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番外 之再孕風波(下) 文 / 純漪
周顏這麼一說,在場的人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畢竟左銳軒的女助理只有一個。
「小蔡這不是找抽嗎?瞧這妹妹都吃醋了,左二趕緊安撫一下,那誰,你可以下去了,做女人得有點眼力勁不是?正主兒都到場了還霸著人家的男人不放。」不知哪號人物開了口,並對左銳軒腿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也是滿嘴的戲謔。
周顏只覺得厭煩,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這種場面似乎太過莫名其妙。
「這位小姐你繼續努力,左總應該還沒正牌女友。」周顏勾著唇角對那女人說得溫軟,也不在意身旁這群等著看戲的男人,神色淡然地望向左銳軒用匯報公事的態度說道:「左總,要沒事我就先走了,這種情況加班沒加班費。」
尚且不說她沒理清和易唐之間的心結,就是平時也沒心情理會這種惡作劇,早在八年前就已經玩膩了這種幼稚遊戲。
左銳軒知道今晚喝到上頭了,縱使如此也清楚地看到了周顏在不經意間蹙起的眉頭。許是幽暗的燈光和嘈雜的環境太過曖昧,一時間他只覺得心口有股難以抑制的衝動即將破土而出,讓他掌控不住,也不忍在這一刻再讓自己委屈。
是的,這一刻的他覺得自己異常脆弱,委屈,心酸,那種感覺從未被他正視過,只有一再地克制,重複打壓。就周自人。
所以,左銳軒沒有開口放人,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那個看不太清的人影,明明距離這麼近,卻猶如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分立兩端。
「加班費啊,這還用得著你開口嗎?雖然我個人覺得提錢有點壞氣氛,不過咱也不能委屈了周助理不是?給,這是兄弟們孝敬周助理的,來都來了,好歹給個面子喝幾杯?」一個穿著緊身背心的男人從茶几上撿了一疊錢塞到周顏手中,話音一落便有人遞來一杯酒。
周顏牽強地笑了笑,視線在酒杯與錢之間遊走。
這算什麼?她知道自家老闆喜歡這種聲色場合,也清楚這些人帶上成捆的現金是為了讓場中的女人有更多的服務覺悟,那麼現在的她又被當成了什麼?
如果不清楚左銳軒的為人,周顏一定把那捆錢和那杯酒砸在兩個男人臉上,但作為一直被照顧被呵護的下屬,她焉能駁了老闆面子?
周顏隨手將錢扔在茶几上,接過杯子也不管裡面裝的是那類酒,湊到嘴邊只仰頭便狠灌了下去,等到左銳軒站起身靠近,已經一滴不剩地下了肚。
「怎麼真喝了?你喝不了這酒,去洗手間吐掉。」
左銳軒皺眉瞪了一眼那群因為周顏的豪爽而起哄的傢伙,一把拽住她的手就往包廂裡的洗手間拖去。認識這麼久,他自然知道周顏的酒量,連啤酒都能喝醉的人,何況是烈姓洋酒。
「我怎麼敢不喝?你是我老闆,我不敢讓你丟面子,不然我得丟工作。」周顏苦笑著扯開手腕上的禁錮,剛才如果沒有看錯,這廝起得太快腳步踉蹌險些栽倒,大概真的喝了不少。她瞥了一眼目露憂色的左銳軒,「還是管好你自己,已經喝下去了怎麼吐得出來?」
若是今晚面對的是客戶刁難,不用她推辭也有老闆主動開口阻攔,可惜這些人都是老闆的狐朋狗友。
男人的面子問題,她怎會不懂?
左銳軒沒開口,只是再度拉著周顏進了洗手間,走到洗臉台前便掐著她的臉頰迫使她張嘴,手指趁其不備伸了進去,剛剛觸及那滑膩的軟舌,腦中便躥出一個念頭,當下便撤離手指俯首吻了上去。
周顏呆滯地瞪大雙眼,如果說剛才意識到那沒洗過的手指在她的口腔裡令她憤怒,那麼現在那溫熱柔軟的觸感和濃郁的酒氣已經沖昏了她的頭腦。
這算什麼?
昏昏沉沉地沒有任何反應,即使如此,周顏的頭腦也在下一瞬便恢復了清明。如果沒有喝下剛才那杯酒,她會推開這個男人再給他一個耳光,哪怕他是她的頂頭上司衣食父母。只不過,那杯酒似乎有些麻痺作用,她只是靜靜地任其掠奪。
這種情況下,她已不能再裝作無知故作遲鈍。
狂猛地攻勢遇上清冷淡漠的忽視,像是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左銳軒勾纏著那毫無反應的溫潤舌尖,明明是如此刻骨銘心,卻又索然無味。他緩緩撤離,只是留戀地含著那片薄涼的唇瓣,下一瞬便被奮力推開。
一陣一陣的噁心湧上喉嚨,周顏趴在洗臉池前吐得痛快,除了剛才那杯酒,只怕連在醫院喝的那杯溫開水也吐得乾淨。
「我知道這樣喝酒傷胃,也打算讓你來吐,可你這丫頭也太找抽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吐?」左銳軒挑著眉靠近,一張紙巾遞到周顏嘴邊,摸著自己的唇瓣目光複雜地盯著她。若說不受傷只能自欺欺人,雖說他不過一時興起佔點便宜,卻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傷自尊的結局。
如果剛才周顏全力抵抗,他相信他一定不會藉著酒勁強佔到底,可惜她的冷淡讓他的征服欲徹底熄滅。
「抱歉,我忽然對某些味道過於挑剔,好像受不了一點煙味,今天已經吐過幾次了。」
周顏漱了漱口接過紙巾擦拭嘴角的水漬,蹙著眉頭打量鏡中的臉,逃避此刻的尷尬。明明是自己被非禮,到頭來還得道歉……這未免太詭異了些。
「只是煙味問題讓你吐?」
左銳軒狐疑地瞥了一眼周顏那略顯蒼白的臉,心中早已瞭然,他原本就覺得她不同於普通女人,現在有這樣特殊的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只得歎息道:「帶你去醫院看看,的確太蒼白了。」
「不用,我剛從醫院過來,只是正常孕吐。」
「孕……吐?」
「孕吐?有了?左二當爹了?」
左銳軒還沒從孕吐兩字裡掙扎出來,洗手間門口已經響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兩人轉頭望去,特大門縫裡擠著幾顆腦袋,從那幾雙赤/裸裸透著窺探欲的眼睛來看,剛才的那幕已經落入這群人的視線中。
周顏倒沒什麼,最多當成醉酒情況下被狗啃了一口,吐也吐了,外加漱口擦嘴弄得乾淨,就是另一個覺得顏面掃地,羞愧難當。
「如果沒事的話我得回家了……我老公大概等急了。」
「老公?什麼情況?」
「孩子是誰的?」
「兩夫共侍一妻?」
「我比較關心誰才是綠帽。」
周顏無比尷尬地說了一句話想澄清,誰料竟把這群喝多的男人扯進了一個詭異的漩渦,轉著轉著就能把他們自己給轉暈了。
「太晚了,送你回去。」
左銳軒懶得跟一群看戲的醉鬼解釋,攬著周顏突圍而去。如果不找這個機會離開,今晚勢必不得清靜,也只能放下姿態當作娛樂大眾。
一出大門,周顏就攤手跟左銳軒要鑰匙,明知道身旁這人連維持身體重心都顯得吃力,她可不敢搭這趟順風車,何況,她也清楚「太晚」不過是個借口。
「我來開,送你回家後我自己打車走,車費報銷就行。」
「我可不打算再破相一次,咱先在車裡坐坐,等酒醒了再走。」
被這夜風一吹,似乎冷靜不少,左銳軒拖著周顏坐進車中,降下車窗打開音樂這才轉頭望著周顏,「說,有什麼事?」
「呃?什麼什麼事?」周顏一時間無法會意,滿臉疑惑。
「我雖然喝了不少也看得出來你今晚不對勁,要擱平時,你怎會給那群傢伙面子?讓你喝一口都難的人今晚灌下去一大杯,倒像是借口找酒喝。」左銳軒掏出一根煙來,擺弄幾下剛要點著便想起洗手間的那幕,只得悻悻地收了起來,隨口說道:「懷孕還這麼喝酒,不想要孩子了?」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反正他是莫名地把易唐詛咒了幾遍。
「如果一個女人有了你的孩子要打掉,你會怎麼想?」周顏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w7j6。
「什麼?」
左銳軒正靠在椅背上打算閉目養神,卻被這一句驚得立刻雙眼大睜,「難道你這孩子不是你老公的?不對,你該不會覺得我喝醉了打算把這孩子賴我頭上?」
「我什麼都沒說」這些都是你說的。」
周顏很無奈地反駁,音量不自覺地升高。她根本沒有任何意思,不過是看在他也是個男人的份上打算聽聽男人的想法而已。
「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真不打算要孩子?出什麼事了?我今晚喝得有點多,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你既然想找我談話就說清楚點兒,別費事。」左銳軒乾脆將座椅下調,慵懶地躺了下去瞌上雙眼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他怎會不清楚,此時的她只是需要一個合格的聽眾。
「剛才在醫院確定懷孕了,我只是想盡早拿掉孩子……他似乎沒法理解,扔下我走了。」周顏歎息著望著窗外的夜色,儘管語氣裡有故作的不在意,仍舊聽得出來那絲惆悵矛盾。其實她早已清楚事情的結果是她向易唐妥協,否則憑她的個姓不會帶著孩子走出醫院。
那麼現在,或許她真的只是想找個人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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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給左二點甜頭,總覺得這貨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