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 第二十六章 :馬車情迷,情深難忘 文 / 丹青夙
二十六章:馬車情迷,怒不可遏
謝昭抱著陳默上了馬車,王東林見自家小姐終於出來了,卻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頓時緊張起來,但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問謝昭,但是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終是不敢多問,和車伕一起坐在馬車前,將馬車往陳默的小院趕去。
謝昭將陳默輕輕地放到馬車上,讓她的背部靠在車廂上,然後也在陳默身邊坐了下來,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說剛剛在偏殿裡和元成帝還有淑貴妃對峙的時候不緊張,那簡直就是在講笑話。元成帝積威深重,從小謝昭就怕他;淑貴妃雖然不是後宮之首,可是勢力也不小。雖然謝昭是混,可是從來也不會不長眼到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原本都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是討不了好了,沒想到最後元成帝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還真是讓他有些吃驚。
就在謝昭暗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馬車加速跑了起來,陳默的身子也就很自然地往謝昭那邊倒了過去。
謝昭下意識地就用手去接住陳默,卻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雙手,似乎,碰到了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
默默地將手從陳默的胸前移開,將陳默再次扶好的同時,蓋在身上的外裙去從肩頭滑了下來,露出了陳默光潔如玉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披散的墨發有幾縷從肩頭纏繞而過,黑與白的鮮明對比讓人有一瞬間的心驚。
微涼的月光從馬車的窗戶上照射進來,灑落在陳默身上,明明衣衫不整、髮絲凌亂,卻偏偏讓人覺得不輕浮、不俗媚,反而有一種清麗絕倫之感。
美得,動人心魄。
謝昭只覺得這一刻,他忘了彆扭,忘了呼吸,忘了自己。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此刻的陳默,微微起伏的胸脯,細膩瓷白的肌膚,隨著呼吸上下顫動的纖長睫毛,挺直的小小瓊鼻,以及--那微微上翹的嬌小紅唇。
彷彿不自覺地,謝昭漸漸地俯身下來,靠的陳默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陳默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眸光漸漸地暗了下來,在嘴唇吻到陳默嬌艷的唇的那一刻,謝昭的心狠狠地抖了兩下。
忍不住伸出舌頭在陳默的唇上舔了兩下,唔,有些甜甜的、軟軟的,有些笨拙地親著陳默的嘴唇,可是陳默的嘴唇始終合著,讓他焦急得有些冒汗,卻仍舊不得要領。
雙手忍不住地將陳默抱進了懷裡,溫暖寬厚的胸膛緊緊地貼著陳默,少年的雙臂環繞著陳默瘦削的肩頭,讓剛剛冰冷的肌膚有了一絲溫度。
謝昭只覺得渾身火熱只有抱著陳默微涼的身子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滿足地喟歎了一聲,沒過一會兒,卻覺得那種熱度再次來襲,大掌也開始不安分地游移起來。
一開始只是好奇地摸摸陳默的背部,不知為何,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剛剛的柔軟,忍不住逐漸移向陳默的胸前,心也隨著一點一點的移動而狂跳起來,漂亮的鳳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的情緒。
就在謝昭的手要觸上那片柔軟時,突然一隻小手攔住了謝昭的手,謝昭的心猛地一驚,抬起還有些迷濛的雙眼,只見剛剛還不省人事的某只現在已經睜大了她閃亮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謝昭。
謝昭的手一下子就像被燙到了一樣,猛地縮了回來,美玉般的俊臉上突然爆紅起來,那紅色甚至蔓延到了後耳根,心臟也不停地狂跳起來,彷彿小時候第一次干了壞事被謝飛揚抓住一樣,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你醒了?」謝昭心虛地要命,又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希望剛剛陳默剛剛醒來,還懵著,沒有察覺到他剛剛做了什麼,所以強裝鎮定地先開口道。
陳默纖眉皺了一下,拾起掉在地上的外裙,淡定地穿好,掩去了剛剛洩露出來的春色,抬起眸子,面無表情地看了謝昭一眼:「你剛剛在幹嘛?」
「什,什麼幹嘛!」謝昭被嚇了一跳,還是故作無事地四處張望了下,然後語氣沖沖地說道:「小爺是看看你什麼時候醒,你什麼口氣嗎?!」
說完了,還偷偷地用餘光瞄了一眼陳默臉上的神色,卻發現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漸漸地放下了一點心。
似乎,沒發現?
還沒等他鬆下一口氣,耳邊便再次響起了陳默的嬌軟的聲音:「可是你為什麼咬我的嘴唇?」
語氣平平,但是卻在謝昭耳中不嗤為一道驚雷,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陳默,腦海中只有一排大字:完了!被她發現了!
其實陳默那時被下藥之後,並沒有完全昏迷,雖然有一瞬間確實完全失去了直覺,可是陳默身上隨身帶了提神醒腦的香包,後來熏香又被熄滅了,等到謝旭進來的那一刻,她的神智已經漸漸地開始恢復了一些。
可是當時腦子裡漸漸有些神智了,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四肢都在發軟,眼皮一點都睜不開來。
當謝旭對她行猥褻之事時,當時陳默恨不得跳起來把那人給殺了!可是她卻動彈不得,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就在陳默漸生絕望之時,謝昭突然闖了進來,並且把那人痛揍了一番,陳默在心裡真是解氣的很。
之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成帝等人又闖了進來。陳默完全能夠聽到謝昭為自己的辯護,為她挺身而出和西嵐國最高的存在對峙,甚至還要動起手來。等到謝昭抱起她的那一刻,陳默甚至能覺得微微地心安,似乎心裡在有一個聲音說:終於安全了。
可是後來,到了馬車裡之後,陳默明顯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他這是,在幹什麼?
謝昭的舉動讓陳默的心跳也明顯地加快了一些,明明是情侶間才能做得舉動,讓陳默有些無措,等她終於恢復了行動之力後,抬手阻止了謝昭接下來的動作。
謝昭咳嗽了兩聲,腦子裡轉了一圈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忍不住惡聲惡氣道:「小爺就親了怎麼樣!可別忘了剛剛是小爺把你從皇宮中撈出來的!親一下算是利息!」
陳默被謝昭近似無賴的話弄了個無話可說,古井無波般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卻不出聲。
也不是陳默不想說話,而是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好。
回憶了一下過去看的肥皂劇裡的畫面,貌似裡面的女孩子都是害羞帶怯,假裝慍怒地尖叫一聲:「啊--你這個色狼!」聲音高亢婉轉,每次陳默看到這樣的畫面忍不住想要轉台。
回想起這樣的畫面,陳默都要忍不住抖一抖,不要說是讓她也來依葫蘆畫瓢學一下了,她根本不是那塊料。
所以現在只能靜默。
陳默不說話,搞得謝昭倒更加忐忑了,等一下!忐忑?!謝昭在心裡默默地想著這兩個字,他有什麼好忐忑的?他是上京都小霸王,本來就不是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衛道士,不就親了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強自安奈下心慌意亂的情緒,狠狠地瞪了陳默一眼:「你看什麼看!小爺見你有幾分姿色而已,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啊!吃虧的是小爺好嗎!你應該趕到榮幸才是。」
陳默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一變,心底不知為何開始真正生起氣來:如果一開始陳默只是迷惑謝昭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聽到這個答案,卻是極度不爽的!
當她陳默是什麼?和那個「春風得意樓」裡的伶人一樣,可以隨便輕薄之人嗎?!
謝昭正在為自己「霸氣」的話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就聽到馬車外的王林東對著裡面的謝昭問道:「小王爺,我們到了。」
謝昭下意識地就想再次抱起陳默,誰知等來的不是溫香軟玉,而是--
「彭」地一聲,謝昭的左眼眶上留下了一隻熊貓眼。
「下不為例!」丟下這麼一句話,陳默跳下馬車,揚長而去。
「臭丫頭--」謝昭捂著自己的左眼,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怎麼就接二連三地著了她的道!
可是一想到馬車裡的種種,謝昭原本想要跟著跳出去的身子又縮了回來--其實心裡也是自知理虧,算了,還是先回王府吧。
謝昭人生中第一次,不是揚鞭縱馬、囂張地飛馳在大街上,而是體驗了一把灰溜溜離開的滋味。
陳默跳下來的時候,倒是把王東林嚇了一跳,沒想到小姐已經醒了。
「王東林,你先回醫館吧。」陳默一邊朝小院走去,一邊對著王東林吩咐道。
王東林見陳默也已經到家了,人也清醒了,雖然奇怪小王爺怎麼沒露面就走了,可是見到陳默安全無虞,他也就放心了。
剛剛推開大門,便看到孫姨娘和春香都在堂屋門口等著她,一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便都大步地迎了上來。
「小姐,怎麼去了這麼久!」春香有些焦急得將陳默扶進了屋。
孫姨娘跟在後面,原本擔憂的表情現在略略放鬆了一點,可是進了堂屋,卻發現陳默的頭髮都散了下來,不由得心再次提了上來:「孩子,你的頭髮怎麼散下來了?」孫姨娘因為擔憂,聲音略略拔尖,充斥著慌亂之感。
陳默安撫地看了兩人一眼:「無事,宴席上喝了點酒,在宮裡歇息了一會兒,所以散了頭髮。」
陳默知道,告訴她們在宮中的事情,只會讓她們徒增煩惱罷了!還不如就這樣輕輕帶過的好。
孫姨娘將熱茶親手捧到陳默手裡,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默兒在宮裡,可看到了皇上?」孫姨娘問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連眼神都不敢看向陳默,說完之後便故作無事般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陳默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回答道:「嗯,看到了。」普通的老百姓對皇上皇后這一類的人物還是充滿了好奇的,問兩聲也是正常。
因為陳默的回答,孫姨娘的心猛地一跳,抬起頭細細觀察陳默的表情,卻發現提到皇上的時候,陳默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心中既有些失落又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提醒陳默早點休息後,孫姨娘心事重重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春香在伺候陳默洗漱的時候,陳默突然站起身,從自己放研製藥的藥架上,取出了一瓶白瓷瓶,遞給了春香。
春香有些奇怪地接過了白瓷瓶:「小姐,這是什麼呀?」
「這是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以後洗完臉可以擦點在臉上,很好用的。」陳默認真地給春香解釋了一下功效和用法,這個是陳默偶然想出來的,可以用一些中草藥提煉出植物精華,做成現代護膚品的替代品。
春香拔開瓶蓋,湊上鼻子輕輕地聞了一下,一陣好聞的香氣頓時瀰漫了開來,但是卻又不是時下流行的刺鼻香粉味,帶著淡淡的馨香,溫和舒淡。
春香想起來幾日前小姐一直關在房裡搗鼓東西,原本是以為她在研製新藥,沒想到竟然是做給她的!
現在市面上那種最普通的香粉還要一兩銀子一小盒,許多小門小戶的小姐都還用不起,可是陳默給她的這瓶東西,可比市面上的高出何止百倍!就是有錢也難買到啊!小姐居然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送給她了。
春香忍不住又有點想哭的感覺了:她一定是前世做了許許多多的好事,今世才遇上了小姐這麼好的人!
春香珍而重之地將白瓷瓶放到了自己的懷裡,心中直樂的甜絲絲的。
春香服侍著陳默躺下後,陳默雖然精神很疲憊,卻是睡不著,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一下子覺得有些混亂,那些層出不窮的詭計也讓她心中漸生一種憤怒之感--看來僅僅只是化解陰謀根本不行,有的時候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
如果今天不是謝昭的話,她會有什麼下場,光是想想就覺得冷顫不已!
一想到謝昭,陳默只覺得頭更大,乾脆放空自己高速運作的大腦,蒙上被子,睡覺!
第二天一早,陳默還沒來得及去醫館,阮玲公主已經迫不及待地登門拜訪了。
「呆子,你後來沒事吧?」阮玲公主有些擔憂地上下看了陳默一眼。
陳默有些不喜「呆子」這個稱呼,可是強調了幾次都沒有用,只能宣告放棄。
「沒什麼事。」陳默的話讓阮玲公主鬆了一口氣,雖然那個時候謝昭已經進去了,可是誰知道在進去之前那個噁心的謝旭有沒有對陳默做過什麼!
要是像呆子那麼真的人,被謝旭那個混蛋糟蹋了,她一定要去閹了那色鬼!不過昨天小霸王還真是給力,直接打斷了那傢伙三條肋骨,現在請了宮裡的御醫醫治,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呢哈哈!
「對了,那天晚上你叫我有什麼事?」不經意間,阮玲公主已經不再將「本公主」三個字掛在嘴上,此時和陳默說話的時候,彷彿兩個人只是平等的朋友罷了。
陳默凝了一下雙眉,抬起杏眼看向阮玲公主:「那日我看見一個宮女頭上戴著一致髮簪,應該是和碧諾嘴裡的那個耳環是一套的。」
阮玲公主一聽,「嘩」地一下站直身體,焦急地問道:「此話當真?!」
在原地煩躁地踱了兩步,心中不停地責怪自己竟然沒想到這一茬,那日找到耳環後,阮玲公主曾數次派暗衛去宮中查探另一隻耳環的下落,卻沒有想到過,若是掉了一隻耳環,那勢必很有可能另一隻耳環也會扔掉!倒是陳默,可以如此觀察入微,發現端倪!
「陳默,你快說說那名宮女的樣貌!」阮玲公主猛地停了下來,心中卻擔憂很,這陳默也就見過那宮女一眼,這單憑口述,怎麼能說的清楚到底是誰!而且當時場上那麼多宮女,穿著又都是一樣的,連梳的髮髻都是一樣!
可是阮玲公主並沒有為這個事情發愁多久,只見陳默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展開遞給阮玲公主。
阮玲公主打開後一愣,這簡直畫的是惟妙惟肖啊!
陳默一直想能夠完善這裡的面部復原術,可是這裡卻根本沒有什麼高科技的儀器,想到上次柳乘風所畫的畫像,陳默自己做了幾支炭筆,幸虧之前陳默也學過素描,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人的特點,還是易如反掌之事。
阮玲公主盯著那張畫像看了許久,卻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宮女,只是覺得有些眼熟罷了。
突然旁邊的蘭諾也湊過來瞧了一眼,驚呼道:「公主,這不是」詠春宮「裡的紅蓮嗎?」
「詠春宮」?!那不是元妃的宮殿嗎?
怎麼會是這樣!
元妃是宮裡的老人了,小時候也非常疼阮玲公主,只是身體不好,一年到頭,總歸要病上個大半年。即使如此,元成帝也並未冷落於她,還經常去她的宮殿看望她,賞賜也是從來沒斷過。
為什麼會是元妃身邊的人?
阮玲公主暫時將種種猜測拋諸腦後,感激地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呆子,你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你放心,淑貴妃和那群想害你的人,本公主也絕不會放過!」鄭重地給了陳默一個放心的眼神,領著蘭諾就告辭離去。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個清楚!
「這件事,給朕好好查個清楚!」元成帝坐在龍椅上,眼色深沉地看著下面單膝跪地領命的夏侯玨。
沉沉的語氣讓夏侯玨心中一緊,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皇上這麼沉重的語氣了,這個陳默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要元成帝徹查她的身份?!
夏侯玨領命而去後,元成帝歎了一口氣,摩挲著自己親手所繪的那朵桔梗花,心中激盪了萬千情懷,他記得那人說過一句:在她們部族,桔梗花的意思就是無望而又永恆的愛。
難道事情真的是他所猜測的那樣嗎?陳默會是……。
夏侯玨幾日之前被外派出去,調查一宗案子,今天才回上京都,剛一回來就被元成帝召見,原本以為是要聽到稟報那件案子之事,誰知是要去調查陳默的身份。
可是陳默的身份他一開始就調查過了,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還有遺漏不曾?
剛一回到他的府邸,就接到了明玉呈上了的線報。
基本上若是無事的話,下面的人也不會呈線報上來,必定是有事才會來報。
夏侯玨展開線報,細細看去,卻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身上的冷酷之意越重--果然是百里家的作風!永遠都是那麼陰狠惡毒!還一慣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卑鄙無恥至極!
夏侯玨重重地將線報摔在了桌上,眼眸掃過「謝昭」兩個字的時候,又露出一抹深思,為何最近這個謝昭頻頻出現在陳默周圍,這次居然還為了護著陳默而能做到這樣,難道他……
突然想到了一個念頭,頓時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可是他為什麼要發火?對了,這陳默是乘風先看上的!怎麼可以落到別人之手?就算是那個小霸王也不行!
攤開筆墨,夏侯玨想了想,又重新寫了一封密報,用火漆封好,讓明玉送了出去。
而此時,東昌國皇宮。
「公子,秋明求您了,您就聽從了二皇女的話吧!要不然您的身體會熬不下去的啊!」秋明看著躺在床上,臉頰已經深深凹陷下去的柳乘風,眼裡忍不住還是淌下了淚水。
柳乘風睜開黑漆漆的眸子,原本閃亮如暗夜星辰的眸子,此時變得有些暗淡無光,泛紫的嘴唇牽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秋明,二皇姐欺人太甚,我為她運籌帷幄,讓她大權在握,最後還要為她和親麼?呵。」
輕笑了一聲,柳乘風有些倦怠地偏過頭去,盯著白色的紗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秋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狠狠地磕了一下頭:「公子,您的身體不能沒有藥啊!秋明求求你,求求你!您就聽了二皇女的話吧,要是和親到了西嵐國,我們不是又可以見到陳姑娘了麼!」
最後一句話,顯然觸動了柳乘風的某根神經,讓他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許是動作急躁了一點,原本就病臥在床的柳乘風一下子感覺到頭有些眩暈,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因為劇烈咳嗽染出了一抹血色,卻是讓人更加擔憂--柳乘風現在的狀況,比陳默第一次見到他時還要糟糕!
「胡鬧!秋明,我是將死之人,還和什麼親?和親也只是拖累了別人。」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和親去西嵐,怎麼可能還去見陳默?他又有何顏面再去見陳默?!
倒不如,就在這深深地皇宮中,了此殘生罷了。
本就不是長命之人,已經偷來了一年多的壽命,也該知足了。
柳乘風再次地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理會秋明的話。
秋明見狀,抹了臉上的一把淚水,猛地站了起來,「蹬蹬蹬」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厚厚一疊密報全都抱了出來,放在了床前,再次跪下來道:「公子,秋明知道秋明不該將指揮使大人送過來的密報全都藏了起來,不讓公子知道。請公子責罰!可是,陳姑娘在西嵐國過得很艱辛,公子知道嗎?她」百花節「那天差點被人使計,**給了西嵐國的明成王世子!」
柳乘風原本怎麼也不睜開的眼睛,突然再次睜了開來,眼中閃過了種種情緒,最後止於平靜。
「秋明,自己下去領罰。」柳乘風勉力地坐直身體,將密報拿起來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秋明見柳乘風終於不再那麼頹唐了,立即「嗯」了一聲,退了下去。
其實當時秋明知道二皇女想要將公子和親到西嵐的時候,就知道柳乘風一定不會去的,所以才藏起了密報,想著過段時間,公子一定會忘了陳姑娘,誰知卻根本沒有這樣!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讀密報的柳乘風,暗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世上,能讓公子牽腸掛肚的人,也就只有那個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