒,神色總是有些難懂……
「雲兒似乎是在怨孤幾日沒有來這裡了?」他伸出手抬起雲妃的臉,拇指輕撫起他的臉,那一張絕色容顏,有些微微的徘紅……
「臣妾不敢,」雲妃臉上有著羞澀,放在衣袖裡的手卻是握了一下。
「是不敢,還是不屑?」皇甫琰聲音一輕,灼灼的眼神,讓雲妃的不心的愣了一下,也怕了一下,她手心裡面有了一些輕微的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總是感覺他知道了什麼,可是,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
「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她低下頭,索性裝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