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文 / 南樓畫角
蕭似薇渾身一震,猶疑了一下,蕭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
蕭似薇再也不敢拒絕,連忙照著老夫人說的話加上最後一句。剛說完,淚就刷的流了下來。
剩下的人都乖乖了誓,輪到我時,老夫人說道;「玉兒就不必了,暉兒是你嫡嫡親的兄長,你只有扶持守護的份,絕沒有傷害的心。」
我猶豫了一下,看看四周,別人的臉都像是僵掉了,什麼表情都沒有。
蕭似蕾看了眼老夫人,上前了誓。蕭似芊也不得不了誓。
全部都結束了,蕭老夫人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這樣才好,不過,不能光這些弟弟妹妹誓,暉兒,雖說祖母信的過你,但是你也來個誓,安安你這些弟妹的心。」
「是,祖母。」蕭以暉上前一步,慎重的舉起右手,道,「我,蕭以暉,此生會守護蕭家,愛護手足,如違此誓,人神共憤。」
說完這話,在場的人臉色好看了許多,稍稍有了些血色。
蕭老夫人神情終於放鬆下來,歎道:「孩子們,別怪祖母心狠,祖母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我們蕭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一個大家族的覆滅,大多數不是因為外敵的入侵,而是由他們自己內部腐蝕,內部鬥爭才倒下的。我決不允許我們蕭家也落得那樣的下場。」
「是,祖母,我們定會齊心協力,把蕭家傳揚下去。」蕭以暉道。
至此,我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一直以來,蕭老夫人都慈眉善目,讓人忘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蕭家曾經的女主人,在蕭家最困難的時候一手撐起整個家族的女子。撫育著唯一的兒子,直至他成材,繼承家業。這一路走來,不僅困難重重,更是心力交卒,苦苦掙扎,她的手段肯定是有的,而且是很有用的,也很殘酷的。心志肯定是很堅定,也很冷酷。
這次蕭老夫人一出手,不僅解決了蕭家最大的心病,更是把蕭以暉牢牢綁在蕭家這艘爛船上,為它做牛做馬。()哼。
我本來想將兄嫂一家帶回廣州,想藉機勸勸他們,讓他們對蕭家死心,好隨我去廣州,一家團聚,現在卻……卻什麼也沒指望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生,卻無法阻止,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我的心情一下子蕩到了谷底,難受的要命。
整個家宴是在極其沉悶的氣氛下結束的,眾人都百無聊賴的回自己院子裡休息去了。
新年第一天,蕭老夫人就給每個子孫了十根金條,十根銀條,算是補償吧。經過一夜的休息,也接受了事實,眾人的臉色已經恢復過來了,見了這些東西,臉上都有了笑容,我不得不說一句,高啊,實在是高,打一棒子給粒糖吃,這一手蕭老夫人玩的如火純青了。
我拿著自己一份,帶著杏兒她們回到滿園。
見我悶悶不樂,杏兒開解道:「姑娘,您心情再不好,也不要放在臉上,這不是您經常跟我們說的嗎?事已至此,也沒有法子,您不要不開心了,別人見了還以為您不喜歡大少爺繼承家業。」
是不喜歡啊,蕭家有什麼好?居然把蕭以暉綁的死死的,討厭。
「我剛才在臉上帶出不高興了嗎?」我問道,不管怎麼說,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這倒沒有,你只是面無表情罷了。只不過熟悉您的人,肯定看得出您不開心了。還好這些人和您都不熟,沒有現。」
「我知道了,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敢緊提醒我。」我囑咐道。
「是,姑娘,這些東西要收起來嗎?」杏兒問道。
我點點頭,把昨天那個荷包也扔給她,讓她收起來。
「姑娘,您看。」杏兒把荷包裡的東西拿給我看。
昨晚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沒看荷包裡是什麼東西,我以為只不過是金錁子之類的東西。
我伸手接過,咦,怎麼會是兩顆鵪鶉蛋大小的珍珠,珠圓玉潤,隱隱有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姑娘,這兩顆珍珠比上次程家家主送的那顆珍珠還要大些,應該很貴。」杏兒笑道,她跟著我,也染了一身銅臭,呵呵。
「小心收著,我另有用處。」我說道。
一連幾天的擺酒,喝年酒,有時還會被帶著去些親戚家拜年,讓我不勝其煩。不想去都不行,這些人我都不認識,還要忍受那些驚奇訝異鄙視的眼神,彷彿都在說這丫頭怎麼冒出來了?不是消失好久了嗎?她母親現在怎麼樣了?難道也回蕭家了?……
經常是讓我怒氣忡忡,真想破口大罵,可卻不得不忍耐,我只好自我安慰,就當這些人是移動的銀行好了,看在那些頗為豐厚的紅包份上,就忍忍吧。他們頂多像欣賞珍稀動物那樣盯著你看,反正也不會出口問你,也不會當著你的面嘲笑你,你就當他們是空氣,我經常阿q的這麼開解自己。
一直鬧到十五日,這個年才算完了。我總算能停下來好好休息一番。
正當我悠閒的趴在榻上看書時,杏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姑娘,趙生哥回長安了。」
我連忙打起精神,坐了起來,「什麼時候回來的?」
杏兒把信遞給我,我接過拆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瞪大眼睛仔細看起來。
看罷,我跳起來,叫道,「杏兒,快給我翻身男裝出來,我要出去。」
「怎麼了?生什麼事了?」杏兒焦急的問道。
我把信給她,她迅看了一遍,眼中淚光閃爍。放下信,急急的去找衣服。
正當我打扮妥當,扮成了個小少年時,佟惠闖了進來,一臉的汗,叫道,「姑娘,姑娘。」
「出什麼事了?」我扶住她問道,很少見她如此情緒激動。
佟惠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不禁大喜,不住問道:「真的嗎?」
「真的。」她非常肯定的點頭。
「走,我們看看去。」
「嫂子,你感覺如何?」剛進李秋芬的房,我已經心急的問道。
房間裡只有李秋芬和她的貼身丫環墨書,兩人喜氣洋洋,李秋芬眉目間俱是喜意,笑著說道:「妹妹,你怎麼這身打扮?」
我看了看這身衣服,哎,一急就忘了。
「別管我,嫂子,我聽阿惠說了,你現在感覺如何?難受嗎?」
「妹妹快坐。」李秋芬拉著我坐下,「只是感覺有些累,居然沒查覺出來。」
「那跟哥哥說了嗎?」我問道。
「剛才知道的,怎麼可能現在就讓你哥哥知道了,等他回來後,再告訴他。」李秋芬笑意盈然,也有絲羞澀。
「哥哥知道了,肯定很高興。」我開心的笑道。
李秋芬抿著嘴笑,手在肚子上輕輕撫摸。
原來剛剛李秋芬突然感覺很累,想躺下休息一會,正好佟惠過來,見此,就把了一下脈。沒想到居然診出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因為時日尚短,沒有察覺出來。當下李秋芬就喜極而泣,而佟惠則急著向我報喜。
「嫂子,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人知道嗎?」我突然想起一事,問道。
李秋芬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還沒有,只有我們幾個知道,我想等你哥哥回來後再說。」
「這樣也好,先別急著朝外說。」我說道。
「妹妹,我有些擔心。」李秋芬皺起眉,手緊緊的護住腹部,「當初母親(曾氏)三次都流產了。」
言下之意,裡面別有乾坤。那……「那有沒有查出來?」
「沒有。」李秋芬搖搖頭,「自從第一次流產後,後面二次都特別小心,可再怎麼小心,到第三個月左右都會出狀況,每次都會流產。可再怎麼仔細盤查,都查不出蛛絲螞跡。」
誰在暗中操縱這一切呢?還是真的是巧合?可是一次可以說是巧合,二次三次都出意外,那就不會是巧合了。我擰緊眉沉思,曾氏那麼小心謹慎的人,都會中招,看來此人深不可測啊,會是誰呢?嫂子這次懷孕,如果被那個人知道了,會不會也會對她下手呢?想想就膽戰心驚。
李秋芬的臉色黯淡,看來也想到了這裡。「玉兒,你說會不會……」
「嫂子,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等哥哥回來再說。消息封鎖起來,不要外傳。」我正色對她說道,蕭府的水太深了,我對這裡又不熟悉,很難對症下藥,唯有這些能做的。
「是啊,少夫人,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放鬆心情。」佟惠勸道。
「我知道了。」李秋芬點頭道,有些不好意思,「妹妹,真是對不住,還要你這個小姑子幫著出主意,我實在是……」
「嫂子,我們都是自家人,你說這些幹嗎?再說你不是也想到這些了嗎?」
「妹妹,阿惠姑娘,這次真要謝謝你們,沒有你們,這個孩子恐怕不會來的這麼早。」李秋芬真心實意的謝道。
「少夫人,您不用這麼說,這也是您的福氣大,才招來了這孩子,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佟惠輕笑道。
「是啊,嫂子,我可一心盼著你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子呢!」我笑道。
李秋芬溫柔的笑著,滿是母親的慈愛。
「嫂子,我有些事要出去,我讓佟惠陪著你。」我想起另一件事,不禁有些著急。
「你要出去?有什麼事嗎?讓別人代你出去吧。」李秋芬擔憂的問道。
「不要緊,這事我自己親自去一趟。」
「那你怎麼出去?要去跟老祖宗稟一聲嗎?」李秋芬見我一身男裝,疑問道。
「我偷偷出去,很快就會回來。我從後門走,不會驚動到別人。」我笑道。
「那……小心點,早點回來。」李秋芬見我一切準備就緒,知道攔不住。
「知道了,嫂子,你多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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