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縣委主任 第十三章 紈褲子弟 文 / 龍封震
劉偉眼中精芒一閃。
冷笑的看著李子雄，心想你小子牛是吧？
這下亂子惹大了吧？
段副市長公子，加上市局周局長，還玩不死你？
「子雄，你先走吧？這事……我怕……」
楊桃咧咧諾諾的對李子雄輕聲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楊明財則掃了李子雄一眼，神色中多了一絲鄙夷。
都說李廖輝的娃當官了，出息了，原來也是個芝麻小官，一些人也是的，稍微有點風聲就被他們說成暴風雨，李子雄那德行也不像是什麼官，段公子罵他幾句他屁都不敢放。
「好啊，抓起來好！」
周金波嘿然一笑，突然一把把白衣青年抓在手中，道：「你小子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
「周哥……你……」
白衣青年大驚，不知周金波是何用意，連忙道：「周哥，我的信譽你還不放心吶！只是我現在手頭確實有點緊，那個……你……你………你……先放開吧！我……」
「放開個屁！」
周金波冷笑道，扭頭對李子雄一笑。道：「子雄吶！這小子搗亂是吧？我現在就把他送到程克強那邊，讓市裡派人來取，怎麼樣？」
眾人目瞪口呆，紛紛看向了李子雄，劉偉的臉更是變成了豬肝色，李子雄善於投機鑽營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怎麼可能認識市局周局長？
而且聽周局的口氣，兩人關係還很不一般。那白衣青年也很驚訝，張口欲說話，李封山連忙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臉色立變，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眼中竟有了驚恐之意，李子雄看得一頭霧水。
「你不說話，就這樣定了啊！我馬上給程克強撥電話。」
周金波道，他邊說邊掏出了電話，白衣青年竟然沒有阻止，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周金波，臉色更白，先前的囂張氣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劉偉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
「你是誰？叫啥？再叫我把你也抓起來！」
周金波大聲喝道，劉偉渾身一激靈，立馬閉口不言。
「算了吧！周局，過得去就行了！」
李子雄道，他是看明白了，周金波和這個段公子熟悉得很，估計兩人有點什麼小秘密，但是抓人直說純粹是在開玩笑。
這是周金波給自己搭台階，讓自己好順破下驢，這時候自己要下坡了。
果然，李子雄一開口，周金波立馬放開段公子，喝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跟子雄道歉？」
那段公子竟然沒有說什麼，轉身過來神情很是不自然，期期艾艾良久，一咬牙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那……那……兄弟，剛才對不起，我……我出言無忌了！」
李子雄臉色一變，猛然覺得有些怪異，也不知周金波在這小子耳邊嘀咕了一些啥？這傢伙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會是一通胡說亂侃吧！
說自己是什麼高官的兒子，或是太，子，黨啥的，那就真害了自己了。
「算了吧！一場誤會，楊桃小姐是我朋友，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先在這裡給你致歉了！」
李子雄沉吟半晌，說道。
眼睛卻看向了周金波，心中一肚子疑惑。突然他覺得背後有一團柔軟。
他身軀一直，扭過頭去，看見楊桃竟然將頭靠在了自己的背上，雙眼緊密，一臉的癡迷之色，長長的睫毛上露珠仍在，更讓人覺得嬌柔無限。
李子雄臉一熱，連忙扭過頭來不敢再看，背上有些癢癢，他又不敢動，心中像貓爪似的，渾身彆扭。
「好了，沒事了，子雄，我們去喝酒吧！」周金波道。
李子雄不敢動，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才道：「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
他邊說，背邊聳動，可是背後的人兒彷彿沒有察覺到他動作，依然如故。
「劉書記，楊叔，你們等一下再走吧！」
見眾人漸漸散去，李子雄連忙開口叫住劉偉和楊明財，自己和劉偉的梁子解是解不開了，現在唯有拿住他才行，不然以後不知還會出多少亂子。
劉偉臉色很難看，今天的事兒，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子雄是什麼出身，他比誰都清楚，可是一向無法無天的段公子怎麼會怕他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楊明財的動作則明顯多了一絲拘謹。
剛才的一幕他是看清楚了，李家這小子不是以前那個賴皮娃了，言談舉止都有了領導的架勢，讓人不自然的對其產生敬畏。
「劉偉，我給你交個底吧！我對你沒好感，以後在彭城縣這塊地方，我不太想見到你，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子雄冷聲說道，走廊上只剩下三人，嚴格說連上楊桃是四人。
劉偉神色一僵，雖說剛才吃了憋，但是起因還是自己理虧，但是李子雄這話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在彭城縣我得躲著他走？
他算老幾啊？
自己的老爸可是縣裡實權人物，一念及此，他不由得哼了一聲。
李子雄一笑，眼睛看向了楊明財，彷彿要看穿他一般，只看得楊明財尾椎骨一陣麻，神色愈加不自然。
「楊老闆，劉書記！哈哈。」
李子雄哂然一笑，話鋒突然變得嚴厲：「你們膽大包天，竟敢私開國家礦產資源，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嗎？尤其是劉書記。監守自盜，身為打擊非法小煤礦工作組的一份子，竟然也和不法商人狼狽為奸，嘿嘿！」
「你……你……有什麼證據？」
劉偉臉色陡變，立馬亂了方寸，語無倫次的說道。李子雄高深莫測的一笑：「會有的，你想看看嗎？」
劉偉和楊明財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駭，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腦袋低垂了下去，李子雄也察覺到背後一鬆。
楊桃也一臉驚慌的走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李子雄。
李子雄長歎一聲，周揚和柳葉兩人辛辛苦苦拍了那麼久的東西，就讓自己一句話給銷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武器暫時用不到，貿然往上反映又怕引起領導的猜忌，引而不用又怕出亂子，只能這樣了。
相信經過了自己這樣一番敲打，楊明財和劉偉就是吃力豹子膽也不敢再幹了，劉偉以後再想找自己的麻煩，那也得掂量一下了。
「好了，不說了！什麼事情不可以做得太過分，劉書記。相信你會明白我說的話的。」
李子雄冷笑一聲，飄然離去，留下劉偉和楊明財兩人顫顫巍巍，一身冷汗。
柳河賓館四樓貴賓包廂，李子雄和周金波兩人推杯換盞，時而出陣陣笑聲。
「段小白那小子，我一說你是葉小姐的表弟，他立馬嚇尿了褲子。那傢伙其實不壞，就是好賭，好色，好出風頭。上次在錦城酒店竟然惹了葉小姐，這事鬧大了，葉將軍要拉他上刑場打靶，後來用盡了關係，他才躲過一劫，不過還是被他老爸關了三個月禁閉，最後又登門向人家賠罪，哈哈！」
周金波大笑道。
李子雄手一停頓，心念電轉，暗鬆了一口氣，幸虧周金波的這個話還不算離譜，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尾。
「那你和他之間的矛盾，就是賭嘍！」李子雄不動聲色的說道。
「就是！就是！這小子還欠我幾十萬賭債，我們經常一起玩的人中間，他就沒有不欠賬的。真是個霉星！」
周金波抿了一口酒，點頭說道。
李子雄暗暗搖了搖頭，心想紈褲也有落魄之人，難怪那個姓段的有點懼周金波，物以類聚，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周金波自己又能強到哪裡去？
上次自己去錦城市，他不是也囊中羞澀嗎？
不過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李子雄清楚，對這種人還是要拉攏的，這種紈褲和王國慶他們不可同日而語，這幫人不求上進，只想吃喝玩樂，耍威風、出風頭，不會有太大政治抱負，往往可以利用。
而王國慶那種人，如果你想從他身上獲得多少好處，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那才是真正官場中的人，和紈褲不可同日而語。
一念及此，李子雄當然是更見熱情，李子雄可謂也算見多識廣，兩人當然是越來越投機。
「要不是怕弟妹罵我，今晚我就留你在酒店，我們秉燭長談了！」
周金波哈哈笑道，滿臉紅光，剛才李子雄跟他聊澳門賭場信息，他聽得很是過癮，儼然把李子雄當成了同道中人。
李子雄一笑，抬腕看表，不知不覺已經十二點多了，沉吟了一下說道：「你還別說，今晚我還真得在這裡住下，葉冰瑤鳩佔鵲巢，把我的老婆給搶了，這時她們已經在夢想了吧？」
周金波一愣，眼中更是放出光芒，心想莫非自己不幸言中，葉小姐真是李子雄的表親不成？
不然憑葉小姐的身份，怎可能不住酒店，反而住人家家裡去了呢？
「那感情好，我要酒店換個豪華雙人套，呆會兒我們接著侃！今天跟你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活兒啊。」
周金波道。
李子雄眉頭一皺，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暗罵自己裝逼自討苦吃，這周金波豪爽得有些過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怎好辜負人家的熱情？
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還好筵席散後，周金波估計也有些困了，洗了澡和李子雄侃了幾句，便不知不覺睡著了，呼呼的打起鼾來，李子雄才得以逞機休息一會兒。
彭城縣的天兒越來越冷。李子雄忙碌依舊，不過關於他要下放的消息已經在彭城縣縣城漸漸傳開了，各種版本眾說紛紜。
有人說他是明升暗降，被領導塞到了窮鄉僻壤，邊緣化了，有人說他獲得了重用，是縣委、縣政府特別選中下去下去鍛煉的，不然他二十七歲怎可能為一方父母官？
不過不管別人了很多，還有劉鵬、何軍最近活躍了很多，經常會有意無意的在辦公室，或者走廊上跟科員交流，看來是有些靜極思動了。
還有柳葉那丫頭最近顯得有些悶悶不樂，顯然她對李子雄的調離還有些不捨，跟李子雄越久，就越能體會他的好處，她能成為縣委辦骨幹科員，這都是李子雄給她機會的原因。
當然，臨走前。
李子雄還是把青干班的事兒給她辦妥了，柳葉工齡才一年剛過，能夠進青干班，而且是第一期，其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現在國家重視女幹部，柳葉又精明、敬業，很有可能從青干班出來，就會提到副科。
「李主任！」
李子雄正站在窗口看風景，身後傳來徐龍的聲音。
「哦，徐主任來了？坐，坐！」
李子雄扭頭笑道，招呼他坐下。
「換接待單位的事兒，何主任那邊出ど蛾子，認為目前柳河賓館還是彭城縣最可靠的接待單位，不同意更換。」
徐龍沒有落坐，而是迫不及待的說話。
眼巴巴的看著李子雄，他知道李子雄要走，他也希望李子雄走之前能夠最後一次幫一下他。
李子抿嘴一笑，盯著徐龍看了很久，搖了搖頭，心想難怪徐龍混了這麼久，如果不是自己有意讓他上位，還只是一個科員，這政治上極其幼稚。
自己一走，新主任馬上就要上任，這個時候調整接待單位，那是大事。
人家新領導會怎麼看？
自己倒還罷了。
徐龍可是要繼續在縣委辦混的人，頂頭上司對你有了看法，還混啥？
徐龍被李子雄盯得一陣不自然，渾然不知自己錯在了哪裡，一時拘謹得不行。
「老徐啊！給你一句忠告，我如果離開了縣委辦，新主任來後，你半年內不要冒頭，不要獨自做決定，大小事全部請示領導，認認真真辦事就成，明白嗎？」
李子雄道。
李子雄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對李子雄他是信服的，知道他不會害自己，所以這些話他已經銘記在心了。
「明白了，就這樣吧！去忙吧！」
李子雄有些疲憊的說道。
「可是……可是……接待單位……」
李子雄臉色一變，再也忍不住，甕聲罵道：「你動動腦子行不行？接待單位是小事嗎？在新領導馬上要上任時，你幹這事，你豬腦子啊？」
徐龍罵得一懵，立馬眼睛一亮。
心中終於明白了李子雄的意思，連聲稱謝，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只走幾步，他又回頭道：「李主任……那個……」
李子雄哭笑不得，他真是服了這個傢伙了：「還有什麼事啊，徐大主任！」
徐龍訕訕一笑，有些結巴的道：「那個……我剛才見到肖書記和趙鎮長了，他們去吳書記那兒了，說回頭來找您……」
「嗯？」
李子雄長身而起，道：「你說的是白鹿鎮肖雷鳴書記和趙鵬翼鎮長嗎？」
徐龍連連點頭，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信息李主任又會不會罵自己多事。
「好，很好！你幫我關注一下，他們事辦完了，通知我，我去見他們！」
李子雄咧嘴笑道，徐龍暗鬆一口氣，心想自己今天終於算是辦對一件事了。
看著徐龍的背影，李子雄由衷的一笑，這徐龍也不是一無是處，蠢是蠢了點，但難得他勤懇，只要他按自己說的辦，即使自己離開了縣委辦，他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因為李子雄判斷縣委辦主任的人選，方雲海必定會捏在自己手中，這裡可是他家後院，他是不會讓外人染指的。
新主任上台後，劉鵬和何軍都是跟劉國輝有聯繫的人。
只要徐龍不犯傻，新老闆還得用他。
……李子雄急匆匆的下樓，剛才他跟肖雷鳴通電話，肖雷鳴和趙鵬翼來縣委轉了一圈，見自己忙直接回賓館了，讓李子雄大為不好意思。
反正現在快下班了，他便想趕在人家晚飯前去見他們，老領導來了，請吃一頓飯是必須的，這是基本禮儀。
誰知他剛走到一樓，迎頭便撞到了劉國輝，他連忙停住腳步跟他打招呼。「哦？子雄吶！這段時間忙壞了吧？也就是這一茬，等經濟工作會議一結束，工作也漸漸就輕鬆了。」
劉國輝罕見的熱情。
李子雄自矜的一笑，道：「是，是，不過我們再忙也沒有領導忙！這點事我們還是應付的了。」
「恩~~」
劉國輝點點頭，「過幾天有個常委會，估計那時你下去的事兒就可以定了，不管結果如何，你下去了可得好好工作啊！從縣委下去的幹部，背後是會有很多眼睛盯著的。」
李子雄連連稱是，心中卻有些疑惑。
劉國輝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是措辭卻很有講究。
什麼叫不管結果如何？
自己不是去白鹿鎮嗎？
肖雷鳴調縣開發區的事馬上就要公佈了，莫非這事還有變不成？
「對你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也相信你會在新崗位上做出不錯的成績，哦，對了，我看你急匆匆的這是去哪兒啊？」
李子雄心念一轉，道：「我去柳河賓館看看，經濟工作會議召開，接待任務很重，我自己去看看放心點。」
劉國輝點點頭：「那你去忙吧！我也準備下班了。」
從縣委大院出來。
李子雄有些心神不寧，他跟劉國輝打交道太多了，知道劉國輝是個從來不隨便說話的人，可是說得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自有深意，需細細體會方能理解其妙處。
但是劉國輝剛才的話，他顯然沒有聽明白，不知其用意究竟在哪裡。
一個人悶了半晌，李子雄還是一無所得，只要先把這茬放在一邊，先去見肖雷鳴和趙鵬翼要緊。
經濟工作會議一年一次，是全縣上下一年中規模最大的會議，全縣十幾個鄉鎮黨委書記、鄉鎮鎮長，以及下面各村村支部書記都要參加，參會的還有縣裡的各正科、副科級科、局、辦的一把手，全縣規模以上企業的老總，參會人次多達數百人。
由於人太多，一個賓館根本住不了，所以經濟工作會議期間，縣城的各大賓館幾乎都處在滿房狀態。
白鹿鎮是個貧困鎮，以前一般都住條件差一點的賓館，這次白鹿鎮的與會人員能入住柳河賓館，也得益於白鹿鎮被縣委、縣政府定為茶葉試點鄉的緣故。
李子雄來到柳河賓館的時候，賓館門口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李子雄來之前查過住房安排表，知道白鹿鎮被安排在二樓，所以他也沒問前台，逕直乘電梯上到樓上。
電梯門一打開，李子雄眉頭一皺，走廊上亂哄哄的一片，隱約還能聽見人爭吵的聲音。
他分開人群，慢慢朝前行去。
「我也住過不少酒店，就沒聽過酒店要八點以後才能提供熱水的。我們這麼多人，一路旅途勞頓，你們又有水，為什麼不把水放開？」
是肖雷鳴的聲音。
「哎，我說肖書記！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們租的是二樓的低檔標間，這一檔鍋爐本身就只能有那麼多供水量，是你們人太多，我們只能定時供應熱水。」
一個機關鎗似的女聲響起，李子雄定睛一看，說話的正式老闆娘景顏。
景顏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李子雄沒有見過，不過從神情判斷應該是柳河賓館的老總。
「你們簡直是強詞奪理，我們住酒店，你們就應該服務到位！哪能跟客人講這麼多條件，你們既然有水就要給，難不成柳河賓館就只有一個鍋爐？」
趙鵬翼在一旁怒聲說道，顯然景顏的這種態度激怒了他。
「這是不可能的！趙鎮長，我們柳河是縣委指定的接待單位，隨時都可能有上面的領導來此下榻，熱水都放給你們了，人家領導來了喝西北風，你能承擔起嗎？」
景顏毫不退縮的回敬道，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鎮長而有所顧忌。
在她眼中，白鹿鎮那個地方就是化外之地，他柳河向來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領導，接待這幫山裡人還是頭一次，心裡本來就有些不爽，現在客人還投訴，她更加反感。
「你胡說八道！那大寶鎮那邊的房間怎麼有水呢？哦，桂花鎮、麗春鎮的房間都有熱水，就我們麗春的房間不提供熱水，你這是什麼道理？」
人群中突然響氣了一個聲音。
景顏臉色一變，跟書記鎮長說話他還要顧忌一點，一個村支書也跳出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怎能忍受？
「人家大寶鎮和麗春鎮住的是高檔標間，你們有能耐也住這個檔次的房啊！沒有錢，又還那麼多牢騷……」
景顏扯開嗓子一通罵，越說言辭越難聽，一眾人都氣憤到了極點，可是這女人確實說話太快，根本就沒有給別人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