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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8天庭介入 紛紛上榜 文 / 攬清月

    「陛下稍安勿躁。」竹箏不急不緩,帶著某種安定人心的意味,「甘泉宮起火,不正應了陛下猜測?兩位殿下脫出身來,對陛下而言亦是件好事。」

    帝辛神色稍霽,站起身來對著竹箏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孤還未謝過仙長相救之恩。」

    竹箏受了這一禮:「陛下可是決定了,現下說話還來得及,待得兩位殿下出了朝歌,陛下再要骨肉團聚,怕是要時日長久。」

    帝辛正色答道:「只需保住二子性命,八年十年,甚至二三十年,孤也等的。二子能得仙長出手相救,更得仙長庇佑,得以脫身出去,此為大造化,孤自是心知肚明。」

    「過了今夜,殷郊、殷洪兩位殿下便已葬身火海。」竹箏輕輕頷首,「陛下可要最後與他們見上一面?」

    帝辛沉默片刻,搖頭道:「不用了,餘事皆要拜託仙長。」

    「因緣際會罷了。」竹箏轉向聞仲,「此事還需太師辛苦一趟,將兩位殿下護送往東海之濱。」

    聞仲一怔之後,竟是激動難抑:「仲敢不從命!」

    蓬萊仙島,青竹峰。

    青蓮、玉辰正於雲床之上靜坐,忽而歸羽請見。

    「弟子歸羽拜見師尊、師伯!」歸羽恭敬立於青蓮、玉辰身前,「師尊、師伯,商帝辛二子殷郊、殷洪已至山下,不知師尊有何示下?」

    殷郊、殷洪二子亦在劫中,倒是確有機緣。

    「殷郊、殷洪帶去武道殿,先做個外門弟子,也不必弄那些個特殊。你自去,不用再來回我。」青蓮打發走歸羽,轉頭望向玉辰,「你看,一個無甚修為的普通凡人,同樣敢於跟著蒼天一鬥。」

    青蓮一直較為關注帝辛動作,玉辰因著青蓮的關係,對帝辛一應作為亦知道得極為清楚。()

    「青青可知他要做什麼?」

    「下棋。你我下棋,他亦下棋。」青蓮站起身來,出了竹屋,靜靜抬眼看天,「以殷商江山為棋盤,他在下一盤大棋。」

    玉辰立在青蓮身側,對帝辛之事不做置評,忽而出聲道:「那敖光離了青竹峰,逕直上了天庭見玉帝王母,半日方回。兩日後,昊天、瑤池出了九天之外,一往崑崙山玉虛宮去,一前往三十二天拜訪女媧,青青對此如何看?」

    「前日那姜尚往玉虛宮見元始,待返回西岐,不正在岐山立起封神台,掛起封神榜?說來當日金烈吞噬敖光三子敖丙,我道敖丙元神潰散,為何連著一點真靈都不見,便是推算都不得,竟是被那封神榜吸了去。」

    封神榜為天地自行生成,極為奇特,只作天庭封神之用,再無其他功效。此寶跟著封神之人相得益彰,未有將之掛上封神台時,竟是半點推算不得。現下封神台起,封神榜懸於其上,光華流轉,為是非凡,凡人不可見,修道之士卻是個個可見。

    青蓮再要推算,見那榜上有一氣息浮動,隱隱然間跟著敖光相近,自是確認了他的身份。

    便是青蓮亦想不到,這無聲無息的,敖丙會成了封神榜上第一個。

    「女媧派了座下弟子去,大約不知我早有安排。玉虛宮得了封神之人,暫時未有其他動作,且等著他出招,只需是門下弟子相鬥,我自會遵守鴻鈞道祖之約,但凡那幾位耐不住性子……」青蓮唇角微微彎起,「天道想要平衡,鴻鈞道祖行事亦有跡可循。我也想要平衡,卻不知是否與道祖心中所想一般無二。」

    玉辰笑而不答,只輕輕握住了青蓮的手。

    朝歌,商宮。

    姜後被貶,帝辛膝下唯二的兩名皇子葬身火海,朝野上下一陣動盪。

    時有百官聯名上書,奏請帝辛多納妃嬪,以誕下皇兒,被帝辛一言否決。言道現後宮之中,雖則中宮空虛,卻已有西宮黃妃,馨慶宮楊妃,昭陽宮瑞妃,壽仙宮蘇妃,實無需擇美入宮,行那擾民之事。

    帝辛甚至下了一道旨意,後宮不可多時無主,四宮后妃誰最先誕下麟兒,便立為中宮皇后。

    至此,蘇妲己經過多日沉寂,再次活躍起來。帝辛不知出於何種考慮,竟亦真真假假縱著她聞仲護送殷郊、殷洪二子歸來,遣送姜氏的五百將士,帶著帝辛問罪書直往東魯而去。

    這般又是數月過去,這一日,帝辛於九間殿升殿上朝,滿朝文武盡數到齊。

    一時有亞相比幹出班奏道:「下臣啟陛下: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欲納貢請見父親,今在宮外等候陛下召見。」

    帝辛沉吟了片刻,問道:「伯邑考所進何物?」

    「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三寶。」比幹上前將納貢單子呈上。

    隨侍官乖覺地接過單子,呈於帝辛御覽。帝辛掃過一眼,沉聲道:「召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進殿。」

    隨侍官唱諾:「宣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覲見!」

    只見一瞧上去年約十八|九歲,面如滿月,丰姿俊雅的年輕人進得殿來,跪伏行禮:「罪臣子伯邑考拜見陛下!」

    「伯侯何罪之有?」帝辛細細打量著跪在殿中央的伯邑考,「孤不過留伯侯在朝歌暫居,今其子納貢請見,實為至孝。」

    「陛下厚愛,留老父在朝歌盤桓,下臣等舉室感陛下天高海闊之洪恩。然西岐一地多賴老父操持,老母年歲漸長,日日思念老父,茶飯不思憂思成疾,下臣身為人子,眼見著老母受苦,怎可無動於衷。萬望陛下垂憐,讓老父隨下臣歸去,使得下臣等骨肉團圓,盡享天倫。」

    帝辛瞧伯邑考言辭懇切,所言又是人倫之理,倒是不好直接拒絕,只得先賜了他平身:「伯邑考遠來,當賜伯侯父子相見。」

    伯邑考大喜過望,拜伏謝恩:「下臣謝陛下大恩!」

    「傳孤之命:今夜顯德殿設宴,文武皆來陪宴,為伯侯父子團聚相賀,並擇一吉日,送伯侯父子榮歸!」

    「陛下!」驚喜來得太快,伯邑考甚至還有些不信事情如此順利,千方百計截留姬昌,現今竟是這般輕易便放了。他卻不管這些,只需帝辛鬆口,當著這眾多朝臣的面兒,莫非還要反悔不成,自是納頭就拜,「下臣等萬載感念陛下恩德!」

    入夜,顯德殿。

    帝辛設宴,文武百官皆來赴宴,姬昌父子亦在分離多時後團聚。因是筵宴,帝辛召了宮妃隨侍,左右分別坐了蘇合歡與蘇妲己。

    酒過半晌,蘇妲己忽而輕輕挽上帝辛手臂,出聲道:「陛下,妾身聽聞伯邑考進白面猿猴,不知可有此事?」

    帝辛幾不可查一頓,當即點頭道:「確有其事,愛妃可有話說?」

    蘇妲己瞟了蘇合歡一眼,對著帝辛柔媚一笑:「妾身曾聽人言,白面猿猴善於歌唱,不知今日可有幸聽其歌唱一曲助興?」

    帝辛順勢看向伯邑考:「孤亦曾聽聞,白面猿猴善人言,不知是真是假。此物既是伯邑考所進,不如由你為孤解惑。」

    伯邑考領旨,見已有宮人抬了紅籠進來,放在顯德殿中央,遂開了籠子,放出猿猴,將一檀板遞予它。

    白猿輕輕敲擊著檀板,張口唱來,歌喉婉轉,瞬間繞樑三尺。只聞得這白猿歌聲,高一聲如鳳鳴之音,低一聲似鸞啼之聲,唱得憂愁之人舒展眉頭,哭泣之人展顏而笑,滿殿之人如癡如醉。

    帝辛聽了,亦覺得身心舒暢。他本是見蘇妲己提起,順著應了瞧瞧她到底打何主意,不想倒得了些驚喜。再看蘇妲己,已被白猿世間罕有的歌聲所迷,神蕩意迷,心神如醉,竟是忘記了束縛自身形體,脫出蘇妲己肉身,隱隱顯化出原形來。

    旁的人**凡胎,自是瞧不出什麼不對來,似聞仲、蘇合歡這僅有的能看出來的幾個,亦是早知蘇妲己底細,因著各種緣由,並不會當場拆穿她。只那白猿原是已活千年,另有機緣,將喉間橫骨煉了去,方能開口歌唱,又開了靈竅,善能看得人間妖魅。

    蘇妲己原身一露,白猿見著上面坐著一狐狸——它並不知這是蘇妲己本相,總歸還是個畜類,哪裡知道那麼多?當下將檀板往地上一擲,隔著侍席,往前一竄劈頭向蘇妲己抓來。

    蘇妲己大驚失色,往帝辛身後一閃。帝辛見白猿爪子抓來,直直一拳擊出,將白猿打得跌在地上,抽搐兩下再無聲息。

    蘇妲己扒著帝辛衣袖,花容失色泣道:「陛下要為妾身做主!伯邑考明進猿猴,實為行刺,若非陛下出手相救,妾身此命已休!」

    帝辛眸底愈深,可惜地瞧了一眼地上白猿屍身,思及方才情景,暗道莫非這畜生能看出妖孽真身。

    「伯邑考,這是何故?你若不能解釋,休怪孤不念情誼,將你拿下治罪!」

    伯邑考大呼冤枉,蘇妲己一聲冷哼:「你這匹夫!白猿行刺,眾目所見,你竟還要強辯,口稱『冤枉』!哪裡就冤枉了你!」

    「妾身求陛下做主,處置伯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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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想剁手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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