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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八章 軒妝本性 文 / 薄荷無夢

    第一百零八章軒妝本性

    白闕離抬頭看了看面前大大的「童門」二字,走進去。他自左使等人出現,就沒有再住在晏寂的府邸,但還是經常見面聯繫。勾唇,哥哥不能忘啊……

    一個人走過來:「有什麼需要嗎?」

    白闕離抬頭看了看那人,問:「我找童析。」

    那人驚訝的打量了一下白闕離:「您稍等。」

    不一會兒,童析走出來,看到白闕離愣了愣,還是來到他面前。

    「是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他抬頭問。

    童析面無表情:「是。」

    「那我要他。」白闕離沖先前的那個人眨眼,「需要付出多少?」

    「十瓶純淨的天地之源,九件異寶。」那人微笑。

    「天!十瓶天地之源?還是純淨的?」

    「九件異寶?談何容易?」

    「不愧是童門繼承人,果然有實力!」

    ……

    白闕離認真的想九件異寶應該選哪些,他有很多。

    童析忽然道:「不用了,我拒絕。」

    「為什麼?」白闕離抬頭,一臉疑惑。

    「你並不需要我保護。」童析冷漠的看著他,「你本身就很強,我不相信你會懶到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

    白闕離張了張嘴,閉上:「可你們說……」

    「不好意思。」那個人打斷白闕離,「童門的規矩是,必須是受僱人和僱主都同意並且付得起相應的價值的前提下建立的保護關係。」

    「是……是嗎?」白闕離看著童析,「你就不能同意嗎?」

    童析不說話。

    看了看童析,又看了看周圍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的人,他垂下眼睫,轉身離開。童析的眼波動了動,最終轉身進了童門內室。

    深夜,白闕離躺在床上。

    他決定自己要來找童析,所以就讓左使和右使帶著白闕念等人自己到處玩了,他們直接可以隨時取得聯繫便是。

    一群人突然闖進來。

    「你就是今天要僱用童析的人?」

    白闕離掀眼:「怎麼了?」

    「那你,一定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天地之源和異寶吧?」

    白闕離抿唇。他們的目的太明顯。

    「交出來,饒你不死。」

    「如果我說不呢?」他低笑。

    「那就殺了你,你死了,我們還怕找不到?上!」

    白闕離剛想揮手,左腳腳腕的鈴鐺突然響動起來,發出細細的血紅的絲,纏上那些人,腳上的鈴鐺在收緊,他有些難受。()很快,一群人消失不見,地上留著幾套衣物、利器和血跡。

    身體內部的龍珠忽然灼熱起來,白闕離仔細查探了一下,對方竟有龍族的一絲微弱的血脈,嗤。

    咳嗽了幾聲,幾口血噴出來,他抬手擦了擦,真是的,沒有龍氣的血就不要吸收啊,害得他吐血,心理陰影啊!

    「你……」

    童析的聲音傳來,白闕離忽然抬頭。

    「沒事吧?」聲音有些苦澀。

    看見對方似乎要過來的身影,白闕離後退:「你別過來!」

    童析停住,默默的看著白闕離。

    他閃身到了窗邊,躍了出去,血氣太重,留在那裡也不適合。一邊跑一邊咳嗽還一邊吐血,白闕離心中鬱悶,龍珠的功能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什麼東西都吸收,可苦了他了。不過,他也是才知道鈴鐺有這個用處呢!

    停下來,斷崖,破套海浪。

    他坐下來,揚手一汪水傾斜下來,他拘了幾捧清口,並洗了洗臉,徹底清醒了。身後傳來腳步聲,童析。

    「你說得對,我不需要保護,我很厲害。」他看著下面的海,雙腳懸空。

    「所以,我強大到連心也不需要照顧。」他抬頭,黑髮沒有束起,隨意的在地上鋪灑,「你們保護人,究竟保護些什麼呢?」

    不記得自己的哥哥到底還是差了點啊。他想,都不關心自己了。

    一個巨大的海浪沖過來,捲起很高的浪花,白闕離身體一滑,就掉了下去,現在,就好好練習一下怎麼不畏懼海洋吧。

    在深處游了一會兒,才向上,結果卻看到一個似乎已經掙扎到無力的傢伙。心裡暗罵一聲,游過去,扣住那人的腰,露出海面,攀著巖壁的手一用力,就躍了上去。

    「咳咳……咳咳……」童析側頭不停的吐水,一身的黑色勁裝都濕了。

    這,應該就是先皇最寵愛的三位皇子中的第三位皇子吧?白闕離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他。

    「你,咳咳……沒事就好。」他舒了一口氣。

    「你跳下去做什麼?」白闕離開口,童析現在再怎麼而言,也只是一個修煉者,怎麼能抵得過自然。

    「你在下面。」他的眼無力的半闔。

    「你沒必要這樣,我們沒有關係。」白闕離冷笑,「還是說你可憐我?」

    「不是這樣。」童析喃喃,「不是這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到他落腳的地方,會進去他的房間,會追著他來這裡。

    白闕離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轉身離開:「休息好了,你就回你的童門吧,我不需要了,你可以當我白天是在胡鬧。」

    低低的笑聲傳來,童析想也沒想的開口:「你的傷……」

    「那是別人的血。」白闕離瞇眼,「殺我其實很簡單的,就算我再強也無法招架的弱點。」

    污濁之氣入體。死亡。

    白闕離悲哀的笑著:「想要我死,多麼容易啊。」

    童析掙扎著坐了起來,看到白闕離已經只剩下渺小單薄的背影,攏眉追了上去。

    一位白衣男子,自認為擺了個迷人的姿勢,沖白闕離笑。

    「這位美人,芳齡何許啊?」他笑。

    白闕離瞄了他一眼,這人擋道了。

    「不,芳名呢?」男人笑的更開心的。

    「讓開。」白闕離抿唇。

    「美人,你是在對我說話嗎?」男子陶醉的笑,「聲音如此好聽,啊!我沉醉了!」

    白闕離徑直繞過他繼續走。

    「唉,美人美人……」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周家公子又在調戲人了,唉……」

    「他都強行收了許多小妾了。」

    「他爹有錢,有勢,他當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站住!」周家公子不耐煩了。

    「周公子,又在調戲人了啊。」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你爹知道會怎麼樣呢?」

    「不斷,你少管閒事!」周家公子瞪眼,說著就要去拉白闕離的手腕,周家公子的身體忽然飛了出去。

    白闕離還沒抬起的腿收回,看向動手的人,童析。

    「好身手。」不斷勾唇。

    「你跟了我那麼久,到底有什麼事。」白闕離看著童析。

    童析不語。

    「是不是因為我這張臉!」白闕離揪住他的衣領,「你認為我跟你大哥二哥有關係是不是?」

    看到童析驚訝的臉,白闕離笑,笑的滿臉淚:「怎麼,覺得我知道你的身份,想要殺人滅口?」

    童析的喉結滾了滾:「他,他們……」

    白闕離擦乾淚,挑眉笑的張揚肆意:「他們很好,我還真是跟他們有點關係,嗤……就算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他們的消息,也絕不可能。」說完,揮袖而去。

    白闕離總覺得這樣的童析,少了點什麼,不完整,不真實。

    「你們怎麼來了?」白闕離抿唇看著面前的左使右使。

    「顧顧顧顧。」右使哭的很傷心。

    「軒妝,出事了。」左使艱難的說完一整句話。

    白闕離心裡一驚,直接用纏血玉獲取了軒妝拿塊纏血玉的信息,轉移走了。左使右使正打算離開,卻看見了追上來的童析。

    「一起吧。」

    一起。

    荒無人煙的地方,卻被海水遮蓋了地面,淡藍的煙澤不斷冒出,周圍是瑩藍的屏障。裡面海水翻湧,隱約可見似乎有物體在游動。

    白闕離雙眼一瞇,逕直穿過屏障進去,**小腳輕踏海面,黑色外袍翻飛。

    「嘩啦……」巨大的物體衝出來,粉色卷髮鋪洩臀部,尖尖的雙耳豎立,淡綠雙眸鎖定白闕離,**的上半身,下半身是魚尾,鱗片佈滿。

    「阿顧……」他開口。

    白闕離走過去,慢慢伸手抱住他:「沒事了,軒妝,沒事,咳……」他微微垂目,看著穿胸而過的勾戟。

    「嗤……」勾戟被狠狠拔出,有一瞬暗綠的眼眸重新變回淡綠,看著白闕離。

    「咳咳……」白闕離左手摀住唇,鮮血順著露出的半截小手臂滑到手肘,再慢慢落下,滴落海洋。

    他趔趄著退後了幾步,扶著生長出的籐蔓喘息,還好,沒有污濁之氣,只是暫時被原身控制了麼?這裡氣候太冷,他身體又受過冰牢的寒氣入侵,大抵會受不了。

    「離離!!」

    「小離兒!!」

    白闕離側頭,是飛身而來落到屏障邊的兩個男人。眼睫閃了閃,咳嗽了幾聲,手一揮,天地之源湧來,修補外部殘缺的身體。

    劇烈咳嗽了幾下,大抵是連著上次沒咳完的也咳出來了。抬手撩了撩頭髮,他含笑,低聲吟唱奇怪的異語。

    鮫人的原身大抵兇猛好戰,且嗜殺成性,他現在正在吟唱的是鮫語,鮫人一族的語言,至於吟唱內容,自然是對軒妝理智的強化,他必須克服他的本性。

    拿出帕子壓了壓唇角,丟開,海面波濤湧起,軒妝攻擊而來。白闕離一邊躲閃一邊吟唱,看著軒妝痛苦的面容,時而暗綠時而淡綠的雙眼。

    吟唱結束,白闕離站好,雙眼變成一紅一黑,紅似血,黑似墨。他緩緩勾唇,抬手握住軒妝的勾戟,輕輕一帶,勾戟便飛了出去,落入海中,而軒妝則痛苦的在海面哀嚎。白闕離摀住雙眼,代價便是暫時性失明。只是這個暫時,又有多長呢。

    童析、白闕言、慕蘇、左使等人、白闕念、慕寶……都站在屏障外。看著裡面驚心動魄的場景,白闕離的低聲吟唱傳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阿顧……」不知過了多久,軒妝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了?」

    白闕離側耳聽了聽,覺得那些人遲早會知道,不如直接點。他睜開眼,一片漆黑。

    「看不見了。」聲音有些迷茫,「軒妝,你過來點,穿衣服沒有。」

    軟軟滑滑的身子貼過來,他的左手抬起摸了摸他的頭,戒指裡一件衣服飛出來給他披上。

    「阿顧……」軒妝摸上他的眼睛,「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白闕離安慰,「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左手扣著趴在他肩上一直哭的軒妝的腰,右手攤開,海水慢慢的匯聚成一個水球,他慢慢送到軒妝的唇邊。「吃下去。」

    吃了,軒妝又開始繼續哭。白闕離歎了口氣,道:「軒妝,別哭了,他們在哪,帶我過去。」

    「離……離?」白闕言的手擱在屏障摸著白闕離的眼睛。

    「你的眼睛……」慕蘇聲音頓了頓,「怎麼了?」

    「我沒事。」就算聽不見,白闕離也知道他們會問什麼,於是安慰,「暫時……失明而已。」

    他特意讓聲音可以穿透屏障。

    「接下來,我說出屏障的支撐點,你們設法從外面打破。」白闕離抿唇,開始報出屏障的支撐點。

    白闕言和慕蘇雖然著急白闕離,卻還是知道事情輕緩與循序,其他人也來幫忙。

    白闕離靜靜的坐在屏障旁,無神的眼半闔著,他讓軒妝去幫忙了,支撐點有些可以移動,而軒妝作為被屏障保護的那方,可以知道。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做了多久,他慢慢的被一個充滿桃花香的懷抱環繞。

    「疼不疼?」慕蘇的手摸著白闕離的眼睛。

    白闕離搖了搖頭,摸了摸鑽進自己右手的小嫩手,是慕寶,他一笑,把慕寶拎起湊到慕蘇面前:「你看,像不像你,很好看的桃花眼喏。」

    「嗯。」慕蘇應了一聲。

    白闕離慢慢閉上眼,躲進白闕言懷裡:「我有些睏,睡一會兒。」

    睡一會兒。

    他慢慢的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變成了冰塊。一如當初被冰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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