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要死,就死一快吧 文 / 鬼面蝴蝶
「惜若,就讓我在死前,像一個男人一樣,再為你做一點事吧!」
龍天翎握緊劍柄,帶血的嘴角輕輕一勾,揚起一抹欣然冷傲的笑意,不顧一切的向那些潮水般湧來的追兵殺了過去……
…弛…
八王爺戰御遠遠的看著,冷傲俊顏上不由透出欽佩之色。()
「手筋腳筋俱被挑斷,還能如此神勇,龍天翎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北遼第一戰神!若能被我天狼收服,為我天狼效力,自是一名難得的猛將!嗄」
戰御搖了搖頭,一臉可惜。
「可惜此人脾氣太倔,寧死不屈,不管我們怎麼用刑,都不肯投誠!即然不能為我所用,自然不能放他離開,否則,將來對我天狼,定是一大威脅!本王敬他也算個英雄,就留他一個全屍,讓他死得更像一個男人!」
戰御目光一沉,回手在箭囊之中取出一隻狼牙箭。
搭在弦上,拉滿了長弓,對準了龍天翎,正準備放箭。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喧嘩,隱隱透著殺聲。
一片混亂中,只見一名白衣女子長髮如絲,縱馬疾馳,單槍匹馬的殺進兵馬之中。
原來,剛才騎馬離開的那名女子並沒有離開,而是繞了一個圈子,到了追兵的後方偷襲敵後。
戰御勒馬回首。
一片嘶殺中,只見一名白衣女子騎在馬上,但見那白衣女子緊緊的抓住馬韁,身形一閃,避開一名士兵的攻擊,旋即,回手一揮,那名士兵應聲落馬。
一片混亂喧華之中,那女子將手中一條清澈如水的銀絲運用的爐火純清。
頃刻之間,便將自己好幾名得力的手下從馬背上擊落,一提馬韁,四蹄翻飛,撞開大群阻當去路的士兵,逕直向自己的方來衝來。
遠遠的,只見那女子白衣白衣勝雪,溥如蟬翼般的衣帶,隨著她身上的動作飛到空中。
如絲的長髮,在風中飛起,離亂如絲。
眉似遠山,瓊鼻挺立,唇如花瓣,牙齒排貝,白玉一般的面容,竟然沒有半點的瑕疵。
尤其是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輕靈之氣和蘭馨般光華,竟有一種風華絕代的風姿。
天狼京都,向來以美人眾多而出名。
龍御身為天狼八王爺,手握兵權,又得到朝中無數官員的支持,就連當今聖上也得看自己的臉色行事,自然是見習慣了各種美人,傾城傾國的容貌,在他的眼中也不不足以稀罕。
可是,眼前的這名女子,清麗絕麗的容顏,輕靈婉約的氣質,及精湛絕倫的身手,竟讓龍天御的眼中露出一抹難得的驚艷。
「可惜,如此驚艷的女子,卻也是個沒腦子的,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撼動三軍!還想刺殺自己,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沒有腦子的笨女人,他向來沒有什麼所謂的憐香惜玉之心!
唇角一勾,戰天御的眼底便透出一絲嘲諷不屑。
高高揚起的手掌重重劃落,箭失如雨,便如雨點一般向那女子射去。
噗的一聲,白衣女子身形一晃,應聲落馬。
「可惜了如此絕麗的女子,只怕已經被亂馬的馬蹄踩成爛泥了!」
看著那匹沒了主人,漫無目的向自己跑來的馬兒,戰御滿臉冷酷的一撇嘴角。
他嘴角那抹嘲諷不屑的笑弧還沒有擴散到眼底,一襲白衣,陡然之間從馬腹馬躥出,裙裙飛揚,婉如一純白無瑕的靈蝶,陡然之間從眾兵馬的頭頂一飛而過,驚艷了整個三軍,猛的,向他掠來。
和女子那雙清澈得沒有半分雜質的冷眸一對,縱橫沙戰數十年的戰天御竟沒來由的感到一股砭人的寒意,竟驚得勒著馬韁往後退了一步。
「來人啊,保護本王!」
戰御大聲喊道,正準備調轉了馬頭往後逃去,陡然之間,一陣破空之聲忽然凌厲的響起。
戰御身邊那些侍從還沒來得及撥劍,女衣女子半空之中手婉輕擺,一道清澈如水的銀絲,陡然之間緊緊的捲住了戰天御的脖子。
南宮惜若用力一扯,戰天御只覺得自己被一道大力拉扯著,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出。
還
tang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一雙纖瘦秀美的柔荑,已經緊緊的扣住了他的咽候,一枚黑色的藥丸,緊接著便塞進了他的嘴裡,被一股氣流迫著吞了了腹中。
戰御心中一怒,看著嘴角含笑緊緊扣住自己脖子的白衣女子,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陰沉狠意。
「女人,你別做夢了,就算今天本王死在你的手中,你也別想活著離開!別以為我天狼皇室的子孫,個個都如戰楓那小子一樣沒有骨氣麼!」
「八王爺果然硬氣!」南宮惜若讚道,她揚了揚秀眉漫不經心的一勾唇角,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八王爺如此英俊不凡,氣宇軒然,殺了豈不可惜,我北遼上京,倒是有家勾欄院,常常從人蛇人手中收購年輕人英俊的美男子,然後用特殊的手段調教好了,專門服侍那些有龍陽之避,喜好男色的恩客!以八王爺這段俊美的男子,若是挑了手筋腳筋,廢了一身的功夫,然後給那家勾欄院送去,想必還能賣一個價錢!「
戰天御眸色一冷:「你敢!」
話音不落,噗的一聲,幾道銀絲激射而出。
立時,就緊緊纏住他的手腕,只要南宮惜若稍一用力,便會割斷他的手筋,變成廢人。
戰御臉色不由白了一白。
白衣女子話如其人,同樣艷驚絕倫,不容置疑。
「剛才,我的本事,八王爺也見識過了!相信,不會懷疑我隨時可能會潛入太八王爺,將王爺擄走,然後廢去八王爺的經肪,將你賣去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去!八王爺是想被廢了功夫,挑了手筋,賣進勾欄勾院以色侍人,還是想續繼做天狼國威風八面的八王爺,你自己決定吧!」
戰御目光冷凝的盯著南宮惜若那雙清冽如水,卻寒氣寒人的水眸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重重一哼,隱帶怒意的低沉嗓音,便在空曠的草地上遠遠的傳了出去。
「傳本王命令,馬上收兵,放他們離開!」
南宮惜若躬身一禮:「那就多謝王八爺了,剛才那粒藥凡的解藥,只要王八爺將我和龍天翎送出天狼國界,我自然會給王八爺!」
……
樹林深處。
龍天翎忍受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尖銳痛楚,緊緊的握住劍柄,不顧一切的向那些追兵撲去。
但,全身是傷,手筋被挑,就是拿是劍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更遑論,和追兵撕殺對決。
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擊斃幾名追兵之後,龍天翎漸漸無法支撐。
猛的,被一名追兵踢中胸口。
登時,一股劇痛從胸口漫延開來。
龍天翎高大挺撥身形一晃,重重倒在地上。
雖然最終沒能完全擋住這些追兵,不過,總算時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拖嚴了時間,為惜若爭取了更大的逃離機會。
現在,惜若應該已經逃得遠了吧!
感覺到那把向自己刺來的長劍已經到了自己的背心,龍天翎欣然一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惜若,對不起了,這一輩子,我沒辦法陪你走完,再見了!」
就在那把長劍就要破衣而入,一劍刺進龍天翎的身軀的最後瞬間,一雙纖秀清瘦的素手,忽然,緊緊的握住了鋒利的劍鋒。
劍鋒劃破那雙素手的手掌,鮮血,順著劍鋒流淌而下。
一點一滴,砸碎在龍天翎那張已經做好了安然赴死的準備的臉上。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同,龍天翎疑惑的睜開眼睛,猛的,便對上了南宮惜若那雙心疼不已的清澈目光。
龍天翎渾身一震。
登時,心中就五味沉復起來。
便如打翻了五味瓶,心中又是激動,又開心,但,更多的是焦急。
他幾乎是對她咆哮著吼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你聽不懂本王的話嗎,本王已經不愛你了,你還不走!」
生死之間,他第一個想到的,仍然是自己。
看著男子焦急萬分的目光,兩道澈清的淚水,順著南宮惜若的面頰,緩緩的流了下來。
「流熒叫你呆子,你還真的是個呆子!龍天翎,你以為
,我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想激我一個人逃走,你以為,我就真的會相信嗎?你說你對我的感情,全都是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拿我開心!可是,當你以為我死於蟒口,不顧自己的生死性命,拼了命,也要殺掉那只巨蟒給我報仇!又是誰,在我暈迷不醒之時,不顧生死,親自到萬凰山苦寒之地數百丈之下,九死一生,挖出的那整塊曖玉造成曖玉床,為我抵抗寒毒!又是誰每天在我暈迷不醒之時陪著我,和我說話,逗我開心!又是誰,為了給我換回解藥,不惜以自己作為交換,最後被關進天狼的大牢之中,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你以為我全都不知道麼!呆子!這段日子來,我雖然不能說話,也不能起來,可是,我卻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別人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如果,你為我做的這一切,真的只是拿我開心,那麼,我願意一輩子都讓你拿來開心!」
也正因為暈迷之中,她能聽到別人對他說的話,她才從龍天絕和他的一名手下的對話中知道,龍天絕為了將她搶回身邊,竟然派了人刺殺龍天翎,將她傷成重傷。
若非如此,以龍天翎的身手和智商,又如何能輕易被天狼國擒住。
因此,南宮惜若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決定來天狼救出龍天翎,臨走,放了一把火燒了太子府,從此,也算是徹底的和龍天絕斷絕了關係。
龍天翎聽著南宮惜若說出的這翻話,心中複雜無比。
若是幾天前,他定會開心的跳起來,為了這句話,讓他去死,他也會豪不猶豫。
可是現在,自己變成了一個連劍也拿不起的廢物,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他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她,給他帶來幸福了。
努力壓住心中那一抹心酸難言的痛楚。
龍天翎抬頭看天,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流出來,仍舊一副冷醒無情的冷凝表情。
「是,我是為了你做了那些,可是,那是因為我以前年輕不懂事,你不也說我以前很不懂事嗎?」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經歷了這些事,我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什麼愛情的,根本就不該是一個正真的男人該去追求的東西,你就當我以前為你做的那些事,是本王年少輕狂,一時衝動吧!」
「好啊,我就當你是一時衝動好了!即然你可以為我一時衝動,我又怎麼不可以為你一時衝動!龍天翎,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的話,那好,我也就不了,要死,咱們就死一塊兒算了!自少死了,黃泉路上,還有一個人跟我一起,在我耳邊花巧語,哄我開心呢!」
龍天翎表情複雜的閉上眼睛,神情痛苦:「你……這又是何苦!」
南宮惜若深深一歎:「沒辦法啊,以前有人說過,願意在我耳邊花言巧言,胡說八道一輩子!這些日了,我早就習慣了那個人整天在我耳邊哄我開心,沒他在,我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所以,要死,我們也死一塊吧!」
南宮惜若說完,不由分說,一把扶起龍天翎,讓他坐上馬背,自己跟著翻身上馬。
連旁邊的八王爺戰御也不管了,一副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要死我們兩就死一塊,黃泉路上也不怕孤獨的表情。
南宮惜若直接無視身後那些無數虎視眈眈的天狼軍馬,和龍天翎同坐一騎,揮手將一瓶解藥往空中隨手一拋,頭也不回的催著馬兒,一路小跑著向前方跑去。
聽著女子對龍天翎真情內流露的話兒,也不知道,那些天狼士兵,是不是想起了在家裡望穿了秋水,等自己回家的妻子,望著那漸去漸遠的兩人,竟忘了追緊,只想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家,陪在那個給自己做飯曖床的女子身邊。
甚至有幾名年輕的士兵,想到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竟然沒能忍住咽哽著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名侍從遲穎著擔開長弓,卻被戰御一把按了下去。
「讓他們走吧!」
戰御看了看手中那只裝著解藥的瓶子,再抬起頭來,看著漸行漸遠,在火紅的夕陽下縮成一個小點的兩人,向來高傲自負的臉上,竟露出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本王自詡紅顏知已無數,可是試問,這些紅顏知已中,又是幾人有這般膽識,為了本王不顧生死,獨闖敵營,又有幾個人肯願意跟本王死在一起!如此看來,一無所有的,反而更像是本王啊!南宮惜若,南宮惜若,此女子,果然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一個!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面的!」
看著在夕陽下變著小小一點的那抹纖細身影,戰御冷凝的眼中,竟隱隱透出豎
定之色。
……
一個月後。
一個樸質無實的小山村裡。
「小華啊,上次我們村染上瘟疫,是沈先生他家媳婦兒找的草藥救了大家,這些雞蛋,是村民們送給沈生先和她家媳婦兒做為謝禮的,趁著天還沒黑,你趕緊的給人家送去!」
叫小華的男孩答應了一聲,提了雞蛋,拍著胸口保證。
「娘,你放心吧,這些雞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一個不少的送到沈先生家裡!」
那男孩子笑嘻嘻的說著,提了一籃子雞蛋,便向村頭一座茅屋跑去。
那座茅屋外開垠出來的地裡,已經長出了不少青菜苗,一拴在樹上的老黃牛正漫不經心的啃著地上的青草。
小男孩推開用竹樹做成的簡易的籬笆走進院子,滿院子鳳尾草花的香氣立即撲鼻而來。
小男孩看著滿院的花木果疏,及攀滿了小屋牆壁的籐蘿,不禁感歎:「沈先生的媳婦人不僅是自己見過漂亮的女子,還這麼能幹,才一個月,就把這座廢棄的屋子弄得這麼好看!」
小男孩感歎道,忙伸手在木門上拍了幾拍:「沈先生的媳婦在家嗎,我娘叫我給你送一籃子雞蛋來,快開門啊!」
「等一下,我馬上就來!」一聲好聽的女子聲音在屋內響起。
虛掩的木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荊釵布裙,打扮普通,卻有一雙清澈得沒有半點雜質的女子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