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逼宮(下) 文 / 玉玄機
就在她揮起劍向沐思語刺去的時候,突然一條長鞭將那把劍死死纏住,只是輕輕一抖,那明晃晃的劍身便從慕容傾月的手中脫離,飛射而出,「鐸」的一聲插入了大殿的廊柱,竟是射穿了那粗壯的需兩人相抱的廊柱,只剩一把劍柄,還在嗡嗡的顫抖著。由此可見唐逸白的這一下,心中含著多少恨意。
陳玉松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鞭子便已狠狠的抽在了慕容傾月的臉上,一條血痕立現,血珠子順著傷口翻湧而出。
慕容傾月捂著臉大叫了一聲,便跑到了陳玉松的身後躲了起來。她是真的害怕唐逸白再來上一鞭。
陳玉松此刻哪裡還顧得上慕容傾月臉上的傷,這唐逸白已經恢復了自由,只怕他也難以阻礙的了半分。一個不小心,可能他與慕容傾月都得喪命於此。
誰知就在他心裡尋思著如何再施一毒的時候,沐思語突然扭了扭腰,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衫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說道:「不玩了,不玩了,都起來吧。」
原來沐思語因為體內有著決崖子幾十年的功力,那些穴道早已與常人有所不同。陳玉松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所以他便以慣常的手法去點了沐思語的穴,並沒有想到這樣的法子,是再也制不住她了。
沐思語剛說完,倒在地上的天不缺和其他人都爬起了身。眾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的時候,天不缺已經快速的移動到了陳玉松的身後,一把捏住了慕容傾月的脖頸,將她拖到了沐思語的面前:「語兒,玩夠了我就動手了?」
沐思語冷笑著看著慕容傾月,突然從袖中摸出一瓶白色的粉末,打開來便撒在了慕容傾月的臉上的傷疤上。慕容傾月頓時被拿藥粉帶來的灼燒感疼的「嘶」了一聲。
沐思語在她臉上拍了兩下。滿意的說道:「放開她吧,我不要她的命,我要她容顏不再,眼睜睜看著所愛之人一個個在她面前喪命。這才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懲罰。」
她說的義正言辭,其實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卻是,她,沐思語,並不想殺人。人命啊,若不是真的逼到了那份上,還真跟殺雞一般輕鬆。再說。殺雞,好像也不輕鬆吧。
只要能拆穿這個蛇蠍女人的鬼把戲,讓她再也沒有害人的法子。沐思語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至於那藥粉,也只是讓她那道疤痕無法痊癒而已,總得給這個老妖婆留點不可磨滅的痕跡不是,讓她每日看著自己臉上的傷疤,便對害人心生畏懼。如此便足夠了。
可天不缺聽到她的話,卻仍舊並未放手,反倒是緊了緊手上的力氣。這個女人太過狠毒,幾次三番的要取沐思語的性命,他是如何也不想就這樣饒恕她。
沐思語見慕容傾月的臉此刻已經漲的通紅,手腳慌亂的舞動著。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她瞪了天不缺一眼大吼道:「奶奶的,你是不是連老娘的話也不聽了?你若是執意如此,以後莫想再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滾回你的山洞裡吃草去。」
天不缺見她真的惱怒,突然鬆開了手,一臉討好的道:「好啦,好啦,聽你的還不成。明兒個咱們要不要去吃個醉雞啊?」
沐思語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的再也裝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在他身上捏了兩把道:「不如明天咱們在家煮火鍋?前兩日寒夜派人給我送來了幾隻遼國肥羊。咱們吃他一隻?」
唐逸白看著沐思語和天不缺兩個人,在這樣的場合下竟然愉快的討論起了明天吃什麼,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他的小木頭就是這樣的可愛,無論發生多大的事兒,她也能毫不畏懼的做自己。從未因著別人而有過什麼改變。
慕容傾月此刻終於緩過了神,她捂著自己臉上刺痛的傷口,滿眼恨意的說道:「為何你要如此折磨我,為何?你既然恨我,不如給我個痛快。」
她並不知道沐思語往她的臉上撒了些什麼藥粉,不過那火燒一般的刺痛,讓慕容傾月明白,她那引以為傲的容顏,只怕已是盡毀。
沐思語突然停止了和天不缺關於肥羊哪一個部位最適合涮火鍋的討論,轉身看著慕容傾月,眼中的笑意被冷冷的恨所代替:「我是恨你,恨到連讓你痛快的死都不願。你口口聲聲說著愛,可是你懂愛嗎?愛一個人是要他快樂幸福,而不是不擇手段的摧毀他的一切。你與皇上的恩怨,不該扯上唐逸白,他負了你,唐逸白卻沒有。你一次次的要至我最心愛的人於死地,要至我於死地,你還問我為何?這種問題都想不明白,你腦子有病吧。」
慕容傾月突然想起了陳玉松,便回頭去急急的尋找他。只有他,才是自己最後的依靠。可是那大殿之中哪裡還有陳玉松的影子。哈哈哈哈,口口聲聲的愛,其實就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吧。
明明不再相信愛,可是當她看到陳玉松捨自己而去時,心中仍然無比的惆悵失落。她一直以為,無論如果,他對自己總算是有些真情的,這些年也的確是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如今,他竟然還是能像其他負心男子一般輕鬆離去。
白昊天走到了慕容傾月的面前,再也沒有了前些日子對她的溫柔,肅穆的表情讓這位帝王又變的高高在上,受人仰視。
「朕不會要你的命,但是你和陳玉松的野種,卻無法再留在著世上。」
慕容傾月聽到白昊天的這話,驚得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不顧一切的撲上前去抱住了白昊天的腿:「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錯了,臣妾再不妄想了,您若是恨,就恨臣妾吧。玨兒他是您的孩子啊。臣妾之前所說不過是誆騙陳玉松的,臣妾以為只有這樣,他才肯幫玨兒啊。皇上,臣妾求您,求您,放過玨兒吧。臣妾對他從未有過情義,臣妾不過是利用他,利用他啊。」
慕容傾月一邊哭訴著,一邊狠狠的將頭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響亮。她一直不停的磕著頭,彷彿白昊天若是不收回成命,她便就要這樣磕到死為止。
沒幾下。那地板上就已印出一片片血跡,在她每一次磕下後,又加重上一分。
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從殿門口處傳來:「我到底該相信你的哪一句話?」
慕容傾月看著站在門口的陳玉松,眼眸中全是受到傷害後的沉痛之色。在他的身後是幾十名血隱門高手。
她突然有了些許清明。她如何這般的蠢鈍,看到他走了就以為他捨棄了自己?若是能那麼輕易捨去。他怎麼會幾十年如一日的為自己做那麼多事,謀劃那麼多?他定然是去尋救兵了。可是自己剛才的那些話和對白昊天的祈求,定然已經是傷到了他。
慕容傾月幾度開口解釋,卻發現,此刻自己的言語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在陳玉松的眼中,她終於看到了那份自己臆想過無數次的。徹底放棄的決絕。
陳玉松無力對身後的人們擺了擺手,隨即便與那些人一起,消失在了寒冷的雨夜之中。事已至此。再做掙扎已經毫無意義了,當他乘亂跑出去準備號令包圍皇宮的御林軍前來擒王時,卻發現自己以為佈置的天衣無縫的局,早已經被秦軒的人馬全部繳械。
陳玉松知道這一次戰爭自己算是徹底的敗了,他來不及去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露出了馬腳。只是立刻帶了自己的心腹,想要救出慕容傾月母子。雖然注定了失敗。注定了他往後的日子都只剩逃亡,可他仍想帶上他們母子。無論如何的艱難,他總還有這一絲希望,他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的希望。
但是這份希望,卻在聽到慕容傾月的那番話後,徹底的破碎了。幾十年的朝夕相處,他怎麼會不知道慕容傾月對白昊天的情義,又怎會不清楚自己做這許多,不過是一場拼上性命的賭注。他以為走到了這一步,慕容傾月定然會對白昊天徹底死心,願意從此跟隨自己而去。那個孩子,他從來都沒有肯定過,但也並未否定。他想等慕容傾月親口對自己說出真相,等來的卻是這樣一番讓他痛徹心扉的話。
那一刻,拚搏、隱忍、努力了十數載的陳玉松,再也沒了人生的方向。他所想的,只有離開,離開這個冰冷的沒有一絲情義的地方。
沐思語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的突然開口低語道:「皇上,大皇子他全不知情,不如就饒過他吧。」說完她想了想,又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無力的很,有哪個皇帝能容忍自己戴著這樣一頂大綠帽子,還給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於是沐思語想了想又開口道:「畢竟他也是風雲國公主的夫君。」
慕容傾月的確是讓她恨的咬牙切齒,可是突然看到她這副不顧一切的想要維護自己的孩子,沐思語突然就心軟了。那個心狠手辣的皇后,是她所恨的。可是此刻的身為人母的她,卻又讓她心軟。
更何況白景玨雖然驕橫霸道,但卻並非十惡不赦,之所以如此,不過是他的身份和他母后的溺愛所致。實在罪不至死。
白昊天聽完沐思語的求情,瞇著眼看了看慕容傾月,不知為何竟開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明明他是赦免了白景玨的死罪,可是沐思語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另外一番不尋常的意味。她不知道那抹殺意又是何故,帝王之心,果然是難測。
李保突然抱著白景風跑到了沐思語的面前,猶豫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該稱呼沐思語什麼,沐姑娘?沐老闆?太子妃?最後咬了咬牙,什麼也沒叫,只是焦急的說道:「八皇子還中著那迷藥呢,你,你,你快些為八皇子解毒吧。」
沐思語這才發現原來李保一直都躲在遠處的角落,讓大家都忽略了他。此時他懷中的那個瓷娃娃一般的孩童,像一根麵條一般軟綿綿的掛在李保的臂彎上。
於是她立刻伸出手指,放在白景風的鼻尖處,解藥竟然就在她的手指上。當然其他人自然是一早便已服下了她的解藥,只是那藥效要在毒發後半刻方可解得。這便是為何明明陳玉松已驗得他們中了毒,卻沒過一會,大家就自行解了毒。
沐思語在數次遇難後,終於是學聰明了不少。雖然已經服下了藥,可是自己的指尖上,任然塗抹了一層解藥,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自己沒有用到,卻是給白景風用上了。那白景風輕輕呼吸了幾下,沐思語指尖清涼的味道便讓他又恢復了力量,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沐思語。又隱隱有著崇拜之情。
沐思語忍不住在他的鼻尖輕刮了一下:「好啦,小朋友,現在可是恢復了體力?」
白景風怔怔的看著沐思語。突然雪白的小臉泛上了紅暈,開口用脆生生的童音說道:「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要娶你為妃。」
他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楞在了當下,過了一會。齊齊爆發出了大笑。大殿中原本那陰暗血腥的氣息,突然就在他的這句話下散的無隱無蹤了。
大家的笑聲還未止,秦軒便押著出逃至宮門處的陳玉松送上了大殿。白昊天見此,輕甩了下衣袖,便坐在了正位之上。看來是要連夜處理這個逆臣。
沐思語見此扯了扯唐逸白的衣袖低語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來。」
說完便拉著天不缺走出了大殿。白昊天會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她是全然不關心的。只要真相已經揭穿,唐逸白平平安安。她的目的便達到了。
這一折騰,再回到家中時,已是半夜。沐思語也懶得再梳洗,便直接倒頭睡了過去。
其實有秦軒武力包圍皇宮,唐慶制住陳玉松的近臣。再加上唐逸白守在白昊天的身邊,這一夜。就是沒有她在,也定然能安然無恙。可是她就是放心不下,還是鬧著讓天不缺帶著她進了宮。
如今放下心來,聽著窗外的雨聲,她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白昊天其實一早便知道了陳玉松與慕容傾月的奸qing,這還多虧了沐思語那時候給他的藥。當時他們並不知道血隱門主就是陳玉松這件事,純粹是沐思語自己靠想像得出的結論。
故而她才會特別定制了那些藥粉,這便促成了白昊天突然對慕容傾月轉變了態度的事。原來只為了能夠與她親近,將那些藥粉用在慕容傾月的身上。
可是慕容傾月本就是個愛美的人,一日換幾套衣衫不止,還日日沐浴。所以過了好些日子,白昊天才終於在陳玉松的臉上,看到了沐思語描述的那種梅花狀的紅斑。
沐思語特製的藥粉,便是女子觸碰並無任何不良的反應,可是若是有男子與她交合,那男子便會生出一些梅花狀的紅斑。不痛不癢,倒也沒有引得陳玉松的懷疑。
白昊天仍記得那日看到陳玉松臉上紅斑時自己那難以掩飾的殺意。他堂堂帝王,又如何忍受得了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還一戴戴了這麼多年。可是他終歸是一個見過太多的帝王,饒是那般的怒火中燒,也依舊能隱忍下來。只是自那日起,他即便時常去慕容傾月的宮中,卻再也沒有碰過她。理由自然是自己的身子不爽,有心無力。
那一夜,宮中發生了什麼,沒有一人知道。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一場大雨沖刷的乾乾淨淨。只是朝中那些一直靠攏右相的官員,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或是因為行差踏錯而被罷免,或是染上重病一睡不起。總之隱隱的像是有些什麼讓眾人惴惴不安,卻又猜測不出半分緣由。
陳玉松因被發現了血隱門主的身份,當夜便被斬殺。據說當白昊天下旨力斬不赦時,陳玉松竟沒有半分的掙扎,那眼中像是有著什麼,終於解脫了。
皇后慕容傾月願為北夏祈福,從此在宮中的佛堂中清心靜修,再不見外人。白昊天在朝堂上向眾人道明此事時,有幾個腐朽老臣還老淚縱橫的向皇后娘娘所在的福堂叩拜,口口聲聲讚揚皇后心懷天下的仁慈。最後在白昊天冷的能結出冰霜的眼神注視下,才漸漸收了聲。彼此悄悄對視了一眼,心中捏起了一把冷汗,這又是哪裡做錯了呢?
大皇子白景玨聽說染了風寒。在自己的府中靜養。只是再也沒人見過他像以往那般出來橫行霸市。眾人在這個時候,方才有些醒悟,原來皇后娘娘的慕容家已經徹底失勢,只是追其緣由,卻終不得而知。
這一切都在白昊天雷霆的手段下,迅速而徹底的解決了。
沐思語一早醒來時,迷迷糊糊感到身邊躺著一個人,便習慣性的湊了上去,啵的親了一口。
親完後連眼睛都沒有睜就又躺了回去,想要繼續安眠。就在她有些疑惑今日的口感不太對時。突然聽到了一聲清脆脆的笑聲。
嚇的沐思語突然坐起了身,扯過被子便將自己包了個嚴實。
看著眼前的人,她氣呼呼的說道:「八皇子。你怎麼在這裡?」
白景風突然收起了笑意,認真嚴肅的說道:「你果然是喜愛本王的,等本王過了十四,便娶你為妃。」
沐思語被人驚醒本就帶著氣,還莫名其妙的被這麼個小屁孩調戲。更是氣上加氣,忍不住出手就在他的頭上來了個爆栗子:「娶個屁,我是你太子哥哥的媳婦,你要叫我嫂嫂。」
白景風捂著自己的小腦袋,陰沉沉的說道:「不行,你既然已經與本王有了肌膚之親。就要對本王負責。」
「我呸,我負你妹的責,你才幾歲啊。不好好學習,一天到晚盡想著娶媳婦。」
白景風臉上突然掛上了一抹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笑意:「先成家,後立業,我要先娶了你,才好有一番作為。」
沐思語不想再搭理這個小屁孩。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裹著被子的她,此刻就像一個圓滾滾的大粽子。噗的一聲又倒回了枕頭上:「你知道娶媳婦要幹嘛嗎?小屁孩什麼都不懂,快回你父皇的懷裡去。」
白景風突然帶著一抹邪笑,俯到了沐思語的耳邊:「我太子哥哥床上的功夫很好嗎?我看你還是等我長大了試試再做決定吧。以我閱遍宮中春事的本領,肯定比他厲害的多。」
沐思語瞪大了眼睛,突然又翻了起來,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捏住白景風的滑溜溜的臉蛋,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到底幾歲啊,這亂七八糟的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白景風整張臉被沐思語都扯的變了型,可是他卻突然硬往前探去,在沐思語靠近自己的嘴巴上,親了一口。親完還帶著誘惑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嗯,恩,味道果然不錯。難怪太子哥哥會喜歡你。」
沐思語這一次是真的惱怒了,想她兩世為人,向來只有她調戲別人。就連讓世人聞風喪膽的絕世高手天不缺,遇上自己也只有嬌羞被調戲的份,卻不想今日被一個九歲的小屁孩吃了豆腐,她要是不搬回這一局,讓她以後如何行走江湖?
於是她一把扯住白景風背後長長的辮子,將他拉開,另一手狠狠的把白景風按在了床上,惡狠狠的盯著他,首先要在氣勢上壓倒這個小屁孩。跟著沐思語撇著嘴,一臉惡相的對白景風冷笑道:「小屁孩,說,你是何方妖孽,快快現出原形。」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一副惡相,足以嚇哭一群孩子了,誰知道白景風被這樣暴力對待後,非但沒有被嚇哭,反而是笑了起來:「原來你喜歡在上面,好吧,那本王就依了你。」
他的這一句話,徹底讓沐思語全部功力都無處可使了。無奈氣惱之下,再也不管他是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撲上去就和白景風廝打了起來。
要說這白景風也是個怪胎,被沐思語又扯辮子又抓臉的,他居然沒有喊痛,也不哭鬧。反倒是繼續有的沒的言語調戲著沐思語。
直到沐思語都鬧騰的滿身是汗了,他依然笑盈盈的說道:「果然是個潑辣的女人,嗯,恩,有味道。」
沐思語無可奈何的鬆開了白景風,一頭倒在了被子上,淒厲的鬼嚎道:「天吶,誰來把這個妖孽滅了啊。」
誰知道白景風竟乖乖的躺在了她的身旁,認真嚴肅的說道:「小媳婦,你累啦,那本王等你休息好了,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啊~~~你是不是人啊~~~~」
唐逸白進屋的時候,正聽到沐思語的無奈的嚎叫。床上躺著的沐思語衣衫凌亂,頭髮更是猶如鳥巢。
而自己那九歲的小弟弟白景風,模樣更是不堪。白嫩的小臉上全是紅紅的手指印,衣服已經被扯的鬆垮垮的,露出一片雪白的小肩膀。辮子早就散亂成了一團。
「你們這是在幹嘛?」唐逸白不解的問道。
還不待沐思語控訴他這個弟弟的惡行,白景風就一骨碌翻起了身,無比委屈的說道:「太子哥哥,你的小媳婦和我打架呢。你看,我的臉都被她抓紅了,可疼了。」
沐思語瞪大了雙眼,指著白景風你啊你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四五六。
唐逸白抱起白景風,幫他把衣衫整好,一邊梳理著他的亂髮,一邊責備的對沐思語說:「小木頭,你平時打小四我就不說了,好賴他也是個大人了,被你打幾下沒什麼大礙。風兒還這麼小,你跟他玩兒,也要有個輕重啊。」
說完唐逸白疼惜的輕輕的揉了揉白景風的臉,不等沐思語開口,又說道:「他說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一大早就鬧著要來看你,你說你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沐思語翻著白眼起身下了床,嘴上怒罵著:「我靠,他就是個妖孽,現在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我也懶得解釋。總之你這個弟弟,絕對不是個人。」
「對個孩子,你怎麼也說出這些粗話,不怕他學壞了。」
「我去。」沐思語這下真是來氣了:「小屁孩一大早來調戲我,我還不能罵兩句啦。」
唐逸白是完全不相信沐思語的話,一個九歲的小孩如何會調戲她?任是誰也不可能信不是。
他也不再和沐思語爭執,而是柔聲對著白景風說道:「哥哥現在送你回宮可好?以後啊,你要躲著點你嫂嫂,她可不會因為你是小孩而憐惜你。」
沐思語本來已經開始洗起了臉,誰知道聽到唐逸白的這番話,那股子氣又翻了上來:「唐逸白,你說誰不憐惜小孩了?你意思我是個惡婦嗎?媽的,還來勁了,立刻帶著你這個魔鬼弟弟給我滾蛋。老娘懶得伺候你們一家子怪胎。」
說完沐思語連臉都沒有洗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唐逸白愣愣的看著沐思語消失的背影,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誰知白景風卻突然安慰起了他:「太子哥哥,我還是回宮去吧,等嫂嫂的氣消了,我再來看她。唉,你們可不要因為我而生出什麼隔閡啊。」
唐逸白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白景風的頭道:「真是個乖孩子,我這就命人送你回宮。」
沐思語氣呼呼的一個人走在街上,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被一個九歲的孩子調戲不說,還全世界都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於是她化悲憤為食量,在醉仙樓裡吃了一頓奇貴無比的早餐。