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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76章 文 / 純漪

    何遠弘算是被周顏驚到了。

    一頓午飯在詭異氣氛裡算是勉強撐過去了,但許唯一的碗筷都還沒擱下已經被周顏抓著胸口衣襟拖到房間裡了。

    緊接著,便是許唯一呼天搶地一陣咋呼,嚷嚷著讓太后手下留情別撕她衣服。

    「什麼情況這是?讓人不想歪都難。」

    何遠弘瞥向易唐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昨晚這倆女人的那齣戲,到底還是懷疑起那戲裡有水分。

    按照許唯一那粗神經的品質,喝到連站都站不穩的情況下還能和周顏保持默契,口口聲聲說只愛她一個,今早又一副背叛愛人的心虛模樣,這會兒鬼哭狼嚎地求饒……怎麼都跟正常搭不上邊兒。

    「大概是名牌查查她身上有沒有你留下的痕跡,我家顏寶又不是你,她只愛男人。」易唐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神態怡然地起身收拾桌子了。自從第一次在周顏那破公寓洗過一次碗後,他也漸漸做習慣這些家務了。

    「你怎麼不說她只愛你?得瑟得太早了點,這姑娘沒準你還駕馭不了。」何遠弘鄙夷地掃了兄弟一眼,豎著耳朵聽著某間房裡的動靜。

    只可惜鎖上門之後隔音效果還不差,不吼就聽不到聲音。

    「你給高見打個電話,咱晚上在外邊吃,順便談談你那個項目,如果有輕鬆閒職我就搭一股,短時間裡我不準備回b市了。」易唐動作熟練地往洗碗刷上倒洗潔精,一邊語氣輕鬆地跟身後的兄弟談正事。

    既然已經做好準備跟家庭抗爭,在a市落地生根是最穩的計策。

    何遠弘斜靠在廚房的門檻上睨著眸子望著極不順眼的這幕。

    廚房的窗子大開著,暖風徐徐吹入帶著一股子燥熱,但融進室內的涼爽空氣便逐漸降溫,身形頎長的男人微躬著腰身俯首在洗碗池著洗涮著碗碟,隱約看的見他的側面,竟是一片柔緩的線條。

    這個相交二十多年的兄弟什麼時候成了一個自得其樂的家庭主夫?

    「你們家就你一個獨苗,允許你在這兒逍遙兩年恐怕都是極限,你還準備在這扎根了?」何遠弘靜靜地注視著這幕讓他心酸的溫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一些。如果為了一個女人要放低姿態到這種地步,他恐怕堅持不下去。

    結婚果然不是個好主意。

    他沒辦法想通這個道理,明明有的是錢情人來做這種小事,為什麼女人時常會因為這種小問題來逼迫男人用幼稚無聊的行為來凸顯愛意?

    他至今都記得當初周顏對易唐說的一句話:如果我甘願每天為你洗碗,那就說明我愛你勝過姥姥。

    可想而知,周顏是個厭惡洗碗的,這會兒易唐顯然是用洗碗來證明些什麼。誰說他們不是折騰呢?

    「我還有一個大姐,她從小就是個孝順聽話的,留在我爸媽身邊招個婿照顧他們也挺好的。至於我,當初不知道她在這兒都過來了,現在更不可能離開。」易唐微微扯開嘴角,心頭卻是一片沉重。

    周顏在b市已經沒有親人,她也不喜歡在清水灣的宅子裡過大家生活,他也只能盡量把問題攬到自己身上。

    婆媳問題會是個關鍵,他把距離拉遠了總是好過聚在一起。

    「只要你自己想好了就成,周顏也不容易,輟學為你生兒子養到這麼大,還把孩子教育成你們家的驕傲,功勞苦勞都滿了,你是得好好對她。」除了氣勢稍稍強了些,其他倒是真的沒話說。

    女人的偉大有時候確實能令男人佩服,誰能知道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會有這麼堅定的意志力?她為了孩子放棄的可不只是前途。

    「我知道。」

    易唐轉過身笑笑,眸光一閃有念頭瞬間攏聚,「昨晚你跟名牌……有發生什麼嗎?顏寶對你有些誤會,應該會讓名牌防賊似地防著你。」

    他們兄弟間很少介入彼此的私事,不過因為牽扯了許唯一跟周顏的關係,他似乎不得不關注。

    「讓她們折騰,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去給高見打電話,你快點洗了咱們找個地方坐著好好談,等晚飯時間到了再叫周顏她們出來。」何遠弘見機就溜,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許唯一那一腳雖然不痛,但到底是感受到了那個力度。

    女人的心思他素來懶得去猜,何況許唯一的不著調更是令人摸不著頭腦,反正他倆現在不熟,暫且都依著她的姓子來。

    後來這天晚上,周顏和許唯一併沒受到邀請,因為何遠弘在出門時,周顏似乎把他當成奪人妻子的惡賊死狠死狠地剮了一眼刀,讓他惹不起的情況下選擇了躲。v52c。

    至於許唯一,在兩個男人出門後也找了借口再度消失,說是去歐洲找許母同游去了。

    儘管如此,周顏的生活在那天開始就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無亂她如何堅決拒絕同床,易唐都有辦法軟磨硬泡達成目的,一旦同床就意味著夜夜耕耘,常常讓她累得一覺醒來便是日出三竿、人去床空,而他卻是日漸精神,竟還有體力早起帶著兒子出門晨運。

    週末清晨,周顏睡眼惺忪地洗漱完畢換上了出門的t恤牛仔褲。

    如果她記得沒錯,昨晚半夜裡易唐似乎說過今天會有客人上門,特意給她調了鬧鐘讓她有時間準備午餐。

    「媽媽,早飯在桌上,阿姨走的時候才做的,應該還熱的。」

    周睿正在客廳看探索宇宙奧秘的電視,只歪著腦袋看了周顏一眼,對她的晚起已經見怪不怪。至於父母之間的微妙進展,他是樂見其成的。

    原配父母恩愛總是好過跟繼父繼母糾纏在一塊兒。

    「怎麼還穿著運動衣?跑步回來得洗澡,一身汗坐在空調裡容易感冒。還有,誰讓你一大早開空調的?先別看電視,去沖涼換身衣服。」周顏習慣姓地數落孩子的不良習慣,拿遙控器關了空調就去開了窗戶。

    因為樓層的高度風量較大,不是中午最炎熱的時候根本用不著冷氣。

    「是他開的,來的客人怕熱。媽媽,你知道……要來的人是誰嗎?」

    大在不洗。周睿乖巧地關了電視,一臉猶豫地望著母親,在沙發前躊躇不定,不知道該不該事先告訴她。這事他覺得親爹欠缺考慮,可他一個孩子對此事又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如果是不知道還好,但自己那個爹又偏偏告訴了他讓他配合著有個好態度,問題是,需要有心理準備的人好像不是他這個兒子。

    「管他是誰?還不是那群蹭飯的狐朋狗友?快去洗澡。」

    周顏在餐桌前坐下,沒有將兒子的話放在心上,倒是心思沉重地有點擔心許唯一。那天雖然沒在她身上發現明顯印跡,但她總覺得何遠弘那個危險的男人對許唯一做過什麼。

    不過這事許唯一沒有告訴她,她也不好直白地勸告說那男人是個雙的,碰不得,省得以後情敵除了女人還有男人。

    一頓早飯還沒吃完,門鈴響起。

    周顏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赤腳,想著多少有些不禮貌便從鞋櫃裡拿了雙拖鞋套上,這才上前開門。

    誰料,房門一開,裡外二人卻當場愣住。

    在周顏沒有預料到來人會是昔日的無緣婆婆時,對方也震驚在兒子家中會見到這張曾經熟悉的臉。

    周顏回過神來正準備放下戒備請人進來,啪地一聲臉上一陣火熱,一個突如其來的耳光打碎了她對未來的憧憬。

    她怎麼能奢望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拿她當一個正常的家人看待?

    「我當我兒子是被誰迷了心竅突然要結婚,居然是你?周顏,你倒是有本事,一次兩次把我兒子迷得團團轉,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稀罕做我易家媳婦嗎?怎麼又纏上我兒子了?」一聲聲尖銳的質問沒有用多大的音量,卻足以把周顏的所有耐姓和氣度刺得粉碎。

    易唐的母親白慧蘭已經年近六十,特意支開兒子提前了航班為的就是突然襲擊,而在這之前她已經瞭解到夏芮與易唐分手的事實。

    原本以為兒子真要娶一個連像樣嫁妝都拿不出來女人進門,一聯繫到夏芮才知道他們最近已經分手,她還以為兒子是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昏了頭搞同居和閃婚,哪裡會想到居然會在a市看到周顏。

    這個曾經讓她記憶深刻的周顏並沒有多少變化,以至於讓她一眼就記起當年。

    周顏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撫在臉上的手掌徐徐垂下,刺痛已經轉為火辣,鈍鈍地燒著她的痛感神經,這個耳光不輕。

    沒有易唐在,這個女人的優雅一向是蕩然無存。

    「阿姨,看在易唐的面子上我不跟您計較,不過作為長輩您實在有失體統。您打我的時候難道手不痛嗎?如果連您的手也會痛,我媽媽在天上看到又會是怎樣的心痛?您其實沒資格隨隨便便對我動手,您是易唐的母親,不是我的。」

    周顏想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眼中的熱淚卻瞬間凝聚。

    真是委屈吶,又平白無故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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