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那小子就是個人精 文 / 咫尺深藍
春風旅館二零六。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
方言伸手抓起了床頭的手機,慕容藍?一定是來催自己返校的。
「喂,慕容老師,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呢——碰巧您就打過來了,您說,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
「少貧,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慕容老師,經過這一個星期的靜心調養,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返校上課,您看——」
「是嗎?真的徹底恢復了?」
「當然是真的啦,我什麼時候騙過慕容老師?」
「那好,那就明天吧,記得提前半小時趕到我的辦公室——你這幾天沒來,班裡發生了一些狀況,我要交待你一些事情。」慕容藍語氣平靜,不起一點波瀾。
「行,行,我明天早點到——」
讓我去她辦公室,這魔女又想幹什麼?不過聽她剛才的語氣不像是要發怒的樣子——
方言正在猜測慕容藍心思的時候,房門就響了。
「咚——咚——咚——」叩擊聲低沉有力。
「誰啊?」方言伸手扭開門鎖。
門外站著一個穿戴講究,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還垂手站立著一個一臉冷峻的青年男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方言同學是吧?」中年人發聲問道,一臉的慈祥和藹。
「我是方言,你們是?」
中年人連忙伸出了那只胖乎乎的右手異常熱情的說道:「你好你好,早就聽犬子提到過你,說你品行端正、為人忠厚,只是一直以來都無緣相見。」
「犬子?」
「啊,先進來吧!」不管是誰,把人晾在門外總是顯得不那麼禮貌。
中年人邁進房間,四顧一眼讚道:「整潔乾淨,簡單樸素,!」
鴨,鴨你大爺,你大爺才鴨呢!
方言算看出來了,這傢伙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自打見著自己以後,除了不停的誇獎自己就是誇獎房間的佈置,隻字沒提找自己所為何事,丫的整個春風旅館的房間佈置不都是一樣嗎?
「看來方言同學不只是人品好,而且還是一者。」
「不敢當不敢當,您才是鴨,您是大鴨。」方言同學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無論是行動還是言語。
屋裡沒沙發,中年人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劣質的床墊頓時發出「吱」的一聲輕響,然後就深深的陷了進去,恰好包住了中年人那肥厚的臀部。
「坐,不要拘束。」中年人笑對方言。
丫的,這是我的房間好不好,竟然喧賓奪主,真他媽不要臉。第一時間更新
「我還聽說,方言同學在學校裡尊敬師長,團結同學,胸懷寬廣,不計前嫌——」
一瞬間,方言頓時警覺起來:「您今天過來不單單是誇耀我吧?」
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聰明,怪不得犬子把你誇的天上少有,人間難尋——我是鍾天豪,鍾子揚的父親。」
「今天過來呢——不是來責怪你的,而是要和你講一講子揚這個孩子。」
「這孩子三歲的時候沒了母親,我那時正在創業的階段無瑕照顧他,總是把他扔在家裡由保姆看護他,誰都知道,保姆做的是工作,她們掙得是薪水,怎麼可能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投入過多的感情去愛護他。」
「所以,從小這孩子性格就生僻,總是把自己禁錮起來,不愛和人交往,就是見了我這個當父親的也總是冷冰冰的沒有笑臉。有時候還會走極端,特別是精神受到刺激情緒就會非常的衝動,總會做出一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議而又非常危險的事情,而我又不能時常在身邊督促教導他——所以,對你那個同學受到的傷害我表示非常遺憾——」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和母親的責任,是我對他的這種狀況熟視無睹放任自流以至於造成今天這樣嚴重的後果,我向你和你的同學——道歉。第一時間更新」鍾天豪說完站起身來對著方言深深的鞠了一躬。
「莫問——」
莫問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紙片遞給鍾天豪。
鍾天豪看著方言的眼睛誠懇的說道:「我沒有其它更好的方式來表達歉意,這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請你務必交到你那位受傷同學的手中,拜託了。」
方言伸手接過了支票,仔細端詳了片刻就裝進了口袋裡,有錢不收不是方言的風格,再說了,這是陶軍應得的,受之理所當然。
鍾天豪看著方言把支票裝進了口,兩隻小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縫,接著說道:「還有一件小事想要向方言同學請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說。」
「我聽說方言同學和怪醫前輩關係匪淺不知是真是假?」
來了,我說這傢伙怎麼這麼好心又是道歉又是賠錢的,原來前面做的都是鋪墊,接下來的才是主題,還他媽的小事?
「那是我師傅。」方言非常驕傲的仰起了頭。
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可瞞的,早晚都會讓人知道,師父也沒讓他瞞。再說了,怪醫的名號還是一個護身符,有他在身後給自己撐腰,誰要是再想找自己的麻煩,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稱夠不夠。
「啊!這是真的?」鍾天豪震驚的問道。第一時間更新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他們打聽到的消息是怪醫無親無故,怎麼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徒弟。
「那是當然,這我還能騙你不成。」
鍾天豪一拍大腿:「那真是太好了,方言同學,我對怪醫前輩的醫術非常欽佩,所以,我想將子揚交給你師父來醫治,你看可好?」
「行啊,我師父很好說話的,你們只管去就是。」
「額,這個,方言同學,怪醫前輩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的一些意圖不是我等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夠揣測的,所以,我想請方言同學幫忙說幾句好話。」鍾天豪說完以後眼巴巴的望著方言。第一時間更新
「當然,如果方言同學還是對以前子揚所做的事情耿耿於懷的話——只當我剛才的話沒說。」
老狐狸,你都把姿態放這麼低了,我還怎麼好意思揪著不放,再說了,打他是一回事,醫他是另外一回事,這怎麼能夠混淆了。
「哪裡哪裡,同學之間哪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還能記恨一輩子,彼此之間發生矛盾也是一時之衝動,其實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我們都做得過了點。」方言的意思是說,你兒子做的過分在先,所以才會遭到這麼大的報應。
「那就好那就好,方言同學這是答應了?」
「我可以試著跟我師父說說——」
「我就說嘛,方言同學是一個胸懷寬廣光明磊落的人,來的路上莫問還不信——莫問,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莫問確實是無話可說了,他能說你來的時候哪曾誇獎過方言半句?
「您先別急著誇我,我是答應可以去幫你問問,但是——」方言的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第一時間更新
「莫問——」
莫問心領神會的又摸出一張紙片。
「方言同學,叔叔知道你家境困難,跑這麼遠讀書不容易,這張支票是叔叔資助你的。」鍾天豪邊說邊把支票遞到方言的手中。
方言趕緊伸手阻攔:「這怎麼行,您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不,方言同學,叔叔並沒有別的意思,叔叔每年資助的大學生也有不少,以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現在我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辦好這件事,決不能讓祖國的人才缺衣少穿,生活艱難,那樣,還怎麼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知識的海洋中去,將來以後畢了業,還怎麼能更熱情的投入到建設祖國光榮事業的洪流中去——所以,這張支票你可千萬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叔叔是不會安心的。」鍾天豪言辭懇切,雙目之間隱見淚光。
「這可不行,萬萬使不得,即使是生活再艱難,精忠報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再說了,學校每年還有獎學金——」
方言推辭再三無奈接了過來,就勢放在了床邊:「您走的時候千萬一定要記得帶走。」
鍾天豪笑了笑,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至於診費的事情你儘管放心,讓你師父儘管開,為了子揚,多少錢我都願意支付。」——
望月巷。
「你看此子如何?」鍾天豪一邊小心的看著腳下的台階一邊問道。
莫問邁下幾步台階後回道:「聰明,狡猾,臉皮厚,假若平台一樣的話,少爺很難從他手裡討到便宜。」
鍾天豪歎了一口氣道:「是啊,要不然,這會兒躺在醫院裡的就是這小子了,明明想要那張支票,明明知道我要把那張支票送給他,還偏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樣再三推辭。」
「您走的時候千萬一定要記得帶走。」
鍾天豪把方言最後說的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說道:「有意思,有意思——」
莫問思索半晌,說道:「那小子就是個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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