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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2天庭介入 紛紛上榜 文 / 攬清月

    帝辛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瞧著姬昌道:「伯侯不必心急。()孤召伯侯前來,並無要事,實是聽聞伯侯於西岐一地大功,有感伯侯功德,遂相召欲給予嘉獎。」

    「伯侯忠心不二,以禮義教化百姓,西岐軍民人人信服,又肅清綱紀,整頓政事,屬下臣子賢良有德,膝下孩兒孝順伶俐,境內干戈不動,殺伐不行,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此全為伯侯之功。據聞上天有感伯侯德行,使鳳鳴岐山,四方皆稱伯侯為西方聖主。」

    「陛下謬讚了,下臣愧不敢當!」姬昌面色平靜,畢恭畢敬地躬身,「下臣能得今日之功,全賴陛下仁德,西岐軍民上下齊心努力,獨下臣一人,恐一事無成。下臣雖遠居西岐,卻亦知有五爪神龍挾五彩祥雲,騰於朝歌上空,無數百姓親見,皆言陛下乃真龍天子。」

    帝辛聞得姬昌之言,並無多少欣喜之色,眸底反是更多了些陰鬱:「伯侯忒謙虛。伯侯居西岐,竟能盡知朝歌發生之事,果然心懷大商,孤心甚慰。」

    姬昌怔了怔,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停頓了片刻,正欲出聲,忽而聽得座上帝辛又發話了。

    「孤常聞得伯侯能演先天之術,不知是否屬實,其結果真能應驗?」

    姬昌擎著牙笏,斟酌著答道:「先天之理,自有定數,亦不能完全得准。但人能以此為參考,趨利避害,或可逃過既定災禍。」

    帝辛輕輕頷首,饒有興致地追問道:「伯侯可能為孤算上一卦,測孤將來究竟何如?」

    姬昌手上的牙笏輕輕一抖:「陛下為天降之子,命數實乃天定,下臣有心無力。」

    「陛下,這般瞧來,西伯侯先天之術豈非浪得虛名?」費仲出得班來,高擎著牙笏,奏道,「陛下聖明,諸侯中怎容得如此大言不慚之輩?求陛下罷了姬昌伯侯之位,收歸西岐封地,另派其他有德之士鎮守!」

    「費卿此言偏頗,孤信伯侯德行高潔,諸侯之位事關重大,怎可隨意處置?此事休要再提!」帝辛指節輕輕扣著几案,語聲平靜聽不出喜怒。

    「陛下寬厚,下臣本不該多嘴,然西伯侯言行,實難服眾。」費仲瞇起眼睛,轉向姬昌,「伯侯既言陛下命數不好演算,不才命數總能得知一二,不如請伯侯算上一算,看不才終身如何,以解不才心下好奇?」

    姬昌眼見推脫不過,只得自袖袋中取出龜甲,演算了一番,瞧著顯示卦象沉吟了良久:「此數委實奇怪!」(注1)

    費仲不以為意地笑道:「不才命數內有何奇怪?」

    「人之生死,皆有定數,死於非命者,或五行水火,或百般病症,或繩縊跌扑。不似費大夫,死得這般蹊蹺又古怪。」

    「究竟如何?死於何地?」費仲不由地追問。

    帝辛亦插口道:「到底如何古怪,還要伯侯說來,孤也甚是好奇。」

    姬昌面露些許古怪之色:「將來不知為何,費大夫被大雪覆蓋,埋在冰內凍死。」

    費仲聽罷,撫掌大笑:「生有時辰死有地,隨他去。」言罷想起此時身在九間殿,忙忙想帝辛請罪,「下臣失態,萬望陛下恕罪!」

    「無妨。」帝辛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笑道,「費卿之命數確實稀奇,倒讓孤大開眼界。」

    費仲一張胖乎乎的圓臉兒笑得擠成一團,趁機道:「下臣能讓陛下一樂,已是足矣。」

    帝辛面上笑意更深:「費卿忠心,孤一直記著。」

    費仲連連謝恩,班中尤渾見此,實不願費仲專美於帝前,幾步行至殿中,拜過帝辛之後轉向姬昌:「伯侯既為費大夫演算命數,勞煩亦為不才演算一番,請伯侯成全!」

    姬昌抬眼向帝辛望去,瞧帝辛面上亦是贊同之色,便撿起龜甲再演算了一番。

    尤渾正正立在姬昌身側,視線緊緊盯著卦象,催促著問道:「伯侯,不才終身可能瞧出?不知如何了?」

    姬昌嘖嘖稱奇:「此事真真奇哉怪哉,單從卦象看,尤大夫命數……」

    尤渾被吊起胃口,忙不迭地追問:「如何?」

    「不知為何,卦象顯示尤大夫跟著費大夫一般無二,皆是埋在冰雪中凍死。」

    「伯侯真會說笑!」尤渾樂得眼淚都笑出來了,「我怎會與費大夫死於一地?這卦不准!不准!」笑罷,又緊接著問姬昌,「伯侯善演先天之術,不知平時可曾演得自己將來如何?」

    姬昌默默收起龜甲,平靜道:「這平素我已演算過。」

    帝辛眸光微轉,忽而道:「不知伯侯禍福如何?」

    「下臣不才,倒也能討得一個善終正寢。」

    帝辛微微頷首:「伯侯素有德行,自是福壽雙全。」

    姬昌連連自謙,帝辛又道:「伯侯不演孤命數,孤不勉強。今日既然伯侯在此,無論如何皆要為孤算上一卦,便演目下吉凶如何?」

    帝辛這是鐵了心要瞧瞧,姬昌先天之術是否真個應驗。費仲、尤渾兩人卦象結果甚是奇詭,他心中懷疑卻無法立刻得到驗證,只得另想他法。

    「陛下相詢,下臣自當勉力一試。」此時的姬昌,眼見著帝辛只繞著先天之術來說,已是稍稍放鬆了戒備,取得龜甲一演,大驚道,「陛下,明日太廟起火,還需速將宗社神主請開,否則恐怕毀去社稷根本!」

    帝辛亦是一驚:「數演明日,應在何時?」

    「應在午時。」

    「既如此,太廟之事非同小可,必須慎之慎之。」帝辛沉吟著,暗道寧信其有,「商丞相、皇叔何在?便有兩位吩咐,將太廟神位暫且請出。傳孤旨意,命看守太廟屬官仔細防範,亦不必點燭焚香,以觀明日之驗。」

    姬昌這一卦演算,帝辛再無心思言其他,便讓一眾朝臣先行散了。

    且言次日,包括姬昌在內,文武百官皆聚九間殿,等候午時火災之事,忽而有陰陽官報來時辰:「稟陛下:午時到了。」

    九間殿內靜悄悄的,只有眾人刻意壓低的呼吸之聲。

    已是午時,卻未見太廟火起,那提著的心還來不及放下,只聽得半空中霹靂一聲,大地震動。看守太廟的屬官跌跌撞撞進了來:「臣啟陛下:天降霹靂,太廟火起!」

    「如何火起?」帝辛忙忙起身,快步下了御座,出了九間殿。眾文武見此,按著官位排隊,紛紛跟了上去。

    君臣一眾出了殿,向著太廟方向看去,果見得黑煙滾滾,遮天蔽日,金紅色火焰沖天而起,碧瓦雕樑已被大火吞噬,映得滿天通紅,這短短時間之內,已將整個太廟燒掉大半,再無修理可能。

    命宮人前往撲火,帝辛心事重重,復回九間殿內。

    「陛下仁德,此乃天災,半點不由人。」亞相比幹上前奏道,「幸得西伯侯推演,提前請出太廟神位,此為社稷之福,西伯侯有功,陛下當賞。」

    商容、黃飛虎等亦出班表示贊同,只有姬昌自個兒連稱不敢。

    「伯侯之數今日果真應驗。」帝辛歎息了一聲,暗道姬昌竟有此能,便更不能放其歸去,「諸卿所言有理,孤確實當賞賜伯侯。不如伯侯再演算一卦,說說此次孤召伯侯前來何意。如若說得對了,孤派武成王護送伯侯榮歸,要是不幸沒有言中,還要請伯侯在朝歌多盤桓些時日。(注2)」

    姬昌接到詔書之時,實則已為自己演算過一卦,得出結果乃是凶中藏吉,有驚無險,雖暫時不得歸西岐,卻無性命之憂。現今聽得帝辛之言,心底自是明鏡似的,哪裡還不清楚帝辛打算?

    帝辛這是定要將他圈禁在朝歌了。

    「陛下心思難測,下臣不敢妄言。」姬昌深深躬□,「陛下這是特意留下臣暫居朝歌,下臣謝陛下厚愛!」

    「伯侯德高望重,伯侯暫居朝歌,孤還想向伯侯請教一二。」帝辛心知自個兒的小把戲,不可能瞞過姬昌,但他目的達到,根本不在意這些。

    且說姬昌在西岐連連動作,帝辛得到奏報後,跟著重臣商議,得出姬昌胸懷大志的結論,將使計將他召來朝歌,試探之後再不放他歸去。姬昌心知命中該有此一劫,亦是安心住了下來不提。

    同一時間,三十二天之外,媧皇宮。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雖不全中,仍是有些道理。蘇妲己燃起清香多日,青煙裊裊,這才飄到了媧皇宮。

    「竟這般無用!」女媧查知清香被點燃,心裡頭自是極不高興。

    實際上,女媧並不想此香有朝一日會用到,否則堂堂聖尊之物,又怎會不能立時感知到,而要過得這許久。

    「彩雲!」

    「弟子在!」當年被罰靜室思過的彩雲童子,現今瞧著已不再是女童模樣,而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了,且修為境界亦有了長足進步,更是被女媧收為記名弟子,「老師有何吩咐?」

    「你往朝歌一趟,去見見那軒轅墳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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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哪唾手可得的天下gn的火箭炮,多謝!

    注1:本文設定這時候其實天機是混亂的,但姬昌演算的這些都是凡人間小事,要推算出來還是可以的,不像聖尊推算的關於天地情勢變化,已經算不太出來了。

    注2:這是帝辛的一個小把戲。姬昌肯定算得出來,帝辛是要將他軟禁在朝歌,如果他說了這個答案,帝辛答你這個答案是對的,那麼姬昌是要被黃飛虎送回西岐的,這樣的話,他就沒有被留在朝歌,答案不對了。要是帝辛說你這個答案不對,那也不用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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