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獻血光榮 文 / 咫尺深藍
無雲輕歎了一口氣,調轉身子靠在了鐵門上,或許是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累壞了脖頸。
「方大哥,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了,可是,我這次真的是為你著想,你一定要再相信我一次,否則,我師父有很多種手段會使你開口,與其落得滿身傷痕不得不說出來,還不如痛痛快快直接說出來,你說呢,方大哥?」
方言臉色一變,義正詞嚴的說道:「威脅我,我跟你說姓無的,我方言堂堂七尺男兒,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絕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污,做出一些有損道義的事情,你們就是將我折磨死,我也絕不會答應的。」
一瞬間,無雲的表情變了幾變,站起來說道:「話已至此,方大哥還是考慮考慮吧!」
「不用考慮,我方言忠肝義膽,區區刑罰就想讓我背信棄義,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我告訴你,這絕不可能——」
方言長篇大論的講了一大堆,把自己渲染成了一個不畏生死、鐵骨錚錚的漢子,誓要同邪惡的黑暗勢力鬥爭到底,良久,不見無雲有任何反應,跑到洞口一看,哪裡還有無雲的影子。
中午。
隨著「卡塔」一聲開鎖的聲響,鐵門「光當」一聲就被撞了開了,隨後,一個灰袍老者踱了進來,臉上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就跟誰欠了他幾萬塊錢還不了他似的。
「小子,現在該你做出決斷了,究竟是合作——還是不合作?」
「這個,這個抉擇實在是太過艱難,要不——你在給我幾天時間?」
合作?堅決不能答應他,你看電視裡有多少鮮活的例子,合作之前承諾的天花亂墜,恨不得把他們自己的心掏出來讓你看看到底有多紅,有多實誠,可是,利用完你之後,「啪」的一槍就結果了你的性命,連第二槍都不願浪費。
所以,簡單的說,合作,就等於死亡,合作的越早,距離死亡的道路就越近,同樣,拖的越久,你就活得越長,也就越有逃離此地的機會,方言現在就想多拖幾天。
「桀桀桀——」毒王一聲怪笑,簡直比哭都難聽,然後,盯著方言說道:「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想拖延時間,然後再伺機逃離,沒門!」
說完之後,一把抓住了方言的胳膊,右手掏出了一個大號的針筒。
「你你,你要幹什麼?」方言大駭,拚命的想要掙扎,卻發現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這下可慘了,總是拿牙籤當銀針扎別人屁股,報應這麼快就來了,現在人家是用大號針筒扎啊,尼瑪,那麼長,這是要將小爺屁股扎個透氣啊!
毒王陰森森一笑,隨後針尖就紮在了方言的胳膊之上,接著,一股殷紅的液體就慢慢流盡了針筒。
方言臉色大變:「你——你想幹什麼?」
「抽血。」毒王漫不經心的說道,彷彿做這樣的事情很微不足道似的。
「抽血?」方言震駭道,這傢伙難道——有生飲人血的習慣?
「這——這,我跟你說,我有傳染病,這血不能用的,你快停下——」
「傳染病?」毒王冷笑了一聲,說道:「知道老夫為什麼被人稱為毒王嗎?那是因為老夫百毒不侵,區區傳染病,又能奈我何?」
說話間,那個大號針筒已經被抽滿,毒王滿意的看著裡面的鮮血,眼睛裡散發出興奮的光芒,說道:「看著就讓人心裡陶醉,這味道,一定好極了!」
然後又看向方言,惡狠狠的說道:「敢來偷我的靈草,真是膽大包天,本來,我打算將我煉製的所有毒丸,在你身上全都試驗個遍,並且,束縛住你的行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雲兒一直求我,我就這麼一個女徒兒,又是看著她長大的,非常疼愛她,不想她太過於傷心難過,所以剛才我已經答應她了,不對你施毒刑。」
「但是,就這樣放過你,又實在是太不甘心,恰好,我聽巴郎說你身體的抗毒性很強,那麼血液裡一定含有稀有的靈液,這是大補之物,我以後假若每天能喝上一小碗,說不定就能長生不老呢,所以,我也不再逼問你了,以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就多給我造點血吧!」
「噗通——」
毒王手腕一鬆,方言就癱在了地上。
還有什麼比這更為心酸的事情嗎,逃過了毒丸這一關,卻又淪為了造血的工具。
上帝在關閉門的同時,打開了一扇窗戶,然而你忽然發現,窗外卻是一個更為封閉的空間,這樣的事情是多麼的可悲啊!
「光當」一聲,厚重的鐵門又重重關閉了,同時關閉的,還有方言那近乎渺茫的希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六根竹木作為支架,中間由木板隔為幾層,就變成了一個簡易的木櫃,桐油漆就的木板顯現出滄桑的歲月年輪,其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這樣的木櫃,一共有六個。
在木櫃的前面,則是一個巨大的石桌,桌上擺放著數十個玻璃器皿,而器皿之中,正晃蕩著粘稠的液體,在這些液體的顏色之中,竟找不出完全相同的兩種。
這是一間密閉的石屋,屋頂垂吊著四顆碩大的夜明珠,將這間幽黑的屋子照射的如同白晝,一切的一切,都顯現出這間石屋的神秘與重要。
一個灰袍老者,將一個大號針筒裡的紅色液體,小心的注入到每一個玻璃器皿之間,他的神情非常嚴肅,像是在做著一件極其隆重的事情,而
動作也非常小心,每一個玻璃器皿之內,都只是注入了一小滴紅色液體,彷彿這種液體如瓊漿玉液般珍貴。
片刻之後,老者的神情突然變得興奮起來,胸前那幾綹長短不一的鬍子也無風自動。
「這——這這血液,竟然能解百毒?」
老者正是毒王,抽取了方言的血液之後,就把自己關閉在了石屋之內,已經整整耗去了一天的時間。
他用了三十六種劇毒作為實驗,然後就驚奇的發現,這些劇毒,竟然全都能被方言的血液化解,雖然一滴血液,化解不了全部的毒素,但也足以證明,這血液,具備著解百毒的特殊功效。
世上萬物本應是相生相剋的,藥草也是一樣,每種毒草都有相對應的靈草克制,它們的藥性相反,所以就互為抵充,但是如果說一種靈草,能化解所有的毒草,這就有點天方夜譚了,毒草有溫性,有寒性,有狂猛霸道之七步亡,也有遲緩陰柔之隔年死,哪種毒草能同時具有這般多藥性——而相互之間又不會同室操戈?
哪種毒草都不能,然而方言的血液卻能,這才是最為神奇的,也是毒王最為欣喜發狂的,對於毒王這種一生癡迷於探索未知事物的敬業者來說,沒有什麼比發現了能化解百毒的血液來重要的多,世上常用的百毒丹,其實也只是能緩解一部分藥物的毒性,只是為了宣傳效應,才給它們冠以了百毒丹的美名,其實世界上還從來沒有發現一種,可以解百毒的丹藥。
直到今天,毒王才發現了一種,那就是方言的血液,你說,他能不激動興奮嗎,現在別說他自己了,就是別人要傷害方言一根毫毛,他也會跟他拚命的,方言的價值在他眼中,已經超出了所有。
一連七天,毒王都會在中午的時候準時趕到方言那兒,抽取他一針筒大約五十毫升的血液,然後就興沖沖的走了,而現在的方言,早已沒有了剛來時的精神,臉色蒼白,四肢無力,那剛剛甦醒的功力也再次進入了沉睡狀態,別說是巴郎,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凡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推倒他。
第八天。
「光當——」
毒王一閃身,飄了進來,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嘿嘿嘿,方言小友,這兩天的伙食是不是還可口?」
方言將頭一扭,轉向了後邊,他實在不願看到,毒王那一副**的嘴臉。
「方言小友,剛才雲兒又去求我了,她不讓我再傷害你——我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態,也確實不適合再獻血了,獻血雖然光榮,但是也不能獻出自己的生命不是,所以我決定,暫時放你兩天假,休息休息,怎樣?」
我日你八輩祖宗,方言心裡頓時火冒三丈,轉過頭來憤怒的瞪著毒王。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毒王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怒氣傷肝,損腦,滯五臟,從而影響血液的製造,這可是要不得的。」
方言的肺都快要氣炸了,怒道:「老毒物,有屁就放,別拐彎抹角的。」
「老夫想問一問你的血液——啊不,你這一身銅頭鐵臂,是怎樣煉成的?」
「只要你如實說了,老夫保證七天之內,不再讓你獻血。」
方言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從我六歲的時候起,師父就每天讓我泡藥澡,一直堅持到現在。」
毒王眼睛裡煥發出奇異的神采:「你師父一定是神醫葛老怪吧?」
方言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師父不讓我說出他的名諱。」
「這麼說來,果然是這老東西了。」毒王說道,激動的走來走去。
突然,站定身子,看向方言,說道:「不如這樣好了,你拜我為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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