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章 文 / 黃藍
扶搖笑容更勝,心中好不得意,眼見時機成熟,嘴角勾起,對走到面前的西兒慢慢說道:「解、穴。」
西兒又上前一步,慢慢抬起右手……
扶搖初用攝魂術便控制住了三個人,心中大感興奮得意,見他遲遲不動,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柔聲催促道:「速速解開我的穴道!」西兒的身體微不可見地輕輕震動了一下,聞聲又往前微微踏了一小步,出手如電往她身上拂去。
扶搖雙目陡然放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續而憤憤盯著西兒。
西兒收回右手,往後退了一步,撫袖微笑道:「得罪了。」
長樂被西兒一搖,猛地回過神來,盯著連啞穴也被點的扶搖,嘖嘖讚道:「好厲害的女娃兒,連我也招了道!」回身叫醒了蓮生。
西兒說道:「長樂,你且去搜一下她懷裡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
長樂斜睨他一眼,打趣道:「雲公子也厲害得很呀!」笑嘻嘻地便往扶搖懷中摸去,不管她氣得雙眼發紅,掏出幾隻小巧的瓷瓶來。
蓮生一一查看,搖頭歎息道:「看不出她小小年紀,居然帶了如此多的毒藥和上好的療傷聖藥。」
長樂拿過一隻青色小瓶,笑著說道:「這瓶子倒好看得很,梅花畫得極好。」
蓮生將瓶子拿回手中說道:「裡面裝的卻是一味毒藥。」
長樂「哦」了一聲說道:「娘親看看沒有解藥呢?」
蓮生挑出一隻白玉小瓶道:「這便是解藥。我聞了聞,藥性極佳,也可作上好的療傷藥。」
長樂想了想,捏著青色小瓶走到扶搖面前,笑道:「扶搖有沒有服過自己的毒藥?」扶搖恨恨地瞪著她。長樂一笑,從青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送到扶搖嘴邊道:「現在試試也不遲。」手一送,藥丸入口即化,扶搖又驚又怒,眼露祈求之色看向西兒。
西兒表情淡然,靜靜地與她對視。扶搖氣他對自己心硬如鐵,狠狠瞪他一眼,唇上咬出深深的牙印。過得片刻,只見她額頭滲出冷汗,臉色越來越蒼白。
長樂將藥瓶放入懷中,問道:「扶搖可願意告訴我們那黑衣男子是誰,他的主人又是何人?」
扶搖盯著她不答。長樂看似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扶搖的啞穴還沒解呢。」西兒看她一眼,上前解了扶搖啞穴。扶搖見他只因長樂一語便立時解了自己穴道,而自己剛才疼痛難忍,他卻狠下心來不肯解穴,想想自己待他不薄,從未加害過他,心中不免又酸又痛,加上所中毒藥藥性猛烈,再也抵抗不住,眼圈一紅,流下淚來。
蓮生恨她屢次加害自己母女,神色淡漠說道:「此毒毒發半個時辰後功力減半,一個時辰後便可散功,散功之時全身骨節爆裂,經脈陰陽錯亂,魏姑娘小小年紀便勇氣非凡,緘口不言,竟不怕散功之痛,蓮生著實佩服得很。」
扶搖撇嘴譏笑道:「胡說八道!我師傅配的藥你怎懂得分毫?!」
蓮生看她一眼,臉上卻是一副了然表情,輕輕一笑,卻不與她爭辯。
扶搖見她如此表情,竟大怒道:「你再敢這麼笑我定要割下你的雙唇,讓你再也笑不出來。」蓮生冷笑道:「那便要看你可有命來割我雙唇。」蓮生一向溫婉,若非怒極,極少露出冷笑的表情。扶搖見她冷笑,身體一震,口中喃喃念道:「師傅騙我……師傅騙我……」
長樂與西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疑惑神情。
過得片刻,扶搖任命般看向長樂道:「那黑衣人是雷波城將軍府大將軍龐丞業……嘿,你說他的主人是誰?」
長樂「啊」了一聲,見西兒眼中也是一片極度驚訝的神色,轉頭看向蓮生,吶吶道:「是……是你們的小皇帝……」
扶搖疼得面色蒼白,卻不懷好意地笑道:「正是那笨皇帝。若是我魏扶搖,怎會被人算計到如此地步?」
蓮生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斷斷續續地問道:「真是……真是……皇……皇上?」
扶搖大聲喝道:「我已經說了,你們還不給我解藥放了我?」
蓮生叫道:「且慢。皇上怎會到此,你又在騙人?!」
扶搖惱怒道:「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們去山上的行宮中一探便知。快把解藥拿來!」
長樂說道:「魏姑娘素行不良,即便你說的是實話,怕是我們放了你,你便會在這慕城中潛伏起來,處處與我們作對。」心中卻已信了扶搖所言,思量著要不要趟這渾水,救那被人設計的糊塗皇帝。
蓮生從白玉瓶中拿出一粒藥丸,對長樂道:「好孩兒,先解了她的毒。」長樂搖頭,心想:「離開慕城前扶搖放不得。」
蓮生溫婉一笑,胸有成竹道:「那毒太過陰損,你先給她解毒,為娘自有辦法制她。」長樂只得將解藥餵給扶搖。
蓮生從懷中拿出一粒淡褐色藥丸道:「這是我調製的一味毒藥,名為『七日沉香』。中毒一個月內身體與常人無異,一個月後便會慢慢陷入沉睡,七日後在睡夢中死去。解藥調製不難,只是有幾味不在慕城中,要花些時間去別處尋找而已。」
長樂大喜,西兒眼中一亮,讚道:「妙!這樣便可保證魏姑娘在我們離開前不在慕城之中。」
長樂掰開扶搖緊抿的雙唇,邊餵她吃藥邊說道:「你瞧,我娘連配個毒藥都慈悲得很,即使你不幸中毒身亡也沒什麼痛苦,比起你師傅配的毒藥可強多了。」喂完毒藥,又伸手往她懷中摸去,摸出幾樣古怪的玩意兒來,看不出用處,卻想八成是一些害人的東西,往自己懷裡一揣,笑著對她說道:「解藥的方子放在你的衣襟裡了,你可要保管好呀。」退後兩步。西兒上前,出手解了扶搖的穴道,擺手道:「魏姑娘保重。」
扶搖翻身躍起,立即拿出解藥的配方仔細查看,將那方子默默記了下來,收回目光,抬頭狠狠地瞪著三人,冷笑一聲,細聲細氣道:「雲公子,長樂師侄,蓮生夫人,萬望多多保重,扶搖一定會回來找你們。」說罷幾個閃身,鬼魅般消失在山坳之中。
蓮生驚懼道:「好詭異的身法!」長樂與西兒對視一眼,相顧駭然。
天慕山於慕城以北拔地而起,懸崖壁立,山中林木蔥翠,石骨玲瓏,山路幽深。山中流水或成溪流,或成瀑布,蜿蜒磅礡,勢若游龍。大熙王朝的開國皇帝蕭奉贊它「綿亙深厚,偉岸雄奇」,賜名「天慕」,並於在位之時在山中建了行宮一座。據說蕭帝極愛此處風景,每年都會到行宮中小住,更有謠傳,蕭帝為這天慕山曾動過遷都慕城的念頭。無論傳言真假,蕭帝對天慕山的喜愛可謂天下皆知。蕭帝死後,即位的明德皇帝為他在行宮中建了衣冠廟。
歐陽氏曾是蕭奉御用護衛,是以蕭氏皇族特准歐陽世家在天慕山下開宗立族,以便世世代代守護先帝英靈。而歐陽世家能人輩出,離開廟堂之後,在江湖中亦是活得風生水起。族中高手層出不窮,百年前更出了個在第一崖奪得天下第一稱號的歐陽寫真。得此驚人之勢,歐陽氏從那時開始便在武林中逐漸發展成為震懾一方的古老世家。
長樂與西兒此時正隱身於行宮側面的西來峰中。晨光中的行宮與山中溪流翠林輝映,與雲海霧海成趣,遠遠望去,猶如神話中的仙山瓊閣。可是長樂與西兒想到上山路上解決掉的那幾個黑衣人,便覺得那仙山瓊閣好似披著華麗外衣的怪獸,蟄伏於山間,靜靜地等待,只為吞噬闖入領地的獵物。
長樂遙望晨曦中的行宮,忽覺一絲涼意,對西兒小聲說道:「我們恐怕只能先探探行宮中的虛實,看扶搖說的是真是假。等到娘親找來我爹爹、師父、還有你姑姑這些絕頂高手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西兒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安,問道:「一定要救那小皇帝嗎?為他冒險可是值得?」
長樂「撲哧」一笑道:「你這話真是大逆不道得很。若是扶搖所說不假,那行宮中被囚禁的人可就是你們這裡的天子,天大地大他最大。你這麼一問可夠殺十次頭啦。」
西兒愕然。雲山竹海地處海外,遠離大陸,遺世獨立。他自小只知自己是雲山竹海的人,卻從未想過自己是哪國人。他見長樂滿臉笑意,並不是怪罪自己,撓頭笑道:「既然如此,咱們自然要救皇上了。」
長樂凝神認真說道:「我救他可不是因為他是小皇帝。只是想到他若是被人害了,必定天下大亂,亂世一起,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了。」
西兒一臉凝重道:「我們悄悄潛上山來,途中遇到的黑衣人武功雖不是一流,卻也算不錯。這些人看起來還只是些小嘍囉,若是我猜得不錯,那行宮中定有極厲害的高手。此行怕是凶險得很!」
長樂狡黠一笑,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西兒眼睛一亮,叫道:「這真是再好不過!」長樂一把摀住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雖離行宮甚遠,但是若是驚了飛鳥,行蹤便暴露了。
蕭崇毅雙目微合、神色淡然地坐在密室之中,若非此處燈光昏暗,空氣中若有似無地散發著一股潮濕**的味道,來人真要以為他正坐在御書房中,只是沒有批閱奏折,正在閉目休憩而已。
「皇上可記起玉璽放在何處了?」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問道。
蕭崇毅嘴角微勾,帶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身體往後輕輕一靠,閉目不答。
密室中出現短暫的靜默,只聽得到蕭崇毅清淺的呼吸聲。就在他忍不住要睜眼看看來人是否離開之時,耳邊傳來一聲歎息:「雲煙受傷,與路行歌的比試怕是不成了。可惜可惜……」蕭崇毅嘴角抿起,仍不睜眼,頭側了側,藏在袖中的右手慢慢握緊。
作者有話要說:t_t我也想擺脫月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