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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落成典禮—— 文 / 江渚上

    「這個你不用問,道上的事你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這個焦裕祥口氣還真不小,他以為他是誰?許文強?

    我火氣上來,語氣當中不免帶出不屑來。「我不想打聽道上的事情,不過我對自己花出去的錢,總是要負責的吧?」

    「哦,什麼意思?」姓焦的臉色開始轉冷,眼光開始犀利起來。

    「我的意思是十萬塊錢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如果有人拿過去代替我們給大搖交了保護費,那麼『大搖』是走了,可我們就沒法混了。您說是不是呀?」我的話不硬不軟,正好頂在他的軟肋上。

    「那你的意思呢?」焦裕祥站起來,眼睛瞪著我,好像要揍我一般。他這樣做會給別人帶來很大的壓力,對我可就無效了。我也站了起來,從上到下地俯視著他,因為他比我矮得多。不過口氣還是很謙虛:

    「我的意思是,既然花了十萬元,就要看到十萬元的效果。這也就是說,我要看到『大搖』灰溜溜滾出何李鎮。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找別人。當然,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也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到處去說,怎麼樣,再見吧。」

    我說到這兒,伸出了手。就看見焦裕祥眼睛裡凶光一閃,我心想來的好,你小子太狂了。我知道姓焦的不敢打架,畢竟他要看金哥的面子。只不過想給我一點小教訓,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使勁一捏。

    我等的就是這一下,這個被酒色掏空的過氣好漢哪裡是我的對手,我不動聲色,臉上保持著和藹的笑容,手底下持續加力,一直到把這個傢伙捏得坐到地上。

    我盡量保持著和藹與謙虛的口氣,甚至加入了很大的慈祥成分:「焦大哥,您沒聽說『人不可貌相』嗎?本來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以後您這裡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過來幫忙,現在您看還有這個可能嗎?」

    在說話的過程中,我的手上一直保持著壓力。說到人不可貌相的「相」這個字的時候,我的手上突然加了一把勁,焦裕祥臉上汗頓時流下來,但是他很硬氣,也可能是因為蘇麗娜在場,他硬撐著不叫出聲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我懂,但是更懂得這樣的道理對焦裕祥不適用。這個人不懂道理只懂得力氣。跟他打交道就得先把他制服。我看現在火候差不多,於是更加平和更加慈祥地對他說:

    「焦大哥,真不好意思,看來這件事得我說了算。就兩萬塊錢,我要『大搖』兩個月內起不了床。有這個實力嗎?」我把手上的力量鬆了一點,既讓他不感到疼痛,又不能讓他把手抽出去。

    「行,我一定照辦」焦裕祥咬著後槽牙說。

    「好,痛快!這是一萬塊錢定金。」我放開了他,從手袋裡掏出了幾方錢,從中拿出一方給了他。我當然知道,按照道上的規矩,一萬應該叫「一方」,或者「一擔」。可我偏不這麼說,就說一萬,讓他把我當做不懂行的「雛」。現在可好,這小子拿錢的時候還坐在地上呢!

    「那就好,這件事辦好了,我們以後有的是合作機會。您說好嗎?」我說這話的表情就只剩下慈祥了。然後主動挽著蘇麗娜離開了這個小旅館似的房間,讓老焦一個人坐在地上數錢。

    一走出房間,還在門口呢,蘇麗娜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咂了我一吻。

    「真沒看出來,你可真棒,我從來都沒看見過他那個樣子。」蘇麗娜高興地說著,又想再來一下。我擋住了她的嘴,讓她的吻落在了我的手心裡。

    蘇麗娜稍微向後退了一點,用高興的語氣對我說:「凌哥放心,我只是高興,不想勾引你。凌哥的太太是鳳凰,我連野雞都算不上。不過以後,我就跟凌哥混了,好嗎?」說著兩隻眼睛小心地觀察著我的臉色。

    我未置可否地笑笑,顯得高深莫測。我現在已經學會了矜持,懂得對於蘇麗娜這樣的人要做適當保留。不過蘇麗娜顯然比我聰明,已經看透了我的把戲,滿臉欣喜地跟著我走了出去。

    當天我們飯店和「峨嵋酒家」,還有鄺老闆的「粵海大酒樓」一整天都沒營業。「大搖」的人坐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關門才走。其他我們聯防隊開的鋪子也一樣,店門口都坐了許多人,在那裡下棋打撲克。

    何支書做了大量工作,我們的人沒有鬧出事情來。等到晚上打烊,這群人離去的時候,還有人彬彬有禮地告別:「走好,不送。」

    可是一到晚上,他們全都到我們店裡來,非要我給他們一個說法不可。可是我不在,他們問小靈,小靈的回答很有意思,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

    「凌哥不在,辦事去了。他讓我轉告大家八個字『相信政府,依法辦事』!」

    這簡直就是打官腔,這八個字根本解決不了他們的憂慮。開始他們還以為我去江大鍛煉了,可是何書槐回來說我根本沒去江大。這些人不幹了,非要小靈說出來我在什麼地方。眼看場面要失控,何支書站出來:

    「諸位,凌哥為我們辦事去了。什麼事情,我不便說。」

    說到這裡,許多人明白了,現場安靜下來。何支書又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凌哥要求大家依法辦事,自己跑前跑後為我們辦事。大家千萬不要橫生枝節,辜負了凌哥的一片苦心。」

    這番話讓那些聰明人都走了,可就是鄺老闆不幹,非逼著小靈要找到我不可。面對鄺老闆這個渾人,何支書和小靈只能搖頭歎氣。

    第二天,丁家山的人沒來,大搖也看不見。只是警察來了,他們挨個詢問聯防隊的小兄弟們,「昨天晚上你在哪裡,證明人是誰?」。可是偏偏沒人來問我和羅傑。

    大家都明白,大搖肯定出事了,而且肯定和我有關。至於沒人來調查我,那也肯定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從此人們看我的眼神大不一樣。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也不說破警察不找我調查的原因。其實不複雜,昨天我和羅傑在派出所的院子裡來了一場「石鎖友誼賽」。

    大搖就像一陣風,刮過去了就過去了,再也沒有人提起。我心裡雖然明白,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容易。可我能做的,只有囑咐聯防隊員們加緊訓練,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單獨活動。

    在我的堅持下,我們為快捷酒店的貴賓房舉行了落成典禮。我特意請劉哥剪綵,金哥攜老焦隆重出席。來賓嘛,就是我們三六幫的全體成員。一聽說銀行的領導出席,大家的積極性空前高漲。

    就在剪綵之前我突然想起,大門上還沒有貼對聯呢!何支書自告奮勇親自執筆。「地主樓」上的對聯好辦,「忠厚傳家久,耕讀繼世長」。貧農院門上的對聯就讓我費腦筋了,誰知道當年貧下中農的門上貼什麼對聯?想來想去,我把那個時代的一句大白話貼了上去,管它是不是對仗呢!

    「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劉松櫟看到這副對聯就樂不可支。「哈哈,這個小志啊,什麼都敢寫呀。」金哥也一樣,興致非常高。因為這兩個院落處在快捷酒店的背後,所以這個落成典禮幾乎沒其他人來。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要辦什麼典禮和剪綵,就是大家聚一聚。今天劉松櫟是一個人來的,金哥身邊帶了王曉莉,身後跟著焦裕祥和李學忠。我這裡除了三六幫成員以外,還有這兩個院落的三位設計師。

    簡單的剪綵儀式過後,就是參觀。三位設計師充當臨時解說員。不斷地解說著院落中各種裝飾的精妙之處,讓參觀的客人聽得讚歎不已。午餐是在地主樓內擺的酒席,從客廳裡,一直擺到院子裡。

    這個時候,客廳的玻璃門全部打開,客廳外簷一直延伸到院子裡,所以感覺上沒有內外之分。現在已經快到六月份了,在陽光暴曬的地方能讓人感到熱浪滾滾,但在這個院落裡,雖然沒有大樹遮蔭,卻有高搭的天棚。一樣涼爽宜人。

    席面是從粵海大酒樓叫來的,峨眉酒家還添了一道「扒大烏參」。今天何繼澄他們家大出血,這幾盤海參,每個都有一尺多長。

    隨著酒席一塊來的還有幾位小姐。李鳳娟跟著前後照顧,指揮人擺席面,安排小姐,忙得團團轉。劉松櫟特別喜歡李鳳娟,拉著她問個不停,就連身邊的小姐也顧不上了。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我覺得這下有麻煩了,小靈卻不以為然。她輕輕跟我說:「放心,李鳳娟正在跟苗小喬談戀愛,她人也不笨。劉哥佔不到她便宜的。」

    「哦?」怪不得苗小喬現在不來纏著小靈了,我心裡當然一鬆。

    今天我把重頭戲安排在劉哥身上,因為這兩座院落未來的客源全靠劉哥。更重要的是,這樣做給他一個交代,說明我們的貸款花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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