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文 / 南樓畫角
等他離開後,我僵坐了片刻,召來茶花道,「給我弄點吃的。()」
這樣乾坐著實在難受,還是填填肚子吧。
她猶豫了下,還是將點心盒子打開,撿了幾樣點心裝在碟子裡。
我眼巴巴的看著,「就吃這個?」乾巴拉唧的都不愛吃了,最好有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吃。
「姑娘,只能吃些點心,而且不能多喝水。」顯然她早已被人交待過一番。
我無語,只好隨便挑了幾塊吃了。
這次跟過來的大丫頭只有茶花,還有小藍和小紫小紅小綠四個小丫頭。其他的兩個大丫頭放在溫情房內,她自從遣了梅花幾個丫頭照顧李秋芬母子後,人手明顯就不夠用了。
茶花滿十六了,到了婚配的年紀。我雖有心想留她幾年,但怕耽擱了她。
前段時間點心鋪的夥計小紀,求到我跟前要娶茶花過門。我經常帶著茶花在鋪子裡出出進進的,人家看上她了。
我問了茶花的意思,她心裡願意,我就作主許了這門婚事,過個半年就派出去成親。到時將她的賣身契還給她,也算是我送的賀禮吧。這些年陪著我也不容易。
吃完了漱漱口,歪在枕頭上和她聊些閒話,說起婚禮的儀式,實在太繁瑣,太折騰人。
她抿嘴笑道,「姑娘,別人也是這麼過來的。」
我擠擠眼點頭道,「的確,你也會這樣的。」
「姑娘。」她羞窘不已,臉紅通通的。
「茶花,你怎麼就看上小紀了?」我道。
因為心靈手巧,來求她做媳婦的人挺多的。她都沒看上眼,怎麼偏偏看上小紀呢?我瞧著那小子也沒什麼特別的,長相普通,家境一般,還有幾個未成年的弟妹。
我前些天沒空問她,現在無聊正好問問她。
她啼笑皆非的看著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句,「他人很好。」
「你和他又沒怎麼接觸?怎麼就知道人好呢?」我故意笑道。
「上次去鋪子取點心時,不小心弄翻了,他安慰了幾句。」她羞答答的回道。家裡做的點心都是比較簡單的,想吃工序繁瑣的點心就到鋪子裡取。
聽著她避重就輕的回答,我不由笑開,也不再多問。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不過這種事必竟是他們的私事,就沒必要問下去,我的好奇心稍稍滿足就好了。
說話之間,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面傳來腳步聲,小藍在外面喚道,「姑爺。」
我忙坐直身體,等洛瑋進來時,就見我端端正正坐好的樣子。
洛瑋揮退茶花後,快步朝我走來,滿臉喜悅,雙眼晶晶亮。
「玉兒。」他坐在我身邊,伸手抱著我。我靜靜的伏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倆個,我才慢三拍的緊張起來,心撲突撲突的狂跳。
聞著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洛瑋哥,你喝多了?」
「沒有,只喝了幾杯,其餘都是田武趙生他們擋掉了。」他舉起袖子嗅著,「是不是味道太重了?剛剛敬酒時不小心撒出來,可能撒在衣服上了。」
「那些人不鬧洞房嗎?」我睜大眼睛忐忑不安的問道。
對這一個環節,我不是很喜歡。我曾經看過別人鬧洞房都挺瘋的。不過聽說是必不可少的,我也不能提出反對。
他古里古怪的笑著,抱著我不吱聲。
我好奇的推推他,「洛瑋哥,笑什麼呢?」
「沒什麼,我剛剛裝醉,不會有人來鬧的,放心吧。」
我重重的吁了口氣,太好了。不過洛瑋哥怎麼變狡猾了?這種鬼主意都想的出來,伸出手刮他鼻子,笑吟吟的道,「洛瑋哥你變壞了。」
他握住我的手親了親,「我還不是為了你嗎?你不喜歡,我當然得想辦法擋住那些人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訝極了,我沒對任何人提過啊。
「只要有心,什麼都能知道。」他笑的得意洋洋,賣起關子就是不告訴我。
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我心中很是高興,很少見他這麼毫無保留的笑臉。卻全然不知他的眼神已經變的灼熱起來。
「玉兒。」
聽到呼喚,我剛抬起頭,就被他扳住頭親了下來。他的手掌燙的嚇人,舌探了進來,生硬的吮吻,唇舌相纏,緊緊糾纏在一起。
我都喘不過氣,他還沒捨得放開我。被他扳住頭,沒法朝後退,只能用手無力的掐著他的後背,他才恍然驚醒。
他滿臉通紅,眼中彷彿有火在燃燒,雙手緊緊抱住我不放。
我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一陣陣起伏。看的他眼中冒火,克制不住又朝我撲來,我不由伸手擋住他,「洛瑋哥,我…我要洗澡。」
他愣了下,上下看了幾眼。
我巴巴的盯著他,剛剛全身出了好多汗,臉上這一層粉厚成這樣,他還能啃的下去?
他低頭快親了親我的唇,扶著我坐直了,揚聲讓人送熱水進來。
我心慌意亂的坐到梳妝台前卸飾,平時簡單的飾我自己都能卸。可今天太繁瑣了,後面的簪怎麼也取不下來,急的出了一身汗。
洛瑋本來一直坐在床沿看著我,見狀走到我身後幫忙。可他弄了半天,也沒取下來。反而把我的頭揪的一團亂。看著鏡子裡亂糟糟的頭,兩人不禁噗嗤笑出聲來,打消了一室的曖昧。
沒辦法了,只好讓茶花進來幫忙,她見我這副樣子,嘴角抽了抽,忍著笑東拉拉西拆拆,一會兒功夫就弄好了。同時還把頭用梳子梳順,把我臉上的妝也順手卸了。動作實在熟練啊。
熱水送了上來,放在屏風後面。茶花快手快腳的幫我卸下外面的喜服,道,「姑娘,還是由茶花服侍您洗澡吧。」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洛瑋,搖搖頭道,「我自己來,你下去休息吧。」
茶花低頭退了下去,我白了眼傻乎乎盯著我看的洛瑋,「看什麼呢?洛瑋哥先洗吧。」他一身的酒味也得洗掉,我有點小小的潔癖。
「你先洗。」他不容質疑的說道,轉過身去。
我心裡甜滋滋的,不再多說。轉到屏風後,脫下衣服坐在熱氣騰騰的水裡舒了口氣。洗到一半神經突然繃緊了,這可是洞房花燭夜,我心中忐忑不安……我該做些什麼?天知道,我的前生還沒來得及談戀愛,重生後活了這些年,還真沒……。
「玉兒,好了嗎?水快涼了。」洛瑋的聲音驚醒了深思的我。
我心中一慌急道,「快好了,別進來。」
他大笑起來,「玉兒別慌,我不進來。」
我囧了,脖子騰的燒紅,臉都丟盡了,天啊,這句話怎麼會脫口而出呢?簡直是三流電視劇中爛台詞。
水的確有些涼了,我不再磨蹭,起來擦乾身體,穿好衣裳。
轉過屏風故作鎮定的道,「我好了,換你洗了。」
他眼中的笑意殘存,半笑不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屏風後。
見屏風後的人影在脫衣裳,不由叫道,「哎,洛瑋哥等一下,先讓人送熱水進來。」
「沒事,不用叫人,我用這些水洗洗就行了。」
我的臉越紅了,用我洗過的水再洗,那……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浮想連翩了。
坐在梳妝台前六神無主的用梳子梳著長,心中暗想著屏風後的場景,臉燙的快著火了,哎呀,完蛋了,亂想些什麼呢?我伸手對著腦袋就是一個響亮的栗子。
「怎麼了?痛不痛?」溫熱的手已經撫上腦袋,仔細察看。「還好沒什麼,幹嗎沒事打自己?」
他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我居然一點都沒聽到聲音。又出糗了!支支吾吾的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他不再細問,眼睛亮若星辰,「玉兒,天色不早,該休息了。」
「噢。」我茫然的被他拉著上床。
紅燭燃燒,帳子徐徐落下,床帳內自成一個小天地。
衣裳在糾纏中漸漸滑落,吻越來越朝下滑,我的心越來越跳的厲害,頭暈腦脹……全身乏力,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裡。
我有些害怕的抱著他的腰,顫聲道,「洛瑋哥,我怕。」沒經驗的菜鳥怕疼啊。
「別怕,有我呢。」他的眼睛已經紅,可還是柔聲哄道。「玉兒不相信我嗎?」
看著他強忍著不適,豆大的汗從額頭滾落,卻硬是停下動作安慰我。我心頭軟成一片汪汪春水,顧不得害怕,主動親了上去。不一會兒就被化為被動,被他死死扣在床上。滾燙的肌膚讓我無措的手腳不知如何擺放,只能拽緊被單。
他的吻落在脖頸後面,啃的又急切又使勁,迫不及待的扯著我的衣裳……我又痛又麻一不留神,就被攻城掠地,迅雷不及掩耳長驅直入……
小小的空間內,呼吸纏綿,汗水交纏,身體相融……
一室的輕喘聲伴著呻吟聲久久未消……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啊河蟹。爬走。第一百四十二章
等我醒來時,天色已大亮,迷迷糊糊的想翻身,只覺得整個人沉重無比動彈不得。掙扎著睜開眼睛,就現洛瑋趴在我身上,雙手緊緊纏在我腰上。昨晚的一幕幕頓時在我腦海中浮現,臉瞬間爆紅。
手輕輕撫上他的臉,看著他疲倦沉睡的臉,我的心裡又是羞澀又是甜蜜。昨晚他像個驚奇的小孩子纏著我不肯放我休息,直到我求饒為止。
手被緊緊握住,我驚醒抬起頭看向他,他正溫柔的看著我,眼裡一片如海般的深情。
「玉兒,還疼嗎?」剛睡醒的聲音低沉暗啞。
我的臉越紅了,昨晚我到最後撐不住狼狽的又哭又叫疼,想讓他放過我。
「玉兒?」他得不到答案,不會放心。
我將臉埋在他脖子裡,細細的道,「一點點。」
他突然抱著我轉了個圈,這下換成我趴在他身上。「以後我輕點。」
我的頭轟的一聲快炸開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吃驚的抬頭,剛想說幾句,見他也滿臉通紅,羞窘的看著我。
我轉開視線,故作鎮定的道,「洛瑋哥,我們快起來吧,是不是應該去給叔叔嬸嬸請安?」
雖說分開住,但有些規矩也不能廢了。何況他們一直都很疼愛我們,視若親生。這次的婚事也是叔叔一手張羅的,這些天整天忙的腳不沾地。
他的手緊了緊,「再睡會,叔叔嬸嬸那裡明日再去。」
「這樣可以嗎?」我問道,我現在全身無力,一點都不想動。
「可以,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他道。
我嘴角上滑,他是怕我太累了嗎?所以事先說好?
靜靜的抱了一會兒,只覺得滿室的溫馨和安寧。
再捨不得,我還是推推他,「洛瑋哥我們起吧。」
雖然不用去給長輩請安,但在房內太久,實在不大好看,還有下人們看著呢。
他有些依依不捨,但還是放開我。
我動了動,卻跌了回去,身體像被車壓過般酸痛不已。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他擔心的扶著我。
我搖搖頭,臉紅紅的讓他先出去。當著他的面穿衣裳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感覺怪怪的。
「傻玉兒。」他親了親我,起身穿好衣服。
他讓人將熱水和漱洗的東西放在門外,親自提了進來,放在屏風後。
一把抱起我,我不由驚呼,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洛瑋哥。」
他也不說話,只是將我抱在熱水裡,細細的用肥皂毛巾幫我擦洗,如同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
見他坦坦蕩蕩的樣子,我從一開始的窘迫到後來的放鬆,乾脆任他擺佈。在熱水裡泡了會兒,身體舒服了許多,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
幫我洗好澡,用被子將我包成一個團。他對著一堆衣裳束手無策,求助的看著我。
我心中甜蜜極了,有這麼一個男人將你捧在手心裡,也不枉來世上一遭。笑著伸手道,「我自己穿。」
他卻不肯,笨手笨腳的要替我穿,我無奈的出聲指點著,大半天功夫才穿妥。
用著一旁的清水梳洗好後,我坐在梳妝台前,笑瞇瞇的任他重手重腳的幫我梳著頭,雖然不時被扯疼,可心裡卻甜甜的。
「玉兒,你會不會梳頭?」他梳著,忽然問道。
「我會啊,怎麼了?」我揚起笑臉道。
「以後這些穿衣梳頭的事情就不要讓丫環服侍,自己做。」
「嗯。」我點頭同意,這也是可有可無的事,反正簡單的髻我會梳。
「那個鋪床的事會做嗎?」他接著問道。
我滿頭黑線,怎麼了嘛?老問這種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會。」
再怎麼**,骨子裡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會?
「那就好,以後就不要讓那些丫環進內室。」
我呆了呆,轉過頭看他。
他有些不自在的咳咳,「她們都是麻煩。」
呃?丫環都是麻煩?他居然是這樣想的。這算不算好事?沒想到當年的事到今日還有這麼大的陰影。自那件事後,他院內用的都是小廝。
不過現在可就不行了,我總不能讓小廝在內院走動吧。他對丫環的服侍還是有芥蒂,我覺得倒是好事。
「知道了,以後不讓她們進內室。」我抿著嘴笑道。簡單的挽了個髻,挑了支點翠嵌寶石鳳釵插上,耳朵掛了副滴水翡翠耳環,手上戴副點翠寶石手環。
轉過身去,他的眼睛一亮。我微笑道,「洛瑋哥,我幫你梳頭吧。」
禮尚往來嘛,雖然我不會梳男子的髻。但可以先試試,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貌似平靜的坐下來,可眉間的笑意怎麼也遮不了。
我笑瞇瞇的替他梳著頭,他的質不錯,細細的挺黑的。
「玉兒,你會梳嗎?」可能我磨菇的時間太長了,他忍不住問道。
「男子的髻沒有梳過,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吧。
將他的頭挑出一束,細細梳直,用根帶固定住。再稍稍整整,就梳好了個簡單的髻。
「怎麼樣?好看嗎?」我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男人的髻總比女人簡單的多。
他一直笑著沒回答,被我逼不過,只好道,「好看。」
我這才滿意的放過他。
他看看外面,拉著我的手道,「玉兒,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後我帶你在家裡轉轉。如果不喜歡哪裡,就讓人再改。」
我笑瞇瞇的點頭,兩人牽著手出去。
茶花早已帶著小藍她們等在外面,連忙迎了上來,紛紛拜了下去。
「都起吧,早飯擺在哪裡?」洛瑋擺擺手道。
其實不算是早飯,天色快正午了。
茶花道,「在花廳,一直熱著呢。」
粥是我偏愛的白粥,一碟薄切燒鵝肉片、一碟魚乾、一碟拌筍絲、一碟醃菜、一碟三丁包子。
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挾了筷筍絲,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這菜是誰做的?」
他停住筷子,擔心的問道,「是廚房做的,怎麼了?不好吃嗎?我還專門讓她去溫家學過些日子。」
「很好吃,謝謝洛瑋哥。」我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他雖然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會去做。什麼都會為我考慮到。知道我不喜歡別人來鬧洞房,他就裝醉。怕我吃不慣新廚娘做的菜,就讓她去學我們家的菜式。
我本來就餓了,心情又特別好。吃了一碗粥,三個包子才覺得飽了。
「不再吃點?」他笑道。
「我飽了。」不能再吃,肚子快撐破了。
我支著頭看著他吃飯,他低著頭猛吃,看他吃的這麼香,讓我突然覺得他正在吃的東西好好吃。
瞥了眼包子,心裡盤算著要不再吃點?可是肚子裡已經沒地方放了。我可不想吃撐了難受,可好想吃啊,有些糾結著。
他無奈的搖搖頭,挾起遞到我嘴邊。「吃吧。」
我摸了摸肚子,還是抵不住誘惑,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不錯,好吃,再咬一口。再吃下去真的要撐壞肚子了。我搖搖頭,示意不吃了。
他收回筷子,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吃了。
「洛瑋哥,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我心裡好奇的很,怎麼看出來的?
「你盯著直流口水,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他看了我一眼,取笑道。
「洛瑋哥,我哪有?」我不依的撅著嘴。
他吃罷,放下碗筷,「好了,是不是吃多了?出去轉轉吧,消消食。」
這間宅子自從他第一次帶我來過後,我後來又過來幾次,所以並不陌生。
現在是梅花盛放的季節,一大片梅花林燦若雲霞,美不勝收,陣陣幽香撲鼻而來。
「洛瑋哥,這裡好美。」我站在一棵紅梅樹下,抬起頭細細欣賞。
「喜歡嗎?」
「嗯。」我使勁點頭。
他從後面抱著我,將我包圍起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我抬起頭,他向來很少有表情的臉上全是溫柔的微笑,充滿了滿足和快樂。
心裡不知為何一酸,「嗯,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倆的家。哦,不對。」
他的手一緊,「哪裡不對?」
「不止是我們倆的家,還有我們的孩子。」
「孩子?」
「是啊,我們的孩子,你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他緊緊的抱著我,聲音有絲哽咽。「我們的孩子,家裡有你有我有孩子。」
他的話雖然語無倫次,我還是聽懂了背後的意思。「洛瑋哥,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有父母有孩子。我們陪著孩子慢慢長大,讓他快快樂樂一世平安幸福。等我們老去時,他陪在身邊照顧我們。」這些都是這個渴望家渴望愛的男子深埋在內心的願望吧。他從不說,但我卻知道。
自從家變後,他內心的傷口始終沒恢復過來,只是日益沉默。洛叔洛嬸都以為他沒事了,家變時他年紀還小,許多事情都會淡忘。卻沒想到年紀越小,陰影會越深刻。這也是他越來越沉默的原由。
我會用下半生好好愛他,讓他快樂起來。讓家庭的溫暖治癒他的傷口。不再讓他毫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好像有點肉麻,你們覺得呢?
第143章他默不作聲,只是身體顫抖的緊緊的抱著我,像要把我嵌在他身體裡。他的情緒傳遞給了我,我的腦海裡浮現出當年那個瘦弱眼神防備的小男孩,他無助害怕怯怯的眼神讓我此刻想起心疼不已。我淚如泉湧,淚水滾落下來,為了這個只會用沉默掩蓋內心受傷的男子。這個傻瓜,痛了都不會哭。
他扳過我的身體,吻落了下來。不同於昨晚的霸道狂,現在的吻柔柔的、輕輕的、充滿憐惜、感動。將我的每顆淚珠細細吻去,良久良久,我才停止哭泣默默的抱著他。
站久了腳一軟,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腳酸了。」我的聲音有些撕啞。
他抱起我,東轉西轉的,就轉到梅花林深處。一個雅致的亭子出現在眼前。
「這裡什麼時候有個亭子?」我記得這裡好像沒有啊。
「新建的,坐在這裡正好可以賞花。」
亭子裡放著一把大大的搖椅,椅子上鋪著狼皮褥子,一邊的小几放著茶碗,香爐裡燒著梅香餅,小爐子上煮著茶。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眉開眼笑道,「你什麼時候吩咐的?」
「你吃早點的時候。」
呃?我怎麼沒留意到,可能低著頭狂吃,沒注意。
他抱著我坐在椅子裡,這張椅子特別大,兩邊的扶手也很寬。我摸著滑滑的扶手好奇的看著。紅木的材質,精細的雕工,並不華麗。
「這是你做的。」我肯定的道。
「嗯,照著霏院裡的那把椅子做的。」
我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洛瑋哥。」
他微笑著,取來茶杯倒上茶,試了試水溫,遞到我嘴邊。我哭了半天,嘴早就干了。一口就喝光,沒想嗆到了。
「小心點,慢慢喝。」他輕拍我的後背。
我在他面前怎麼老是出糗呢?真是的。
兩人喝著茶欣賞著美景,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玉兒,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什麼?」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總不能老是洛瑋哥洛瑋哥的叫,當著外人的面你也這麼叫嗎?」
「那叫什麼?」我呆了呆,難道要叫瑋哥?咦,我怕噴飯。
他無可奈何的道,「叫夫君。」
我的臉紅了,這…這好彆扭哦。我實在叫不出口。
「玉兒,叫給我聽,我想聽。」
張了張嘴,實在沒辦法擠出來。看著他企盼的眼神,閉了閉眼睛,輕聲道,「夫…夫君。」總算吐出這兩個字了,為何聽別人叫沒有什麼感覺。自己叫卻這麼怪呢?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笑的更加燦爛,「夫人。」
我囧了,這聽上去就像是上了年紀的女人。不怎麼好聽。我實在是受不了。
「洛瑋哥,你還是叫我玉兒吧,我不習慣。」
他摸摸我的頭,無奈極了。「好,在家裡就這麼叫。」
我滿意的點點頭,「洛瑋哥,你最好了。」
他抱著我說些小時候的事情,整個人都陷入往事中,我也不勸止,微笑聽著。
聽到他將家中的人耍的團團轉,我不由笑開,「洛瑋哥,如果我們生個兒子,會不會像你這樣調皮呢?」
他的眼睛晶燦,「如果這麼調皮,我會管教的。」
「你真的捨的?」我取笑道。
「怎麼捨不得?只要你不在旁邊護著。」
「洛瑋哥,你想要兒子?」我突然擔心起來,古代的男人都喜歡兒子,萬一我生不出兒子怎麼辦?
「兒子女兒都可以。」他察覺到了我的不安,連忙抱緊我道,「如果生個像你一樣的女兒,也很好。你小時候好可愛,好漂亮的,像你好。」
我小時候可愛?漂亮?我實在無語的很。我長的頂多算是清秀,稱不上漂亮。只有娘說過我漂亮,那是以一個母親的心情說的,不能當真。可愛?沒人說過。
「萬一沒有兒子……」
「玉兒,忘了我以前跟你說的話嗎?我不在意有沒有子嗣的。」
「什麼時候說的?」我真的不記得,時間那麼長了,他又說過那麼多話,我哪能每句都能記住。
「就是我準備離開廣州去海外時說的。」
在他的提醒下,我才想起來。那次珍珠爬上他的床時,叔叔硬逼著他納她進房時說的話。
「所以玉兒,我真的不在意。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有孩子固然好,沒有也不要緊。如果你怕老了沒人照顧,我們也可以領養襁褓中的孩子。」他摸著我的頭,笑道。
「洛瑋哥,我會給你生一個孩子的。」我放下心來,不管是男是女,總要生一個。儘管我心裡挺害怕的,落後的古代對女人生孩子是個嚴峻的考驗。可還是要拼一次,別人都行,我怎麼就不行了。
聊著聊著,我趴在他懷裡不知不覺昏昏睡去。
醒來時,已在室內。我睜大眼睛四處打量,這間屋子…是我夢想中的屋子。
精緻雕花的拔步床,籠著銀紅的銷帳,綺麗而喜氣。床邊的梳妝台古典雅致,縷空的花樣,精美異常。左牆角一排花梨木的組合櫃,充滿了現代感,這樣的佈置不顯得突兀,反而顯得很和諧。
我坐起來擁著被子,眼睛越來越亮。那傢俱款式我前世家中也有同樣的一套,只不過這套精緻了許多。
「醒了?」洛瑋從門外進來,將我連被子一起抱住,「怎麼樣?是你想要的款式嗎?」
「嗯。」我笑著點頭,「比我想像中要好看。」
「我讓人照著你畫的圖樣打的,樣子雖然有些怪,不過很實用。」
「這套傢俱本來就是平常用的,當然要實用了。」我靠在他身上,笑道,「你剛剛去哪裡了?」
「處理些事情,昨晚上叔叔雖然幫我照應,但一些收尾事情還是我要去處理。玉兒既然醒了,就見一見下人吧。」
這是正事,我不好推辭,爬起來穿好衣服梳洗了下。兩人才去正房就坐。
下人們一批批上來請安,除了大山在澳門外,所有人都在。
小山是洛瑋的貼身小廝,不過現在已經開始幫著管理莊子。
四名小廝是從洛叔家跟過來的,這些年都是在洛瑋院中做事。
茶花帶著小藍等四個小丫頭也上來請安,這些人都隨著我陪嫁進來的。
而十個粗使丫頭是在洛瑋買下這宅子後才添的,清掃看守屋子,我也都見過。
每人都二套衣服,二個銀粿子。茶花和小山則加倍。大家都非常高興,滿臉笑容的謝過後都退下了。
「玉兒,這些人你都見過,以後都交給你管。」
「好,不過小山是不是也應該娶妻了?」我想了想道。
洛瑋今年已經十九歲了,算是晚婚了。小山的年紀也應該有十六七歲了吧,也到了婚娶的時候。
「說到這個,我還想跟你商量。」他忽然想起來,轉過頭道。
「什麼?」
「他看上你家裡的人了,你看著辦吧。」
「誰?」不會是茶花吧,那可不行,我已經許給小紀了。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梅花。」
「啊,是她啊。」我有些為難了,我身邊的人還好說些,梅花比較難處理,以前是娘身邊的大丫頭,現在跟在李秋芬身邊照顧兩個孩子。
「不好辦嗎?」他見狀忙安慰道,「不行就算了。」
這個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我抬起頭道,「這個我要回家問問娘的意思,不過小山怎麼就看上她了?」
當初挑丫環時,都挑些長相普通,家境貧寒的。梅花的長相自然也不例外,並沒有出眾這處。
「我不清楚,也沒問過。」
我忘了他對別人的事情一向不關心,更何況是別人的情事。
「這個交給我處理吧。」
「嗯,這種內務本來就應該由你處理。」他取出一大堆帳本,遞給我,「這些是所有產業的帳本,你收著。」
我笑瞇瞇的翻了幾頁,「那以後你還去叔叔那邊幫忙嗎?」
「我跟叔叔說過,不去了。現在嬸嬸也生下堂弟,他有空去打理鋪子了。」
我點點頭,這樣也好。「那正好可以梳理下我們府上的產業。」
算了算,我的嫁妝加上他以前添的產業,哇,也挺多的。四座田莊,一座宅子,五家鋪子。
「玉兒,要不再添幾個鋪子?我以前的錢還沒花光。」他看了看,突然道。
「不用了,洛瑋哥,這些已經夠了。太多了招人眼,這樣正合適。」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萬一我們離開這裡,產業太多了也不方便。
他想了想,同意了。
「以後你就總管這些產業吧。」我輕舒了口氣,總算不用自己扛了。我本質上還是那種很懶散的人,如果不是有戰爭這把大刀懸在頭上,我早就好吃懶做躺著不動了。
雖然這些年有大牛叔他們幫忙,但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決定啊。這可是件勞心勞力的差事。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接手,我就可以輕鬆了。
「那你做什麼?」他有些無語。
「我…多了,吃吃喝喝啊。」
「吃吃喝喝?……」他被震住了,摸著我的頭,「玉兒,你也太懶了吧。」
「現在才知道,晚了。」我笑嘻嘻的道。
「你呀。」他無可奈何極了,臉上神情卻寵溺的很。
最後還是決定,所有的人事還是維護原樣,就是小山提上來做管家(年紀有些小啊)。洛瑋就總管這些產業,我就管帳本。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呵呵。
第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