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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抗拒從嚴 文 / 咫尺深藍

    黑子矢口否認,他不敢出賣主人,因為那天晚上,主人逼他和灰熊同時服下了一顆毒藥。

    這種毒,藥效猛烈,七十二小時發作一次,發作時,身體裡奇癢無比,猶如萬蟻附骨,那種癢,癢到肌肉血液,癢到骨髓深處,讓人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血肉,敲開自己的骨骼,一把火,燃燒了自己的骨髓,才能消這,心頭之癢。

    那種癢,已經超越了死亡給人帶來的恐懼,那種癢,讓黑子第一次產生了主動尋死的念頭,若不是,主人及時給他服下了解藥,他真的會選擇與這種天下第一奇癢——同歸於盡。

    「黑子,看來你是不想合作了?」耗子一聲冷哼。

    「耗子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豹哥是怎樣失蹤的,你可不能冤枉了我啊?」黑子下定了決心,堅決不能出賣主人,要不然,他會生不如死,再說了,耗子未必真敢害了自己,自己跟他沒那麼大仇,他也沒那麼心狠手辣,無非是想嚇傻自己以後再套出憨豹失蹤的真相。

    耗子雙眼之中流露出惱怒的神色,伸手一指鐵架上的諸多刑具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這裡有滿清十大刑具,一會兒我會讓你挨個兒嘗個遍。」

    「千萬別啊,耗子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豹哥是怎樣失蹤的,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說不出來啊?」黑子裝出了一幅惶恐的模樣。

    耗子正要說什麼,邊上一直沒有言語的面具人突然攔了一下說道:「先別管他。」接著朝黑子左邊一指:「那傢伙招了嗎?」

    「還沒有,已經暈過去了。」耗子回答。

    此時,黑子才注意到,身旁的木柱之上赫然還綁著另外一個人,披頭散髮,遮住了大半個面目,渾身傷痕纍纍,血跡斑斑,如死了一般一動不動,令人心生驚懼,渾身直冒冷汗。

    「先把他弄醒,然後接著用刑。」面具人冷聲說道。

    「是。」耗子應了一聲,又拎了一桶冷水朝著那人兜頭澆下。

    「嘩——」

    耗子剛倒下去的時候還是一股清澈的井水,然而淌下來後卻變成了一片赤色之域,迅速漫延木柱周圍的低窪土地,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數個水坑,正四處瀰漫著血腥之氣。第一時間更新

    然而,那人卻沒醒,依舊一動不動,任由身上的血水,滴滴灑落,匯入血流,湧向水坑——

    「這——」耗子瞪大了眼睛。

    面具人急走兩步上前,伸出手指拭了拭那人的氣息。

    「死了。」面具人放下手指,接著說道:「真不禁打,一會兒拖出去餵狗。」

    看到這裡,黑子不由得毛骨悚然,他感覺到了那面具人語氣之中的輕鬆、隨意,似乎死一個人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一種巨大的危機感迅速傳遍了黑子全身。

    耗子膽怯的看向面具人,小心翼翼解釋道:「才用了三種刑具,沒想到就——」

    面具人擺了一下手道:「無妨,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再抓一個就是。第一時間更新」

    「是。」耗子答道。

    「這次我一定好好用刑,爭取把這裡的刑具都用個遍。」

    「嗯!」面具人滿意的點了一下頭,接著指了指黑子說道:「該用哪種刑了,就從這傢伙開始吧!」

    「梳洗。」耗子說道,然後跑到牆角看了看火爐上的一口大鐵鍋,裡面盛了滿滿一鍋熱水,正冒著熱氣,似乎快要開了。

    「梳洗,就是梳頭的梳,洗澡的洗,黑子,你聽沒聽說過?」耗子陰陽怪氣的問道。第一時間更新

    「沒——沒有。」黑子搖了搖頭,雙眼中流露出畏懼的目光,儘管他不知道什麼叫梳洗,儘管聽起來這名字也還說得過去,比那些剝皮抽筋活埋之類的明許多,但是他明白這也是酷刑的一種,絕不像表面上聽起來那麼讓人安心。

    「沒聽說過?很好,這樣我講起來才會有一種成就感。趁這會兒水沒開,讓你先感受一下梳洗的氛圍也好,這樣接下來你也會有點心理準備,有助於你堅持更長的時間,同樣也有助於我花更長的時間為你梳洗。」耗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梳洗的第一道步驟是桑拿,也就是洗,聽起來很不錯是吧,要先剝光你的衣服,然後用滾燙的開水一遍一遍的澆在你的皮膚上,接下來就是第二道步驟,撓癢,也就是梳,用鐵梳子一下一下的刷去你身上的血肉,直至肉盡,露出白骨,然後,再刷白骨——」耗子臉色陰沉,表情猙獰。第一時間更新

    黑子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不住的顫抖,嘴角不停的抽搐,心臟「通通通」的越跳越快,似乎將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好了,水開了。」耗子瞥了一眼鐵鍋,然後提著水桶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耗子拎著一桶熱氣騰騰的開水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撕扯黑子身上的衣服。

    「哎,別,別,耗子哥,咱有話好好說。」黑子急忙叫道。

    「怎麼,害怕了?現在說出來還不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耗子冷笑道。

    「豹哥——豹哥——豹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黑子話到嘴邊突然又改了口,他心裡還存在著一絲僥倖。

    耗子再不言語,狠狠的瞪了黑子一眼,伸出手來重新抓住黑子的衣服。

    「嗤啦——」

    黑子的衣服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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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耗子——你冤枉我,你不得好死——」黑子不停的尖叫。

    「嗤啦——嗤啦——嗤啦嗤啦——」

    片刻功夫,黑子身上的衣服就被剝了個精光,耗子右手拿了一把帶血的鐵梳子,左手端著一盆滾燙的開水就要給黑子順頭澆下。

    「停——停停——停——」

    黑子急忙叫停,兩眼圓睜,面如土色,耗子這孫子原來不是嚇唬自己的,是他媽的來真格的,想想木柱上的另一個人,就是被耗子活活折磨死的,這孫子手段怎麼這麼毒辣,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耗子端著的木盆停在了黑子的頭頂,手腕只需輕輕一抖,滾燙的開水就會奔流而下,瞬間燙傷他的肌膚。

    「說。」耗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你讓我考慮十分鐘。」黑子驚恐的說道。

    「三分鐘,考慮不好我就倒水。」耗子放下手中的木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第一時間更新

    往左,是死,往右,還是死,黑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長這麼大,他從未如此艱難的面臨過死亡的選擇,要麼,是被滾燙的開水澆死,要麼,是被附骨的螞蟻癢死,這兩種死,都他媽的讓人心裡難以接受。

    自從他決心加入豹幫以後,就做好了隨時面對死亡的準備,閒的時候,他在腦中排演了無數種死法,被刀捅死,被車撞死,被槍打死——

    他也想好了很多種方法去應對各種死亡時所面臨的恐懼,好讓自己死的瀟灑一些,死的有尊嚴一些,就像名震關外的宋四笑赴刑場的時候說的一句話,這輩子,我值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兩種死法幾乎同時找上了他,並且要片刻間做出選擇,這真是,左右為難。

    面具人這時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黑子的面前,冷冷說道:「憑你和灰熊的本事,是奈何不了憨豹的,將你們身後的這個人,說出來。」

    黑子猛地抬起了頭,目光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說,不一定會死,但是不說,一定會死。」面具人步步緊逼。

    黑子雙眼閃爍,左右搖擺,拿捏不定。

    「耗子,倒水。」面具人失去了耐性。

    「我說,我說——」黑子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沒有人能在死亡面前淡定自若,即使是,揚名關外的宋四,在他笑對生死,一塵不驚的表情後面鐵定隱藏著內心的洶湧澎湃與狂濤駭浪。只是,他已無從選擇,他只能選擇死亡前的表現,是狂喜還是暴怒,是激動還是淡定,是忐忑還是平靜。

    而黑子現在不同,他一直把他身後的人神化了,認為他已經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決定了自己的生死,只要他的手指稍微一用力,「卡嚓」一聲自己就死定了。

    而適才面具人一語點醒了他,不說,一定會死,說,還有可能不死。

    他完全可以先選擇暫且不死,說不定,這個面具人也是武功高強之輩,滅了自己身後那人都有可能,到時候再把解藥找出那自己不就——就算事情發展到最壞的程度,自己也可以選擇在毒發之前自殺啊,到時候扳機輕輕一扣,一瞬間,自己也不會感覺到太大疼痛,總好比開水燙死要強太多吧,總歸算是死的有尊嚴一些吧。

    我草,我剛才怎麼沒有這樣想,黑子暗忖道。

    「我說,我說。」黑子叫道,他終於想通了。

    「是銀面人開槍打死了豹哥,還把司機小劉也一起殺害了。」

    「銀面人?」面具人不解的問道。

    「對,和你一樣,他也帶著面具,不過,你的面具是金色,而他的面具卻是銀色。」

    「他讓灰熊引誘豹哥到一處偏僻的山地以後再動手的,誰知道豹哥提前發現了情況使計逃脫了,但最終,還是被銀面人給打死了。」

    「他還威脅我們吃了毒藥,要是洩露了這件事,那就會毒發身亡。」

    「銀面人?」面具人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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